第19章 乱象丛生
周宇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不，是恐怖世界的大门。
虽然整个《怪物世界》的后期不是他做的，但毕竟是自己拍摄的作品，周宇对于每次发布出去的网剧里都有哪些镜头，出现过什么样的怪物基本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然而现在这个排在第一位的热搜词条下面，大量出现的视频、图片显然都不是他的剧里的。
甚至他可以肯定，它们也绝对不属于《末世将至》和《直到世界崩塌》。因为那些怪物实在是太过丑陋和畸形，画面实在太血腥，尤其是有些明显来自于国外的视频中，怪物在人群中冲撞，镜头里充斥着人类的断肢残躯，血流成河。
周宇看着这些视频和描述，脸上血色尽褪，面容惨白，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到几乎无法握住手机的程度。
一模一样。
真的一模一样。
从怪物由人类变异产生，到他们变成怪物之后的行为，再到怪物的特点，……虽然怪物的具体模样有区别，但是这也很好理解，因为在《怪物世界》的设定中，每一只怪物都是不同的，都是由人的不定向变异产生。
但它们总体的特点非常类似，让人一看就会产生联想。
网上对此的讨论也很多。有人坚持认为这些视频都是假的，是全球各地的《怪物世界》爱好者用电脑做出来的；有人则认为可能是某种时空穿梭，让《怪物世界》中的怪物进入到现实世界中；而更多人则认为《怪物世界》就是真实的，是制作方提前知晓了阴谋，又不方便直接揭露，便用这种方式提醒所有人。
显然，相信最后一种的人是最多的。
他们自称是fater，因为《怪物世界》等网剧的制片方叫做fate。
周宇将这些视频发给了吴正和李秀梅——当他发现他们拍摄的题材相近，都是同一公司出资制作时，就主动联系了两人。
【周宇】你们看到这些了吗？不会是真的吧？
【吴正】很可能，我们今天还讨论这事。
【李秀梅】是真的啊！赶紧准备囤货躲起来吧，fate让咱们拍这个就是想提醒大家！
【吴正】李导也这么认为吗？
【李秀梅】不是认为，是事实就是这样！而且很可能这个fate就代表国家！
【周宇】国家？
【李秀梅】对啊！你们没想过怎么这种题材为什么能够这么顺利上线？能全网推广？能各大平台联动？能在微博热搜第一位吗？血腥暴力，科幻末世，甚至还部分涉及了军人和□□！
周宇看到李秀梅的话，忽然有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她说得对！
突然冒出一家从来没听说过的公司，几乎同一时间找到了他们三人，提供这么详细的剧本，砸钱让他们加紧拍摄，又以极短时间飞速做完特效，立刻上线发布……
这个速度就算对于网剧来讲也太快了！
最诡异的是，当时《怪物世界》上线之初还有不少流量粉因为眼红它的成绩，疯狂组织举报这部剧。甚至一些致命的编剧、导演kol也公开表态，认为这样的剧能够在网络上传播，并且大肆炒作，在青少年中影响极其恶劣，必须尽快处理下架。
有很多人认为他们钻了短视频平台网剧的空子，小范围内传播不会有问题，但一旦火爆到大众层面，必定会被广电或者中央制裁封杀。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仅没有被封杀被处理，《怪物世界》的画面和内容还频繁出现在各种主流媒体报道中，甚至快速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全球上线，又在火爆全球，尤其是火爆tiktok平台后，被主流媒体报道为中国影视成功出海的典范，进而引起又一波的观影狂潮。
如今《怪物世界》的真实集均播放量早已超过十亿，并且还在不断飞速增长。
可以说是绝对的爆剧，影响力遍布全球。
周宇很清楚这一点，却从来没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
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是谁在容忍，甚至可以说是纵容着这一切？
又是谁策划并制作了这些剧集？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就在周宇看着屏幕上不断循环的怪物袭击画面发愣时，手机突然弹出消息提示。
《怪物世界》新一期上线，正好是主角讨论怪物是从何而来，爆发变异规律的一集。网友们疯狂追剧。相信的人把它当作教科书和预言看待，不信的则要从中寻找漏洞，驳斥那些fater“愚蠢而疯狂”的念头。
激烈的辩论和现实中越来越多的类似事件，让网络舆论再度炸锅。
—卧槽！这病毒居然不是感染之后就会变，可能存在几个月潜伏期？
—啊啊啊啊小梦居然变成怪物了，我不能接受qaq
—搞什么啊，明明之前没有变异，也没有新的病毒了，小梦居然还是变怪物了？编剧故意的吧？
—所以这是真的吗？这病毒虽然不像丧尸病毒一样，被咬了就会传染，但是其实实际上所有人都被感染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
—太可怕了吧！谁制造出的这种病毒，国家快把他们抓起来啊啊！
—所以我已经感染了吗？有人能告诉我吗？
—疯了，我不要变成怪物
—我说你们叫什么啊，就算感染也不是都会变成怪物，没看女主就变成体质超强的超人了吗？
—艹，那他妈是主角！你看看变怪物和变新人类的比例有多少！
—国家为什么还不辟谣？你们这样散布谣言，制造恐慌是要坐牢的！
……
周宇就是导演，对其中情节和台词自然非常熟悉。如果这部剧真的是有人依据现实给出的警示，如果真的存在这种能让人变异的病毒，并且，还具有长达半年左右的潜伏期，如果剧中的世界真的会到来……
他想到这里，立刻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时针刚好指向十二点的位置，距离苏念预计的大规模爆发只剩下不到四天时间。
—
中央监控室内，魏言看着倒计天数跳到了“四”。同时响起一声嘹亮的口号：“dna检测时间，所有人离开工位，立正——！稍息——！等待检测员检测，在我发出命令之前，不要有任何其他动作。”
魏言也站直身体，看到向自己走来的韩文玥点点头。韩文玥站到他旁边，跟在他后面的穿着白色制服的人采集了魏言的血液样本后，快速离开。
“今天晚上已经很乱了，超市都抢空了，明天恐怕会更乱。”韩文玥道，“储备局和几个一线城市明天上午都会发公告，暂时稳定市民情绪，缓解恐慌性抢购，不过能有多大作用谁也说不好。那几部短片的影响力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大。”
“嗯。”魏言应了一声，“总比毫无准备，突然爆发要好。”
韩文玥又道：“fate，命运。他还真是厉害。怪不得老古很不高兴，甚至感到害怕。”
魏言看了看他，道：“他还有空害怕？不应该连打瞌睡的时间都没有？看来是工作还排的不够满。”
韩文玥听了一愣，随即苦笑一声。
正在这时，又有三个白色制服的人进入房间，将坐在第二排的一名军官带走了。
之后，口令声响起，所有人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再次投入紧张工作。
很快有人走到魏言跟前报告：“魏组长，各军区部队集结完毕，即将出发，预计凌晨六点到八点到达目的地，十点前完成布防。”
“好。”魏言道，“再次强调，保持警惕，互相观察，一旦出现异常立即上报。”
“是！”
—
周宇一夜未睡，天蒙蒙亮时已经坐上了加价才打到的出租车，前往高铁站。他改签了早上七点多的头班车票，顺利的话中午之前就能到家。
然而阴郁的天气和手机不断弹出的新闻标题，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检票口附近坐下，周宇不由自主刷微博。
现在热搜第一的词条就是简单的两个字——怪物。
周宇点进去，毫不意外地看到里面充斥着各种惨烈可怕的怪物袭击景象，以及人们描述当地发生的事。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国外，国内比较少。
“我老师的儿子在枫叶国读研，今天半夜他接到儿子室友的电话，说是他儿子变成怪物了！而且已经被一个黑人邻居拿qiang打死了！”
“坐标木耳本，这已经乱套了！前两天一个公交车司机变成怪物撞死了两个人，但是现在一帮搞艺术的学生说这些怪物才是人类的未来，要狂欢庆祝，迎接新时代！”
“求助！浪漫国今天已经买不到东西了，超市门口都有拿枪的军人。在家也能听到频繁枪声。我要不要赶快跑回国啊！”
“能抢到票就回来吧，国外乱死了，物价飞涨，怪物好多。相比之下国内好像好点？”
“好什么！都删了你看不到罢了。没看今天各大港口都有军队驻扎了吗？昨天超市抢空的新闻没看到吗？”
“楼上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有人控制说明有人在管！怪物都能被提前抓住，伤人少多了！”
“对啊，而且抢购全世界都有，欧洲各国食物卫生纸油都买不到了！物价飞涨！国内虽然也抢购，但是补货快多了，今天各地还发公告，物价基本稳定。”
……
周宇越看越是焦虑，忽然他赶紧周围乘客一阵躁动，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
“列车停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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