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与众不同的少年
明朝边塞,一望无垠的荒原,凌冽的寒风卷起漫天风沙,几只秃鹫从残垣断壁上飞起,时时发出凄凉的鸣叫声。
一队铁骑从略显残破的守城中迅捷奔出,马蹄飞践,转瞬便消失在了茫茫雾霭之中。
在远处的边防建筑之下,一群光着身子的徭役,在一队士兵的监视下,卖力的搬运着一块块数十公斤重的石砖。这群劳役年龄不一,上至六十老叟下至十岁孩童。他们都是附近村落的人,被强行征召至此。
日当正午,太阳热辣,巨大的劳作量之下,渐渐有人体力不支。
“一群穷命货,给我快点,再磨磨蹭蹭就砍了喂狗!”
一旁一脸麻子的官吏不耐烦的催促道,然后举鞭抽在一个老叟身上,那老叟吃疼失力,肩上四十公斤的石砖一脱,整个人和石块都是滚到了一边,磕的满头是血。
这一脸麻子的官吏,姓陈,外号陈麻子,是军中一个出了名的恶吏!
见到老叟跌倒,陈麻子大怒,拔出腰间的刀,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你个老不死的,敢耽误边防大事,今天不拿你的血威慑一下,你们估计都以为官老爷我说的是玩儿的!”
一边突然跑出来一个小伙子,护在老叟身前求饶道:“官爷,饶命,请您饶过我父亲吧!他年纪大了,这石头我来帮我父亲背。”
“滚开,你算哪根葱?也配让我刀下留人?”陈麻子极不耐烦地踢开那青年人,提起刀就向那孱弱老叟走去,满脸的煞气。
老叟眼见活命无路,便是奋力一扑,嘶嚎道::“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昏吏,我和你拼了!”
“找死!”麻子脸长刀一挥,只见刀光一闪,见血封喉,那老叟如一根木桩一般轰然倒地,彻底没了生机。
“父亲!”青年人急忙的跑过去,抱着已经没有生息的尸体,失声地哭了出来,那些劳役看到这一幕一个个脖子一缩,有少数几个硬气的,都愤怒地看着陈麻子。
“怎么了,你们想造反?”注意到了众人的情绪,陈麻子冷冷一笑,目光扫过那些劳役们,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是低下头去,一脸的慌张,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老叟。
看到周围的人畏惧目光,陈麻子嗤笑出声,这里没人能反抗他的威严。但是也有意外,当陈麻子的目光落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目光微微一愕。便立马冷淡了下去。
这少年浑然不像其他不敢反抗的徭役一般,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那眼神就像一只生气的老虎一般。麻子脸没由来的一颤,反应过来后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似笑非笑道:“小鬼,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少年刚来这里没没多久,似乎对陈麻子不太了解,浑然不惧,怒斥道:“你这恶官,怎么能妄杀好人?”
这话一出,立刻吓得周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少年这时触这恶官的眉头,无异于老虎屁股上拔毛。可惜了这么一大好少年,马上也要没了性命。
就在大家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牵连,看着那麻子脸恶官脸色由黑转绿之时。一道声音打断了阴沉地气氛。
一旁一个路过的偏将喊道:“陈麻子,今天轮到你看守地牢了!赶紧准备好去替班了。”
陈麻子闻言,神色骤然变得古怪起来,狠狠地看了一眼少年,然后转身离去。
看到没有再发生流血事件,大家都是送了口气。立刻就有人跑到少年身边劝道:
“小子,那陈麻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下次可不要这么不识时务了,要是平白丢了性命,怎么也划不来。”
“是啊是啊!你这孩子着实笨了点,要是惹怒了他,连坐我们一起遭殃。”
一时间大家看向叶凡的眼神中都带着不满和气愤。
叶凡看到大家不满的神色,脸上也多了一丝不悦:“为什么那个恶官杀人了,你们还向着他,杨老伯多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杀了,你们不仅没有同情心,反而过来指责我。你们怕他,我不怕他。如果向这种人屈服,那我宁愿成为刀下亡魂!”
几个年长的老人不悦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的,我们好心教育你,是关心你。”
“哼!道不同不相与谋。”叶凡生气地哼了一声,不再与这些人争辩,背起自己身下的石块,向前走去。
一个来替换陈麻子的官吏看着围成一片的众人,不悦道:“都杵着干嘛,赶紧做事,耽误了时间,有你们好果子吃。”
众人闻言,不敢耽误立刻背起石块,开始了搬运工作。
官吏看着还在原地抱着自己父亲尸体青年人,冷冷地斥喝道:“还愣在这儿干嘛,在这里不想死的话,就好好完成任务!”
青年人本想将自己父亲好好安葬,但是看到对方正准备拔刀,立刻吓得像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是是,我马上去做事。”
说完,立刻背上石头快步跟上队伍。
官吏淡漠地看了一眼老叟的尸体,朝一遍站岗的士兵下令道:“来人,把这尸体拖到外面去去喂狗,省发臭了传染疫病。”
……
夜已深,边塞的夜景很是荒凉。
营地外的一处巨石上,一个少年静静盘坐。这少年仿佛入定了一般,呼吸十分的绵长而平稳。
星夜如水,远方的荒原上回荡着阵阵风啸声。乌云掠过,一缕月华落在了少年身上。
这一刻少年的身周仿佛有无形的气息浮动一般,风浮动少年的衣衫,少年微微抬起右手,那环绕的气息开始向右掌聚集,当气息达到顶点,少年右掌猛然向前拍去。
轰!
前方的一块百斤巨石应声炸开,化为碎屑,那些迸发的碎石弹向少年身上之时,立即被一缕气墙给挡住了。
少年睁开漆黑的双瞳,眼中私有电光掠过。
这是一个无比神异的少年,只是他的模样和叶凡一模一样的,除了散发的气质不同,两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少年看着自己的双手,冷冷地嗤笑了一声“你就好好看着,今晚就交给我吧。”看向夜间平静的军营,少年的嘴角提起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你不能做的事,就由我来完成吧!”话落,叶凡的身形如风一般,消散于原地。
深夜,除了偶尔有巡逻的士兵的脚步声外,便如死一般的沉寂,军营大牢。
两个官吏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把酒言欢。
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吏喝着上头拍着陈麻子的肩膀,口吞不清地道:“陈麻子,上次那个妞够劲不。”
陈麻子又一碗酒下了肚,也是有些迷糊:“老刘,说实话真不错,下次再给老子弄一个。”
肥头大耳的官吏嘿嘿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责怪:“哎,你这家伙下起手也不知轻重,怎么可以把人家给弄死了?”
“那婊子竟然敢咬我,完事后还说一定会杀了我,我怎能留她。”陈麻子不以为然的给自己倒了碗酒,又是一饮而尽。
“爽!这酒真烈!好喝!”
“来来来,咱兄弟一饮而尽,下次我出去行公事,再给你弄一个过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
大牢内,又是传来了推杯声。
两人继续喝着酒,突然牢内起了一阵阴风。微微的凉意让两人抖了个激灵。
陈麻子疑惑看着四周:“牢里面哪儿来的风?”
“麻子,不对劲!”肥头大耳的官吏立刻按住腰间的刀柄,他的酒也立刻醒了。
陈麻子也疑惑地看向四周,警觉性的握着刀柄,两人毕竟也当过多年的守卫,警觉性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
踏踏踏!
轻盈的脚步声逐渐传来,轰的一声牢门被强行的破开,头戴银白面具的人影出现在地牢门口。
王麻子脸色一变,旋即看向来人,惊怒道:“是谁?!”
门口处,带着银白面具的叶凡定定地看着两人,如同看待两个死人一般,只不过却没有立刻动手。
肥头大耳的官吏拔出刀,神色铁寒,见来人看起来似乎像是一位少年,胆子也大了几分:“小鬼,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擅闯军营大牢。”说罢,便提着刀朝叶凡走去,准备将这擅闯地牢的小鬼给擒住。
“哼!两只蝼蚁。”叶凡轻蔑一笑,一掌隔空拍出。
那两百斤重的胖子,应声轰飞,撞在地牢的墙上,没了生息。胖子的胸口直接凹下去了。
“你你你你……难道你就是军营里这几天传言的杀人魔?”陈麻子被这一幕吓慌了神,这隔空伤人的手段,他听说过,那可是特别厉害的习武之人才有的本事。
叶凡冷淡看着吓蒙了的陈麻子,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陈麻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作恶多端,今天报应到了!”
明明大义凛然的声音此刻听在陈麻子的耳中却仿佛地狱的审判一般。
“你你不能杀我……这里是军营大牢,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陈麻子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可惜回应他的却是叶凡冷漠地笑容。
“我要杀人,谁都阻止不了!”
隔空一掌轻轻挥出,王麻子的身体已是撞飞在了墙上,瞬间失去了生息。
“快快!地牢里有动静!”
大牢里的响动立刻惊动外面巡逻的卫队,卫兵们很快便是朝地牢内赶来,叶凡听着外面的动静,眉头一皱。看着大牢内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犯人,他们此刻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
叶凡轻抬起手,想要将这几个见证人一并杀掉,突然手一顿,似乎有某种力量在阻止着叶凡。
叶凡抱着头,低吼道:“行了,你该歇会儿了。”
叶凡面露痛苦,面色几经变化最后恢复如常,同一瞬间叶凡身上的那种压着让人踹不过气的阴冷气息消失了。
叶凡眼神中多了一丝纯粹的亮光,看了看陈麻子的尸体,微微一叹,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大牢之中。
卫队很快地涌进了大牢内部。
牢门被破坏了,大牢里面一片狼藉。领头的一位体型臃肿的官员看到牢中的这一幕,神色阴沉如水。
直接无视了牢中胖子和王麻子的尸体,暴吼道::“查!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凶手给找出来。”
军营外的荒林之中,叶凡的身形如月光一般敛入了树影之中。
“大人!有两名值班的守卫死了!”士兵们在地牢里搜查了一圈除了找到两具尸体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王猛的脸色像是刚吃了苦瓜一样:“该死!这是这个月第六起了,该怎么向上面交代啊!”
王猛觉得苦闷,这件事处理不好,说不定连自己都要受罚。
"王大人!有两名犯人说是看到了凶手的样子!”
王猛面色大喜:“快快带过来!”
两名面色惶恐的中年男子在数名士兵的押解下,诚惶诚恐地来到王猛面前。见到王猛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你们看到了凶手的样子?”
一名犯人道: “回大人的话!当时天太黑我们看的也并不真切,只知道凶手的个头不高,隐约看起来是个年轻人!”
另一名犯人磕头求饶道: “大人!我们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我们也不敢多看!实在是太吓人了!”
王猛的脸色转眼又垮了下去,气愤地将那些士兵们训了一遍,连骂了几声废物,便挥手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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