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香叶天竺葵
鸳鸾殿送来的东西？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柳芊芊转头对来报的小宫女说道：“去告诉鸳鸾殿送东西来的人，本宫不用，退回去吧。”
宫女领命出去，可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鸳鸾殿的宫女说了，这是荣妃娘娘特意选来送给皇后娘娘您的礼物，请您务必收下。”
柳芊芊见躲不过，只得让竹韵出去把东西给拿了进来。
很快竹韵就端进来一个盖着绒布的托盘：“鸳鸾殿的清荷说，荣妃说了，定要娘娘您亲手揭开上面盖着的绒布。”
柳芊芊伸手拿掉了绒布，一朵快要凋零的牡丹花孤零零的躺在托盘上。
竹韵看到这朵花瞬间就变了脸色。
“她怎么敢送这样的东西来坤宁宫！”
柳芊芊伸手拿过牡丹：“这花真的是可惜了。”
竹韵在一旁说道：“娘娘，您还可怜这花！荣妃这是在诅咒您呢！”
“诅咒我？”
“牡丹是花中之王，通常都是象征中宫皇后的，但是现下荣妃送了一朵凋零的牡丹来，不就是说娘娘您气运不永了吗？！”
听着竹韵义愤填膺的话，柳芊芊倒是觉得十分的有趣。
果然古人就是注重这些虚无缥缈的象征意义，沈清可能觉得送来这么一朵花就能把她给气个半死。
柳芊芊看着手中的花，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花是真可怜，没救了，等下就把它埋在外面的花园里吧。”
说罢她就把花放回到了托盘里面。
虽然这朵花并不能对柳芊芊造成什么伤害，可是她也意识到，沈清准备开始着手对付她了，她要在沈清动手之前，找到杀害莲香的真凶。
“自忠，你能带我去看看莲香的尸体吗？”
面对柳芊芊提出的要求，自忠低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那尸体血肉模糊，十分的骇人，奴才怕吓到皇后娘娘。”
柳芊芊摆了摆手：“不会的，我也不是被吓大的，你只管带我去就是了。”
凭借着多年恐怖片的经验，柳芊芊自信满满，肯定是不会被吓到的！
跟着自忠去了内务府，见到了他口中的“蔡公公”，不等蔡公公恭维几句，柳芊芊便提出要去看看莲香的尸体。
可蔡公公却不像是自忠那般好说话。
“皇后娘娘，这莲香的尸体已经有些腐败，恐污了娘娘慧眼，娘娘还是不看为好。”
柳芊芊微微蹙了蹙眉：“你这是在违逆本宫吗？”
蔡公公的脸上挂着笑容：“奴才自然是不敢违逆皇后娘娘的，但是不允许任何人查看莲香的尸体，是皇上下的命令，我想皇后娘娘，也是不敢违逆皇上的吧？”
看着眼前虚伪的老太监，柳芊芊气的直咬牙。
还把顾长夜搬出来压她？
她才不怕！
“皇上那边自然有本宫去说，放心吧，根本就查不到你的头上。”柳芊芊盯着蔡公公说道。
随即竹韵便上前，往蔡公公的手中塞了一把金瓜子：“请公公喝茶。”
蔡公公掂了掂手中的金瓜子，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一些，随即便向后退了几步：“既然皇后娘娘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奴才也没什么好拦着娘娘的，娘娘身边到的自忠来看过莲香的尸体，便让自忠带您去吧！”
柳芊芊扬着下巴点了点头，在离开了内务府前厅之后，她便忿忿的转过身痛骂：“老滑头！又奸又滑还能活这么久！真是好人不长命烂人臭万年！”
走在前面的自忠转过身小心的提醒：“娘娘说话还是要谨慎些。”
“怎么了？我堂堂大周朝皇后，还不能骂下人了？！”
说罢柳芊芊翻了一个白眼，随后看向自忠：“我说你也别给那个蔡公公说好话，你以为他让你带我去看尸体真的是为了图省事？他就是为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的时候把锅都推到你的身上！”
自忠闻言低头：“奴才知道，但是奴才也不能说什么。”
看着自忠唯唯诺诺的样子，柳芊芊气不打一处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任人宰割呢？”
听到这话自忠更是自卑：“奴才……奴才已经不算是男人了……”
柳芊芊瞬间意识到说错了话，她抽了抽嘴角，随即说道：“这，这都不重要，如果不是家中真的困难，谁又愿意困囿在这深宫之中呢？你放心，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再受这老泼才的欺负！”
自忠默默的走在前面没有说话，拐了几个弯之后，他便站住了脚步：“娘娘，我们到了。”
柳芊芊走上前，只感觉一阵凉意扑面而来，这里应该就是停放尸体的地方。
自忠和一旁守着的侍卫说了几句，侍卫便上前推开了沉重的大门，随着大门缓缓打开，一阵隐隐的臭味也从门内飘了出来。
柳芊芊伸手捂住了鼻子，看来虽然这停放尸体的屋子里面做了降温的处理，但是还是不能很好的阻止尸体腐化。
“莲香的尸体就在里面，进门便是。”门口的侍卫对柳芊芊说道。
柳芊芊捂着鼻子走了进去，虽然屋内的味道十分的难闻，可她还是十分好奇的打量起这专门用来停放尸体的地方。
这个“停尸间”构造十分特殊，墙面是砖砌的，砖和砖之间还加了很多像是玻璃一样的“透明砖”，走到墙前才发现，这些“透明砖”竟然都是冰块！而且冰块伸手推一推还能移动。
“娘娘，这种地方不宜久留，您还是先办正事，然后再看这些吧。”身后的竹韵催促道。
柳芊芊这才转过身，走到了莲香的尸体旁边。
自忠伸手揭开了莲香尸体上盖着的麻布，看到尸体模样的瞬间，柳芊芊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跑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这尸体的模样可比她想象到的要恶心的多。
“娘娘，您没事吧！”
一旁的竹韵忙不迭的上前来把柳芊芊扶出了门，坐在外面缓了好一会儿，柳芊芊才忍住了那种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
“娘娘，实在不行我们就不看了。”竹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端来了一杯水，一边给柳芊芊顺背一边说道。
“不行，来都来了，我也不能就这么走了。”柳芊芊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起身回到了莲香尸体旁边。
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尸体之后，柳芊芊叫来了一直在外面站着的侍卫。
“之前给莲香验尸的仵作还在吗？”
侍卫点了点头：“仵作还在，皇后娘娘要传召吗？”
柳芊芊说道：“叫来，本宫要问话。”
没过多久，一个年余七旬的老人就跟在侍卫身后到了停尸间。
“皇后娘娘，这位就是给莲香验尸的仵作。”
柳芊芊摆了摆手，侍卫便十分识趣的退下了。
“草民叩见皇后娘娘。”仵作说着就要跪下，柳芊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礼，我叫你来只是有些话想问。”柳芊芊坐下说道：“关于这具尸体的所有事情，我都想知道。”
仵作看了一眼莲香的尸体，捻了捻胡须说道：“这具尸体后脑上有一个极大的创口，应该是致命伤，创口是人在她的斜后方用比较尖利的石头砸下，面部的伤口都是在人死了之后用石头砸出来的，尸体生前并没有遭受过侵犯。”
“死者死前挣扎过吗？”
仵作摇了摇头：“并没有，从尸体情况来看，人被砸了就死了，没有挣扎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听到这里，柳芊芊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多谢你。”
仵作走了之后，柳芊芊又绕着莲香的尸体转了两圈，突然在莲香的衣物上发现了几片小小的叶子。
柳芊芊低头把叶片给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叶片上有细细小小的绒毛，叶片呈宽卵形，裂片周围有不规则的锯齿……
叶片凑到鼻子旁边闻了闻，淡淡的香气钻进了鼻孔，那味道像是柑橘和薄荷的混合……
“香叶天竺葵……”柳芊芊一边研究叶片一边喃喃道。
通过一两片叶子辨认植物的品种，对于她一个长期泡在植物堆里的人来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竹韵闻声凑上前：“娘娘，您在说什么？”
“这叶片，是香叶天竺葵的叶片。”柳芊芊斩钉截铁的说道。
“香叶天竺葵？”竹韵一脸迷茫：“这是什么植物？”
“这种植物原生地是在非洲南——”
话说到一半，柳芊芊便怔住了。
对啊！
香叶天竺葵的原产地是非洲！
假设在这个架空世界里面有非洲，那这种植物也不可能大老远的跑到这皇宫中来吧？
香叶天竺葵喜温，耐寒性差，怕高温和水湿，如果没有人工的参与，自然生长是根本不能在皇宫中生存下去的，更何况莲香身上沾着的香叶天竺葵叶片还很新鲜，叶片有些脱水的迹象却并不干瘪，一看就是从新鲜的植物上带下来的。
香叶天竺葵的叶片周围有锯齿，很容易刮在棉布或者绸布上。
柳芊芊忙不迭的在莲香身上翻找着，还找到了不少细碎的叶片。
“竹韵，把帕子给我。”
接过帕子之后，柳芊芊就把叶片全都放进了帕子里面，包好后揣进了怀里。
“走吧，我们回去了。”
回到了坤宁宫，柳芊芊把帕子摊开放在桌上。
“鸳鸾殿后面的园林里面，都有什么植物？”柳芊芊看向竹韵问道。
竹韵没说话，自忠先开口了：“鸳鸾殿后面是之前新换的松树和常青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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