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欢乐斗地主
“可惜他们跑了！”有人扼腕。
“没跑，都在镇上呢。”另一个人笑了，“听说是生病了，病得走不了。”
曾尔荣马上派人去抓人贩子，说来这事也奇怪，那几个人贩子被抓住后悉数病愈。
经过审问，他们吐露了他们的来历。
原来他们不仅是人贩子，还是河运知名水匪“水鬼帮”的成员，参与走私、贩卖人口等脏脏交易。
与奸贼鲁太仁合作的人贩子罗水生两夫妻，在水鬼帮庞大的人口贩卖网络中，只是一双不起眼的小卒子。
而曾尔荣根据罗水生夫妻给的线索，派手下去抓的人贩子们，就像人口贩卖网络的冰山一角。
不过，水鬼帮、人口贩卖都不是曾尔荣前来靠山镇的目的，他要做的不是剿灭水鬼帮，也不是捣毁人口贩卖网络，是查清楚十八寨毁灭之谜。
请来谭玉秀，曾尔荣问她和梁金桃等人：“十八寨还有别的人幸免于难吗？”
谭玉秀说不知道：“我一直在镇上，没怎么上山。十八寨在哪个方向我不知道，我仅仅是凑巧发现罗水生拐卖梁金桃她们，顺手帮了梁金桃一把。”
梁金桃也说不知道：“我们逃到清泉镇之后，深居简出，生怕贼知道我们逃脱。”
曾尔荣皱起眉，看向谭玉秀，眼睛里的意思一目了然：你有能力，为何不在救了梁金桃之后顺便去十八寨查探究竟？
看懂了他的眼神，谭玉秀装作没看懂。
她是能去十八寨救人，可她有龙凤胎要养，不可能以身涉险。
再说了，世上无时无刻都有人遇到危险，她怎么救得来？她也就是见到有人处在危险之中，顺手救了一把罢了。
以救人为责任的不是她，是曾尔荣，他没能救人，应该自责的是他。
但，谭玉秀可以给曾尔荣提供一个破案思路：“十八寨肯定有别的幸存者，毕竟，与鲁太仁合作的人贩子不可能只有罗水生夫妻。你抓住水鬼帮的帮众，不妨仔细审问。”
曾尔荣采纳她的建议。
他验证梁金桃等人的身份，排除她们是圈套的可能性，把她们一一地安置妥当，以便她们在不久后作为证人去京城参与审案。
如今他和手下不必留在靠山镇了，他们要查清楚十八寨其余幸存者的下落。
更重要的是，查清楚那座私自开采的矿山的位置。
通过审问那些袭击胡有庆的奸贼同伙们，以及鲁太仁的供词，曾尔荣已经隐约猜到矿山的大致位置了，找到那座矿山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曾尔荣要打发谭玉秀之际，谭玉秀开口了：“曾大人，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忽略了一个人，他未必知道多少，但他藏得隐蔽，以至于你迟迟意识不到他的不妥。”
“谁？”曾尔荣不觉得自己忽略了关键证人。
“王壮。”谭玉秀说道，“抓住鲁太仁那天，你好奇过鲁太仁为何逃往河边，并且恰巧有一条船能让他逃命吗？”
曾尔荣默然。
他想过船的来历，但是他没有深究。
谭玉秀补充道：
“王壮身上的问题不止是船。
“在鲁太仁、冯百户、钱百户等人搜山时，王壮非常积极，天天派家丁和长工上山寻找通缉犯。
“你以为他的目的是求财？
“不是的。
“他特别吝啬，他根本不舍得浪费家丁、长工的劳动力，去赌抓住通缉犯的银子。
“所以，他派人搜山的动机相当可疑。”
曾尔荣不禁陷入了沉思。
看似普普通通的王壮，疑似参与了十八寨覆灭之谜？
他问手下：“王壮此时在哪里？”
王壮在县城，好些天没有回来了。
这很反常。
须知道他小气吝啬，最喜欢监督长工短工们干活，而且他担心住在他家的曾尔荣会偷他的东西，是要牢牢盯着的。
“即刻去县城将王壮带回来！”曾尔荣下命令。
提点了曾尔荣，谭玉秀从王家出来，走在村中小路上，遇到当年差点与她谈婚论嫁的里正之子吴病，他身边跟着两个衙役。
见到她，吴病也好，衙役也罢，都打起精神。
“这就是谭二娘！”吴病说。
“你就是谭二娘？”两个衙役中的一个斜着眼睛质问道。
“我是，有事？”谭玉秀不怕衙役。
俩衙役的脸色拉了下来，斜眼衙役说：“你的女户有问题，你的宅子有问题，你必须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谭玉秀讶然：“我的女户和宅子有什么问题？”
俩衙役不想回答她，上前抓她，被她轻而易举地抓住。
她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喀嚓一声卸了斜眼衙役的手，在他的惨叫声中悠然地说：“能回答我的问题了？”
料不到谭玉秀敢对衙役动手，吴病脸色雪白，转身就想逃走。
“不想死就站住。”谭玉秀淡淡地说。
吴病明显想死，跑得更快。
谭玉秀打了个响指，吴病的双腿忽然失去了力量，软绵绵地摔倒在地上。
被制住的衙役受不住痛，哭嚎道：
“我说！我都说！
“女侠饶命！
“县尊大人今早把我们叫过去，要我们来靠山镇抓你去县城治罪！
“你立了女户，可你有男人，这是问题！
“你在镇上买了宅子，钱是抢劫王地主得来的，王地主要告你，让你坐牢！”
“原来是王壮被我教训，不服气，想报复我。”谭玉秀了然，把另一个衙役的胳膊也卸了，“你们听命令办事，我不好为难你们，有多远你们给我滚多远。”
两个衙役含着哭腔：“是是是！”
相互搀扶着爬起，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夭寿哦，这谭二娘太凶悍，一边说不为难他们一边弄断他们的手臂，他们好惨！
俩衙役以为手折断了，逃到镇上也不敢停留，一口气逃回县城，才有胆量进医馆。大夫是个善于治疗跌打损伤的，抓住他俩的手，喀嚓一下，把他俩的手恢复原状。
“没事了？”两个衙役半信半疑。
“有事没事，你们不会试试？”大夫不耐烦，“手长在你们身上，你们有没有事，我能知道？”
两个衙役活动双手，手确实没事了，终于如释重负。
医馆外的街道，曾尔荣手下的官兵押着王壮经过。
他们急匆匆地回靠山镇，又带回村子里，让曾尔荣审问王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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