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师生play
他拍拍萧沐的肩：“我这几处你先随便玩儿着，熟悉一下环境，改天我约个局，把弟兄们叫上，好好给你办个归队庆典！”
萧沐汗：“别了宝哥，我不喜欢闹腾。叫上以前的兄弟吃个饭就行。”
萧沐没有刻意跟田宝套近乎，甚至有些冷淡。
田宝是个人精，萧沐索性就按自己的真实情绪表现，他会不爽，但是没办法。
田宝也知道萧沐不傻，当然能猜到自己利用大勇的事儿，但是田宝不怕，也不在意。
好歹当了半个商人，那套虚伪的表面功夫田宝学了个十成十，甚至还有些上瘾。
两人喝了一会儿酒，萧沐说伤没好利索，头疼，田宝体贴的让他回去休息，还给了萧沐一个红包，让他退了宾馆，租个好点的房子住。
晚上十一点，程亦舟已经钻进被窝。
这有了室友就有了牵挂，这么晚人还没回来，他心里老惦记，睡不着。
九点多的时候给萧沐发语音，对方没接。
三更半夜去哪浪了呢？
不会在老城区跟人打架呢吧？
嘶……
程亦舟摸出手机，又给萧沐拨了个语音过去。
叮叮咚咚的音乐在楼下响起。
程亦舟一个弹跳起身，跑去窗边往下看──
小区路灯下的长椅上坐着个人，棒球帽帽沿朝后虚搭在头上。
他一条长腿懒懒的伸直，另一条腿屈膝踩在椅子上。胳膊随意的搭着膝盖。
指尖一点光火，烟雾轻渺。有几分寥落的味道。
萧沐慢悠悠的从裤子兜里摸出手机，发着光的手机在他手上灵活的翻转了几圈，然后接通。
程亦舟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妖法？
“喂，哪位？”
萧沐微哑的磁性嗓音传来，与楼下的声音重合，在程亦舟耳边激起一片小小的鸡皮疙瘩。
程亦舟：“你接电话都不看来电显示吗？”
萧沐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一般帅……哦，少爷啊……”说完低笑两声。
程亦舟把手机拿开一点，心里靠了一声：“别乱起外号！你怎么不回来？”
萧沐：“回哪啊……哦对，你家。”
程亦舟：“你喝酒了？”
萧沐语气淡淡：“嗯，还抽烟了……我散散味儿再回去。”
程亦舟：“别散了，快上来！大半夜扰民，一会再被保安赶走。”
“好。”
程亦舟看着萧沐收起手机，走到垃圾桶旁蹲下来，仔细辨认着垃圾桶上的标志，然后把熄灭的烟蒂放进其中一个。
起身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把散落在路上的鹅卵石一块一块捡起来，认真的摆放到路边的石渠里……
程亦舟：“……”
这他妈是什么毛病？！
萧沐站在门口摸了半天钥匙，没找到。
想起是下午洗完澡换了衣服，钥匙没带出来。
他盯着门锁笑了一下。
如果他有一张卡片……
这世上根本没有锁，有的只是人的底线。
门从里面打开，室内暖色的光线投射出来，与楼道冷白的光融合。
程亦舟：“门都不会敲了？”
萧沐看着一身白色睡衣睡裤的程亦舟，被身后的暖光衬着，整个人柔柔的，浅棕色的头发也显得很软……像一个救世主。
萧沐看着他笑了笑：“谢谢。对不起啊。”
程亦舟腹诽：大半夜乱放什么电。
“对不起什么？”
“影响你睡觉了。”
程亦舟白他一眼：“知道下次就早点回来！”转身去了厨房。
萧沐“嗯”了一声，脱掉鞋子放好，顺便把程亦舟横七竖八的鞋子也摆正。
程亦舟端出一杯蜂蜜水递给他：“喝多了吗？”
萧沐：“没有。”他接过水杯：“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程亦舟：“你明天早上不用做饭，我们去楼下吃早点。起那么早太累了。”
萧沐：“不累。”
“哎哎……你别，其实我也不是真让你照顾我，就是留你在这，跟我做个伴儿，什么朋友室友好基友都可以……”
萧沐:“少爷，找个女朋友吧。”
“啊？”
“你可能是想成家了，没事儿可以去相个亲交个友什么的，我……待不久的。”
程亦舟没理会他那些谬论，只在意最后一句：“为什么？”
萧沐没说话。
程亦舟：“萧沐沐！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想跟我做朋友啊？”
这是什么小学鸡言论……
萧沐看着他无奈的笑了，这就是一大小孩……他伸手揽住程亦舟的肩膀，带着人坐到沙发上。
程亦舟有点僵。
萧沐：“程亦舟，程老师，你今年多大了？”
“二……二十五怎么了？”
“呦，大我两岁呢！程哥？”
程亦舟烦死这直男勾肩搭背的臭毛病了，略不自然。
只听萧沐说：“程老师善良热情见义勇为，干净体面还一般帅，谁不想跟你做朋友？”
“你。”程亦舟没好气。
“我没有不想，但是朋友也不是一定要住在一起”他收回手，往沙发里靠了靠：“开店的时候还好，现在店关了，我还是得回到原来的生活圈子里……你不了解，也不会喜欢。”
“我又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不用找地方住吗？住我这和租房子有什么区别？”
萧沐不想聊这个，猜这大少爷也许就三天新鲜，于是安慰道：“好……待到你烦行了吧？”
他站起身揉了揉程亦舟的头发：“快去睡觉！”
程亦舟：“……”
这人喝了酒怎么这么……
温柔。
这一晚萧沐意外睡得很好他的生物钟一直维持着三年来的习惯，今天早上却很想赖个床。
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起床出门买菜了。
小区后街对面有一个大市场，新建的市场简直太对他的味儿了，干净整洁。
摊位按类别分布排列，一目了然。
他前两次都去一家买，因为那家的蔬菜码的最整齐。
他还顺道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两双拖鞋。
下厨做饭太费袜子了，每次做完都得换洗。
程亦舟起床又吃到了喷香可口的早餐，他有点过意不去：“你以后买菜用我的钱行吗？”
萧沐夹了一根西芹：“不行。”
程亦舟：“那……”
“你教我画画吧。”
好嘛，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程亦舟立刻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好！”
接下来的几天，萧沐早上都会做好早饭，程亦舟去上班，他就去找田宝那些人里以前熟络过的，见见面，聚一聚。
晚上去几家ktv转悠，扯上田宝的大旗混个脸熟。
这周末，程亦舟开始教萧沐画画。
这几天他已经脑补了无数个师生play小剧场了。
这天两人吃过早饭，他带萧沐去到书房。
程亦舟先讲了一些美术相关的理论，边讲边在纸上画思维导图，从大的门类，到绘画的画种，按形式分，按材料分，讲的非常详细。
其实萧沐做纹身学好基础的素描色彩就够用了，但是程亦舟觉得每一个行业，要想走得远，那一定是要思想上比别人更深，更广，更透彻才行。
当然，私心里也想多和萧沐说说话，内容多不就学的久一点嘛，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萧沐听的很认真，他看着程亦舟带笑的眼底泛着细碎的光，浅色的嘴唇开开合合，将那些陌生，甚至在他看来算是高大上的信息和词汇讲解出来。
清晰明了，头头是道，间或开些专业的玩笑，分享画室里发生过的趣事。
程亦舟表情特别丰富，好看的五官像是一起表演着灵动的舞台剧，很吸引人。
萧沐心里涌起异样的情绪。
是陌生。
在他过往的人生中，他见多了的嘴脸，暴虐的卑微的，市侩的不屑的，木然的油滑的……唯独没有看过这样鲜活夺目的。
他听到过的话，出言不逊口无遮拦，溜须拍马夸夸其谈，唯独没有听到过别人讲美，讲感觉，这从来不是他们这种苟活的蝼蚁会去在意的东西，却让人无比向往。
程亦舟没有见过这么认真的学生，盯着他的目光专注而深邃，他有些遭不住。
于是他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说太多了，喝点水去，你先消化一下，我这还有一些书，没事可以看看。”
躲到厨房灌了几口凉水，程亦舟暗骂自己道行太浅，那人眼睛再好看，还能比自己好看？
出息！
过了一会萧沐也出来了，他在餐厅用原汁机榨了两杯梨汁。
萧沐自己生活的很糙，不懂享受为何物，但是他觉得大少爷必须精致，但大少爷自理能力不太行。他就代劳。
程亦舟坐过来问：“怎么样，感觉有兴趣吗？”
萧沐点点头：“你讲的很好。”
程亦舟立马飘了：“那当然了，不看看你程老师是谁！我们画室的学生都爱上我的课。”
萧沐看他翘尾巴的样子挺好玩，笑了。
程亦舟：“你白天要是没事儿可以去画室找我，初学的时候跟大家一起画画才有意思。”
萧沐：“算了，我去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校长跟我可好了，不会有意见的，而且那群学生人来疯，尤其你长这么帅，那一个个不得……”
程亦舟突然噤声，靠！这可不行！
那不得生扑啊，萧沐可是直的，万一被勾搭走……
萧沐看他不说话，挑眉问道：“怎么？”
程亦舟：“没……什么，反正……只要不和女学生谈恋爱就行。”
萧沐好笑的看他一眼：“开什么玩笑……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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