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再见薇薇安
在白天的逛街中，艾莉莎买了不少的东西。其中有卿菡看上的，同时也有艾莉莎自己看上的。
回到了酒店，艾莉莎并不没有迫不及待的检查她的战利品，而是换上了一身华服准备参加什么晚会的样子。
当艾莉莎到的时候，会场中已经来了不少的人。这里虽然是乌托尔，却有转为其他贵族享乐的和宴客的场地。这里是这个高级酒店的一个小花园，此刻被装扮的分外贵气。
云生一袭灰色的魔法学徒袍，这是今天艾莉莎给他买的。正如艾莉莎所说，她要让云生成为她的弟子，所以也没有将云生当成一般的奴隶对待。艾莉莎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卿菡猜不出。
对于一个疯子，她的所作所为都是难以预料的。
艾莉莎随意的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从她进场到现在收获了不少的视线和低低的议论声，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问候。
也是，对于塞因王国的皇室家族，其他身份低的人也不会轻易的来献媚。贵族圈的默契，低阶贵族是不会主动对不相识高阶贵族打招呼的。虽然他们都很想结识，但是没有人作为桥梁简绍，他们就得忍着。
塞因是塞因王国的姓氏，以国为姓，也只有统治那个国家的家族才能如此。
不过虽然他们不上前攀谈，但是从他们的议论中卿菡却知道了这一次宴会的主人是谁。出乎她的意料，竟然是雅克主办的这一次宴会。
在卿菡的映象中，那位海顿家族的少爷，虽然看似温和却是一位十分有主见的人。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因为无聊就举办这样的交际宴会。而艾莉莎似乎也并不愿意和雅克有过多交际，却很自然的来参加宴会，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接着，带着淡淡微笑的雅克出现了。同时出现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位熟人，当看清楚那位熟人的样貌后卿菡感觉到艾莉莎微微一笑。
那位熟人卿菡在尖子院中见过，同时也是和云生一同拍卖的拍卖品，和当今圣女很像的奴隶安琪儿。
看到她出现在雅克身边，不用想也知道是雅克买了她。只是这样棘手的奴隶，如果是私下里还好，可是雅克却这样大张旗鼓的简绍给其他到了乌托尔的贵族其中的意味有些深沉。
圣女是神圣的，是高贵的，是绝对不可侵犯的。在光明祭司殿的教义中，圣女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却是很多教徒的精神崇拜者。圣女是绝对不可辱的，有一个和圣女很像的奴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是辱没圣女。
“海顿少爷，这个奴隶看起来有些眼熟。”一个贵族小心翼翼的发问，他可没有海顿家族的权利，只要是随便一说都可能引来祸端。
“眼熟？我倒没有这样认为，只是天下长得好看的大概都差不多吧。”对于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回答，其他贵族也是无语的。
虽然大家心中都清楚，这个奴隶到底和谁像，但是谁也不敢说出口。海顿家的少爷不承认这个奴隶长得和圣女像，那么天下谁会承认。
恐怕就连光明祭司殿的人也不会去承认，这不是自找没趣，自己给自己打脸么？承认一个低下的奴隶和圣女很像，和不是给圣女抹黑么？
只要一句不像，天下人即使看着像，口中也要说不像。
卿菡也有些佩服这个海顿家的少爷了，明明买下这个奴隶是为了恶心别人，却能够让人说不出半句不是来，真是高明。
对于一堆人明知故问，且问了后都装作不懂的样子，安德烈有些无语。虽说他同为贵族，可是却没有学到贵族那套把戏。当初在雅克买下这个奴隶的时候，他也是惊讶的。但是现在明白了，雅克从来就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随意的走着，没想到便走到了艾莉莎这边。安德烈皱了皱眉，然后看着穿着一身灰色的魔法学徒袍的云生说：“你是魔法学徒。”
简直是没话找话，安德烈自己都有些尴尬。
云生点点头，然后十分自然的道：“是的，安德烈大人。”
他是魔法学徒，叫正式魔法师一声大人不为过。
“嗯，那个怪丫头还让你穿魔法学徒袍啊！”一般来说，成为奴隶的魔法学徒也只是比一般奴隶高贵了那么一点点。终究还是奴隶，对于贵族来说奴隶便是奴隶。
安德烈自己是魔法师，所以对成为奴隶的云生有些怜悯。本来是大好的前程，却因为一个奴隶的身份就给毁了。
“嗯，我是艾莉莎老师的弟子。”
云生这句话，差点没让真喝着红酒的安德烈吐出来。他惊讶的看着云生，然后目光在艾莉莎和他之间来回晃动，最后什么也没说的颓然离开了。
也是，对于他来说，艾莉莎是他永远也无法猜透的存在。买了一个魔法学徒的奴隶他能够明白，但是将一个奴隶收为弟子他就不明白了，同时更不明白的是一个没有魔法天赋的丫头竟然还收了一个魔法学徒弟子。
有一个奴隶弟子自降身份不说，如果那个奴隶真的是天赋很高，人家还会说这是惜材。可是那个怪丫头自己都没有魔法天赋，惜材一点说服力好不好。
果真是怪丫头，怪人做的事情他这样的正常人怎么能够明白呢？
不管安德烈是不是真的明白，卿菡却是明白的。艾莉莎是真的将云生收为弟子了。
当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未必能够预料到事情一定会如何发展。但是不管何种结局，做出选择的那一天就应当想要要承受起一切结果。
“世界上的人，之分为活人和死人。世界上的人，之分为强者和弱者。如果你不想成为弱者被人解剖，那么久成为强者解剖他人。”
艾莉莎的声音带着少女的青涩，可是却让云生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他的前面躺着一个人，介乎于生死之间，可是他却要被人强迫着杀死他。是的，他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在这个人活着的时候，解剖那个人。
巫妖的传承向来如此，他们是触碰生命的禁忌领域之人，被称为邪恶。他们研究人的死亡，他们用各种办法探索人生命的秘密。
云生的脸撒白，除了在神魔裂谷中面对的那个魔法师，他从未将刀对准人类。
“你在怜悯他？”艾莉莎笑了起来，然后轻柔的说着：“你如何怜悯他？弱者连怜悯的资格都没有！”
叹息一声，卿菡淡淡道：“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哈哈哈哈。”艾莉莎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中掺杂着少女的清纯和苍老的癫狂。
“孩子？我也是一个孩子哦？”艾莉莎笑容一收，然后晲了一眼云生道：“真没意思。”
的确，很没有一丝。对着这个残酷的世界来说很没有意思，这样的人她都不知道是如何活下来的。
“想要不被人强迫，只有让所有人都无法强迫你。被强迫的人，还不知道委曲求全，真是不知死活。”
“委屈真的能够求全？”卿菡冷冷的看着艾莉莎道：“阁下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委曲求全的人。”
听了卿菡的话，艾莉莎遂又笑起来说：“果然和你聊天很有意义。”
“的确，委屈求不了全。让你委屈的人，我会一点点一滴滴的将他蚕食掉。”说完这句话，她看向卿菡道：“放过他，你陪我玩如何？”
“正如你所说，如今的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卿菡淡淡的答，语气中没有一丝不耐。
“啧啧。”艾莉莎遗憾了看着卿菡又看了看云生道：“让他成为你的契约者，真是可惜了。”懦弱、无能、在乱世中生存却看不清自己身处地狱的事实。
艾莉莎的话语让云生手中的刀跌落在地上，正如艾莉莎所说，他真的不配成为卿菡的契约者。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拖后腿，还说什么妄想报仇的话，其实他懦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直视。
“我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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