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可爱暴击！
看看这白里透粉的小脸蛋，看看这一板一眼的小坐姿，看看这打卷儿的小呆毛！
阿伟死去活来一百遍都不够！！！
网友们纷纷先点开大图保存，然后再点进评论区快乐发言。
【求一个游戏名呜呜呜】
【人类幼崽就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生物！二次元的更是可爱翻倍！】
【姐姐，饿饿，再来点再来点】
【之前看论坛还觉得奇怪，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被亲眼看到，没想到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哈，光路直播间十几万观众亲眼见证！】
【我们那方言也把小孩子叫小鬼的，原来姐姐那也是吗？】
【喜欢的演员也喜欢纸片人游戏！本双厨狂喜！！】
解决的引子放下去，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在工作室的运转之下，很快就成功把舆论方向扭转过来，不仅让已经结束播放的光路综艺又涨了一截播放量，还给贺渔吸引了不少喜爱二次元的路好。
赵文宋舒了一口气，向百忙中抽空电话询问的奚河汇报。
“已经处理完了，我让数据部那边再监控一段时间。”
“嗯，她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赵文宋顿了一下，轻松地笑了笑，“真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法子，之前不了解，现在看还挺省心的，硬实力高情商也高，品性还不错，是个好苗子。”
奚河冷哼一声：“我看人还会出错？”
“是是是，您眼光毒辣，不然哪能年纪轻轻就当上影帝，最近的投资也稳赚不亏，您简直就是当代伯乐！”赵文宋一顿彩虹屁不要钱的疯狂输出，力求把老板拍得舒舒服服。
奚河懒得搭理他，和跑过来催的剧务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马上过去。
“我马上有事，还有个问题问你。”
“贺渔发的那个图片，你知道是什么游戏吗？”
赵文宋回想了一下：“那个啊，她在微博高赞评论里解释了，好像不是个公测游戏，是像那种写文字设定，然后找画手约稿做的，像是养孩子一样的。”
“我也不太懂，不过问了工作室的美工，听说她们绘圈里做这种的还挺多。”
“行，知道了。”
奚河挂断电话，往拍摄地点走，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什么文设，怕不就是参考他长相画的。
发型眼型，还有手心一颗棕色小痣都一样，观察还挺仔细。
他就知道这人口是心非。嘴上嫌弃，天天怼他，实际呢？
还不是觉得他好看。
……
s市影视城。
贺渔换好小朱雀拜入人宗之后的弟子服，低声默念台词，找着等会开拍的状态。
章晚拿着个小太阳暖风机，一会在她左边吹吹，一会在她右边吹吹。
惹得旁边阮子玥的助理频频侧目，眼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真抠门，连多一个小太阳都买不起！
章晚懒得搭理她。
这是姐姐心疼她不想让她天天来回搬的累！还不知道谁上回一次用四个，把剧组电线都给烧了呢。
人蠢事多。
一场戏拍一个小时还没过，害姐姐在外面多等了这么久。
旁边传来导演压不住怒气的喊声：“空兰！不是，阮子玥！你能不能行？”
“你这是和男主情窦初开！不是要背刺他！情绪，注意情绪！”
导演崩溃地坐回去，让他们自己找找状态。
怎么回事？！
这阮子玥完全没了之前试镜时候的状态，连刚来的时候都不能比，人家演员都是越演越好，她越演越差！
明明都按时间线来排戏了，根本没难度！
贺渔站在圈外，闻声往里边看过去。
阮子玥被骂得抬不起头，手里攥着剧本，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
整个人的气场不像是灵动仙子，像块木桩。
“姐，今天还能到我们吗？”章晚看了一眼表，“都四点多了，等会光线要不够了。”
“能，要赶进度的话，晚上估计会加夜戏。”
“啊？”章晚慌了，“我没带自热毯啊，葡萄糖水，还有其他的，我都…”
“不急，有的是办法。”
果然到了傍晚吃饭的时候，副导演过来和她说晚上要加两场夜戏，至少拍到十点。
贺渔答应下来，把营养餐吃完，拍拍章晚肩膀：“走。”
带着迷茫的章晚，她径直走到剧组最大的一间休息室门口，敲门。
过了十几秒，才有人过来开门。
阮子玥的助理明显没想到会是她，一脸惊愕：“有事？”
“嗯，有事。”
贺渔径直略过她，走进休息室，找到在一边噼里啪啦在手机上发信息的阮子玥。
“忙着呢？”
啪——
阮子玥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屏幕反扣，磕在玻璃桌上重重一声，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她。
“你怎么进来的？”
“敲门进来的。”贺渔好像没看见她反常的动作一般，自在地从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来，“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阮子玥有点心虚，忍不住把桌面上的手机又往后挪了挪。
“借你休息室用用。不会影响你的，就在旁边。”
“梓悠说是可以的，你没意见吧？”
贺渔十分有礼貌，甚至还提前说了声谢谢，完全不担心会被拒绝。
阮子玥确实没拒绝。
谢梓悠都搬出来了，她还能怎么办？
那大小姐跟鬼迷心窍了一样，每天问她要贺渔的照片，糊弄都糊弄不过来。
把位置往旁边挪了挪，她小心地用手挡住手机屏幕，继续和那边的人沟通：【养小鬼那事没成功就算了，我也不要你退钱，你再传一个新的。】
【x：？】
【传她和奚河有一腿，资料都是现成的，说得越狠越好，包养也行】
这种绯闻，有一点苗头是助力，传得厉害了可就是毒药。
奚河入圈这么多年干干净净都没什么黑点，肯定在乎名声，要真闹起来，工作室那边对贺渔要么解约要么雪藏，不可能一起被拖下水。
阮子玥想得倒是美，唯一没预料到的就是对面的回答。
【x：不行】
阮子玥拧眉：【为什么不行？？？我加钱！】
【x：加钱也不行】
【x：做数据的黑客小哥是贺渔粉丝，上次他没看文案，贺渔发微博之后他才知道这事】
【x：他说你再干这种事，他就溯源找到你的个人信息，然后把你买黑的消息挂网上，最大规模的那种】
“……”
在休息室里正看书的贺渔突然听见一声巨响。
她疑惑地循声看过去——
阮子玥不知道把什么东西丢进抽屉，发泄一般地甩上，脸色涨红，手指节捏得发青。
几步走到行军床边，她往上一倒，侧身把脸方向靠里，睡觉了。
章晚有点害怕，偷偷戳了戳贺渔，把手机上的字给她看：“她怎么了？”
“等会和你说。”
晚上等下戏从片场回酒店路上，贺渔才和章晚解释她为什么要借阮子玥的休息室。
“谣言是她放的。”
章晚震惊。
多大仇多大怨呐？！
她只知道在演员综艺里阮子玥针对贺渔。
但姐姐那么优秀，被嫉妒也是正常的，买水军这么黑就不对劲了吧，犯法了呀！
“所以，姐你是想近距离抓她把柄？”
贺渔摇摇头：“不是。”
她现在怀疑，以前的丧星谣言估计也是阮子玥放出来的，这么驾轻就熟，怎么可能被她抓把柄。
只是她越靠近，做错事的人就会越慌张。
越心虚慌张，破绽越多，她能让这个气运小偷付出代价的机会也越多。
……
《痴仙路》一共要拍四十八集，拍摄时间也不短，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要三个月。
到两个月的时候，贺渔已经拍到小朱雀溜出宗门，被魔族圣女抓走，要拔除她的朱雀血脉炼药的剧情。
作为一个后半段才出场的角色，魔族圣女的饰演者柳兮兮只能算女五号，连定妆照都不能在官方微博被首发的那种。
柳兮兮进组迟，但和贺渔关系还不错。
有时候会聊会天，还和她分享好吃的沙拉食谱，熟悉点了还会一起讨论剧情。
所以当随组编剧把新剧本发下来的时候，贺渔也没避嫌，看完皱了皱眉，直接去问她：“你看新剧本了吗？”
“…看了，你觉得怎么样？”
贺渔摇了摇头：“感觉没原来的好，加了魔女的情爱线之后，整体剧情节奏被破坏了，魔女人设也没原来的好，有点两不沾。”
“是、是吗？”柳兮兮眼神躲闪，没应声。
贺渔意识到点不对劲。
重新看了一遍剧本，她咂摸出一点味道。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习惯之前的剧本了。”贺渔抱歉地笑笑，“我回去再看看。”
拿上新剧本，她默默走回候场的地方。
之前很多地方的台词都得重新背了，不过也还好，原来剧情里魔女用朱雀血脉炼药是为了自己变强大，现在改成是为了一个中药后沉眠不醒的情人，小朱雀在里边的作用相差不大。
主要的变化就是魔女多了一段单独的穿插回忆式剧情。
她正在新剧本上给台词画线标注，出去转了一圈的章晚回来了。
左右看了一圈，她悄摸地凑过来，一脸要说大秘密的表情：“姐，你知道不，他们说柳兮兮前段时间那个饭局，走的时候上了出品方刘总的车。”
“…嗯。”
“姐，你知道啊？”章晚有点丧气，“我还以为是第一手八卦呢！”
“猜到的，”贺渔拍拍她的手臂，小声嘱咐，“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你知道就知道了，别往外说。”
“嗯嗯好！”
剧本改动对贺渔的角色影响不大，因为加戏，她这段时间还轻松了一点，能有空在休息的时候刷刷手机。
差不多半年前杀青的《满庭芳》要开始为播出预热了，前几天就在剧组大群里艾特了各位演员，让到时帮忙宣传一下。
之前还是个小配角的贺渔还被李建川私戳了。
毕竟现在谁都知道，只要贺渔发了宣传，奚河大概率一定会转。
这热度，不蹭白不蹭啊！
剪辑的预告片里，贺渔的镜头也被时间放长了不少，选的是死前在大殿舞蹈的那一段，加上滤镜和后期处理，美轮美奂。
如同角色南珠的一句话简介：金雀笼中绝唱。
贺渔复制了剧组文案，编辑好之后转发。
为了防止渣浪限流，她还买了个粉丝头条。
《满庭芳》是贺渔现在唯一的作品存货，小鱼们早早就等着了，之前在各类综艺下也有不少粉丝宣传，大家都很关注，预告片一出，全都涌过来观看。
【太美了太美了，我知道姐姐跳舞好看但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好看】
【去查了一下剧情，居然要到快片尾才能出现，这得等多久啊呜呜呜】
【超前点播速速安排上！！】
没有辜负李建川的期待，奚河在拍戏中间果然抽空上了一趟微博。
【奚河v：有美人兮，见之不忘//贺渔…】
这个配字，就很有意思。
唯粉认为这是对于角色的夸奖，对贺渔夸赞也能勉强接受，就算再不喜欢，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长相和身材在整个娱乐圈都能算top。
cp粉小气泡们呢？
【啊啊啊是凤求凰的词！！！】
【全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是表白吧，是表白没错吧？！】
【联想到现在两个人在异地拍戏，这糖也太真了，球球你们快结婚吧！】
【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答应他答应他！！】
鱼水cp粉简直磕到头掉。
悄咪咪逛超话的章晚也不由自主嘴角疯狂上扬，跟着发出奇怪的“嘿嘿嘿”笑声，惹得贺渔忍不住看她。
“你一个人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章晚努力把嘴角掰直，试图瞒天过海。
贺渔扬眉：“嗯？”
被她看了几秒，章晚败下阵来，把手机掏出来。
“姐，给你看个视频？”
熟悉的界面又重新带起了那段在奚河家看色气向剪辑被抓包的回忆。
贺渔头疼地拒绝：“不用了，你说就行。”
“好嘛。”章晚点开奚河转发的微博文案，凑过来，“姐，你说他是不是真有点内啥呀？”
“？”
“就，对你有点意思…”
“没有。”贺渔果断否认，毫不留情地打破章晚的幻想，“他就是闲着无聊没事干，最多就是想秀一下他的语文素养。”
奚河那种人，干什么都随性。
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他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但肯定不会是这样。
贺渔把剧本压下，看了眼还没有结束拍摄的柳兮兮，顺了一遍剩下的安排。
还有至少二十分钟，歇会再过去也来得及。
给自己腾出几分钟休息时间，贺渔期待地点开抽卡app。
现在换公司了，还正在拍戏，抽卡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吸一下崽崽！
等界面加载完，她迫不及待地准备戳戳脸蛋…
嗯？
为什么只有一个后脑勺？
q版小人背对屏幕站着，小小的三头身从后边看起来也十分萌萌哒，但是，她更想看看脸啊！
这挡得严严实实，她连崽崽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贺渔拿剧本挡住嘴，小声和系统说话：“你把视角换过来。”
“他不愿意…”
“系统获取的动作隐藏含义为：背着其他人偷偷做事情。”
？？？
贺渔的心情有点复杂。
像第一次经历叛逆期的孩子，不再事事与她分享的家长。
崽崽长大了…
她应该尊重他的想法…才怪。
“给你3点气运值，视角侧过来让我看看。”
又不是真的小孩，她就要看看，到底做什么事情还要背着其他人。
黑心商人系统接受贿赂，更新视角——
屏幕缓缓地旋转，小汤圆的正面逐渐浮现。
微红的脸蛋，上扬的嘴角，亮晶晶的眼睛，肉肉的小手，手里捧着的手机，还有手机上的…
“美女跳舞？！”
贺渔差点没控制住音调。
她眨了眨眼，确认屏幕上那几个字没出错。
半晌，她怀揣一点微末的希望问系统：“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
“系统获取的人设行为就是这样的。”
贺渔现在的心情只能用恨铁不成钢的老母亲形容。
以为孩子在认真学习，实际在看小黄书。
“再给你3点气运值，把内容换了。换成…我想想…”
“换成高数和大物，带习题考卷的那种，不做完不给解锁。”
她就不信了。
思想教育没用，直接上知识灌溉。
没有人能在高数大物的疯狂洗礼之下，还能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
剧组里，等柳兮兮加戏的回忆剧情拍完，就是小朱雀被空兰和男主救回宗门的部分。
这部分小朱雀一直是昏迷的，贺渔只要躺着做个美美的工具人就行，每天也很轻松。
一边躺着，还能一边听阮子玥被导演翻来覆去教育，骂无可骂，就更轻松了。
拍完夜戏，她和章晚一同回剧组安排的酒店。
章晚有点饿，在楼下的面馆里点了碗面吃，让她先回楼上。
刚出电梯绕进走廊，她就看见在蹲在房间门口找房卡的柳兮兮。
价格不菲的奢牌皮包被随意地丢在地上，里面的口红粉饼钥匙手机洒得一地都是。
柳兮兮面色酡红，越找越着急，翻了半天，最后一生气，直接用力把包甩到一边，崩溃地抱膝哭起来。
贺渔原地站了几秒，叹了口气走上前，拾起被她无意甩到身后的房卡。
“在这。”
柳兮兮茫然抬头，目光无距。
好一会才止住哭，泪眼朦胧地认出她是谁，哦了一声：“…是你啊。”
贺渔蹲下来，帮她把地上洒得到处都是的零碎东西捡起来放进包里。
收拾好之后，又从口袋里翻了包纸巾，抽出几张给她：“妆都花了，再哭就不美了。”
“赶紧回房间，洗个澡早点睡。有什么事，睡一觉就过去了。”
柳兮兮茫然地接过纸巾。
看着上边的压边花纹，她发了会儿呆，刚止住的泪水又一滴一滴落下来，在纸上打出湿软的痕迹。
“过不去的。”她轻声说。
“这一步迈出去，就回不来了。”
柳兮兮抬头，看着贺渔，努力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我好羡慕你啊。”
“能熬过被雪藏的时间，真的凭努力翻身，最后进到奚河的工作室里，真好。”
“不像我…”
贺渔没说话。
她看得出来，柳兮兮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和鼓励，只是一个憋得太厉害就快窒息的人，给自己寻找的一个发泄通道。
“我做梦都想当一次女一。”
“我想要很多人喜欢我，喜欢我演的角色…”
“我知道剧组大家都是怎么看我的，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柳兮兮突然问她，语气里藏着一丝卑微的乞求，“觉得我用身体去换资源很无耻，很下贱？”
贺渔没有一点犹豫：“不觉得。”
柳兮兮笑了。
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谁。
“谢谢。”
柳兮兮拿着包站起身，刷房卡开门进去。
转身和她道别：“晚安。”
厚重的房门被合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贺渔在空荡的走廊上站了一会儿，等到头顶的感应灯自动熄灭后才醒过神，转身回了房间，默默地坐在床沿发呆。
思维空荡荡的。
只有柳兮兮最后那个笑，一遍遍地在她眼前回放。
她突然很想知道，
如果没有系统，
如果她坚决不屈服于规则，不走那些看似简单却艰难的捷径。
她最后会是什么样的？
曾经闪闪发光的梦想，演起戏来闪闪发光的自己，会不会就这么被蒙上尘埃，埋进沙土里？
她会不会选择放弃，回学校当一个助教。
甚至是回家经营服装店？
贺渔往后一仰，躺在松软的大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灯。
那些入圈以来身边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忽然之间，全部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很多个韩礼。
很多个柳兮兮。
很多个刘总。
被限制在所有人都知道是错误的规则里。
可能是灯光太亮，照得她发晕。
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如果她足够强，是不是可以试试，做一个打破规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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