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嘴歪了
累了一天,晚上一家子吃饱喝足后,就早早进入了梦乡。
“咯咯咯咯……!”
睡到半夜的时候,众人突然被家里老母鸡凄厉的哀嚎声惊醒。
“外婆,是不是有小偷呀?”小娜压低声音问道。
“别管了,有小偷咱们也不能出去,要是你们外爷没听见,那就天明了再说吧。”王静花十分佛系的表示,她们一群老弱妇孺,反正也打不过小偷,还不如继续装睡。
自从金栓和秀英走后,王元忠就搬到了他们的后院住,让王静花带着三个孩子住前院屋子里。王元忠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不过老母鸡的叫声实在是太大了,他听到后就匆匆披上破破烂烂的外套,来到了前院鸡笼前。
鸡笼已经被打开了,他先叉着老腰朝四周骂道:“谁那么不要脸,大半夜偷鸡子!再敢来腿给你打断。”
随后,王元忠借着月光数了数鸡笼里的鸡子,果然少了一只老母鸡,然后他关好鸡笼,骂骂咧咧的回去睡觉了。
第二日一大早,小兰从门口菜园里拔了一棵大白菜,回来的时候冲屋里喊道:“外爷!外婆!昨天偷鸡子的估计不是人!”
王元忠嫌弃的瞥她一眼:“偷东西的,就不是个人,他娘嘞个脚!不是个东西!”
小兰笑着无语的解释:“外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在咱家菜园里拔白菜的时候,发现了半拉血淋淋的鸡翅膀,昨天估计是啥动物把鸡子叼走的。”
“呦!要是它今天晚上还来咋办呀?!”小娜着急了,他们都快一个月没好好吃过一顿肉了,家里就七八只鸡子,要是都被偷走了多可惜。
王元忠恶狠狠的开口:“不管它是个啥,要是再敢来就逮住把他杀了。”
说罢,他从床底下拿出了几个夹兔子的大套夹:“小兰,去把那个鸡翅膀拾回来。”
小兰犹豫的开口:“我不敢!”
王元忠更嫌弃的看了一眼小兰,没等他发火,小娜率先开口:“外爷,我去。”
临走前还对着小兰嘲笑道:“瞅你那个胆小样儿!能干成啥事儿!”
小娜虽然是老二,才只有七八岁,但是相比温柔的小兰,性格要强、脾气也暴躁的多。
晚上,大家把捡到的鸡翅膀和兔子夹子放在一起,做好抓偷鸡贼的万全准备后,等待第二天的结果。
“偷鸡贼让抓住啦!”天刚亮,玲玲就被从睡梦中吵醒,她坐起来小手揉揉眼睛,看见小娜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来了,而且还发现昨天家里设置的陷阱有了收获。
听到这个消息,玲玲和奶奶一起兴奋的去看抓住的东西。
来到院子里,果然看见夹子上按住了一个长尾巴的大家伙,一身黄毛,加上尾巴足足有四五十厘米长。
“外婆,它好像还活着呢。”小兰凑近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分析道。
“拍死它!”小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墙角拿起了家里的铁铲,高高举起对着它的脑袋,一铲子拍了下去。
“哎呀,你捉急啥嘞?!”王元忠急忙从后院赶来,数落小娜的急性子:“这是黄鼠狼,以前人还叫它黄皮子,黄大仙,我准备拴住脖子拿到街上卖了呢,拍死在家里不好,容易遭报应。”
“啊?!”小娜顿时吓坏了。
小兰也紧张起来:“外爷,那现在咋办呀?!”
王元忠用绳子套住黄鼠狼:“我先给他拿去卖了,回来的时候买几个炮在家里嘣蹦,黄鼠狼应该就不会再来了。”
这天中午和晚上,小娜在鸡笼旁边点了四五个大炮,声音惊天动地,吓得玲玲捂着耳朵往被窝里缩。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再也没有黄鼠狼偷鸡了。
天气渐渐寒冷起来,终于在某一天晚上下了一层薄薄的小雪。
早上起来的时候,小兰坐在床边一直盯着小娜看,看了半天伸手摸了摸小娜的嘴角。
“你看啥呢?!”小娜被小兰摸醒,对着小兰的手背狠狠拍了一巴掌。
“哎呦!”小兰吃痛缩回手,随后又贴了上去,担忧的说:“小娜,你的嘴好像不太对劲。”
小娜听到小兰的话,突然感觉自己刚才说话的时候,确实有点别扭。
她一骨碌爬下床,拿起镜子仔细的照起来,这一照可把自己吓了一跳。
“外婆,我的嘴歪啦!”小娜放下镜子,哭着跑向了王静花的床榻。
王静花翻身起来:“别着急,我先看看。”
经过一个早上的鉴定,全家人得出了一致结论,小娜的嘴确实是歪了。王静花出门找人打听,说是李家村有一个年迈的老中医,能治嘴歪。
吃过早饭,她把三个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也裹上灰头巾,三人步行去李家村看病。
一路上,小兰猜测道:“小娜,你这嘴歪不会是上次杀个黄鼠狼遭报应了吧。”
小娜生气的对着小兰的屁股踹了一脚:“你才遭报应了!”
“好了,别乱说。”王静花出言维持秩序,四人继续往前走……
抓完药返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天空又飘起了大雪,纷纷扬扬很快就积了厚厚的一层。
王静花给一家人做完饭,又给小娜煎了一副中药。
药真的很苦,小娜是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喝下去的,喝完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而小兰和玲玲还没睡,缠着王静花让她讲个故事再睡。
王静花说自己不会讲故事,小兰就偷偷跑下床,钻到了王静花和玲玲的床上:“外婆,我今天晚上跟你俩一起睡。”
王静花笑着打趣:“你也不嫌挤得慌。”
小兰嘿嘿的笑了笑,伸手摸上王静花的胸前:“都好多年没摸了,摸一下再睡。”
王静花无语的任由她胡闹:“都是瞎奶了,有啥好摸的。”
小兰不依:“哎呀,玲玲现在天天都摸着睡的。”
玲玲默默地摸着另外一个,自顾自的玩。
“热死我了!”突然小娜大叫一声,开始在被窝里挣扎起来。
“咋了?!”小兰连忙下床去看小娜。
王静花也披上外套起来,赶紧点亮了家里平时不舍得用的半截蜡烛,去查看小娜的情况。
小娜看到光亮,挣扎的更厉害,直接把被子都踢到了床底下。
“你怎么了?!”小兰看到小娜的情况,心急如焚的询问。
“热死了啊!”小娜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突然整个人翻身起来朝外边跑去。
“外婆,赶紧抓住她。”小兰叫王静花帮忙抓住小娜。
可是情绪失控的小娜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一把把小兰推到一边,然后一边叫着“热死了!”,一边向外跑去。
此刻外面冰天雪地,小娜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下身只穿了一条小内裤,光着两条腿疯狂的向外跑去,一瞬间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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