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苦口婆心

“阿澈，你到底怎么了？别告诉朕你在偷听她俩说话？”赫连轩落下一子压低声音道。

        赫连澈这次棋子落的也快，漫不经心看了赫连轩一眼：“什么叫偷听，臣弟是正大光明地听。”

        赫连轩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心情，突然靠了过来：“朕也想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赫连澈一副嫌弃赫连轩没有君王的样子，半响才道：“皇兄真以为臣弟有顺风耳，只不过她们的声音稍微大的时候臣弟听了那么一两句，还听的不是很清楚，仿佛您的爱妃十分心痛自己妹妹初云公主的去世。”

        “哦！其实朕也特别好奇这个初云公主，可惜了。”赫连轩低声道。

        赫连澈突然挑眉：“皇兄，臣弟也挺纳闷的，您怎么就知道救你的人是彩云公主而不是初云公主呢？她俩相差一岁，九年前皇兄也未必认识她俩，怎么这么肯定？”

        其实赫连澈一直搞不明白，九年前都是七、八岁的娃，更何况那次皇兄是中了云国的埋伏，好在当时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要不早死在了云国了，他是怎么断定救他的人就是彩云公主而不是初云公主呢？

        “是因为朕听到她的嬷嬷叫她初云公主。”赫连轩笑道：“那个时候，她可真好看，其实应该是可爱吧！天真纯净，那双眼睛大而黑，像宝石般流光溢彩，一眼什么都不想要，就想拥有，梅妃的眸子也漂亮，就是没有以前那么大，其实不是没有以前的眼睛大，而是那个时候她脸小可能显的眼大，梅妃眼睛也不小，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九年前的影子呢？”

        说到最后赫连轩微乎其微地轻叹了一声。

        赫连澈却没有说话，自己的嬷嬷难道会叫名号？这个似乎有点可疑，就像杨鹤，永远不会叫自己“荣王爷？”这个称呼只有外人才会这样叫，就像安小雅是安家的大小姐，可没听她家的丫头叫她“大小姐？”只有在外人眼前会这么叫？也许皇兄真是张冠李戴了，他怎么觉得能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女孩只会是初云公主呢？如果小锦是初云公主？而皇兄当年救他的人而恰恰是初云公主？他突然感觉冷汗直冒，不会这么巧吧！

        赫连澈忙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小锦是不是初云公主还没有定断？赫连轩张冠李戴更是八字还没一撇，他算是杞人忧天吗？可是为什么心里没有一丝的放松，反而沉甸甸的呢？

        屋内靳墨梅跟小锦说话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起来，赫连澈其实没有故意去听，就是小锦的身世让他好奇，所以多听了两句，很模糊，听的也费劲，现在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

        “皇兄，你若想找九年前的影子，臣弟劝你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回到九年前，要不谁也不能保证九年以后是什么样子？皇兄，臣弟还是劝你珍惜为好，有些人一辈子也许求不得，就像父皇，那么强的一个人，还不是被感情压的一蹶不振。”赫连澈摇着头道。

        赫连轩失笑：“也就你敢拿驾崩的父皇调侃，等着父皇跳出来教训你。”

        赫连澈突然感慨道：“父皇若能活着多好。”

        “行了，别说了，朕知足的，但是这个心是没有办法控制的，算了不说朕了，你真喜欢上那个丑丫头了？”

        赫连澈一皱眉，不满道：“皇兄，人家叫小锦，不是丑丫头，再说哪丑了？不比您的梅妃差。”

        赫连轩越发忍俊不禁：“好，不丑，真格的？”

        赫连澈似乎也有些无奈：“不能再真了，当时吻错了人，就像是中了蛊，臣弟一度以为就是被她下了蛊，还叫杨鹤给看了看，等他说臣弟根本就没中蛊，臣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赫连轩真的感觉很好笑：“阿澈，你这移情别恋也太快了吧！前两天告诉朕喜欢白茉雪，朕还以为能给你们主持大婚呢？一转眼变一个人，真不知道明天你是不是又换人了？”

        面对赫连轩的调侃赫连澈不以为意：“皇兄，实话给你说，那天臣弟说的就是小锦，那眼睛真美的让人沉沦，是怕你嘲笑臣弟喜欢一个普通相貌的丫头，所以才转移到白茉雪身上，那个时候想，不管怎么说白茉雪也是美女一枚，却没想到正如皇兄所说，心是控制不了，也是不能撒谎的，所以说臣弟不想自欺欺人。”

        很少看赫连澈这么坦诚，看样子这个是真真的，不过赫连轩很好奇：“她的眼睛漂亮吗？朕怎么不觉得？”

        赫连澈心莫名“突”了一下，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她的眼睛是不好看，但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臣弟就觉得没人再比她好看了，不行吗？”

        有些无赖的措词惹的赫连轩也微微摇头，不过情人眼中出西施一点都不假，如果靳墨梅仅仅只拥有九年前那双眼睛，他宁愿她再丑点都不怕，可是就因为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找不到当时的感觉，哪怕她美成天仙，他的心里总是遗憾，总觉得不是当年的那个她，这个感觉很奇怪，明明她就是彩云公主，真是邪了门了，他也快被自己逼疯了。

        他甚至荒唐地想去找像这双眼睛的女孩，想想他倍感好笑，真人就在眼前去找替身，荒不荒唐？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靳墨梅就是九年前的小女孩，但是看着她总让他恍惚，他也觉得自己没救了。

        心里有些烦，赫连轩落下一字：“不说了，下棋，谁输了，记得欠个人情。”

        “没问题。”赫连澈道，再落子的时候却发现棋局对他不太有利。

        “这是臣弟下的？”赫连澈似乎不相信自己把棋下成这个样子。

        赫连轩挑眉，眸中掩饰不住得意：“不是你下的，难道是朕一边下白子然后再下黑子？”

        一看赫连轩就是幸灾乐祸，自己偷听小锦跟靳墨梅说话却没想到把棋下成这样，再看棋局似乎回天乏术，有些耍赖道：“王兄，这局不算，我们重下。”

        赫连轩很少看赫连澈这么耍赖：“可不行，都下一半了，难道说下把朕快输了也不算吗？不能耍赖，阿澈还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对吧！”

        赫连澈只能无奈道：“既然如此那就接着下。”

        内室里小锦跟靳墨梅都有些沉默，谈到了初云公主让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半响靳墨梅低声道：“小锦，你现在是哪国人？”

        小锦知道她在试探自己，看看自己能不能为他所用，她的目光有些散，不答反问：“梅妃娘娘，哪国人重要吗？问题是不管是凌国还是云国都经不起任何的战争了？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小锦是您就永远不谈云国？凌国？”

        靳墨梅突然低低一笑：“小锦，你是云国人，你甘愿当亡国奴？”

        小锦低低一笑：“小锦没有看到梅妃是亡国奴，小锦也不是，白小姐也不是，这样的天子一看就是成大事者。”

        靳墨梅突然闭上了眼：“小锦，本宫的确没有权利去要求你怎么做？毕竟对于你来说怎么生存都一样，但是你有想过靳昊奕吗？他就这样如丧家之犬过一辈子？还是说有一天他挥师南下，您不帮他，冷眼看他送死？”

        小锦嘴唇一抿，慢慢松开：“三王爷已经成年，不是小锦能左右的，如果她能听小锦劝，小锦愿意跟他远离尘嚣隐居山野过一辈子。”

        靳墨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是说不是三王爷的女人吗？怎么还能跟他隐居山野。”

        小锦静静地看着靳墨梅，嘴唇也是微微勾起：“梅妃娘娘，一起隐居山野就一定是夫妻吗？如果白小姐跟梅妃娘娘愿意也可以一起，人生有很多超过爱情的感情，小锦以为跟三王爷更像家人感情，所以说梅妃娘娘误会了。”

        靳墨梅似乎也抿住了嘴，半响她低声道：“现在靳家的子女只剩本宫跟三王爷，所以本宫为之努力就是为了昊奕，现在只有他能登上那个位子，本宫可以保你为皇后，你看怎么样？”

        小锦眉眼都是笑，真是恩威并施呀！这样大的诱惑一般人早就满眼放星星了，小锦只想冷笑：“梅妃娘娘，您不觉得您在异想天开，万和年先皇在世都无法撼动凌国，更何况现在？你以为以你一己之力就可以颠覆乾坤，您真的天真了？恕小锦无能为力。”

        靳墨梅越发咬住了唇，眸中却全是坚定：“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难道您就看不出来那个男人很紧张你，如果握住他的心，这个颠覆就不是事？”

        小锦失笑：“梅妃娘娘，小锦感觉跟你一见如故，所以下面说的话您千万担待。”

        靳墨梅挑眉：“小锦姑娘请说。”

        小锦低声道：“凌国的这个皇帝很痴情的，奴婢看出他对你好，所以说别折腾了，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找个对自己好的丈夫吗？所以说小锦希望梅妃娘娘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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