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帝党初成
好在赵让的威慑力还在，或者那些大族为了争各地的官职忙得不可开交。
反正无论如何，会试倒是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赵让看着桌面上的一堆试卷，不禁有些头疼。
这些正是密谍司刚刚誉抄好的考生答卷，最上面甚至有些油墨还没有完全干透。
“叫几位阁老来御书房。”
赵让转头吩咐魏无舌叫人，很快，几名官员便在魏无舌的带领下来到了御书房。
不过这几名官员则是心里忐忑，老老实实跪拜之后，起身也没敢看赵让。
见状，赵让心中有些好笑，他又不是嗜杀之人。
“好了，今天叫你们过来是要帮忙阅卷的，魏无舌，把试卷传下去。”
等赵让说完，众人这才心中一松。
接过试卷仔细看去，这几位阁老眉头都是一皱。
他们虽然资历远不及前几任阁老，但是四书五经还是很精通的。
现在让他们这些大儒阅卷，其中大部分都还是自学的士子写出的，这使得他们心中都有些别扭。
不过赵让却没管那么多，接着说道。
“你们仔细审阅，选出写得好的六百人。朕还要提醒一句，千万别又搞出什么舞弊事件！”
闻言，几位阁老心里一凛，收起了心底的不满，开始仔细审阅起来。
天色渐晚，在几位阁老的帮助下，六百张写的比较好的试卷便被挑了出来。
赵让打发走这几人，随后让魏无舌记下这六百号人的名字，派密谍司查一查家底。
不到两天，一份详实的调查报告便呈递在了赵让桌子上。
他翻开看了几眼，虽然早知如此，但还是有些无奈。
六百个人里面，竟然有一百多个和大族有利益牵扯，还大多名列前茅。
不过这倒也不算出乎意料。
毕竟那些有大族背景的人，自幼便接受良好教育，那些贫寒子弟自然难以匹敌。
“魏无舌，你把这一百余人剔除，剩下四百多人便张榜贴出吧！”
“对了，十天后，举办殿试！你带着密谍司好好准备。”
吩咐完，赵让便接着看起手中的奏折。
这些天，因为朝中官员的锐减，赵让手里的工作也多了不少。
京城内，黄榜贴出，又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不过那些大族士子大多都很是意外，纷纷闹着不公平，要去面圣。
但随后在密谍司的棍棒威慑下，还是灰溜溜地回了旅馆。
十天悄然而过，四百多名新科贡士被魏无舌带进紫禁城。
他们没有被事先告知，还以为是去哪个考场呢，此刻都好奇地看着七转八弯的皇宫内部。
随着弯弯绕绕地走了许久还没到，这些贡士都心中肃然起来。
终于，这四百余人被领到了太极殿，一些人打量着皇座上的赵让，心中有些啧啧称奇。
“这个考场倒是大气，连主考官做的椅子都不一般。”
少许人倒是看出什么，但却依旧犹豫着不敢确认。
其实也很好理解，他们都是贫苦出身，对皇宫的印象还停留在说书里。
况且，他们也没想过殿试要在皇宫内举行。
要是其他大族子弟，在长辈耳需目染之下见多识广，自然能认出这是皇宫内部。
可让这些第一届参加科举的贫寒贡士们想到这一点，就有些为难了。
好在魏无舌倒是很快为他们解惑了。
“奴才拜见陛下，四百八十三个贡士已被带到。”
陛下？
竟然是当今圣上？！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随后他们面色涨红纷纷跪下行礼。
“拜见陛下！”
虽然因为没学过礼仪导致他们跪拜得有些稀稀拉拉的，但赵让此刻依然心中高兴。
这可是以后他的班底，或许到后来，会被史书上称为“帝党”吧。
想到这，赵让语气愈发柔和。
“诸位平身，你们可都是大周的人才啊，这些年委屈你们了！”
听到赵让的话，底下众人似乎是想到了以往的遭遇，不少人竟当场哽咽。
这倒是让赵让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等这些人重新收拾好心情，赵让这才宣布。
“好了，各位贡士入座，朕宣布，第一届殿试，开始！”
“魏无舌，发放考卷。”
随着试卷的发放，殿内的考生终于将注意力移到了题目上。
只见上面只有一道题目，而且很是简洁。
“士族割据地方，皇权不下乡，何解？”
这倒是让不少人给问住了，来之前他们还以为题目会是关于四书五经的呢。
看着底下不少人抓耳挠腮，赵让心中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浅酌了一口。
很快，两个时辰过去，赵让看着底下朝气蓬勃的贡士们心情大好，索性把他们留了下来一起吃了顿饭。
这倒是把御膳房里的厨师们给累坏了。
不过效果显而易见，离开皇宫的士子们眼中全都带着泪光。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以死报君恩。
是的，赵让虽然只是和他们吃了顿饭，给了他们一个小吏做。
但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而言，这都是改变命运的几个月。
甚至到现在许多人还有些怀疑，他们这几个月的遭遇，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赵让让人收拾好东西，便让几名太监带着一沓沓试卷回到御书房。
殿试的试卷可不能交给其他人来评选了，只能他来亲力亲为了。
随着赵让一张张的翻过，他的脸上失望之色更甚。
大部分人竟然把这道题强扯上什么四书五经，满文都是之乎者也，看得赵让头疼。
无一例外，这些都被评为三甲。
当然也有不少人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但思维都被禁锢在了旧框架内。
其中大部分都是说要笼络士族云云。
这让赵让一度怀疑这些贫苦出身的士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还为欺压他们的士族说话。
少部分倒是没有这样，提出了改革，但到了具体怎么做却又有些纸上谈兵的意味。
这令赵让愈发失望，甚至都有些疲惫。
难不成他费尽心思，为了科举甚至不惜让渡利益，杀了不少朝堂重臣就换来了这个结果？
直到一份试卷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只见上面第一句话赫然写道。
“若要瓦解士族，皇权下乡，唯有科举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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