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兽人之心爱情世界1
道格拉斯用指控犯人般的语气质问着凯因等人,原本只是站在他身后冷眼旁观着这场好戏的阿奴比斯却在此刻走近了过来。
“没错!孩子,就是他们人类!要不是他们一直用那样那样鄙视的眼神看待着你与你的母亲,她也就不会那么早就……”阿奴比斯说到这里,眼神不经意地深沉流转了好几遍,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真的为道格拉斯的不幸遭遇而神伤。
不过在场的众人中,却是有一个人真的感同身受地体会了道格拉斯的悲哀。他不仅没有鄙视道格拉斯的变节,相反的他却还有一些些为他所猜测到将会发生的事情而担忧着。
“你不必那样自怨自艾的。你很清楚那是没有用的,不是吗?再怎么做,你的母亲也不会复活回来的。”平淡冷静的声音自始终独坐在原地的凯因口里发出。他也是个孤儿,这样怨天尤人的深刻情绪他也不是没有过。所以更能体会出一个饱受世人所歧视的孩子,他心里的不甘与愤恨会有多沉重!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道格拉斯不得不承认,当他听到凯因居然敢用这种好像他对一切情形都了如指掌的语气对他说话的时候,他是真的气得快要抓狂杀人了。
不过却在不小心与凯因的眼神交会的时候,他却被凯因眼神里的透明给吓到了。彷佛,凯因真的把他内心里的所有想法都看透了!连他已经在心底打好的如意算盘也彷佛都在凯因的算计中一样。
“不!我恨你们,我恨所有人类!”一声出自道格拉斯心底无比沉重的呐喊声震响了整座牢房。同时也借着这个怒吼,让道格拉斯能够从容不迫的避开凯因那看透一切真相般的睿智双眼。
可是他却还是看到了凯因在他故意将视线掉转前的最后一眼。
他在摇头!凯因居然轻轻的摆动着他的头?难道他是想说,我的计画不可行吗?他以为他真能像是高高在上的众神那样洞烛机先吗?道格拉丝毫不细想的,把凯因给他的最后忠告完全地抛在脑后。现在的他,只想要实现他内心里筹备已久的复仇计画。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你们应该很荣幸,能成为我回归兽人族后,第一批被我所杀死的人类。”道格拉斯冷敛起自己的眉目神情,手里拿过自父亲手上递来的锐利长剑,现在的众人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群猪般,毫无抵抗能力。
“我看,第一个就先杀了你吧!多嘴的凯因先生。”他恶魔般的锐利眼神紧盯着仍然没有多大反应的凯因。
“我今天,终于能为我那饱受人类歧视凌辱的母亲一洗积压多年的耻辱了。”道格拉斯一步步地走向着牢门前,深怕有所闪失而让犯人逃脱的阿奴比斯则紧随在后,等着欣赏刚刚与他血亲相认的儿子有多么憎恨人类?
“哼哼!再多鲜血也无法让你的仇恨减轻丝毫。”凯因似乎不知死期将至似地,还不停激怒道格拉斯。
“哈!我只知道,我的母亲临死之前有多悲惨!我的母亲那边的亲人们是怎么视若蛇蝎地看待着她!那些虚伪假善的左右邻居是怎么在我们母子背后说那些难听话的!”越说越难掩心中万分悲痛激动的道格拉斯高举起手上的利剑,只要他手起剑落,凯因的小命马上就要向阎王报到了。
“是的!那些痛苦的确是存在的。不过,那些情况却不会因为懦夫内心有意逃避现实的举动而会有所改变的。”言尽于此,凯因露出了哀伤无奈的表情,命是在道格拉斯手上的,只有他才能决定是不是要逃避。
“说再多也没用的,我恨人类,恨到想将所有人类全都碎尸万段!”怒极,道德拉斯高举的双手已经开始渐渐地发抖着。而凯因却还是好整以暇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行动。
“……所以,我恨所有的人类!不过,我最恨的还是你啊!……最该死的“父亲”啊!”道格拉斯迅速挥剑,口中所呼喊出的怒意、伤心却全都不及他心中所感的十万分之一。迅速地一个反手抓剑,雪白的锐利剑锋马上自他的身前穿入再透背而出后,没入了他刚刚才认回来的“父亲”体内。
父与子,一剑两命。有着至少一半血脉相连的两人,他们的鲜血现在正依靠着两人身体意外的相连处,慢慢地互相流汇着。
阿奴比斯不是没想过道格拉斯假意投诚的可能,但是心底那股渴望血脉相认的孺慕之情却暂时掩蔽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忘记了道格拉斯有憎恨他的可能。
“你……”阿奴比斯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迟迟找不到一个开口的话头。反而在张开口后,那原先拥挤在他体内的鲜血,却像是找到了叛逃的出口般,大口大口的想逃离这个无情寡义的兽人男子。
“贾洛特—加龙省!快治疗他们啊!”凯因赶紧叮嘱着和其他人一样被震吓到不知所措的贾洛特—加龙省,这才开始赶紧念唱起治疗圣文与伤口愈合圣文。
“傻瓜!死是最愚笨的行为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过去怎样,那是命运之神与你的过节宿怨啊!现在之后的未来,才是你该好好珍惜掌握的重要事情啊!居然会为了过去的不幸而在那里自怨自叹?有那么多力气,不如去拯救那些被命运恶意捉弄的不幸者吧?”凯因语重心长地把他内心里的话全都倾吐出来。
是的!谁能说自己能不怨恨命运之神的不公平,那都是骗人的!就连凯因在小时候也曾经不能原谅抛弃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世界上就会有为人父母的,甘愿放弃在自己身体里孕育了十个月之久的新生命呢?自己是不是属于被世界放弃的人呢?而他的父母到底有没有爱过他呢?是不是曾经在他还没有张开眼的时候,给予过他疼爱与怜惜的关怀眼神呢?
那些过去的怀疑,全都已经过去了。自他遇见了可以说是比他还要命苦万倍以上的法兰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那些疑惑都是无意义的,只有藉由好好的活着,才能向他的父母证明,错失了他是他们多大的错误。
他不恨,也不怨。命运之神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却也没有对谁多偏袒一点的,今日的痛苦挣扎,想必是为了明日的欢喜收割。
所以他放下的负面的感情,选择正面的面对着自己的人生。更希望能藉由自己完全奉献的一己之力,能够帮助世界上更多无辜受害的可怜人。
这也就是凯因之所以会这样如此热衷于教会事务的缘故。
“我……很佩服你,凯因。你说那种精神,我就做不到。每次一当我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居然是要我别憎恨我的亲生父亲时,我的满腔怨恨怒火就会把我的残脆内心给烧得痛不欲生啊!”道格拉斯在贾洛特—加龙省的圣力治疗之下,总算是能够开口说些话。
“我……”阿奴比斯望着儿子不经意所流露出的痛苦与悲伤眼神,似乎让他想起了某个被他遗忘了二十几年的苍白面容。
“我……真是对不起了“她”,我真的是不小心就把“她”给遗忘了。……毕竟我们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我想她到最后一定是恨我恨得要紧的。”阿奴比斯无奈地说着真心话。是的,负心的最后就仅仅只是忘记了,不记得了。命运就是这样,也许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在你浑然不知的情形下,却还是会有跟你生命紧紧相连,你却莫名所以的奇妙缘分存在着。
“我没话说了。我的生命不再是我自己的了。决定的权利也不属于我了。过去的一切恩怨,我已经全都随着刚刚那剑宣泄完毕了。”道格拉斯脸上的阴霾总算是如拨云见青天般地一扫而光了。他的脸上不再有怨恨,反而是被凯因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给感动落泪。
还好,只要是能想得开的人,总是能见到明天阳光的。经过这些波折,想必道格拉斯是真的想通了吧。
这一刻,另一边。
另外一场锥心刺骨的情爱纠葛也正悄悄地上演着。
月轮之塔内,医护诊疗室所在处的一楼,随着刚刚那场由飞王凌空傲宇在塔顶所主演的的肆虐屠杀,现在已经变成了人满为患且哀鸿遍野的人间地狱。
手忙脚乱与分身乏术的医护人员们,正为了每一条正与死神在拔河中的生命们做最大的努力。
就好像是被遗忘了似的,此刻的银狼正躺在普通病房里修养着。虽然罗芬那要命的一剑的确是重创了他的左胸口处,不过在好心的医护人员的抢救之下,他那不值半毛钱的一条小命却还是被捡回来了。
不知道是死神还不想迎接他到阴间去,还是他的心脏真的“偏心”?每当他闭目回想起自己已经甘心领死的那幕时,他都可以感觉得到罗芬那充满无穷恨意的一剑的的确确是对准了他的心脏要害处刺去的,那时的他也早已经做好了死在她手下的心理准备。
好讽刺,他还是没能死成啊。一股苦涩的心酸回忆乍时涌上心头,化作脸上强忍不落且晶莹闪烁的男儿泪光。
“嘿!我有没有看错啊?堂堂冷情寡言的银狼先生,居然也会为爱伤风,味情落泪的时刻啊?”没想到,自以为不会被人看见这副傻样的他,还是让进来查探他伤势好坏状况的黑豹给发现了。
“呵!你别自作多情啦!我伤口在痛,痛到落泪啦!”银狼还是故作潇洒地诙谐一笑,不想让这个真心待他的好友为他而难过忧郁。
“好!那我手上的这些伤药还真是带对了吧?”黑豹亮了亮他手上拿着的绷带、伤药,明明就是对医疗救人完全外行的一介武夫,却还要装作自己是妙手回春的医生。
“嘿!别乱来啊!我可不想药到命除啊。”银狼夸张地舞动着双手,一副就算是要他死也别这样相害的急迫模样,这表情惹得黑豹真是既好笑又生气。
“你……!”黑豹瞪大着眼睛,像是气愤银狼为何要把他的好心当垃圾。
“啊!好痛!”看着一向只懂得骁勇善战的黑豹,居然会有着像个耍赖小孩般生气的一面,银狼真是开心地笑到捧腹,不小心却牵动到左胸的伤口。整张脸霎时间变得苍白无力,额头上还开始渗出斗大的汗珠。
“喂喂喂!还是别闹啦,你是个病人耶,小心让伤口又裂开了。”黑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休息。
一时间的沉默,却让两人心绪里刻意不想提起的问号又浮上了嘴边。
“她,你认识吧?”首先开口的是黑豹,他小心刻意的避讳着任何会让银狼受刺激的字眼出现。
“嗯!”面对好友如果再假装隐瞒,那就太对不起对方的推心置腹了。所以,银狼只能避重就轻地应了一声“嗯”以作为回应。却没想到,这一声“嗯”却让躲在门外偷听着的罗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的!就是他!银狼就是那个早就在几年前已经悲惨死去的男人。
菲利浦,那个最爱在她面前,亲昵地喊她傻瓜的男人。
昨日种种彷如刚刚播映完的电影,不停地让她反复回味着。不争气的泪水,早了她的意识一步而先潸然落下。
“有人!”银狼虽然带伤在身,耳朵的听觉却还是十分灵敏的,一听见罗芬的抽气声,他就注意到了空气中莫名夹带着的淡淡人味。
“谁?”黑豹也马上露出了警戒万分的神情,四处张望着。
“人!”银狼很是确定门外有人,甚至连那来人是谁,在那空气中飘散着的气味中,他也已经略知一二了,只是他的内心迟迟不肯面对这个真实罢了。
“人?不可能!你还好吧?没有怎样吧?”黑报怀疑地看着银狼,月轮之塔可是兽人族的地盘耶!已向与兽人族就不对盘的人类,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黑豹甚至开始怀疑银狼是不是病坏了,怎么连嗅觉都出问题了。
“不!有人!是她!她来了。”面对着好友的怀疑,心急的银狼只能放肆大吼的来证明他的嗅觉无误,连带地也将他心里知之八九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说完,银狼便像头惊惶失措的小动物般,一看到有可以向外逃生的窗户,二话不说便不顾身上还未复原的沉重伤势,向着窗口一跃,攀住了窗子打算跳亡逃命去了。
“喂!你是急着送死啊?伤口会裂开的啊!”黑豹眼见好友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忍不住也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一吼,也惊动了正在外头为往事暗自流泪的罗芬。
她一冲进房间,就是看到银狼不顾胸前伤口已经再度裂开流血,正攀住窗台想要往外跳的一幕。心冷的她更是忍不住所有前愁旧痛,一并在此刻涌上她的心头,瓦解了她所有的理智。
“为什么!”闭上眼睛,她声嘶力竭地对着仓皇逃命的银狼大吼着,希望能把他这些年来对她的蓄意欺骗,作一次都给问个水落石出。
被问得哑口无声的银狼,只得傻愣愣地挂在窗台上。
认识罗芬那么多年了,他从未看见过罗芬这样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过。就算是以前两人意见相左的时候,或是她不甘心被他唤作傻瓜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失控过。现在的她真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是一颗快要膨胀过头濒临爆炸的气球般。
“说话啊?不要都不说话啊,骂我啊?我不是傻瓜吗?一直都是被你玩弄在掌心上的傻瓜啊。不是吗?”质疑,过往所有为爱而坚持的那些理由与想法,现在全都变成了笑话一场。而罪魁祸首的他却还是一心想要逃离她?
这样的爱,太累了,也太没意义了。
“我……我没有。”银狼低声下气地说了不是理由的理由,这样的表现看在罗芬的眼里,就好像他是被恶势力压迫的孩子般无辜,而她正是那股恶势力的主人。
“算了!我累了,你也别逃了。反正解决的方法就那么简单,不是吗?”罗芬真的灰心了,无力的她不仅仅是体力上的透支,就连支撑她这么久的坚强毅力也都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她轻轻地举起了手边的长枪,深情地看了一眼。这把她曾经以为是深爱的男人在世上唯一留给她的纪念物,现在却变成了阻绊他们两人各自人生的障碍物。
想必那时的他一定是认为不再需要了,所以才会把曾经被他视为比生命还贵重的这把翠绿长枪,给无情地丢弃在荒地上。
而她却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到死至终都是为了生存下来而战,这把枪一定是为他杀了不少想要夺走他性命的对手后,才被濒死的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抛下的。
呵呵!她还真是错得离谱了。同样的一把枪却在两人的心头各自有着截然不同的存在意义,他不要了的,她却视若珍宝?
一念及此,万念俱灰的她再顾不得许多,反正就当那个她所深爱过的他已经随着这把长枪的一手而死去了吧。现在的她,就当作是个勇敢追随着爱人脚步的忠贞女子吧!
闪亮的长枪枪头,瞬间就被她导向自己的心口,眼看就要穿心而过。
“不!”几乎是同时,黑豹与银狼都失声大叫,同时都扑过去想要阻止这场悲剧发生。罗芬一心寻死却又望见两人忘情相救的情形下,她那张已经面如槁灰的脸上终于有着凄然的痛苦表情。
还好,黑豹的利落身手总算还是快过罗芬一筹。翠绿的致命长枪就在她的喉前划破表皮后,被他强横地抢夺过去。
禁不住就连想死的欲望都不能如愿的罗芬,双腿一软就将昏倒在地。而刚刚也被她突然寻死的举动所震惊而动的银狼,虽然是慢了黑豹一步,却也刚刚好赶得及上前来拥住她彷如无骨的瘫软身躯。
多么熟悉的拥抱啊!那曾经是不用任何言语就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默契啊。如今光阴荏苒,熟悉的感觉却还是那么明显,真叫人难以忘怀啊。
此刻的银狼紧紧地抱着久违的人儿,内心的苦涩却是无人可诉。
天知道他曾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将她的身影自他的脑海里给拔除的。而如今只是这样的一个拥抱,就让他觉得之前所有付出过的努力都全是白费的。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那么熟悉,她的发、她孱弱的女儿家身子、那张故作坚强却万分脆弱不堪的苍白面容。在他心里,那些掩埋已久他早已为全都忘却了想念与眷恋全都一五一十地同时涌现。
现在的他好迷惘,那些过去为了她所刻意安排的所作所为,到底还算不算是对的?早在今天在残酷森林前再次遇上她的那刻起,他已经全然都没了把握。
“你……你真的还在乎我吗?”虚弱的她倒在银狼的怀抱中,充满疑惑与不敢置信的双眸正灼热地烧痛了他的心。她口里所问出的每一个问号,更是犹如把把利刃在割挖着他的心脏。
不!不要质疑我!现在的银狼,过去的菲利浦多想大声地反驳她所有近乎指控的疑问。他多想告诉她,要一个有着重度毒瘾的人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再靠近毒品而且还身体力行,那是多么痛苦且巨大的煎熬啊!而他装死了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是想要让她忘记了不可能再变回菲利浦的他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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