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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只蝉


“这里就是远藤最后来过的地方?”

        赤松淳比警察先一步踏进未经收拾的游女房间,正四下观察。

        “没错,远藤大哥出门时,说了要来这里找小百合,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

        远藤的小弟松本忙不迭地回答。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组员一左一右将玉菊屋的老板夹在中间。

        老板掏出手帕擦汗,卑微地点头应道:“前天远藤先生确实光临了本店,点了我们的小百合,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现两个人都不见了。”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远藤先生是在我们没注意时独自离开,小百合只是出门买东西,直到晚上都没见到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不想这么揣测,但这种地方客人和游女一起失踪,该不会是……”

        老板最后还是把“私奔”两个字咽回去,壮了胆子委婉地说:“小百合好歹也是高级游女,她和客人跑了对我们店损失并不小,您看……”

        “远藤大哥向来忠心耿耿,不可能会背叛组织带着游女一起逃跑!而且小百合也只不过是他的情人之一,不可能的!”

        作为他手下关系亲近的小弟,松本立刻反驳老板对这件事的揣测。

        “没错,你这家伙,莫非想将责任赖在我们赤松组上,讨点好处?你家游女抽足是你家的事,和我们赤松组有什么关系?”

        站在老板身旁的组员面色不善地问。

        玉菊屋的老板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并非善类,立刻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讨好地赔笑道:“说得对,都怪我糊涂了。小百合真是忘恩负义,竟然不顾我们屋多年来的辛苦培养,独自逃跑!”

        “远藤的确没有叛逃,刚才我在障子门的木框上看到他留下的暗号了。”

        站在屋子里的赤松淳,从柜子下的阴影里,捡起一把光可鉴人的短币,神色淡淡地开口。

        小弟松本闻言马上靠近门框,目光一寸寸去寻找,终于发现木条上有一道浅浅的印子。

        那是用指甲划出来的,两短一长,示意[危险、不明]的暗号。

        赤松淳翻转匕首,刀刃上面没有一点血迹,留下这种信号,连贴身武器都丢在这里,屋子却干干净净……

        “你们三个进来,检查这间屋子是否存在可疑之处,任何角落都别放过。”

        交代完后,赤松淳便收走匕首,走到门外和玉菊屋的老板闲聊。

        “说起来,最近好像有不少游女失踪吧?光是辖区里拜托我们帮忙找人的老板,就有不下五位了。”

        赤松淳轻笑着开口,仿佛只是随意找话题聊。

        “这个我倒是有听说,唉呀,可能是这个季节客人比较少,看管不严,而且天气也凉爽宜人,游女们才会选择挑这种时候抽足。”

        在一旁察言观色的老板,见赤松淳态度平和,于是稍微放松了些,随口回答。

        “是么……不过我倒是从老人口中听过另一种说法。”

        赤松淳开玩笑似的说:“说很久以前,有个倾国倾城性格却极其恶劣的花魁,每当她出现,吉原都会有许多游女失踪。”

        “失踪的也全部都是年轻貌美的高级游女,因此就流传那个恶毒的花魁,其实是怨鬼所化,因为嫉妒比自己更美丽的活人,所以入夜后就悄悄将她们带走。”

        “失踪的女人,说不定是被鬼吃掉了哦。”

        老板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说:“只是老人的迷信而已,这种怪谈哪个地方都有,当不得真。”

        “赤松大人不会真觉得有鬼这种东西存在吧?”

        还不等赤松淳回答,屋里就传来松本的呼唤,于是赤松淳对着老板笑了笑,双手环臂前去查看情况。

        “赤松大人,我在这里发现了一点血迹!”

        细心的松本半趴在地板上,指着屏风底部富有层次的樱花图案叫道。

        那里有朵樱花格外地红艳,以至于在一片粉白之中被突显出来,引起松本的注意。

        赤松淳闻言蹲下来靠近去看,伸手用拇指往那朵樱花上一抹,果然有异样的触感。

        “确实有血的味道。”

        他将拇指凑到鼻端嗅了嗅,然后露出一个满是兴味的笑容,说:“失踪的游女和组员,预示危险的暗号,干净的房间和匕首,最后还有仅存的一点血迹……真有意思。”

        “对了,上次让你们去监视那些戴着头巾面罩,身穿黑色制服的外来人,有发现什么异常么?”

        赤松淳忽然将话题一转。

        “报告赤松大人,那些人很奇怪,来这里既不寻欢作乐,也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只是每天都会在街上乱窜,找店家聊天,好像在寻找和打听什么。”

        “那些衣着统一,遮住面容的来客,在这时候上门,稍微让人有些在意啊。”

        赤松淳站起身出门,将双手拢进衣袖,对组员吩咐道:“传令给田中组长,让他带人将这些客人请来,我要好好和他们见一见。”

        在搜集情报中遭遇意外,对隐的成员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毕竟他们长期走南闯北,不仅是本州,就连北海道也有他们的身影。

        有的地方民风彪悍,有的地方愚昧迷信,很多时候给调查带来阻碍的,不是恶鬼,而是一些对他们感到好奇或者排斥的人。

        就比如现在。

        “我们真的只是一群民俗研究者啦,因为对吉原的文化风俗感兴趣,所以专程过来研究考察的。”

        小队的组长后藤摸着后脑勺,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

        为了取信对方,他还从怀里摸出通过特殊渠道得来的假名片,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说:“这是我的名片。”

        坐在上首的赤松淳,单手接过名片随意看了一眼,正面印着紫藤图案,背面则写了[紫藤民俗学社,学者后藤和也]一行黑字。

        “原来如此,不小心惊扰诸位了,真是抱歉。”

        赤松淳微笑着收下名片,让人给这几名惴惴不安的隐成员奉上茶水点心。

        “最近吉原经常有游女失踪,前两天连着组里干部也失去联系,诸位装束行动又非同寻常,因此有些敏感。”

        除了后藤仍旧保持谨慎外,其余的几名成员都认为已经敷衍过去,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有人去碰端上来的茶水和糕点。

        “竟然有人失踪?”

        后藤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关切地问:“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里难道有人贩子吗?”

        虽然调查到现在,已经确定是鬼所为,但他还想再多打探一点情报,摸清底细。以免发生估算错误导致低级别的队员面临高级鬼的状况。

        这时候有一个组员进门,将手中整理出的纸质资料交给赤松淳,赤松淳一边翻阅,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清楚。”

        “虽然在吉原游女抽足逃跑的事时有发生,但近来也太过频繁。”

        “而且有的生活优渥,事事顺心,没有忽然抽足的理由。就算逃跑,像这种一点痕迹也没留下的,很少。”

        “吉原只有一个可以进出的门,日夜有人看守,不可能逃掉这么多人而没有一个被发现。如果是跳河游走的话……难道这些从小就在笼子里长大的鸟,都会游泳吗?”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附近的村庄我们也派人去找过,没有陌生女人。看似寻常的现象,细细思考却很奇怪,对吧?”

        赤松淳继续翻看资料,头也不抬地对后藤说。

        “没错,真是太奇怪了。”

        后藤一边附和,一边在心中推敲。

        能在吉原这个不夜城,悄无声息地吞吃这么多人,而且调查到现在一点尾巴也摸不到……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里藏着的鬼很不一般,果然还是按霞柱大人的建议,直接通知负责这片区域的音柱好了。

        “说起来,赤松大人对我们初次见面的无关人士,说这么多没问题吗?”

        后藤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维持着憨厚的笑容问。

        赤松淳终于抬起头,拿起手中资料对他们挥了挥,微笑着说:“这不正是你们一直在打听的事么?我只是顺手帮个忙而已。”

        “或许我们有着相似的目的,看在这个份上,还是揭开面罩,坦诚以待比较好。”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何而来。”

        四周原本规规矩矩靠墙站立的赤松组成员,闻言动作一致地将手放在腰间的打刀上,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我说,干脆来跳舞吧!”

        下午闲来无事的高级游女们,都聚集在二楼的小椿房间里,互相聊天玩闹,其中一名忽然提出建议。

        除了你之外,其余的游女都兴致很好的答应,有人回屋去拿三味线,有人去拿手鼓和铃铛。

        你一动不动地缩在最阴暗的地方,被小椿一顿数落,说:“天天都蹲在房间里不出门,门窗紧闭,再这样下去你都要长蘑菇了。”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拉出来,可不准躲在角落发呆,说起来今天是阴天,只是从后院来二楼而已,你怎么还要打伞啊?”

        “因为怕被晒。”

        你抬起脸望着她,诚恳地回答。

        要不是因为是阴天,太阳被挡在云层里,无论小椿再怎么纠缠,你也绝不会在白天踏出房门半步。

        就算如此,你也小心翼翼地打着伞,专挑树荫和檐影底下走。

        “这么娇贵么?这是奇怪的孩子。”

        小椿嘟囔着,下意识抬起手,这才反应过来没有拿烟枪。

        因为知道你不喜欢烟味,这次来聚会玩耍的游女们都没有抽烟。

        随着几名游女拿了乐器围坐演奏,便有性格活泼的到中间跳舞,她们挥舞扇子的动作优雅自如,眼波却轻佻妩媚,风尘之气散不去。

        小椿在之后也兴致勃勃地去跳了一段,下来后凑近拉你起身,劝道:“你也动一动吧,总是这么懒可不行,这个年纪就该活泼起来。”

        “这里没有客人,大家都是姐妹,随便跳跳就行,别怕丢人。”

        其他的游女们也笑嘻嘻地起哄相劝。

        你半推半就地被小椿扯到中间,小椿塞给你两把扇子,然后就忍俊不禁地坐回去,双眸含笑地看着你。

        回忆了下刚才她们的动作后,你带着几分生涩,开始跟着记住的动作起舞。

        举手抬足,划圈,转身,半蹲,一手持扇掩面,一手高高抛起扇子,转了个花。

        随着你越来越自然的舞动,原本嘻嘻哈哈看热闹的游女们,都不自觉地噤声,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开口小声地惊叹:“仙藻真的是第一次跳舞么,动作几乎和我们分毫不差。”

        “不仅如此,虽然缓慢优雅,但这支扇舞很需要腕部力量的,她的手腕非常灵活,腰腿也很稳,体力真好。”

        小椿也有点吃惊,但转念一想,这孩子曾经可能是望族小姐,说不定本来就擅长舞蹈,虽然失忆了,学的本事却不可能一下子消失,所以才这么快就能跳得像模像样。

        游女们的舞蹈动作,对你而言都热不了身,没什么难度,只需要按照记忆复制一遍就好了。

        跳完后,你气息平静地将扇子递回给小椿,就像完成任务一样重新缩回角落,放空思绪发呆。

        这么一看,还真像一朵折射出微弱银光的漂亮蘑菇。

        小椿看出来你实在不想动弹,看在你好歹算配合大家参与游戏的份上,就放过了你,和其他游女一起玩耍嬉闹。

        直到晚饭过后一起坐到游郭的格子屋里,才倾身过来,颇为在意地问:“仙藻,你真的完全记不住自己的身世了吗?”

        你将栏栅外头男人们的嚷嚷声过滤掉,听到小椿这么问,便再次认真地回想过去,捂着头低声说:“好像能记起一点点。”

        “有个轮廓像熊一样高壮的男人,还有金黄色的银杏叶,额上有疤的孩子……火,看到了非常华丽的火。”

        “绣球花,紫色的蝴蝶,狐狸面具,蓝色的刀刃,还有一本记不清名字的书。对了,有个哭得很难过的女孩子,扎着单马尾,是我的朋友吗?”

        这些记忆就像过于破碎而拼凑不起来的镜子碎片一样,还反射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强光。

        你越想越是头痛,但总觉得好像已经可以触摸但边界,硬撑着仿佛在搅拌脑髓的痛苦,继续想下去。

        “还有个人满身伤疤,我有点怕他。不、好像不是害怕的情绪……好复杂,说不清楚。”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你揪住胸前的衣襟,明明已经是鬼,不用呼吸,心脏却仿佛窒息一样闷堵,令人难受。

        “不行了,小椿,我不太舒服,不想再继续回忆了。”

        小椿神情担忧地轻轻抱住你,安抚道:“不舒服的话就停下,不要强迫自己,总有一天你能记起来的,没关系,我会陪着你,不要怕,不要怕。”

        你回拥住小椿,将头靠在她并不宽阔的肩上,逐渐平复情绪。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以前的记忆难道是很沉重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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