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会议桌上的较量
商致让开位置，对进来的人讲：“早上好，云小姐。”
“早上好，老板。”
王朝在他们怪异的招呼中，开车出发。
之前商致的车，是辆大奔，越野型的。
那车宽敞，这太子爷坐着，闲适自如。
现在这车，这辆普通的小汽车，位置相对小了些。
云晨晓看手长脚长的商致，总觉得他坐着似有点憋屈。
一想到这事，她就有些开心。
商致倒没觉不适。他看了下时间，跟她讲：“云小姐，吃早餐吗？”
“吃了。”
“陪我再吃点。”
“你不是有管家吗？”
“他年纪大了，不想辛苦他。”
“老板，你可以考虑再请个。”
“我这人念旧。再请一个，钱叔会不高兴。”商致说完，对王朝讲：“去香舍。”
王朝：“好的老板。”
香舍是家有名的餐茶厅，环境和情调不错。
这老板没吃早餐，做助理的，自然是要陪着。
云晨晓没再反对。
她打开手机，看了下昨天跌停的瑞能，便打开邮箱。
没有新邮件。
看来边舒那边，还没有新的进展。
云晨晓紧接进入“世界”，看里面那些人的动向。
“世界”还是很和平。大家在砍树造房子、推箱子玩无聊的游戏。似乎外面不管发生什么，对这里都没什么影响。
云晨晓进入群，看到他们在闲聊着泰山的事。
从他们的聊天中，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泰山一无所知，全在猜测此人是谁。
这些人的反应，就跟性冷淡似的，不着急不上火，倒把云晨晓看得有些急了。
云晨晓想了想，隐掉自己的名字，找上老鹰。
老鹰在线，他与争取不事网友在一起烧火。
云晨晓私下找他，问他认不认识，新出来的泰山。
老鹰：我不跟没有名字的人聊天。
……：这是因为你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老鹰：这么狂，为什么不自己去查？
……：我在给你知道我名字的机会。
老鹰：知道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是这个游戏的第十个玩家。
老鹰：你也在找泰山？
……：你用了也。还有谁在找他？
老鹰：你信息真落后。现在除了黑客，连上层都在找人。
……：是要表扬吗？
老鹰：造成社会不安动荡。抓到了，要听话，就替上层工作。要不听话，直接拜拜。
……：这就是我找他的原因。
老鹰：不要告诉我，你是想让他跑路，G伯爵。
很显然，这短短两分钟，对方已经查清楚了。
并且，他也知道，她为什么想要找这个泰山。
云晨晓从容讲：有线索记得通知我。
老鹰：我要怎么联系你？
云晨晓没回，直接下了线。
她收起手机，看望着自己的商致，不算解释的讲：“处理点私事。”
商致从她指尖移开视线，望着她毫无歉意的脸。“有个信息，你大概还不知道。”
“什么信息？”
“程建勃现然在为刘耀东，提供财务上的支持。”
云晨晓向他伸手。“既然是去见客户，有资料让我提前看看吗？”
商致看她伸来的手，想握住。
“老板，我会是名称职的员工。”
做为这次陪总裁去开会的助理，如果不知道点东西，那实在太可疑了。
商致望着她执定黑亮的眼睛，叫王朝。
王朝把副驾位上的文件袋，往后递。
云晨晓直接拿了过来。
王朝在后视镜，看她在拆袋子，就讲：“老板，马上到香舍。”
商致便讲：“等会再看。”
云晨晓不置可否。她推起袖子看时间。“老板，我们约的几点？”
做为一个助理，问老板开会时间，实在太不应该了。
商致看坦荡的女孩。“你昨天要来上班，就能把刚才的两个问题解决。”
云晨晓脸上仍是毫无歉意。“我可以在你吃早餐时，把它看完。”
“正好相反。如果你愿意陪我吃早餐，我可以不计较你这次的过失。”
云晨晓爽快讲：“那走吧。”
“把文件袋放车上。”
云晨晓：……
云晨晓本打算，在商致吃早餐的时候，把资料看了。
现她无事可干，便瞅着他吃。
生瞅。
她看了大概十分钟，确定这少爷是想要吃的精致，就准备刷手机。
这时，服务把一杯奶茶放她面前。
云晨晓寻问的看商致。
商致讲：“别经常盯着手机和电脑，对眼睛不好。”
“我眼睛很好。”
“是很好看。所以更要保护好，别近视了。”
“我视力也很好。”
“真的吗？”
“不信？不信来比比。”
“你想怎么比？”
云晨晓看四周，示意外边的大马路。“我们看左边的车，看谁最先看清车牌。”
商致放下叉子，拿餐巾擦嘴。“王朝。”
王朝在隔壁桌。他听到老板的话，咬着半个包子就过去。
云晨晓讲：“去找服务员拿笔和纸，记录一下，看我们谁对的多。”
刚王朝都听到了，他没说自己能轻松核对并记住。
他看了下商致，便去拿来纸和笔，陪两位老板要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王朝很郑重的看时间，喊了开始。
云晨晓盯着左边的路，当一辆车出现视线，她在看清的第一时间讲：“*T1578。”
“*H5415。”
“*S8115。”
王朝每当她说出一个车牌号，就说一句正确，并很严谨的在纸上写下一笔。
商致看神情专注，努力想要赢的云晨晓，没把这当成一个小游戏。
游戏是幼稚了点，但要把它玩出竞技的效果。
商致让了她三个，在第四个时，比她先开口。“*A8155。”
听到他的话，云晨晓斜眼瞅了他下。
那车才刚刚出现视线，要能看到车牌都见鬼了。
云晨晓想他一定是瞎猜的。她盯着那车，准备狠狠嘲笑他。
王朝看聚精会神的云晨晓，又看气定神闲的商致，想老板也真是够无聊的。
以前小队里，商致虽然是队长，但他实际是部队里数一数二的狙击手。
也不是说狙击手，视力就一定好。而是他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管是注意力、集中力还是精神力。
像看车牌这种游戏，其实是有方法的。总共就二十六字母和十个数字，只要看多了，就能通过一个大概的识别度，得出一个答案。
王朝一早就知道这个游戏的结果，他还是尽职尽业的，没有给商致翻白眼，也没有嘲笑云晨晓。
他等那车，快经过他们时才讲：“正确。”
云晨晓在心里哼了下，想他肯定是运气好。
但后面的，商致也是一样，都是在车刚出现视线没多久，便说出了车牌号，并且全对。
胜负已定，没什么值得争议的。
云晨晓没再继续。
她望着商致，思索的问：“你怎么做到的？”
商致讲：“你要答应我，每天看手机和电脑不超过两小时，我就告诉你。”
在这个信息时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云晨晓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口。“那算了。”
商致看她漠不在意的样子，没有放低条件。
他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让王朝先去开车。
云晨晓她自己说过，她有个习惯，如果她对什么产生兴趣，就会把事情弄懂、玩透。
现她虽然面上表现的很平淡，可实际她有些心痒。
好在马上就有事做了，这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不然她会在这事情上花更多心思。
云晨晓看完云盛与奇点的合作案，在全年总预算那里点了点。“这个数字，挺大的。”
商致问：“有问题？”
倒不是有问题。而是这么大笔费用，云盛完全可以自己搞个能源公司，何必把钱给别人赚？
云晨晓摇头。
她什么没说的，合上文件给他。
商致看她神色，大概猜到她在疑惑什么。“奇点有自己的专利技术。”
云晨晓问：“云盛在奇点的业务，占多少？”
“百分之八十。”
“这意思便是，如果云盛换家公司，奇点就要破产是吗？”
商致忍俊不禁笑道：“这一点，你不是最清楚吗？”
云晨晓耸肩。“我只是想确认下。”
“奇点要失去云盛这个大客户，就相当于失去云城百分之七十的消费者。但还不至于破产。”
“却一定很难熬。”
“云助，提醒你一下，云盛没有换合作方的想法。”
意思是你别搞破坏。
云晨晓冲他笑了下，温驯无害。“老板你放心，程建勃还是金道的客户。它如果要破产，一定不是因为我。”
商致看她这笑，不太相信她的话。
但她既然敢这么说，那应该不至于太糟糕。
这时王朝停下车，跟他们讲：“老板，到了。”
大概是大客户的原因吧，奇点准备工作，做得很到位。
云晨晓看挂着横幅的工厂，又看带着人专门来迎接的程建勃，在想要不要给商致开车门。
商致拍了下她后脑勺。“下车。”
他说完，从那边下去。
云晨晓便也立即下车，走到商致身边。
她一下收敛不少，不骄不燥，耐心的等着，看他们商业互吹。
程建勃大概知道商家人的行事做风，倒也没有过度寒喧。
他跟商致握了手，便看他身边的云晨晓。“商总，我刚听说云小姐离开了金道，原来是去了你这啊。”
商致看着云晨晓，平静中又带着宠溺的讲：“她的要求，我不敢不答应。”
在云城，有什么是商家不敢的？想也是这位继承人玩笑的话。
程建勃又多看了眼云晨晓。“看来商总与云小姐的关系，比外界传言的还好。”
商致倒好奇。“外界是怎么传言的？”
刚刚寒喧时，他面无表情，神色冷淡。现一谈到这事，他反倒起了兴趣。
程建勃便笑着讲：“传言云小姐，大概是商总你来云城的第一个朋友，都羡慕她呢。”
云晨晓赶在商致开口前讲：“程董，比起朋友，我更喜欢现在上下属的关系。”
她这是急着撇清关系。
程建勃看并无指责的商致，心领神会的笑了下，带他们进去。
云晨晓对他这笑有些不爽。
在看工厂设备与原材料时，她全程跟在后边，没说一句话。
倒是在会议桌上，说了不少，仿佛是她来主持会议似的。
对于她刁难程建勃这事，商致是采取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
但，这便是默认与受权了。
程建勃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
云晨晓看着从容应对的程建勃，好奇的问：“程总，你们有通过电磁兼容与电磁干扰测试吗？”
听到她这话，程建勃笑讲：“云助你放心，这些肯定是有的。”
他这笑，仿佛是一个门外汉，问了一个专业人士最基础的问题。
云晨晓笑了下。“既然是这样，那七年前云城医院发生的事故，你们的医疗设备电源怎么没有发挥作用？”
程建勃笑容一僵，看商致。
商致讲：“程总，她好奇心重，你简单说说。”
“这个问题……”程建勃有些棘手的讲：“我叫我们的工程师来回答。”
在他们去叫专业人士期间，大家都沉默着。
商致的原定计划，是例行公事的看完工厂，要没什么问题，就让下边的人准备续签合同。
现她有问题，自然是要解决她的问题。
因此，云晨晓一不说话，会议桌便有些安静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专业人士还没来。
云晨晓瞧着脸色不太自然的程建勃，推开袖子看了下时间。
她没明说，但这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商致刚接管云盛，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这次来亲临工厂，都是非常难得的事了，怎么还能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面？
程建勃看厂长，寻问他怎么回事。
厂长说了声抱歉，出去看是什么情况。
这次厂长没去多久，他回来在程建勃耳边说了句。
程建勃微微皱了下眉，对商致讲：“抱歉啊商总，我们的工程师今天正好请假。云助这个问题，我到时让他们整理成文字，发给你们。”
云晨晓开玩笑的讲：“程总，你们不是专攻这块的吗？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一定要工程师才能解释？”
“云助你可以不太清楚，这一块的技术人才非常紧缺。你刚才提的这个问题，是真只有他才能解释清楚。”
“好吧。那我等着你们的回复。”
“感谢理解。”
云晨晓笑了下。“没关系程总，人总有疏漏嘛。只是签约，恐怕要往后推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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