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可会选我
“你，确定？”
主持长老神色怪异地打量着柳长根，又看刑罚堂首座项无情。
眉头微皱，这刑罚堂，搞什么鬼？
“弟子确定！”
柳长根语气坚决，眼中之势一往之前！
与先前战败后，瑟瑟发抖缩在墙角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个不可一世的剑道天才，仿佛又回来了！
“既如此，双方上台准备！”
“切记，不可服用丹药、不可痛下杀手，否则比赛终止！”
主持长老有些担忧，他特地强调一遍比赛规则。
曾经，他也是主张罢免沈封尘峰主之位的长老之一，可那是因为对方无所作为，浪费宗门资源。
如今，水玲珑已为其师尊正名！
那么他自然不会再与项无情同流合污。
话落！
双方跃上擂台，相互对立。
两人，都没急着动手。
一路顺风顺水，水玲珑只觉得过于枯燥。
她真的好想痛痛快快打一场！
柳长根捧着剑，缓缓抚摸着，仿佛怀里的是他孩子一般。
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然，郑重其事地举起剑，看向对手：“你，很强！但我会证明，我比你更强！”
“请！”
水玲珑行礼，表示敬重！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决心！
为此，她很期待！
战斗，一触即发。
柳长根的手微微发颤，手中长剑发出道道哀鸣。
紧接着，剑灵化作一缕青烟，涌入主人体内。
威势，不断上涨！
剑风呼啸！
手握长剑之人的气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他的头发，也在刹那间，全白了！
“人剑合一？”
沈封尘猛然从椅子上弹跳而起！
作为万古一剑，这一招他自然认得！
此乃剑术至高境界之一，施展条件十分苛刻，不仅要施法者剑体大成，还得与剑灵契合度达到顶点！
然，一旦习成，战斗力将会发生质的改变！
越级挑战不是梦！
这绝不是1+1那么简单！
但就凭柳长根剑体初成的修为，明显不足以施展此术。
他，是强行迈入的！
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剑毁人亡！
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就为了获得一场比武的胜利？这明显，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对方这是要以命换命？
“慢着！”
沈封尘神色大变，直冲上去。
他要制止这场不公平的比赛，就算被系统判定违规又如何，那点奖励他还没放在眼里！
嗖！
一个身影拦在他面前！
“滚！”
沈封尘面露不耐。
“沈长老好大的脾气，你这是要干嘛？本座身为刑罚堂长老，管理好比赛秩序是我的责任！”
“更何况，我那不争气的徒弟不算违规吧？”
是的！宗门比武是规定了不可服用丹药，但对方是凭借献祭自身生命与灵剑破碎的代价，从而获得力量。
对剑修来说，人剑不分离。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确实不算违规！
可此刻！
没有一名弟子站在项无情这边，身为师尊，明知弟子要付出的代价，他却一意孤行！
这一幕，让众弟子寒心不已。
柳长根更是如此，他那黯然失色的双瞳看不到一丝生命气息！
但师尊之命，不可违！
看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水玲珑，以及半空中气势汹汹的沈封尘，他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再不滚，小心我揍你！”沈封尘金丹期修为展露无疑！
“呦，沈长老这是要不讲理喽？不过我挺好奇的，你区区金丹修为，如何揍得了我！”
项无情不以为然，青云宗最弱长老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这样揍！”
话落，一个拳头如万钧天雷般轰出！
嘭！
项无情直接被一拳轰飞！
如炮弹一般坠落，在地上留下一个十米之深的巨坑！
好——帅！
擂台上，水玲珑目光闪烁，师尊那无敌的身姿，深深地印在她心里。
一个身影，狼狈不堪地从坑中爬起。
他难以置信，牙关紧咬地望着半空中的身影，发出咆哮：“沈封尘，你这蝼蚁居然敢跟我动手？你完了！”
说罢，轰的一声。
修为散开，元婴强者的气势直冲云霄！
他弹跳而起，朝沈封尘冲去！
可就在这时，数道身影挡在了沈封尘面前！
“动我师兄者，死！”
异口同声的声音，响彻整个青云宗！
六道天地法相，遮天盖日！
他们，是青云宗六大峰峰主，同样是沈封尘的师弟师妹！
其中，有两道气息来自宗门之外，那是不远万里赶回来的五师妹跟六师妹！
“大师兄，恭喜出关，我们来晚了！”
两道倩影出现在沈封尘面前，露出少女般可爱的笑容。
可转过身，她们面如罗刹！
“你先前喊我师兄什么？有本事，就再喊一句？”
项无情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求助般地看向其余几位曾与他站边的内门长老，却发现，那些人竟将他无视！
为了区区面子，让徒儿以命相搏。
如今民怨四起。
连他们都觉得过分，岂会在助纣为虐？
但项无情自然不会就此认怂，几顶大帽子甩出去！
“沈封尘，这是要干嘛？引起宗门内战吗？这青云宗可不是你通天峰的一言堂，你还不让他们速速退去？”
沈封尘不可置否。
上前一步，正欲拔剑。
能动手的事情，他一向不太喜欢理论。
擂台上，水玲珑抢先了一步开口！
“师尊，弟子恳请一战，柳师兄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对手！”她不想让师尊为难，而且她渴望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
眼前的柳长根，强得离谱！
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弟子柳长根，求师叔应允，给弟子一个证明自身的机会！”
柳长根目光闪烁，自知将死，他想明白了许多！
这一刻！
他神色真挚，眼中没有一丝恨意！
仿佛，放下了一切。
剑心通明！
沈封尘微微闭上了双目，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一个天才，只可惜……
“罢了，要打便打吧！”
摆了摆手，他回到位置上坐着，目睹这场战斗全部过程，是对两人最大的尊敬！
至于项无情，跑不掉！
“多谢师尊（师叔）成全！”
两人相互鞠躬，再次对视，水玲珑依旧淡然。
柳长根还是那么地锋芒毕露，可这一次，再也看不到他眼中的狂傲。
比赛，正式开始！
整个青云宗出奇地安静！
所有人都知道，战斗结束后，有位绝世天骄将会陨落。
他们的无声，是对柳长根的惋惜！
“万里冰封！”
全力以赴，是对对手最大的尊敬！
柳长根笑了，笑容很灿烂！
“一剑，舞长天！”
那用生命之火化为的力量，是那么地耀眼！
这一击，就算是金丹巅峰的强者，一不留神恐怕也会被伤到。
沈封尘没有动，他相信徒儿的判断！
轰！
两位天骄的碰撞，激烈异常。
随着“哐当”一声脆响，胜负已分！
“弟子柳长根，心服口服！”
长剑支离破碎，少年蹲在地上，嘴角也吐出一抹鲜红，可他的笑容，是那么地灿烂。
他回过头，朝沈封尘单膝跪下！
“师叔，弟子有一事相问，若重来一次，您可会……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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