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小赌怡情
方湉到达最后一轮比赛的球馆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小正，她心里的担忧越发的浓烈。
“小正呢？”方湉直接开口问龚汉文。
“一会他就来了。”龚汉文面无波澜地说道，他没有丝毫不妥的表情让方湉又放了心。
“我带你先去准备吧！”今天关子武对方湉的态度温柔了许多，让方湉有些不适应。
其实，关子武也不过就是因为方湉居然打到了最后一轮，他们有大赢一把的希望，十分的欣喜，所以心情不错而已。
方湉拎着球包跟着关子武往热身室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打量着这个馆里的设施设备，然后伸手摸了摸头发，确认那个信号发射器是否还在。
“这场比赛规则是什么？”方湉尝试着问关子武，看看他会不会事先知道。
“一会你就知道啦！按照你之前的方式去打，赢得比赛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关子武的脸一说到这个，突然就变了天，阴沉地警告着。
方湉默了默不再跟关子武言语，心里却在盘算着，现在她已经到了球馆了，那么是不是其实任务也算完成了呢？
那她是不是只要能够抓住关子武拿到视频就可以了，球赛的输赢她根本不用在意才是！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就行了……
方湉跟着关子武走着，一边给自己做好了计划，一旦还有人身伤害的可能，她就拖时间，拖到程博他们来！
“这是要去哪呢？”迎面而来的一阵脚步声中，一声洪亮的问话让关子武和方湉停下了步子。
“去热身室。”关子武眼带警惕地看着来人，问话的是一群黑衣服人中的老头子。
那老头子全白的头发梳得十分的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在他们一群黑衣黑裤的衬托下不仅显得十分的扎眼还流露着一股高位者的霸道。
“这位就是你们的选手？”白发高位者眼睛看都不看关子武，倒是对他身后的方湉上下打量着。
关子武没说话，他知道今天最后一轮除了有比赛双方的人员，还会有很多“老客户”进场观看比赛和下注，而且，最大的玩家就隐藏在这些人里面。
所以他不知道这老头是谁，但是这老头对他的无礼和轻视让他很不想跟他继续多说话。
“小姑娘很厉害啊！”老者干脆上前几步，一反刚才的霸道换上了一脸慈祥的笑容。
方湉矜持有礼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人虽是老人，可是在方湉眼里，这一馆子的人都是赌徒，对于这种坏老人，这种她不喜欢的人，她向来也不会曲意奉承。
“阿公，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方湉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后老神在在地直视着老者那张强行和蔼的脸。
老者没想到方湉会这么一说，倒是楞了一下，然后发出了洪钟一般豁达的笑声，努力挽尊……
方湉最烦这种戏精，也不管关子武走不走，她迈着王者的步伐，先走了！
看着方湉的背影，那老者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拢，也转身扬长而去！
留下搞不清状况却又突然好奇起老头身份的关子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人聊得这么明枪暗箭的，关子武怀疑莫不是方湉跟这老头是认识的？
关子武逻辑十分诡异地想到了什么。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开始盘算着一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你先自己去热身吧，我一会再过去找你。”关子武对着方湉的背影喊了一声。
方湉听到了也没回头，老实说，方湉觉得她可以不用再被他们掣肘了，所以，态度开始有点恶劣且强硬了起来，她忍很久了！
关子武当然也感觉出了方湉态度的变化，他便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捏着U盘他就往球馆的影音室走了过去。
程博带着队伍追踪着方湉身上的信号源，渐渐地将包围圈收拢，他们第一步的行动就是要先把外围守卫的人给卸了。
队伍里的小战士们各个身手敏捷，即使敌方是一群在刀口上舔血的雇佣兵，还是被训练有素、早有准备的战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静悄悄地给控制住了。
捆绑其中一个被俘的雇佣兵时，那金发碧眼的男人即使明知道自己已穷途末路了，却仍是杀红了眼地挣扎抵抗，眼看着两个战士一起上手强按都吃力，随后跟上的萧默不耐烦地一肘子就砸在了他的眼眶上。
那上一秒还强壮而激愤的男人，下一秒便怂趴在了地上！
“漂亮！”被那雇佣兵折腾得满头汗的小战士对萧默那干净利落的身手由衷地赞叹着。
“这里，砸晕他还死不了！记住了！”萧默指着那男人的脸，跟小战士说道。
“收到！”小战士比了个大拇指。
“感觉医生比杀手都可怕！”目睹了一切的程博扯了扯嘴角，高度总结。
就在他们控制了外围的守卫之后，严锋带着人很快从球馆周边的电缆上入侵了他们的系统，场馆里的画面悉数传了出来。
监视屏上，方湉已经从热身室往比赛场地上走了。
“我们分三路，两路围堵前后门，一路从天花板进热身室然后再绕到前场找位置隐蔽后等待命令抓人……”程博开始布置战术，“萧默，方湉就交给你照顾了。”
“必须的！”萧默盯着一排监视屏上的所有画面，默默记下了球馆的布局。
待严锋把所有监视系统的画面控制之后，特警队员们开始往球馆移动，萧默则跟着进馆抓人的队伍，攀上球馆的屋顶后进入了场地。
“各单位注意，就位之后按兵不动，等大BOSS全部下注之后，听命令行动。”
“收到！”
方湉到了比赛场地后，拿着汗巾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擦着汗，一副不甚积极的样子。
“请双方选手就位，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主裁拿着话筒，召唤两位选手。
方湉上场前瞄了一眼舞台，心下奇怪，为什么今天舞台上空空如也……心里嫌恶地猜测着，这些人是不是又有什么极其变态的手段吓她一跳？
等她走上场地，心里刚还在因为舞台空空而犯嘀咕的心思就被球网对面的男人给取代了。
“裁判，他是男人！”方湉指着网对面的对手抗议。
“这比赛从来也没规定到底是女单还是男单！”球网对面的男人狂妄自大地说道。
“你好意思打女人吗？”方湉鄙视地问他。
“经常打！”男人越过球网向方湉伸出手，“黄钟汉！”
方湉白了他一眼，一点伸手的意思都没有。
“但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倒是没试过！”黄钟汉收回手臂，转而邪气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唇，一脸的邪魅狂狷。
方湉转身轻轻呕了一下，这男人是以为自己有多帅？
“如果这一场比赛的规则就是打男人，那我接受！”方湉转念想到，比起轮盘飞刀，打男人对她来说会好接受得太多了！
“对，就是打男人！”主裁意有所指地边回答方湉，边将视线移到了舞台上。
看到主裁的目光移动，方湉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果不其然，刚刚还悄无声息的舞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摆了两只椅子，方湉盯着那两张椅子，手脚发凉，她觉得那两张椅子就像地府的座位，冒着阴冷和血腥。
“这一次的游戏规则是，双方人质各一名，双方各备一把佐罗手枪，枪膛一发子弹，哪一方连续丢分达到2分则自己一方的人质将被开一枪，任何一方领先4分可以要求换枪。每局21分，三局两胜！任何一方人质死去便换一个！”
主裁说完规则之后，双方的人质便被带上了舞台。
“小正！”方湉一眼就看到了嘴里塞了布条、被捆绑着手脚抬上舞台的小正，她灵动的双眼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雾，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滴落了下来。
方湉又惊又怕，难不成小正的身份被发现了吗？
不敢轻易妄动的她惊恐地扫了一眼球馆，程博的人到底来了没有？小正被发现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程博的人没法找到这里？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证小正的安全？
方湉抓着球拍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小正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来，她不要他牺牲不要他死！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小正一双眼睛没有像电影里演的一样会说话……
“方湉，请就位！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主裁开始催促方湉。
方湉咬着牙，脑子飞快地转着，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先拖时间，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为程博争取时间。
“我打不了……”方湉球拍一甩，双手捂着脑袋，接近崩溃的边缘。
观众席上的人因此发出了阵阵的嘈杂声，有生气催促比赛尽快进行的，有看好戏不担心事大的，但都是冷酷无情没有人性的。
方湉从地上起身朝着休息区就要奔去，场边的保镖见状迅速冲上场地擒住了她。
就在方湉使劲全力跟他们拉扯的时候，广播响了起来。
“方湉，你要是不打，这段视频就会被传到全世界……”广播里，关子武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场地。
记录比分和下注金额的液晶大屏“砰”的一声切换了画面，昏暗的画面里一个女孩被男孩压在地上，她奋力挣扎着，球馆音箱里传出了女孩哀求的声音：“你们这样是会犯法的，求求你们快帮帮我！求求你们……”
声音和画面，突然暂停了！液晶大屏上，女孩的衣服正被撕离她的身子……
“怎么样？要打球还是要出名？”关子武威胁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方湉泪眼朦胧地盯着屏幕，失去了主意……
潜伏在观众席后的萧默红着眼眶怒视着那个大液晶屏幕，当他看到屏幕上静止的画面里那暗红的“萧”字之时，脑海里瞬间无数个碎片迅速地拼凑到了一起：幸福小村的萧家旧祠堂、2月份的村口、方湉和要搭顺风车的男子、方湉拼了命也不愿让自己知道的原因，还有她极力求救的哀求声……
萧默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根弦被“嗡”的一声崩断了。
“放！放！放！”观众席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胖男人兴奋地站起身子高喊着，还一边鼓起了掌要求其他人跟他一起起哄。
萧默星目如刀狠狠地盯着那个男人的脸，记在了心里。
拍了拍身边的特警，特警点了点头给他让了条道，萧默低着身子快步绕到了影音室。
“把影音室的监控给我替换了！”萧默边走，边在耳麦上跟严锋说道。
“收到！”在监视屏里将球馆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严锋知道萧默要干嘛。
萧默走进监控室，反手就把门关了起来。
监控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工作人员，一个关子武。
工作人员不知萧默是谁，正要发问，萧默一拳暴击就将他打晕在地。
听到身后有异响的关子武刚转身，就被萧默一脚踢在了要害处，疼得他青筋尽暴又连一声呻吟都喊不出来。
萧默紧接着上前，左拆右折的，关子武两只手臂就被卸了下来，脱了臼。
“打晕你便宜你了！”萧默抓起他的两条腿，在他左右关节处一拧，关子武的腿又废了。
不想打晕他，但是为了避免他乱叫，萧默抓起地上的一圈电线，想到没想就塞到了关子武的嘴里，用尽了全力……
做完这一切，萧默花了不到两分钟！
看都没看躺在地上活死人一般的关子武，萧默迅速坐到电脑前，将液晶屏上的画面切换成了原来的比分和下注场景，然后拔下了电脑上的那个U盘揣进口袋里。
“萧默，你先在影音室盯一下，我现在马上派人去换你。”耳麦里传出严锋的声音。
“收到！”
萧默看向影音室的屏幕，就见方湉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场地，脸上看不出是哭是笑的表情让他的心疼得像被人一把给捏爆了一样。
“我打……”方湉看向小正，满眼的愧疚和歉意。
被屏幕上画面震惊了的小正抓住方湉看向自己的目光，用尽全力吐出一个字：“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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