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天赋与理想
萧默跟方湉先所有人一步去机场，他要带方湉去找林士凡，萧默先方湉一步到大堂，他要跟严锋交代一些事情。
随后自己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走出了的方湉，成功地吸引了酒店里三三两两散步闲聊的小战士们的目光。
因为要坐飞机绑马尾不方便在座椅上休息，所以今天的方湉绑了个披肩的发型，她在头顶两边编了两条小辫子，顺着披散的长发垂在身后，一些金黄的、丝一般的、稍微有点纷乱的额发在她的额角随着微风舞动着，像个不谙世事、笑起来天地都为之温柔的小天使。
来到萧默身边之后，萧医生仍是被自家的小包子给惊艳到了。
“湉湉，这是严锋！”萧医生一把将方湉拉到自己身边给她介绍严锋，然后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了来自身后各种垂涎的目光。
“你好！”严锋向方湉伸出手。
眼前这个女孩肤色白皙，双目犹如一汪清泉般清澈盈动，笑意盈盈的眉眼之间隐着一股浓浓的书卷之气，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就是监视屏里那个厉害的女高手。
方湉毫无包袱地咧开了嘴角，冲着严锋给了一个万分甜美的笑容：“你好！”
刚打完招呼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方湉就被萧默动作迅速地塞进了车里，她无奈地隔着窗玻璃对着严锋又挥了挥手，说再见。
真是上一秒HELLO，下一秒BYE BYE……
“有鬼啊？跑那么快！”严锋剐了萧默一眼。
“鬼倒是没有，狼不少！”萧默扫了一眼大堂里那群小战士们饥渴的眼神，真的怕方湉那轻薄的衣服会被他们灼热的目光给看穿了。
“双标！”严锋饶有兴致地看着一溜烟就上了车的萧默，笑得十分的开心。
要知道他萧默以前被女人觊觎的时候，那都是不慌不忙的，说是看得到又摸不到，怕啥……
车子是程博派的一个小战士开的，萧默和方湉坐在后排，副驾驶还坐着另一个小战士，两人看起来对这个任务还挺兴致勃勃的样子。
果然，车子在千篇一律的森林弯道中行驶之际，副驾驶旁的小战士实在憋不住地问了起来：“方湉，你打球那么厉害，是专门练过吗？”
方湉俏皮一笑：“你猜！”
一边的萧默太阳穴一抽，斜了笑容明媚的女友一眼，只是人家小方记者根本没看到他那来自上帝视角的凝视。
“我看你一定练过，男的都打得赢的样子，你估计比国家队的都要厉害。”副驾驶小战士言之凿凿地样子，司机小战士也拼命点头表示赞同。
“比国家队还厉害？”方湉捂着嘴，这评价太让她有面子了，方湉得意洋洋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过奖过奖，也不行也不行……”
萧默看着自己女友那得意忘形笑得花枝乱颤的小样，再看看拍着又溜又香彩虹屁的两个小战士，毫不客气地在他们之间的热火朝天中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怕是都没见过国家队长啥样吧……”萧默酸酸地吐槽他们。
“谁说没见过，国家队那群队员的微博我都关注的，我最喜欢的就是殷隽了，女队员目前我还没有喜欢的，感觉她们都不行，最近被日本队压得厉害！”副驾驶小战士不服气，开始给萧默讲自己了解的羽毛球运动中的知名人物。
“我觉得方湉现在的步伐，就像以前中国的奥运冠军龚智超，在场地上的移动那叫一步千里！”司机小战士也不甘落后，连十几年前的人物都搬出来了。
“方湉，要不你去国家队吧，国家队现在女单真的后继无人啦！”
“对啊，你现在还年轻，还可以参加奥运会呢！”
“到时候国民女神就是你啦！”
“广告、奖牌拿到手软！”
萧医生的那盆冷水一点用都没有……小战士俩依旧聊得十分的嗨心火热、自成一派……
方湉这回意识到萧默的不对劲了，她开始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强不强大这事，不取决于我，其实取决于我的对手……主要是我打的对手其实都没有多厉害，他们的技术都一般。”
方湉谦虚的样子，让萧医生很是满意，俊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那我看你也没有拼尽全力啊，那种规则下你每次都得放水然后再玩命的追，要是正常打，你放开了去打，那不也是更厉害吗！”反正小战士们一致认为，方湉就是国家队的水平。
“方湉，你有微博吗？我们关注一下你呗，我们俩也超喜欢打羽毛球的！”小战士们突然话锋一转。
萧医生发现这俩是要当迷弟了，脸色又板实了起来，不行就让他俩原地下车吧……
“我不用微博，超烦的！”千钧一发之时，方湉摆摆手，实话实说的同时，也把小迷弟给拒绝了。
鉴于方湉的及时又得体的应对，萧医生这才决定放两小战士一马，不然他俩今天就走回去好了。
一路上，小战士们天马行空地拍着彩虹屁，方湉活泼又不失矜持地回应着，三人一台戏唱得十分活跃，让两三小时的车程避免了冷场的尴尬。
只是，一边打翻了醋坛的萧医生明显有着不对付，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比他们仨要年长个十岁一般，老成话不多……
终于到了机场，小战士殷勤地帮着两人拿行李，分别之际要不是萧医生早有远见地一手搂着方湉的肩膀，一手叉腰地宣告主权，两小战士怕不是还要来一个热情地抱抱BYE BYE才是！
候机之时，方湉在肯德基点了个奥尔良大鸡腿、大圣代、大奶茶等一大堆垃圾食品……萧默也由着她，看着她高兴，他现在哪还有什么原则，有也都是陈年往事不堪回首。
“你说你当时真的是因为怕黑，然后就退出了国家队？”两人端着一大盘食品坐下的时候，萧默忍不住也好奇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要在别的小狼狗面前要装出一副护妻的冷漠，他刚才其实对他们的话题也是蠢蠢欲动的。
方湉抓起鸡腿，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后，故作深沉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一边看，一边嚼着嘴里的肉。
“你真的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方湉把嘴里的肉吞下去之后，在咬下一口的间隙里问道。
“真不是怕黑？”萧默嘴角一抽，没想到这丫头之前居然还忽悠他，萧医生隐隐有一种自己被忽悠的不止这一点点的感觉。
“怕黑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啦，其实当时我自己还蛮纠结的，我想当运动员，也想当记者，后来当记者的念头更强烈一些，我就放弃了当运动员，现在不好意思跟你说是觉得，自己这记者当得还蛮失败的……”方湉小嘴油腻腻，口气有点丧。
“弃武从文？”萧默能看得出她脸上的小沮丧。
“其实有的时候我想过，如果当时坚持下来，是不是现在也是个什么冠军了，但是我知道，羽毛球那是我的天赋，但是记者才是我的理想，所以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虽然我现在的记者做得还蛮差劲的……”方湉努了努嘴，想起自己被下放、被告发就觉得十分的不堪。
她的怏怏不乐看在萧默眼里，萧默无限怜惜地一把捧起她的脑袋，一个又重又狠的吻落了下去。
“这吻可真油腻……”方湉边嫌弃边窘得脸红成了一个小苹果。
她只知道萧默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在大庭广众下羞涩得很，但是她哪里知道她男朋友那满心的歉意实在是无处安放得很，搅得他心潮澎湃十分的脑充血。
“幸好我不化妆，不然这可怎么办哦……”方湉啧啧地摇摇头，这萧医生真是越来越不顾形象了。
看到她脸上那油腻的一块，像自己在上面盖了个印一般，萧默才终于欢喜了起来。
飞机上，方湉一上飞机就要了毛毯，萧默从空姐手上接过毛毯之后，万分宠溺地用毛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靠我身上睡一会！”萧默掰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你也睡会吧，我看你眼睛红得很。”方湉仰着头看他带着血丝的眼睛，体贴地建议道。
“嗯……”萧默含笑点点头，也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开始均匀又平缓之后，萧默睁开眼，伸手把她脑袋上方的空调口调了调，这熟系的场景让萧默想起那一次他们第一次一起坐飞机的画面。
“你说你，一手好牌被你打成什么样了！”想起那时自己的苛责，萧默又睡不着了……
但是想到这“一手好牌”，萧默不禁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孩，这个拿着一手羽毛球天赋的王炸底牌的女孩，十分有想法地忠于了自己的梦想，跑去当起了一个底层小记者的女孩，是多么的可爱又耀眼啊。
那时候的自己，怕不是瞎了吧！
萧默突然的到访让刘士凡十分的惊讶，不是惊讶于自己这个高冷有原则有计划的舍友会不打招呼就上门，是惊讶于他身边牵着的小姑娘。
这姑娘，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那天晚上他总是暗戳戳地盯人家的那个小姑娘！
“哎呀，赶快给我介绍介绍这水灵灵的姑娘是谁！”林士凡热络地伸出双手就要去跟方湉握手。
“洗手了吗你就要握手！”萧默一把拍掉林士凡一路伸过来，热气腾腾的猪蹄子。
林士凡不甘不愿地泄了气，的确，作为医生，他应该先洗个手。
“小廖，带他们到贵宾室等我，给客人冲壶茶。”林士凡叫了他诊所的前台先招呼萧默和方湉，“我换个衣服洗个手马上就过来。”
说完，林士凡走回自己的诊室，萧默和方湉则被带到了贵宾室。
“这是林士凡和他几个朋友合伙开的心理诊所，还不错，一会你让他给你检查检查，我担心这段时间的事情会给你心理上带来一些隐性的伤害。”萧默拉方湉坐下后说道。
方湉点了点头，来之前萧默早就跟她说过，她不反对。
“今天怎么有空突袭我呢？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我要价可是很高的……”人还没到，林士凡啪嗒啪嗒的声音就进来了。
方湉好玩地看着他，滴溜溜的大眼睛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看得林士凡居然红了脸。
“让我猜猜，你们现在是热恋期吧？”林士凡献宝一样说着，“像我这种心理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
“谁看不出来谁就是傻吧，还心理医生……”萧默有点后悔了，这都能显摆，他怕不是高估了他的能力了吧，要不换个地方吧。
听了萧默的话，方湉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林士凡留的，咯咯咯地就笑了起来。
“算了，给你打个折……”林士凡坐在两人面前，装模作样地妥协着。
“方湉之前刚配合公安那边完成了一个任务，我担心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心理创伤，你帮她看看。”萧默将方湉的一只手握在掌心里，摩挲着。
“那我们先做一个心理测试吧！”林士凡盯着方湉的眼睛看了看，那双灵动的眼睛直率且明亮，他不觉得她会有什么阴暗的心理问题。
但是做个检查才是最准确的。
林士凡接着转向萧默：“我看你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疲惫得很，要不你也做一个？”
“买一送一吗？”方湉第一时间反应道。
“成交！”林士凡拍了拍萧默的肩膀就起身去准备测试了，没给萧默拒绝的机会。
看萧默一脸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方湉伸出一只手指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小声惊呼道：“萧医生，你是不是怕看医生？！”
“那我天天照镜子不是要被吓死啦？”萧默握着方湉那兴奋的小手指，不屑地逗着她。
“哈哈，也是！”方湉摇头晃脑的，心情甚好。
看着她像孩子般快乐，萧默是打心眼里高兴。
“你们两个谁先来？”林士凡做好准备后问两人。
“方湉先来吧！”萧默牵着方湉，把她送进诊室，然后看着林士凡关上了门。
就在林士凡关门的那一瞬间，萧默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冲动，他只觉得那密闭的空间里，方湉会有危险，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敲响了房门。
“怎么啦？”林士凡打开门探出脑袋。
“大概要多久？”萧默问。
“半小时，你要不在贵宾室休息一下？”林士凡看他神情有些不对。
“没事，我就在外面等她。”
然后，萧默又不放心地挤了半个身子进门，对里面的方湉说道：“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就在门外。”
方湉傻愣地点了点头。
“能有什么事？！”林士凡怒了，可是他又打不过萧默，只能叉着腰干生气。
萧默这才抱歉地拍了拍林士凡的肩膀，退了出去。
“小廖，你给萧主任冲一杯咖啡！”
“不用了，矿泉水就行了。”
“要不给你个一针镇定剂？”
“不用了，冰冻矿泉水就行了。”
把林医生给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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