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前世
这杜府与方府又只是相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两家又是世交，感情自然深厚。
杜冷若从小与方月言形影不离，一起上学堂，一起偷摘果梨。
还在及笄那年，一起偷喝了酒，却被先生发现，各罚抄了一百遍诗集。
就在杜冷若认为自己会嫁给方月言，与方月言一辈子在一起的时候，月娘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还是以救命恩人的方式。
杜冷若第一次感受到嫉妒与威胁，就是在月娘出现在方府的那一年。
因为方月言不再是只与她呆在一块，他去那里，都会叫上月娘。
如果曾经当作梦想的少年，现在眼里多了一位姑娘，你会怎么做？
自然是赶走她！
三人郊外踏青那日，趁方月言不备，杜冷月将月娘推下了斜坡，但月娘只是受了轻伤。
杜冷若如果不多此一举，方月言其实就不会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一直把月娘当作救命恩人来对待。
有了第一次，杜冷若往后的行为就更加胆大，更加疯狂。
她甚至与市井上的小混混做交易，再故作亲近把月娘喊出方府，制造机会让月娘遇上那些市井流氓。
结果那些流氓被月娘打地满地找牙，哭不堪言。
第三次，杜冷若利用了自己，与月娘一同站在湖边时，假装被月娘推了下去。
可到最后，方月言还是选择相信月娘。
几次陷害，杜冷若都无功而返，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发现了月娘的秘密。
她发现月娘在吸食一朵花的灵气，花上微弱的灵气化作微弱的白光，被她缓缓吸进鼻间。
在杜冷若发现月娘是妖的那一刻，她是又害怕又欣喜。
她害怕月娘身份的同时，欣喜地知道方伯父绝不会接受这样一个东西去做他的儿媳。
在害怕过后，杜冷若又寻思着如何让月娘在众人面前现出真身。
想到几日后便是方伯父的寿辰，她便筹谋着如何在方伯你生辰那日让月娘现出原形。
赶在寿辰之前，杜冷若到安山寺找到了一位高僧。
她带着高僧出现在寿辰宴上，不顾众人反对，一定要让月娘变出原形。
面对众人的怀疑，月娘一贯淡定，更是不屑解释。
那位高僧看到月娘后，竟表示不愿接她这场法事。
杜冷若追问理由，高僧也只回了一句，“放下执念。”
事已至此，杜冷若不愿放弃，她抢过高僧手中的佛珠，用力掷下月娘。
纪灵兮尤记得月娘现出原形的那日的天气特别好，天特别蓝，春风微微吹拂。
月娘被那串经过加持的佛珠击中身体后，仰天痛苦哀嚎。
可哀嚎过后，她不是现出妖身，而是一袭白衣，长发披散，身体四周环饶着白色光芒。
她身上穿的白衣长及曳地，由天世间各类白色花辩制成。
此刻的月娘，美如仙子，宛若精灵。
月娘看着傻愣在眼前的杜冷若，轻笑着道：“杜小姐，如今我现出真身要离开了，你可满意？”
杜冷若闻声回神，推拉着身边站立的高僧道：“师父，她现形了，您还不赶紧收了她。”
高僧双手合十，虔诚朝月娘颔首，“弟子冒犯仙子，还望仙子恕罪。”
“仙子？什么仙子？她明明是妖！”杜冷若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宴席上一众人等听到高僧的话后，纷纷跪地叩首。
方月言这时从混乱中清醒过来，冲上前，轻唤了一声“月娘。”
“方公子，你我的缘分就到今日为止吧。”
“什么意思？”方月言轻笑了一声问道。
他这个笑，极为勉强。
“我若让你们看见真身，就要离开，这是天界的规矩。”
“我不懂什么规矩，也不知道什么天界，我只认识月娘。”
“杜姑娘一直在等你，你应该看看她。”
“不要！”方月言直接脱口而出。
杜冷若冷笑一声，转身往外走。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笑。
她原来一直都把月娘当成是自己的假想敌，而月娘呢？明白一切，就是没有说破。
“我们有缘再见。”月娘说完最后一句，突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宴会上顿时一片哗然。
有几人快带爬到方父身边，一脸崇拜说道：“方老爷，你家小儿遇上神仙了，日后一定前途无量，在生辰宴遇上这样的事，是个好兆头啊！”
方父被身边几人说地满心欢喜。
方月言在月娘消失后，走向一旁的高僧，“师父，我要如何才能再见到她？”
“她是天界的花仙，施主若想再见她，唯有得道成仙。”
“得道成仙？”方月言低喃重复说了一遍。
让纪灵兮没想到的是，在过了生辰宴后，方月言竟不顾家人反对，跑到安山寺剃度出家了。
纪灵兮的视角不再跟随月娘，而是跟随方月言。
她站在安山寺熟悉的院子看着穿着浅蓝色僧衣的方月言在槐树下扫地。
就在纪灵兮不解之时，梦境的时间光速运转，一晃来到了二十年后。
方月言还是拿着扫把站在那棵槐树下扫地，只是他的模样变成了年长的远尘。
“原来远尘大师就是方月言。”
纪灵兮喃喃低语，下一秒却在梦境外猛然惊醒。
她坐着身子，一脸惊吓左右观看，确认四周是真实环境，才暗松了一口气。
那半块玉佩，她确实一直带在身边。
这边细想着，下一秒才想起从怀中将这块玉佩拿出。
纪灵兮拿着这块玉佩左右细看了一阵，轻声细问道：“难道是你托梦给我？”
本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块玉佩竟显灵了，像在梦境中一般，亮起了红色的细光。
纪灵兮吓地惊叫一声，扔下玉佩，跑出几米远。
玉佩躺在床上，四周的红色光芒一闪一闪。
纪灵兮站在远处端详了一阵也没看到玉佩中变出个人来，只好壮着胆子上前，几番犹豫才将玉佩再次拿起。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帮你找到主人？还是帮你完成心愿？”
“我没有心愿，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纪灵兮手中的玉佩，突然说话。
还是一道清澈好听的男声。
“你还会说话？”
“作为上古灵物，我当然会说话。”
“上古灵物？上古？”
“你没有听错，确实是上古灵物。”玉佩每次发出声音时，四周的红光就会忽暗忽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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