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魔药
“大家还记得巡夜人口中，春木街的幽灵吗？我有预感，或许和这只大猫有关联。昨天夜里，它就躲在暗处窥探，不过它的速度很快，让它给逃脱了。”
秦颂蹲下来，撸了一把大猫的脑袋，它的眼睛里立即凶光爆闪，看起来在如此困境下，都丝毫不畏惧。
昨天让它给逃了，秦颂却仍旧没把它放在心上。确实没想到，它的胆量不小，居然自己偷偷摸摸的送上门来。
“有一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我想说的大概就是你吧。”
关于这只大猫的来龙去脉，实在没什么线索。秦颂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好在它现在失去了行动能力，先留着它，或许它有‘主人’也说不定。
……
深水城，城堡区。
贝蒂斯男爵府邸，一座有酒窖、厨房、仓库和小花园的独立院落，院落正中是一座石砌的连体房屋，石墙斑驳，夹杂着淡绿的苔藓，显露出岁月的痕迹。
宽敞的正厅中，挂着贝蒂斯历代男爵的画像，摆放着家族传承的两套圣堂武士铠甲，四套圣灵铠甲和剑盾，以及雄鹿、犀角、象牙、虎皮、狼皮等猎获，是贝蒂斯家族荣耀的象征。
正厅中央的吊灯上，却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蜡烛，晦暗闪烁。
贝蒂斯家族在三十年前就没落了，最后一名圣灵骑士战死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圣灵骑士。
贝蒂斯家族的后裔，仅仅只是继承了爵位和家产，早已失去了圣灵骑士的荣耀光环，日常开销，全部依赖位于商业区的三个不太兴旺的商铺。
奈何几代人都没什么经商头脑，日子越过越窘困。现如今，已经无法保持贵族的体面了。
时近凌晨时分，当代贝蒂斯家族的主人——维尔·贝蒂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身材瘦削，满脸菜色，穿着打补丁的长袍，正焦躁的在正厅中徘徊。
直到门外响起轻微的叩门声，他立即打起精神，慌忙的拉开房门。
一袭黑色连帽斗篷出现。
“凯伦，你终于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维尔一边警惕的扫了眼门外，才关上房门，放好门闩。
兜帽下的黑铁面具，发出毫无感情的嗓音：“很顺利，明天就会有一批新鲜的祭品。”
“谢天谢地。魔药，我需要魔药。”维尔焦躁的走来走去，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我再服用三幅魔药，只要三幅魔药，就能获得真正的力量了。”
“该死的，那些该死的圣灵骑士。要不是他们，我现在已经掌握了无法匹敌的力量。”
维尔一拳砸在墙壁上，昏暗的烛光下，那双灰色的眼眸中愤恨和狂热交织：“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
“伟大的君王，会赐予我一支无敌的军队。这城中所有的生灵，都将跪在我的脚下，所有的财富，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絮絮叨叨，情绪有些狂躁，眼眸深处不失发散出诡异的猩红光芒。
凯伦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秦颂透过他的记忆，了解到关于维尔的一些信息。他和中了诅咒的其他人不同，维尔曾经亲自前往家族陵寝，并得到了恐骨领主的亲自‘赐福’。
魔药。
据说是来自于血骨魔域的药剂，能够让普通人掌握无穷的力量，晋升为厄难君王忠诚的卫士。
获取魔药的代价，就是献上祭品。
“我们早就应该从巡夜人下手的。就是他们这些渣滓，破坏了伟大君王的盛宴。他们都该死，该死！”
“哈哈哈……圣灵的败局早已注定。深水城的生灵，都回变成君王的美食。而我……维尔·贝蒂斯，一定要让那些轻视、嘲笑贝蒂斯家族的人瞧瞧，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这……躁狂症加妄想症，不愧是异教徒。
秦颂借助凯伦的视角，打量着正厅中的铠甲——虽然从制式上来看，是正宗的圣堂武士、圣灵骑士所用的甲具和武器。但色泽却差的很远，暗淡无光，有几幅铠甲还有明显的战损和缺失。
看来贝蒂斯家族的先祖，确实为教会流过血立过功。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后代没能继续光耀门楣，才逐渐没落。
或许正是如此，贝蒂斯家的后裔，对圣灵产生了怨恨，投入邪魔的怀抱。
“祭品……魔药。祭品，魔药……凯伦，告诉我……”神神叨叨的维尔，突然来到凯伦的面前，扳住他的肩膀，眼眸中猩红光芒迸发：“我们收集了多少祭品？”
“一位壮年男性，三位女孩。”
“女孩？”维尔兴奋的搓着手：“纯洁的女孩是伟大君王的最爱。干的好，凯伦，干的好！明天，明天就把他们带过来。我要亲自把他们献给伟大君王，证明我，证明贝蒂斯没有辜负祂的赏识。”
“如您所愿。”
“圣灵很快就要覆灭了，哈哈……哈哈……”维尔继续癫狂的笑起来：“而我，将替伟大君王，执掌人间的权柄。”
秦颂直呼好家伙，这是真的走火入魔，洗脑到极致了。
一位拥有强大力量的邪神，会赋予一个连圣灵都瞧不上的凡人，无上的权柄？
这不是扯淡吗？
“冥想，对，对，我需要冥想。我仿佛感觉到了力量在我体内沸腾，在我体内流淌……哈哈……哈哈……”
维尔没有再搭理凯伦，自顾自的登上通往二楼的阶梯，消失在门洞中。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被邪神都忽悠瘸了。”
凯伦摘下黑铁面具，在正厅找了个椅子坐下，缓缓闭上眼睛。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贝蒂斯的管家，也是商业街里三家商铺的负责人。
而维尔是个大龄宅男，迄今未婚。
没办法，像这种落魄贵族，在深水城上不了台面。贵族家的小姐们，根本就看不上他，赢取平民女子又回丢掉家族的面子。
尤其是在父母去世之后，导致维尔的性格更加扭曲，直到他发现了家族密室中，关于厄难君王的秘密。
他并不是贝蒂斯家族第一个接触邪神的后裔，在一百年前就有一位先祖，因为无法成为圣灵骑士，认为被圣灵抛弃，转而去追寻其他的力量，获取了一件古代遗物。
然而，穷其一生都没变成伟大君王的忠诚卫士。
维尔最终继续了这条道路。
通往家族陵寝的秘密通道，就掌握在他的手中，甚至连凯伦都没资格知道。
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秦颂对于什么厄难君王，没有太大的兴趣，哪怕对方借助‘话筒’阴测测的提醒他——我看到你了。
一个需要不断献祭才能突破界域的邪神，本身的弱点就很明显。
只要毁灭祭坛，切断献祭的渠道，无论它多么强大都没用，远不如圣灵和兽人造成的威胁大。
斩首行动不能拖的太久，由莉雅亲自坐镇的黑石领，很快就要对塞萨尔领发起总攻。
秦颂所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引发深水城骚乱，迫使教会从前线抽调力量返回城内，从而降低正面战役的压力。
真正的毁灭，从来都不是单枪匹马能够完成的。只有以绝对的，压倒性的硬实力，才能彻底的摧毁圣灵在南方边陲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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