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圣诞节

　　仪式感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个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

　　“吃过这碗饺子，就长一岁了。”冬至的时候，母亲总是这样说。母亲亲手做的饺子格外好吃，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夜，又和着成长的传说。

　　吃完饺子，我们就全家围在一起喝热茶，看腾腾热气在冷空气中久久不散。茶是父亲泡的，他每天都喝茶。但那一天，他环视我们说：“果然又长大一些。”

　　那是很多年前冬至的记忆。父亲逝世后，在冬至这天，我常想起他泡的茶，香味至今仍在齿边。

　　今天是冬至，是一年中白天最短，但是夜晚的思念最长的一天，其实平江地区冬至节的习俗，不是吃汤圆，也不是吃饺子，而是好像逢年过节一样拜祖。

　　我家吃饺子的习惯不知道是受到电视的影响还是我妈妈的习惯，我妈妈很喜欢看电视，特别喜欢看看上山下乡那年代的故事，我母亲不是平江人，是江北省人，我没见外公外婆，听说我妈妈说，我刚出世不久，外婆就去世了，外公我哥都没有见过，也是很早就过世。

　　我还有一个大舅，小时候见过几次。在江北做药材生意，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人。但是大舅和我家不亲，也说不上交恶，就是不亲。很少走动，他从来没有来过我家，小时候暑假我妈妈带过我们兄弟两去过一次大舅家，我也没有多少印象。

　　大舅有四个小孩，大表姐最大，我妈带我们去大舅家就是因为大表姐结婚，大表哥比我哥大，小表哥比我哥小，具体岁数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个小表妹和我同年。只是小我几个月。

　　我母亲过世的时候，我大舅也没有出现，后来听我哥说，我大舅是我外公外婆抱养的。

　　长辈的恩恩怨怨，我这个小辈也办法说得清楚，我只知道我家冬至节吃饺子，也不知道是电视剧的影响还是我妈的影响，搬到新房子，左右邻居也是吃饺子。

　　但是平江人冬至节的习俗是中午祭敬祖先，又举行家祭如除夕，冬至祭祖一般正午开始，如有祖祠就在清晨开始，供桌是必备的，供品包括三牲(鸡、鸭、鱼)或五牲(加上猪、羊)、米饭、水酒、十二菜碗(斋菜、干料)、水果和汤圆，桌上点香烛，还要准备金银纸于祭拜后焚烧但是供品中必有嫩饼菜。

　　冬至节犹如过年，一年中只有冬节、除夕和清明节要备办嫩饼菜，据说都寓有“包金包银”之意，旨在祈望家庭兴旺发达。旧时如属大宗望族者，还于是日开宗庙词堂大门，举行祭祖仪式，与清明节的那次祭祖，合称春冬二祭。祭仪十分严格，参加者虔敬至诚。还有这么一句话，“冬至大过年。”

　　每年冬至节，我们家上午拜祖，晚上饺子，这个就是我们家的冬至节仪式，是和家人在一起的仪式。

　　今年，冬至节只有我一个人，下课之后就我一个人，当然拜祖的事情，我是没有办法去搞的，只能晚上包饺子。包我喜欢吃的蒜苗猪肉饺子，昨天给狄狄包的是韭菜猪肉饺子。

　　在这个一年里夜最长的日子，盏盏昏黄星星点点地出现在早早降临的漆黑之中，一盘饺子一碟醋一双筷子一个人，孤独吗？孤独！寂寞吗？寂寞！比以往更孤独更寂寞。但又如何？又能如何？

　　所以的孤独都不过是匆匆一瞥，冬至节过完了，还有圣诞节，只隔一天，就是平安夜，作为一个中国单身三十年的直男，一个外国的节日，只知道这个是年轻人的热闹，是放荡不羁的借口。

　　狄狄也是需要一个借口，她找个借口，跟她爸爸妈妈说晚上要晚点回家，上完晚自习，她就迫不及待就催我走人，满心期待的坐在我自行车后面。

　　推开我家大门的一刹那，狄狄失望看着我说：“咸鱼，圣诞树呢？”

　　“里面呢！”我指一指里面说道，这个姑娘对圣诞树念念不忘的。

　　“还真的有呀？”狄狄听我这样一说，兴奋的往里面冲。

　　“圣诞树呢？在哪里？”狄狄还没有进到屋里就大声大叫起来。

　　“啊，这个是什么？圣诞树？这么小呀？”狄狄好奇看着桌子上的圣诞树。

　　这是一株好吃又好看的圣诞树，我把胡萝卜根部削平，放在盘子中间，在胡萝卜底部用牙签固定一圈大点儿的西兰花，调整细节固定好。用牙签固定西兰花时，可以把牙签适当弄短一点，然后钝的一头先插入胡萝卜，再把西兰花插入尖头。循序向上地把西兰花和牙签长度逐渐变短。

　　从底部第二圈开始就可以每半圈插入圣女果或鹌鹑蛋搭配，具体位置自己感觉好看就行。顶部收尾后，用一根长点儿的牙签固定在胡萝卜顶部的正中央，用小刀在黄色杨桃上划出一个星星固定在顶部牙签上。我还用沙拉酱一圈一圈绕着浇上去。

　　“可以吃的吗？”狄狄好奇问道！

　　“当然可以吃呀，作为一个有理想厨师，圣诞树也是可以吃的。”我微笑说完，就走落地窗哪里彩灯打开，彩灯在玻璃上绕出圣诞树模样和Merry  Christmas字样。

　　“真漂亮！”狄狄两眼闪闪发光说道。

　　“还有圣诞大餐哦！”我去到烤箱，把烤箱设置一下。

　　“是什么？火鸡吗？”狄狄的好奇心不断刷新着。

　　“火鸡？中国人没有大规模养的东西，一定不好吃。我这个是丹麦的传统圣诞大餐脆皮烤肉！”我拍拍烤说道，烤肉已经是烤好的，现在就加热。

　　这个是挑选一块大小合适的猪后颈肉，肥肉量不是很多。我用刀在肉皮上划上间隔0.5cm的划痕，或者切成网格状，深度刚刚到瘦肉层。用粗盐抹在猪皮上，撒黑胡椒，用丁香和香叶插在肉的缝隙中。下午的时候我用烤箱180摄氏度预热，取深烤盘，注入500ml水，猪皮朝上放入烤盘。用175摄氏度烤了2个多小时，所以现在加热就可以吃了。

　　吃饱喝足在家看《真爱至上》圣诞节电影，狄狄拿出她蓄谋已久的苹果，对我说：“这个是平安！”

　　我把狄狄紧紧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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