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夜谈
“希望如此。”殷离也不想看到傅云笙因为这件事闹。
而且现在她都有些不明白了，一家人刚刚重逢，他怎么就想到小孩子那方面去了？
“殷小姐，不是说要到晚上才走吗，现在是不是有点早了？”
蒋媚儿会那么早出门，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不想和宋丞闹下去，结果一出门就遇到霍羽和那个女人，又闹了起来。
但即便这个过程时间不短，也还没到他们之前约定的时间。
“荣先生结果我们准备了私人飞机，一会儿要过去，所以早点出发。”
荣铖之前说让他们等两天，最后不了了之。
但在那通电话后半个小时，他又打了电话过来，表示自己虽然不能和他们一起过去，但可以给他们安排私人飞机。
当然是因为苏容。
最后他们同意了。
所以才会提前过来接人。
三个人回到了南依的公寓，现在就只剩下南依还没有回来。
殷离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四点。
应该是回来的时候了，但是人没有回来。
殷离给她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早就说过今天要回去，而且南依也说了自己尽量早点回来，所以这会儿殷离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用别的手段找人的时候，南依回来了。
“在外面看到了电话，想着马上到了，就没接。”
南依脸色不太好看，不像没什么事的，但这会儿也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殷离就没问她。
四点半，荣铖亲自过来接人去他在这里的住所。
大概是因为要分开两天，荣铖把他们四个安排在一辆车上，自己和苏容在另一辆车。
这心思任谁也看得出来。
蒋媚儿再度被人撒了狗粮，心里难过得很。
上了车，殷离甚至还像是开玩笑一样说了一句，“蒋小姐最近桃花有些泛滥。”
蒋媚儿并不在意。
她什么时候桃花不多？
“好的还是烂的？”
好的她接受，烂桃花什么的就算了，糟心。
“都有，不过这桃花是好是坏，还是要蒋小姐自己把握的。”
本来感情这种事就不由人，一点小事也会让原本好好的感情变得糟糕。
“我把握什么？”蒋媚儿语气有些不舒服，“我现在看着那些人就烦，殷小姐，你有没有什么能破桃花的东西，帮帮我呗。”
“蒋小姐想甩了什么人？”
这句话其实是两问。
但蒋媚儿先入为主，并没有听出来，“就是想甩人，但是对方不乐意，所以烦。”
殷离摇摇头，却是不说话了。
蒋媚儿追根问底。
“殷小姐，有没有啊？”
“有，但是不能给蒋小姐。”
“为什么？”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蒋媚儿：“……”滚！
一段路上他们闹腾，三生则是全程打瞌睡。
——
当天晚上八点，他们回到了迷城。
殷离提前让人过来接他们，所以一下了飞机，他们就上了车，然后半个多小时，回到了时如坊。
一群人都还等着。
一来是时间还早，没到睡觉的时候，二来，太长时间没见，有话说。
但事有轻重缓急，殷离看着全场最安静的那个人，把其他人撵走了。
“阿奴，给蒋小姐和囿存主人安排一个房间，其他人都各自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烛皊很安静，但也急，“辞空笔呢？”
正准备跟着阿奴离开的蒋媚儿停住。
她转身去看殷离，似乎想要知道她该做什么。
“带回来了。”她又对蒋媚儿道，“没事，你先去休息。”
话说到这一步，蒋媚儿当然不会管是不是真的没事，就跟着人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久仰大名，神子请坐。”
“坊主客气了，叫我烛皊就行。”
“烛皊。”殷离从善如流，“你也可以叫我离央。”
烛皊学着她叫了一声，“离央。”
“神子千里迢迢来这里，为的只是辞空笔吗？”她开口便忘了两人刚才的对话。
烛皊并没有犹豫，“对。”
“是为了寻人？”
“对。”
“那神子可是知道了那人所在，所以才会过来？”
“不知道。”烛皊回答，“如果知道，一两个世界我能自己过去，也用不着来这里了。”
踏破虚空她能做得到，可是不停的踏破虚空找人，烛皊再怎么厉害，灵力也经不住这样消耗的。
更何况那人离开百世之久，如今只怕轻易寻不回来，烛皊不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多久，所以她不能把灵力耗费在破虚空这件事上。
殷离点点头，然后又问，“神子去过暝曚界了？”
传言，当初那人魂飞魄散，本来就只是一缕残魂，又被打得七零八落，神为涅槃，人为轮回，至于那个“人”，什么都不是，自然除了暝曚界，哪儿也去不了。
所以她现在还能找到这里来，应该是去过了暝曚界，却没有成功，才会到这里来的。
“去过了，那儿没有他的气息，他没去过那个地方。”
说起来是她大意了。
当初因为玉休的死，她自己也跟着心如死灰，灭了妖魔界那么多人，最后自己也力竭沉睡。
醒来了却觉得还不如沉睡着，至少什么都不会去想。
但已经醒了，便睡不下去了。
她终日饮酒，有时候喝得烂醉，然后睡了，有时候喝不醉，就哭。
后来眼睛也瞎了。
暝曚界的传说世间无几人知晓。
她原本也不知。
直到后来无玑看不下去她整日这样，才告诉她，天地间有一暝曚界，为万物初生与消亡之地，人死入轮回，神死为涅槃，神是死不了的，至于别的，魂飞魄散无处可去，就会去暝曚界。
他让她暝曚界寻寻。
很多年她才找到暝曚界，然后去找了那个人。
她原本以为既然无玑都说了他会来这里，那这里就一定能找到人，没想到，暝曚界根本没有曾经的那个人存在过的气息。
烛皊以为他是消亡了。
后来那个人又告诉她，暝曚界的东西消亡要几万年甚至更久，所以他不会是消亡了，而是不在那里。
烛皊向她询问，她告诉她，三千世界，可能能寻到那个人，让她去找。
可这大千世界，三千不过是个虚数，要真的一个接一个的找，也只是因为她是神，不死不灭，才能耗得起。
烛皊当然耗得起。
她不会死，因为心里有劫，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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