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经销商有无数把刀
嗯…！
味道，不同的味道！
高中毕业陈默离家流浪七年，走遍全国各地，为的就是寻找不同的味道。
如果人死后，非要带一样东西入土，那么在陈默身上，他肯定会带着人世间的味道长眠。
因为嗅觉异常灵敏，所以陈默从小就对味道很好奇，渐渐地，这种好奇，变成一种不可从生命中抹去的爱好，就好似一个喜欢玩游戏的人一样。
伸了个懒腰，接连打着哈欠的陈默，在晨辉的照耀下，心满意足的回卧室睡觉。
玫瑰夜宴和人间这两款香水，不出意外的话，会成为继香奈儿之后的又一国际奢侈香水爆款。
这一觉，陈默睡得莫名踏实，不知何时，美梦滋生，梦里他又回到盛唐的不夜之城，与贵妃在洒满玫瑰花的华清池里周身一丝不挂的鸳鸯戏水，就在他想进一步动作时，刺耳的来电手机铃声响彻开来。
梦醒...
“系统，我刚刚做了一个春天的梦，差点就…。”
【这很正常，因为玫瑰精油的功效之一，便是提高男性荷尔蒙的活性，加上你被物理败火三次，咦...为什么是差点，而不是顺其自然？】
陈默以为系统会就此嘲笑他，听到对方的机械回答后，心中的尴尬顿时收敛下去。
看来十维制香系统，也懂人之常情。
“还不是手机闹的。”陈默拿起手机一看，时间下午三点，未接来电高达二十个，分别来自不同的手机通讯录好友。
一眼瞟下去，隔壁老王打了七个，泰北山李叔八个，香料供应商张叔六个，从早上到现在，还有老爸老妈各一个。
前面三个，陈默是认识的，他们是国内小有名气的香料香水经销商，至于后面两位的单一未接来电，呵呵…哒，祝你们旅途愉快。
陈默赶紧给隔壁老王回了一个电话，很快，通讯建立。
“喂，王哥，有什么事儿吗？”陈默开口。
“陈默，你刚睡醒？”
隔壁老王的语气隐隐听上去有些不对，至于不对在哪里，陈默完全没有听出来啊！
“嗯，刚睡醒，昨夜熬了个通宿，制出两款比较满意的香水，所以睡得比较晚。”
“那你开门吧，我们到你家门口了！”
“到家门口了？”陈默略感诧异，起床走出卧室，穿着拖鞋走到展示厅，果然看见展示顶大门外，横停着两架SUV城市轿车，一辆大众，一辆哈佛，还有六个人，三男三女。
陈默故作有失远迎的惶恐状，赶紧推开展示厅的大门，笑脸迎接三位香料经销商。
“屋里坐。”
“我就知道你小子，以后肯定会自己创业，所以当时就和你留了联系方式。”隔壁老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经意提了一句：“你这个香水工厂，一天能消耗多少香料？”
后面这句话才是你此行的真正目的吧...陈默内心吐槽道。
买香水是假，卖香料才是真，但不好意思，各位大哥，系统爸爸说了，香料的事情，完全不用他操心，所以你们想的合作，恐怕是要落空了。
隔壁老王，不是他的真名，也不是隔壁的，只是姓王，名良好，在泰北山的香水圈子里很有名气。
“我当时也的确有这种想法。”陈默一边殷勤倒水一边笑着回应道。
“这地儿选得不错，山好，人好，水也好，前边做制香工厂，周边土地可以用来种植香料作物，搞搞旅游开发，乡村不就振兴了吗？”说这句话的人姓李，陈默一直叫对方李叔，主要是做香料生意的，香水也卖，只是一部分。
陈默点头称是：“乡村振兴的事情，我做不了主的，我就是小村民一枚！”
“承包搞种植啊，你出钱，政府出力，乡亲们搭手。”李叔就差右手一挥高喊毛大爷万岁了，“这会让你在原材料上，省下一大笔钱，知道现在玫瑰花油一克卖多少吗，是足金价格的1.5倍，今年种玫瑰花的赚大发了，还好我去年提前囤了不少玫瑰花油在仓库里。”
看见了吧，重点是玫瑰花油囤货。
果然不是来买香水的…陈默心底腹诽道。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总，开口道：“把你熬夜制出的香水拿出来，我们闻闻！”
陈默点头，略感意外地看了一眼张总，转身走向制香间。
他记得张总也是做香料的，不是花香，是其它香料，难道今年改行做香水呢？
进入制香间，冰冷的机械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在未付款之前，普通用户或VIP用户或经销商不可试闻香水】
“先给钱后拿货？”陈默眉头一皱，有这样子做生意的吗？
【没错，这是刹那人间香水的品牌规矩之一。】
“还有其它的没，一次说完？”
【普通用户每月只有一瓶香水限额，VIP用户每月两瓶香水限额，经销商每天拿货十瓶以下。】
【经销商拿货需签订合同，他们的销售价也由我们来定。】
“非要这么作死吗？”陈默忽然觉得系统过于天真无邪，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好不好？
生意，生意，有生，有意，才叫生意。
【不作才会死，按照我说的办。】
“好。”
回到展示厅，陈默将玫瑰人间和夜莺两瓶香水逐一从包装盒里小心翼翼的取出，全程带着白手套，一脸庄重。
取出香水后，陈默做起介绍：“这瓶香水系，玫瑰人间，单香，浓度5.5%，味道淡雅，似花开人间，所以命名为人间。”
“单香调的香水啊，陈默，你知道国内市场的啊，怎么想起做单香水了，这怕是不好卖啊！”李叔在说最后一个啊字时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陈默的心被无形砍了一刀。
“以你的嗅觉，对多基调香水的把控，应该没有问题的，你知道吗，多香比单香的市场价要高五十。”王良好果然补了一刀。
陈默太熟悉这些人的嘴脸了，在没闻香之前，先砍几刀下来，闻香的间隙，又是几把刀，闻香之后，还有几把刀。
总而言之，经销商随身有无数把刀，都是用来砍价的，低价进，高价出。
陈默没有反驳，继续介绍道：“这瓶香水系，玫瑰夜宴，单香，浓度8.9%，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怎么又是单香啊，陈默，你这小子，是打算让我们白跑一趟啊！”李叔边说边准备上手拿玫瑰夜宴那瓶香水，却忽略了陈默对这瓶香水的评价。
这无处不在砍刀啊！
“只可远看，不可亵玩，亦不可闻。”陈默制止了李叔的下一步动作。
李叔愣了愣神，不可亵玩，不可闻是几个意思，不闻我怎么知道你制香的好坏，味道如何？
“这怕不太符合规矩啊，陈默，我们大老远跑过来，连闻都不给闻一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王良好笑着道。
倒是一直不怎么爱讲话的张总，和煦一笑，问道：“陈默，这两瓶香水你打算怎么卖？”
“1888！”
听到这个价格后，张总脸上和煦的笑容，瞬间定格，显得难以置信。
香水的规格，25ML，中规中矩的容香规格，可是这价格，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1888，比国际奢侈品牌同规格的价格，何止是贵了一半，已经是一半多。
香奈儿五号789，90ML的宝格丽玫香金才1380，你这两款单香，居然要价1888，当我们是棒槌啊！
就算你在制香界有制香大师的称号，但最终还得考虑市场行情不是吗，称号是不值钱的。
“这两瓶香水不一样。”陈默饶有深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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