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无时无刻不在嗅
县城有家老渝火锅，山城人开的，看网上的口碑说，老板是个实在人，炒火锅底料所有的原材料坚持从山城进货，因此，火锅的味道非常山城。
店内的生意很火爆，人声鼎沸，空气弥漫着浓浓的辛辣飘香，勾人食欲。
若陈默等人到此时间在稍微晚一点，就没有位置了。
陈默和秦素素理所当然坐在一起，对此，洛小甜和苗依依无话可说，因为秦素素身上有股淡淡的体香，很好闻。
而体香溢于皮肤表层，只有靠得很近才能闻到。
此刻的陈默，眼神怔怔的看着菜单，一旁的服务生，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方毅见陈默半天没点菜，不由得的问道：“怎么，陈默，嫌菜品贵？”
秦素素放下茶杯瞥了一眼陈默手中的菜单，所有菜品分大中小三个份量，价格不等。
就好比一份大份毛肚，售价68元，中份48元，小份28元。
这个价格倒是不贵，可为什么陈默犹豫不决？
咳咳~！
秦素素咳嗽了一声。
陈默回神看向一旁拿着点菜机器的服务生，不解问道：“每种菜品，无论大小，都只能点一份？”
服务生点头，语气略显冷淡：“是的，每座顾客只能点一份，不接受续点。”
洛小甜和苗依依同时看向服务生，她们总觉得这句话十分耳熟，怎么现在做火锅也要搞香水限量那一套呢？
“好吧。”陈默点头，拿起笔，从荤菜开始从上到下依次打勾。
大份毛肚，大份千层肚，大份脑花，大份雪花牛肉...，素菜暂时没点。
将菜单交给服务生，笑着问道：“酒应该不限量吧！”
服务生摇头。
“来两件。”
“好。”服务生拿起菜单，连茶水都没倒自己离去，这服务态度，简直不要太高冷。
“就这态度，还能做到这么火爆的生意？”张队摇头苦笑，如果把这家火锅店放在蓉城，绝对撑不到一个月。
“口碑决定一切。”陈默想了想，回答说。
秦素素：“一会儿，用你的鼻子好好嗅嗅。”
很快，菜品上新，份量很充足，童叟无期，仅仅四个荤的食材，就占据了整张桌面。
“怎么样？”
陈默犹然一惊，道：“食材很新鲜，这毛肚应该是上午从牛身上取下的。”
众人听闻此话，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太舒适，新鲜就新鲜嘛，用你说取下来的时间吗？
张队苦笑着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张队，不喝酒？”陈默看了一眼张队的啤酒肚，显然平常间没少喝。
“总得有人开车啊！”张队说。
“代驾已经给你叫好了，回蓉城的。”陈默开了一瓶酒递给张队。
张队一脸错愕，随即释然大笑：“你小子，做事总是随我的心意，哈哈。”
“对了，上次你去宁州什么情况？”秦素素说着，给两女递上两瓶酒。
洛小甜和苗依依居然没敢接，一脸木然表情。
“你员工的心理素质有待提高啊！”
“有个出租车司机随车藏毒，结果居然反咬了我一个。”陈默眼神示意两女接酒，怕什么，刑警也是人，接着又偏头看向方毅说，“我说方侧，你能不能脱掉你的外套，你这样子，影响周围食客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被你们押送的坏人？？”
方侧，我叫方毅好不好，有这种随便改人名字的人吗？
方毅无力吐槽，出门的时候，他被张队和秦素素坑了，两人说有个案子要办，哪曾想只是到绵城来发奖金。
躲掉外套，周围食客好奇的眼神，顿时要少了很多。
“这么说宁州419缉毒大案的导火线是你？”
看到方毅一脸错愕的表情，陈默一脸平静：“我就举报了一下出租车司机，其它与我无光。”
为什么老板和刑警的对话，一点也听不懂？
怎么就扯到缉毒案子上去了？
“你们知道小时后被人贩子拐跑的事情没？”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素素！
洛小甜和苗依依同时摇头，前者好奇问道：“陈默小时候，还被人拐跑过？”
“嗯，那个时候我才三岁，他也才四岁，结果人居然靠着嗅觉自己回了家，反手一个举报，还把人贩子窝打掉了。”
往事不堪回首，秦素素你说的那么起劲做啥子？
还有你话里的意思，好想我们三四岁的时候，就认识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时候，九宫格的红汤开始翻滚，花椒粒和干红辣椒浮于汤面。
陈默抓住契机，举杯中啤酒提议道：“感谢线索奖金。”
提到线索，方毅内心一沉，哪天之所以能快速破案，完全是陈默的运气。
他们开车刚好到了案发现场，嫌疑人刚好回到现场享受做案后的快感，又刚好被陈默灵敏的嗅觉捕捉到了。
一切仿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狗屁线索，狗屎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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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后，众人开始动筷子。
洛小甜七上八下烫好一块毛肚，道：“嗯嗯，不错，好吃，已经很接近山城的火锅味道了，如果老板能把山城的水运过来，味道就是一样的呢。”
路过的服务生听她怎么一说，驻足停下：“是水的原因吗？”
洛小甜点头，看向苗依依。
苗依依只吃过陈默煮的火锅，没去过山城，她不知道山城的火锅是什么味道，只知道眼前的火锅，比之前陈默煮的还要好吃，毛肚脆嫩爽口，雪花牛肉片充斥着辛辣。
“不仅仅是水的原因，运输介质同样如此。”陈默说道。
警界三人面面相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嗅觉灵敏的人在一起吃饭，那才叫一个安心。
不怕吃到地沟油，不怕吃到过期发霉的食物，更不怕人造食材。
“那应该用什么介质运输呢？”服务生脸上的态度有了轻微变化，虚心问道。
“石缸或者泥土烧纸的储水缸。”陈默回答说，“水在运输过程中会洗涤塑料或者合金介质的成分，因此不纯。”
方毅瞠目结舌，嗅觉灵敏的人，难道无时无刻都在嗅吗？
服务生点头，随即离去。
只过去片刻，老渝火锅的老板兼厨师长走出，一脸欢喜。
“感谢兄弟你提出的宝贵意见，今天晚上这顿火锅，我请。”山城人的脾气，直接了当，不玩虚头巴脑的。
“这就免单了？”洛小甜和苗依依两女一脸吃惊，顿时有种扒开乌云见日月的新奇感，原来嗅觉可以这么使用的。
陈默会心一笑，拿出手机，道：“加个微信，如果味道还不正宗，下次我来付双倍的价钱。”
瞧瞧人的处事方式，滴水不漏，游刃有余。
“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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