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逐一试探
孙夫人依然表情如常。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态度突然温柔下来。
“我家大人确实喜好喝茶，尤其是茶饼一类的。”
“闲下来时，会在厅里煮茶听雨。”
“大人的茶艺，极为高超，便是我，也无法比拟。”
苏欢宁听到这话，面上挑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统，可以停了，事情已经成了。】
“嗯嗯？”
“怎么突然要停止探查了？”
“主可是发现什么了？”
颜浅忆一脸蒙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话常说，交浅言深是最大的忌讳。】
【但孙夫人却连孙芎如此小的习惯都能说出来，显然是在故意证明自己和孙芎之间的感情。】
【说得太细节了，反而让人觉得刻意。】
说到这里，苏欢宁不得不佩服孙夫人的意志力。
不知她用这个方法骗过了多少人。
就连系统都察觉不到她态度上的漏洞。
显然她已经将这些事情真正刻到了骨子里。
当成她和孙芎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一旦谎话连自己都骗过去了，那才是真正的高手。
不过正是这样，才能让她抓到机会。
孙夫人太想证明了，才连这么浅显的事情都没有想到。
“那可真是不错，俗话说能够静下心来听雨煮茶的人，那性子都是极为沉稳的。”
“夫人能找到像大人这般沉稳性子的人，可真是幸事呢。”
苏欢宁简单恭维了两句，便想要离开。
只是没想到，正好赶上了孙芎回府。
底下下人回来禀告，苏欢宁离开的心思突然消减。
既然正好赶上了，不如一起试探一番。
孙芎回府后，直奔厅里。
目光先是落到了孙夫人身上，之后才看向苏欢宁，拱手说道。
“下官来迟了，请多恕罪。”
苏欢宁摆摆手，并不在意。
相反兴致索然地瞧着孙芎和孙夫人。
他们也没有扫了苏欢宁的兴致，做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来。
“夫人的头风，今日可好些了？”
“昨日府衙出了些事，不得不过去处理。”
“今日一弄完，我便赶忙赶了回来。”
孙夫人拉着孙芎的手坐下，温柔地说道。
“不过是小毛病罢了，几味汤药下去便好了。”
“府衙那边的事才是要紧事，夫君切不可因我耽误了正事。”
二人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
外人看去，真要感叹他夫妻二人感情当真是极好，让人羡慕。
他们夫妻的表现，正如苏欢宁之前暗中查探的。
如宋元澈和宋夫人一般，堪称模范夫妻。
只是她可不相信，以孙芎的智慧，会发现不了身边人早已换了人。
于是继续观察孙芎和孙夫人的互动。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惹得孙芎有些不适。
轻咳了一声后，问道。
“苏小姐此次前来，是否是五殿下有什么吩咐要交代？”
苏欢宁嫣然一笑回道。
“并非五殿下的意思。”
“而是这段时间走访江南的风景，被江南如画一般的景色所吸引。”
“一时间有些好奇，到底是有多少农户造就江南这般美好的景色。”
只是还未等孙芎回答，苏欢宁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在这之前，我与五殿下也做过一番简单的调查。”
“毕竟江南人口都是登记在册的，简单翻看下账册便能知晓答案。”
“这江南农户并不算多，却能造就如此景色，当真是不易。”
孙芎听着苏欢宁的这番话，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来。
毕竟一般这种事情，都和管理当地的知府脱不了关系。
看来这次是宇文临淮终于见识到了他的能力。
准备给他好好往上提携一番。
想到这里，孙芎不自觉地开始幻想。
若是能够一举进入京城，对他的家族来说将会是无上的荣耀。
他孙芎的名字也会被后人所铭记。
只是苏欢宁的一番话，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
“只是我与五殿下还有一个疑问。”
“江南农户数量并不多，平摊到每人身上的耕地数量自然也会大幅度减少。”
“既然如此，那么赵家主如何能在短期内拿出那么多的米粮？”
“是这些事情到底涉及了赵家主的隐私，我与五殿下不好多问。”
“孙大人作为管理这江南之地的知府，想必应该是有所了解吧。”
孙芎装作迷茫的样子摇了摇头。
“正如苏小姐所说，这涉及了赵家主的隐私。”
“下官虽然作为这地方的知府，也不好太多干预商户之间的生意往来。”
“加之官员与商户之间到底关系微妙，不好有太多交集。”
说着孙芎轻叹了一声，好似有许多的委屈一般。
“下官并不知晓赵家具体经营方式。”
“对于苏小姐和武殿下的疑问无法做出解答，是下官的不是。”
说着再次作揖，态度恭敬，让人挑不出错来。
孙芎不愧是老奸巨猾，看似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字里行间，无一不表明他刚正不阿，不参与到商户的经营中，所以才不了解内情。
这般样子，倒是叫她不好再说什么。
“照理来说，江南虽然土地丰茂，但种植庄稼的农户数量并不算多。”
“因而，每年的粮食产量也并不算多，勉强达到温饱线上。”
“至于赵家主能够短时间内拿出如此多的米粮，或许是因着他商户的身份，其他商家给他面子，从他人那里买来的也说不定。”
孙芎面不改色地说着，态度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苏欢宁定定地看着孙芎一会，淡然地笑了笑。
“我也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既然孙大人不知，那便算了。”
“总之事情已经办完了，又何必在乎过程呢？”
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在临走前，回头看向站在一处的孙芎与他夫人。
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笑容。
那笑容转瞬即逝，除了颜浅忆以外，没有人察觉到丝毫不对。
“孙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真是叫人羡慕。”
“祝愿大人与夫人以后能够白头偕老，永不离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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