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驱逐出京
因为收的太快，程心宁没有留意到何大人的神色变化。
“咳咳，程心宁说的有道理。程向北颠倒是非，前后矛盾，难道是准备在公堂上堂而皇之地伪造证据，欺骗本官不成！”
程向北扑通一声又重重磕了个头。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这时候的他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心中只剩下无尽的苦涩，和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恐惧。
“来人，当堂伪造证据，四十大板！”
何大人想到他欺骗自己时那副脸色，带了三分火气地投下一根签子。
差役立即拿了两根板子，气势汹汹地走向了他。
还趴在地上的钱氏此时倒是松了口气。
没想到摔跤也有好处，至少不用挨板子了。
“程心宁，你好狠毒啊，就亲眼看着你二叔挨打吗！”
“我们程家正是白养了你这头白眼狼！”
“当初就应该叫心悦把你随便扔在哪，总好过现在被你反咬一口！”
程向北无用地挣扎了几下，便被拖上了执刑的长凳，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一板子下去，他那喋喋不休的声音才停下来……转变成了凄惨的叫声。
程心宁耸耸肩，心中只觉得好笑至极。
当年做出那等令人不齿之事时，他就该想到会遭受今日的结局。
就在这时，清脆的板子声中，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程向北，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板子打在你身上疼吗？可惜还是比不上当初那些拳头落在我身上的疼痛！”
程心宁望向门口，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之前宋异洲带自己去见的，那位香料作坊的老板。
当初他答应会为自己的娘亲作证时，程心宁就十分感激他了。
没想到，自己这次还没叫他，他就主动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宋异洲提前安排的呢……
程向北龇牙咧嘴地看向那老板，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黑沉了。
“怎么是你！”
“呵，我中午便听闻将军府家大小姐击鼓鸣冤，将你告上了京兆府。我连午饭也没吃就匆匆赶来了。”
他一句话巧妙地将自己和程心宁之间的关系开脱了出来。
程心宁也暗自松了口气，她本来还担心被程向北发现自己和这老板之间的私下关系，会被他拿来做文章。
不过这么巧的方法，应该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吧。
程心宁第无数次转眼看向宋异洲。
只可惜恒亲王殿下连个眼风也没给她，还她白白蹭了一鼻子灰。
“大人，借此机会，我也有一纸诉状想要向您呈递。”
那老板说着，面向何大人跪了下来。
“小民宋有礼，告程向北买匪威胁，致我重伤之事！”
一边说，他还从袖子中掏出了药方。
“大人，这是当初我被打成重伤后，治伤时大夫给我开的药方。除此之外，我周围的邻居都可以为我作证，当初我被殴打之事，他们都亲眼见到了。”
“你这个疯子，当初我不是给了你银子了吗？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突然跳出来？你疯了吗？”程向北恨恨道。
“呵呵，你是在说笑吗？当初我重伤后，家人找上你家门去，你倒好，直接砸了一串铜钱出来。”
“一串铜钱，连我按照这个药方吃一个月的药钱都不够！”宋有礼说到这儿，气愤得肩膀都在颤抖：“但当初你仗着将军府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横行霸道，就是拿捏着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不敢跟权贵相斗的心思！”
谁又能想到，今日的程向北正是被他曾经锁依仗的将军府给一脚踢了出来，甚至还踢到了公堂之上呢？
正是天道有轮回啊。
宋有礼虽然是被安排过来的，但他越说，便越带上了法自内心的激愤。
饶是目光老辣的何大人，也只觉得他说的定是真实之事。
只是按照程序，他还是多问了句：“程向北，宋有礼所说之事，可是真的？”
若是之前，程向北可能还会抵赖几句，但是此时被打完板子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只能支支吾吾地点了点头。
自此，程向北强占他人产业，殴打他人的罪名算是实打实地确定了下来。
程心宁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地。
但她没想到，画了押认了罪之后，何大人正在思索对程向北的判决之际，程向北竟然会突然朝着自己跪下来。
“宁儿，宁儿，你救救二叔吧！二叔求求你了，二叔给你磕头了！”
程心宁避让开来，“二叔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宁儿岂能让长辈对自己下跪？”
程向北不依不饶，“宁儿，二叔愿意把这几年商铺的收益都拿出来，二叔亲自给你送到将军府上行不行？只要你愿意撤诉，一切都好说。”
程心宁气笑了，程向北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现在他一阶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讨价还价？
如果撤诉了，那她今天不就白来一趟了吗？
“二叔，缴纳银子本就是你理应做的，怎么现在被你说的像是给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况且您与我们将军府早就断绝了关系，不知道您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些话的呢？”
都到了这种局面，她也懒得再在程向北面前装，直截了当地怼了回去。
程向北面色红了又黑，黑了又青，像是打翻了调料盘。
他本以为自己让步了，程心宁应该不至于让自己太难看。
但看来她的心肠比自己认为的还要黑！
程向北看了眼大堂外的围观群众，一咬牙，准备将程心宁的名声也拖下水。
但他并没有来得及开口。
“不过呢，毕竟祖母年纪大了，我也不想看见她为了您再气出个什么问题来，那可就是我们做子孙的大不孝了。”
程心宁话音一转，“大人，我恳请大人免除他的牢狱之刑。”
那老板也表示，只要程向北愿意赔足够多的银子，他可以不再追究程向北的事。
程向北乍一听，还觉得莫非是程心宁害怕老夫人找她算账，所以不敢做的太绝？
但很快他却发现，自己想多了。
何大人给出的最后裁决，是让程向北与钱氏二人在三日之内归还所占店铺，并以市价的两倍，缴纳这些年的“租金”，并赔偿宋有礼三倍医药费。
更关键的是，他要求程向北与钱氏二人在七日之内收拾好所有行李，由京兆府的人遣送他出京，永远不得再回京！
听闻此判决，程向北眼前一黑。
被永久驱逐出京城？
那他还不如在京城坐几年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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