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治病良方
梁九查探到的消息，和程心宁通过族长夫妇的那番对话猜测出来的差不多。
程家族长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近两年，几乎药就没有断过。无论是镇子里还是省城里的医生都看过了，但得到的结论，只有用药续命。
族长身体状况堪忧，就有族人心思活泛了起来，但由于族长是嫡枝这一代唯一的传人，因此隐隐约约的反对声并没有招致什么大的后果。
直到前不久，那个想让族长下台的家伙不知是怎么联系上了族长的姐姐，大约也是答应了她一些钱财上的好处，因此族长姐姐竟然要向族里几位老人要求换族长。
还好，族长夫人提前得知了她的打算，把她给截了下来，又想尽办法给她找了个工，这才拖延下了她的脚步。
程心宁仔细一思量，觉得族长夫人说的没错，如果他们帮助自己坏了族长姐姐的好事，那到时候肯定会又起波澜。
自己就算成功救出了程向东，也会于心不安的。
程心宁打定主意，要帮组长一家解决这个问题。
宋异洲大概是和她待在一起太久了，连看她的眼神都能读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你又想多管闲事了？”
“这怎么能叫多管闲事，人家帮我们一把，我们也尽力还他们一个恩情，有来有往罢了。”
宋异洲显然还是觉得她心太软，不过并没有多反驳什么。
或者说，反驳也没有用。
就在众人商议要如何帮助族长夫妇时，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突然传出了清亮的声音。
“他得了什么病？”
程心宁循声望去，说话的竟然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小药童。
“啊，这个……”
“各个大夫的说辞好像都不太一样……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别人都治不了，你问也没有用啊。”
梁九有点生气，感觉自己像是冷不丁被小药童给拆了台。
“带我去看看。”
小药童每一句话，字数都不多，但是莫名有一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此时，娇月眼睛一亮，也接茬道：“对啊，小姐，让他去看看呗。要是族长的病能直接治好的话，那所有的问题不久都迎刃而解了嘛。”
程心宁还有些疑虑：“他的医术，能够治的好族长这种多年沉疴吗？”
不是她不相信小药童，而是她不想给了族长希望之后，又让他失望。
“小姐，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个家伙。徐大夫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弟子，他在徐大夫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徐大夫几乎就把他当做亲传弟子，有什么医术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了。”
娇月不可能对她撒谎，那么就证明，这个小药童或许真的有两把刷子吧。
程心宁再看了一眼小药童，见他虽然身量不高，身板却挺得笔直，一双眼也澄澈如水，看起来的确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此前我进过他的屋子一次，与他见过面，只从他的面容和咳嗽声音上推断，他与徐叔曾经遇到过的几位病人十分相似。”
“若是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我有半数机会治好他。”
虽然一般的几率不算太大，但是程心宁心中明白，这对于求医多年碰壁无数的组长夫妇而言，几乎是天大的机会了。
罢了，就冒险试上一试吧。
能救一个人，总是好事情。
程心宁拍了板，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于是，程心宁便带着小药童，去了一趟族长夫妇的屋子。
族长在床榻上看书，族长夫人接待了程心宁。
听了程心宁的来意，她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讶异之色。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能治好我家当家的的病？”
程心宁哪里敢给她保证，只能道：“这个还不好说，只能先看一看。”
但小药童却仿佛不知道人情世故一般，把在屋里对程心宁说的“一半几率”的话，毫不遮掩地对族长夫人又讲了一遍。
这下，不只是族长夫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就连内室也传来了“啪”的一声。
大约是族长把手里的书都给惊得摔了出去。
程心宁叹了口气。
原本还说不能先给别人太高期待呢，现在倒好，病还没看呢，族长夫人看向小药童的目光，就差把他给烧柱香供起来了。
现在，她只能暗自祈祷小药童不是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了。
为了不干扰小药童的诊治过程，程心宁和族长夫人都没有进内室。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干坐在内室门外，提起耳朵专注地听着内室时不时传来的几声零散对话。
小药童先问了族长关于他正在吃的药，以及此前大夫的诊断之类的问题，又问了他的日常身体状况。
这些虽然只是按部就班地基础，但通过小药童临机应变，提纲契领的提问，程心宁也能听出他的确是擅长医术的。
她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而后，内室便安静了下来，程心宁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能贸然去看，只好干坐着等待。
不时再看一眼对面的族长夫人，那额头几乎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程心宁真怕她还没撑到小药童出来，自己就先撅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药童瘦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内室的屏风跟前。
“怎么样？”族长夫人声音颤抖着问道。
小药童不慌不忙地走到她的面前，朗声道：“心肺积郁，脉短而虚，有变跳，呼吸阻顿。”
都听得懂，但是完全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程心宁无语道：“你就直接说，能不能治吧。”
“应当是一种少见的肺寒之症，徐叔在遇到相似的病患后，曾经研制过专门治疗这类肺疾的针灸之术，配合药剂，五个病患中，三个病患得到了治愈。”
“那还有两个呢？”
“死了。”
“……”程心宁被他这急转直下的称述方式险些搞懵了。
哪有这么说话的，没看族长夫人摇摇晃晃，都快站不住了。
她将小药童的说辞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突然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这套治疗方案，不会一共只在五个人身上试验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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