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我宁肯她一刀砍了我

他们口的'她'应该就是我娘，'那药下在酒'，奶娘说过：你娘武艺出众，却偏偏不会用毒，若是当初花些心思学一学，也不至于……当时奶娘没说后面的话，似乎不愿意说，只是会教我用毒。

        我知道九王爷一直在看我，目光有些压抑，他并不想刻意回避我听到这些，但又害怕我听到这些，因为一个是我娘亲，一个是他的母后，都是骨血相连的至亲。很奇怪，这里面好像没有我爹和他父王什么事，或者说，他们都是多余的人。

        “我宁肯她一刀砍了我！”太子沮丧的说。

        我想，我娘才不会用她的桃花刀杀你这样没出息的太子，阿漪因你而死，一味缅怀放不下，我猜我娘定是鄙视的很，要是真想报仇，闭着眼也可以千刀万剐了你。又想到他及他后代的蛊毒之祸，阿漪大约做鬼也是不会原谅他了。

        我会原谅九王爷吗？虽是萍水相逢，如果没有旧事掺杂其间，我也许会当他是好友。

        神思恍惚，九王爷却伸手取走了我面前的酒杯，温和的说：“这是酒，你怎么当茶一般喝，小心又喝醉了嚷着头疼。”

        “这酒味道很淡。”我掩饰的笑笑，“你们兄弟二人总是聊些个恩呀怨呀之类，妾身听不懂。到不必担心妾身，瞧着太子哥哥这是在借酒浇愁，怕是要喝多了，您到该劝着一些。”

        “我才不会喝多！”太子不乐意的说，举了举手的酒杯一饮而尽，“余珍，很奇怪，我现在看到你，就会特别容易想到阿漪，你的眼睛和阿漪的很像，像明媚的春光和安静的秋日，混合着温暖和冷清，亲切又疏离。九子，我很想阿漪，很想很想……”

        说到这里，太子竟然哭出声来，哭得很绝望，也很无助，“九子，我对不起她和孩子，她们死的不明不白，母后还不允许她们入祖坟，瞒着父王烧了，烧了呀……烧成了灰，挫骨扬灰呀！”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错愕的看向太子，阿漪究竟做了什么事，让皇后娘娘恨成这样？！

        “阿漪喜欢自由自在的活着，大哥对母后说，他不愿意做太子，母后说阿漪是红颜祸水留不得。”九王爷轻声说，“大哥发现时已经回天无力。”

        我想说，可是他终究还是继续在做太子，看到太子那张涕泪交加的脸，又咽了回去。

        “九子，来，陪大哥好好喝几杯。”太子不顾形象的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水，“如果这一次大哥有什么意外，你千万不要争什么太子之位，父王再做个数十年的皇帝不成问题，太子这个位置，呵呵，看着风光无限，实则最是无趣，爱谁当谁当，你就做你的九王爷，乐得逍遥自在。”

        “好。”九王爷回答的很爽快。

        这一场酒喝了两个多时辰，太子喝多了，喝吐了，喝的喊着阿漪的名字又哭又笑，最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仍然时不时喃喃唤出阿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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