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善恶镜·二
1秦司1-二十二
大约一年前——
秦司是家里的独子，帝国秦氏也算是个历史悠久的家族，历代经商，到了这一代倒是与众不同。在少爷圈子里，他是出了名的讨厌联邦，联邦人在他心里都是口头正义者，衣品是些廉价的牌子，有史可籍的还有狡诈与残忍。
秦司结束了白日的绘画，走进了家里古朴的工作室，他的爷爷总喜欢弄些古玩之类。他望见爷爷在阳台处晒星光，黑夜模糊了爷爷那布满皱纹的面庞，显得苍老又慈祥，清风偷偷的从透明的拉门缝隙中漫出，只见拖着爷爷身体的木椅，轻轻地摇。
秦司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走，从此桶中取出一卷古画，家里的角落总是很容易落灰，明明三天前才拿出来，再拿出来时又粘的满手是灰。他缓缓的将画展开。
“当——”
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从画卷中掉出来，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风急急卷起尘埃，跑走。秦司瞥了眼阳台，才拍一拍胸口，将画安然放好，去捡那小东西。
是一块怀表，看样子怪精致的，前后刻着古铜色的镂空画，反面的花纹繁复，指腹上映出古朴的锈印。打开后却不是钟表，而是泛黄的镜面，上面倒映着是秦司扭曲的脸……
那就像一个漩涡，秦司紧紧盯着，仿佛被它深深的吸引，或许是对艺术性的东西感兴趣。
“司儿……”
1商醜1-十七
湖面如镜，随着咚咚一声，冰面被砸开，过路的鱼儿看见着一身粗布衫的中年男人拨开碎冰，相识了一秒后，鱼儿便溜走了。男人将勾有鱼儿的细线投入那个被砸开的洞，敲了敲冻僵的胡子，硬邦邦的。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天空飘着零星淡色的雪花，飘飘悠悠的从天空滑落，只可惜雪落无痕。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搓着手，也没有削去手上的通红，呼出一口热气后，又蹲在冰洞边上。
好一会儿才有一条鱼，唉，冬天一到于都到了湖底，能有一条已是不易，男人如视珍宝地将它装进鱼篓里，咏歌而归。
“阿臭！”
他们是这么叫那个满身脏兮兮的男孩，男孩儿呆呆的抬起头，大概几年都不曾洗澡，头发杂乱，看不出颜色，他们的家就是建在水沟旁的小破屋。渐渐的周围都这么笑他，叫他这个小名儿，于是就这样草率定下了，也习惯了。
男孩抹了抹脸上的泥巴，没想到越擦越脏，但也没在意那么多，跑过去抱着这条来之不易的鱼，小手贴在冰冷的鱼鳞上，却只沉浸在食物的愉悦中。
忽然天空投下几个黑影，男孩抬头去望，但他们已经落进了林子里，只当是寻常的大鸟罢了，呼了几口热气进屋了。
这天很平常，大家都像往常一样，做着一如既往的事，唯一的变故是总有些奇怪的肉块顺着溪水流下来。男孩想起了几天前的异常，山周围有一些奇怪的铁盒子，然后他们都被一个圆盖子弹飞了，伴随着“嘣”的一声。
村民们去捡那些肉块，当夜烤好，香极了，这场飞来横财让所有的劳动停止，一村人眼红的围在溪水边，像极了等待着被饲养者投喂的兽……只要肉块从上游漂下来，就会引发一系列的争抢。
又一日，林子里升起了狼烟，村长也很好奇那些肉的来源，便去看，第2日便没有回来，也无人再去。大人们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守在溪水旁，孩子们叫着饿，却无人回应。
孩子们坐在中央的大土堆上玩，名叫阿臭的孩子孤僻的一人缩在一角，他只觉得这几天奇怪的很，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们。
又过了几天来了一些装束奇怪的人，穿的最好，看的像一边人说些听不懂的话。他们手里拎着肉，村民们因此卑躬屈膝，倒是村里的老人眼红着大叫着恶魔，用手里的钝器去乱砍一通，无疑是以卵击石。然后，剩下的村民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四周已是阴冷湿透的笼子，阿臭听着家人情绪的崩溃，他们口中胡乱的说，我们变成了俘虏，帝国的俘虏。他们害怕那长长的黑杆子，一个也不敢动，一个也跑不了。
他们赤身裸体，暴露在炙热的阳光下，暴露在那些野兽般□□的眼神下。后来他知道，他们是帝国嘉联的军官，只是“刚好”路过那里，一切刚好。
男孩学着大人的样子，面对墙，把后背交给敌人，水枪的冲击力，在每个人的背上刻下“恨”字，过去生活的污浊被冲洗干净。
被洗干净的男孩皮肤白皙，脸蛋也是清纯的，军官绕着他看了又看，露出些笑容。说了什么，就把他拎走了，到了门口，他回头去看他的家人，他们会去哪儿呢？
有人冲过去，要救下眼前这个孩子，却在几声之下立扑，男孩的眼睛真的很大。地板的缝隙中有未洗净的血污，此时又被新的一层覆盖，他此时看见的是娇艳盛开的曼珠沙华，是洗不尽的丰功伟绩。
只是永不止于此，男孩以为出去便是阳光和自由，谁料到只有无尽的门与走廊。
这里是战乱区，这个没有名字的男孩诞生的地方，是埃维尔联邦刚刚建立之时，是帝国眼中的香饽饽，是无序与混乱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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