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根羽毛
世锦赛的最后一天，你最终还是没能去到现场亲自感受一下花样滑冰的魅力所在，这让你很遗憾。
但这也没办法，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有伤心的时间还不如退而求其次打开电视寻找电视台的转播，这样好歹从另一方面也算是追到比赛了。
你手里拿着咖啡打着哈欠这样想到，揉了揉因昏暗光线而感到不适的眼睛。
不过晚上看电视不开灯对于眼睛确实伤害很大，但你懒得去开客厅的灯了。随手拉开一旁的落地灯，柔和的光线充满了这个不小的空间。
你不太在意，拿着遥控器全神贯注地快速切换频道，在找到转播的时候时间卡的刚刚好，看着正好轮到少年上场的你眼前一亮，顿时感到无比的幸运。
虽然对其他选手来说不太礼貌，但在你眼中，羽生结弦在一众人里确实是一直都很亮眼的存在。
而冰场上，羽生听到报幕声，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放空，沉下心来。
一如既往是开始前那套你一直觉得很帅的手势。他不偏不倚滑到冰场中心，摆好姿势，微闭双眸，做好准备。
乐声响起时，抬眸的那一刹，镜头给了面部特写，对方眼底的决然无时不在提醒着观众。
此刻的羽生结弦已经不再是花滑选手羽生结弦，而是属于莎士比亚笔下那个温和直率对爱情坚贞不渝的罗密欧。
你卧在沙发角落里抱着抱枕看着这场称得上是优秀的自由滑，莫名有些难过。
只不过这个故事的结局注定是悲惨的。
你兴致低落的想到，每次看羽生的表演他的感染力总是很强。
只是在看见冰场上“罗密欧”神情哀痛向上伸出手像是想触摸到自己的朱丽叶时，这种低落的情感达到了巅峰。
并没有像童话故事里讲述的那样只要历尽磨难公主与王子就会幸福生活在一起，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是月。
而恰如书中所说的那样。
“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
自由滑结束，羽生结弦伏在冰面上，体力的耗尽让他并没有向之前那样立刻谢幕。
缓了几秒后才起身向四面冰场观众行礼，同往常一样优雅礼貌，面带笑容离开冰面。
你敏锐地察觉到他扶着腰，看起来不舒服的样子，联想起他之前腰伤的事，不由得担心。
好在最后自由滑得分19135，夺冠稳了。
19岁的单赛季大满贯啊。
你感慨的想，由衷为他而感到骄傲。
琦玉世锦赛颁奖结束后，羽生结弦记得之前答应好你的签名照。于是问由美妈妈要来手机，趁着休息的空闲时间背朝冰场比了个耶，笑容灿烂，相机定格了这一瞬间。
“是要发给阿酱吗？”由美妈妈接过手机将图片发到羽生的line里。
“是的，之前答应过要给她每个赛季和商演的签名照。”
羽生点点头，往记者采访那边走，期间扭头和由美妈妈解释拍照的原因。
“但貌似平常的照片有些单调，所以打算每次在赛场上拍照然后洗出来签名，这样更有纪念意义吧。”
由美妈妈看着他这幅样子笑笑，眼底带着了然，但并没有做过多评价。
“要好好珍惜这段感情呀，那孩子我很喜欢呢。”
羽生结弦并没有察觉话里的含义，同往常一样回身抱了抱她，笑着说知道了。
由美妈妈见此，叹了口气，有些担忧。但未来终究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走的，她也没办法插手太多。
羽生结弦在次日刚下飞机放完行李后就先去找了你准备将照片给你。毕竟后面的时间冰协安排了很多商演，如果不趁着这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给你，可能后续要过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再见到你了。
“等，等等？！整整五十场商演？你身体吃的消吗？”
你招呼他进屋，正好将之前签售会买的东西递给他，而在听到羽生说完他商演的场次后，东西差点没拿稳。
“没关系的，只要可以滑冰我就很开心了。”
羽生结弦慌忙接住箱子，被入手的重量压的一个趔趄，眼底满是震惊。
“阿酱你买了多少，太重了吧！”
“诶，也不算多？只不过是把周边基本款式都买了一遍，再加上签了一套已经发售的单行本而已。”
“哦，还有个特意手绘的亲签色纸。”你想了想大致东西，又补充了一句。
此刻的他像极了意外得到一大罐蜂蜜后瞪大眼睛的噗桑。
羽生看看自己手里一大箱子的东西，再看看你拿着的那一张薄薄照片有些羞愧。
“但你的礼物明显更珍贵吧。”
察觉到他的想法，你晃晃手里的签名照翻到背面，指指一笔一划用心签的名字，并且签名的人还在后面还贴心的写了时间日期和赛事。
“这个礼物可是一直要持续到你滑不动冰的那一天，还很遥远呢。怎么看也是我赚了。”
他眨了眨眼，心底仿若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变得异常温暖。
或许是今天阳光正好吧。
羽生结弦这么想到，看着你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全新相册，珍惜地将那张照片放进首页一个空格上，而这空白的页面里唯一的彩色则是他照片的底色以及笑得傻里傻气的他。
思绪不由地跑偏，余光看见了阳台上那盆他之前送给你依旧顽强活着的仙人掌，阳光浮跃着金光落在青色的尖刺上。
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句话。
有时候你是空气，有时候你是闪耀在初夏树叶上的阳光，摇晃我。有时候你是一种深渊，让我沉陷。有时候你是隐痛，是远离。是含在嘴里，却不能说出的名字。
“说起来，商演的事情，你的身体真的吃的消吗？”
你的声音使得羽生结弦回过神，看着你担忧的神色，他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羽生露出一个招牌的笑容。
“没问题，而且商演的话会有大家观看吧，只要能从表演的我身上获得力量，不管是开心，愉快，勇气什么都好，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是啊，都是有意义的。
你眨眨眼，看着眼前这个坚强，有礼处处会为他人找想的男生，也不知处于什么心态不由自主地起身拍了拍羽生的头。
见对方捂着头不敢相信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这样一个礼貌善良又努力的孩子却得不到他应有的善意对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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