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越是接近雪之国，气温便骤然下降的愈发寒冷起来。
他们刚刚离开鬼之国的边境，本打算继续死鸭子嘴硬的里根和也便在被纱耶香的特别关照下被迫又套了一层迈特凯青蛙小组特色出租的绿色绵外衣+冈中春树特别提供的红色棉裤+纱耶香的黄色围巾，此刻冷是不怎么冷了，只是他此刻黄色围巾绿色外套红色棉裤的模样加上那一头银色的长发，看起来配色异常的糟糕，到了是个人扫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偷笑的程度。
和也黑着脸散发着低气压跟着车队行进，边上的冈中春树憋笑憋的十分艰难，他时不时回头看和也一眼，然后捂着嘴巴在边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偷笑。
次数一多起来，里根和也忍不住了。
“你羊癫疯发作了吗混账。”和也一把揪住冈中春树的领子。“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哈？你说谁羊癫疯……噗。”冈中春树正想和他吵起来，目光一落到他那红配绿的模样，顿时架也吵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抱歉——哈哈哈哈可是，和也，你有没有考虑过把你银色的头发捋到前面来，看就像是这样——”春树说着伸出手把他的长发从后面各抓了一把替他固定到鼻子下面摆成胡子的造型，然后以一种极为欠揍的语气调侃道。“在这银装素裹的雪之国，你就是圣诞老人在世……”
“是吗？”和也怒极反笑，他一把扯住春树的脸颊向两边扯。“那圣诞老人现在就把你梦寐以求的新年礼物率先发给你，两个亲切的拳头怎么样？”
“好了，你们两个。”纱耶香上前搭住两个人的肩膀，她的脸色比之前看起来更差了。“不要再吵了，还差一会儿就到雪之国了，等任务完成再说吧。”
这会儿纱耶香给自己裹了一层厚厚的粉色棉袄，配上她同样粉色的头发，在这漫长的雪地里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个可爱的粉红团子，她半张脸都缩在自带帽子的棉衣里，只有凑的近的和也隐隐发现了她的异状。
“纱耶香，你怎么了？”他问道。
“稍微有点发烧，可能是农家给的纱布清洁处理的不是很到位，稍微有点感染。”她咳嗽了一声道，又将自己往棉衣里缩了缩。“……真是倒霉透了。”
从出这个任务开始，就没碰上过好事。
无论是令人糟心的伤口感染，还是运送的货物是毒品这件事。
经过这么一出，队内的两个人顿时安静如鸡地恢复到了继续执行任务的状态，冈中春树主动要求背纱耶香，却被对方以马上就要到雪之国境内为理由拒绝了。
“前面已经能看到村子的轮廓了。”纱耶香侧过头道，她的话语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为弥散的雾气。“到那里再稍微休息一下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在几人的目光中自顾自地向前走去，只是还没迈出几步，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般头朝下直直地摔到了厚厚的积雪中砸出一个人形的坑，就此再也没有起来。
“……纱……纱耶香？！”冈中春树惊叫起来。
纱耶香觉得自己做了个昏昏沉沉的梦。
她梦到浅浅地照射下来的日光，清新的草木香味，以及身前传来隐隐的温度。
她正被某个人背在背上向前走着。
周围的环境安逸而宁静，似乎永远都不会被人打扰一般。
啊，是男神。
她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于是她稍稍红着脸将侧脸贴在他的背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图做一些小动作一般触上他及腰的柔顺长发。
只是她的手才刚刚碰到那缕发丝，背着她的人的步伐就停了下来，他慢慢地将她放到地上转过身来，面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你在做什么？”他严厉地问。
纱耶香一僵，她后怕地向后退了一步，面色苍白。
“我……”
就在这时，整个场景又是一变，她又回到了之前在鸟之国休息的地方，看见和也走向她与她商讨是否要去调查车厢内部的货物是什么。
“如何？”里根和也引诱道。“现在刚好那截车厢被人拉走了，后面委托人的人守着的地方空缺，我们两个人——要调查一下吗？”
周围的声音似乎一下变得喧嚣了起来，纱耶香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很疼，只在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道。
“是毒品。”
“那纱耶香你……”她看见银发少年问她，那双灰色的眸底仿佛带着鄙夷之色。“打算就这样置之不理吗？”
一瞬间，有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起来。
【“何况这件事到了雪之国之后就会转交给那里的忍者护送，这背后涉及的水太深，我们还是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千手野子的话语。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的立场不对，不方便出手，你也明白的吧？”】
宁次的告诫。
【反正也是和他们的利益无关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自己的想法。
“纱耶香。”
和也压低的声音。
“我看错你了。”
纱耶香疲倦地睁开眼睛，她望着木制的苍白天花板出神了许久，意识才慢慢地回笼。
“纱耶香！你醒了？！”冈中春树的面庞映入她的眼中，他似乎在边上坐了许久。“你的烧发的好严重，我们在任务完成之后在附近找了医生给你开了药，现在在他介绍的人家这里暂住一晚。”
纱耶香的视线从春树的身上转回来。
“大家呢？”她问道。
“在客厅里。”冈中春树。“外面忽然下起了暴风雪，我们打算明天再回程。”
“委托人……”纱耶香张了张口，她似乎犹豫了一瞬才接着问道。“委托人已经走了吗？车队还在吗？”
“雪之国的忍者已经接手了车队，一个小时之前已经离开这里了。”冈中春树道。“因为暴风雪的缘故应该走的不远吧，不过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安心养病了！”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外面的门缝便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纱耶香一时间甚至都没有看到人进来，直到那个身高才刚刚到床头的小不点努力地从门缝下面探出头来，纱耶香才发现那是一个大概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
“大姐姐，你醒了？”她两只手搭着门把手问道。
“她是……？”纱耶香顿了顿。
“她叫明日香，是我们借住的这户人家的女儿。”冈中春树介绍道。“她和父亲两个人住在一起，我们找到给你开药的医生和这户人家是旧识。”
“那个……”明日香怯生生地道。“过一会儿我的父亲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
“到时候见到你的父亲，我们一定会向他道谢的。”冈中春树听到她这样说立刻自然地接道，他冲小女孩露出微笑。“谢谢你，愿意借给我们房间。”
“不是这样的……那个……”明日香咬了咬下唇，她像是有些迟疑。“他可能有时候会有点奇怪，希望你们到时候不要介意。”
“诶……？”冈中春树愣了一下，然而还没有等到他继续说话，屋外就被人大力地拉了开来。
一个有着深重黑眼圈，身形佝偻的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他的手上拿着一罐空的酒瓶，步伐臃肿而虚浮，光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让人对这个浑身散发着一股酒气的男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但是很显然，他就是明日香的父亲。
男人走进屋内看见客厅里坐着的一众人，他掀起眼皮扫了一圈。
“你们是谁啊？”他问道。
“我们是路过暂时借宿在这里的忍者。”千手野子自觉地作为代表起身介绍道。“我们经由你的医生朋友介绍而来，不会在这里久待，等暴风雪停下来我们就走。”
男人狐疑地盯着千手野子看了一眼，目光又掠过她身后跟着站起来的几名忍者学生头上戴着的木叶护额，在心里头嘀咕了一句他那医生朋友的多管闲事，便算是答应了一般态度宽和下来。
“我知道了，等暴风雪结束，你们就走吧。”
只是他刚答应下来没多久，目光便又像是喃喃的放空了一般神神叨叨地念起什么一般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起什么来，他的翻找急躁而没有章法，不少东西因为他的动作而侧翻在地，其中也不乏打落了一些瓷器用具，眼见花瓶就要被碰掉在地面上摔个粉碎，小李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去将东西抱住重新扶回了原先所在的位置上。
“那个……”李洛克忍不住奇怪地问道。“请问你是在找什么……？”
“红枣，我的红枣呢？！”男人抓住他的肩膀晃了晃，却又把他推到一边接着急切地翻找起来。
“红枣……？”小李奇怪地问道。
男人急切地趴在地面上以宛若狗爬一般的姿势寻找着某样东西，他那副仿佛丢了魂一样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正发生的某种异常，直到在垃圾桶里翻找出某种红色金箔的碎片时，他急切的眼底才骤然转变成了凶狠的戾气。
“明日香！”他转过头。“明日香，你给我出来！”
小女孩当即便躲到了千手野子的身后。
“一定是你把我的‘红枣’藏起来了！”男人气急败坏地道。“把它交给我！”
“不要！”明日香尽管害怕地瑟瑟发抖，却还是坚持着没有退缩。“爸爸你每次吃了那个东西以后就好奇怪，变得不像是你了……”
“把它交给我！”
“不要！”小女孩闭着眼睛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求求你，变回以前那个明日香熟悉的爸爸吧！”
“你把它藏在哪里了？！”男人的目光面露凶狠，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望向明日香身后的桌子，而小女孩也明显像是意识到他发现‘红枣’藏身的位置了，她马上抢先一步往那边跑了过去，只是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虽然他比明日香更晚过来，却凭借着自己成年男性的力量轻易地从小女孩手中抢过了那盒红枣。
在拿到盒子的一瞬间，男人的眼睛就像是忽然亮了起来一般透出寻到目标的喜悦，他满怀欣喜地掀开盖子，却只看见空空如也的盒子。
短暂的沉默之后，男人将手中空空的盒子放到了地面上，他的神情被刘海的阴影所遮挡，右手缓缓地伸进上衣的口袋里。
下一秒，他的眼中凶光毕露。
在场距离他最近的人中唯有宁次和千手野子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位父亲想要做些什么，几乎还未等到男人来得及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刀具，他们便同时出手敲晕了这名父亲，将他绑起来放到了主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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