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个疯子
急促的霓虹灯光闪耀绚烂，觥筹交错之间的暧昧气氛让人迷离。
道明寺玩弄着酒杯，杯中酒摇摇晃晃有微光闪烁。
仰头一饮而尽，少爷在嘈杂的音乐中垂下了头。
“帅哥，要不要一起玩？”酒红色长发美女端着酒靠了过来，红唇在耀眼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刺鼻的香水味让人感到烦躁，道明寺将酒杯狠狠扔了过去。
在女人脚边，随着破碎声的爆发，碎片四处散落。
女人失声尖叫，碎掉的酒杯里残酒微沫溅到小腿。
“滚。”少爷头也不抬，敲桌又点一杯。
“别喝了。”即将送到嘴边的酒杯被另一只手盖住，手链上的怪兽笑脸在霓虹下变得有些诡异。
道明寺抬眼，看到女孩眼里的担忧，心情更加烦躁。
再度举起酒杯，却被人从手里夺了过去。
躁动的音乐声中，道明寺看到女孩将酒尽数饮下，又因为喝得太急呛到，止不住咳了起来。
他突然笑了，有些嘲讽。
“可以不喝了吗？”小滋咳过之后，有泪在眼睛里。
“不可以。”少爷不懂她在执着什么，也不想懂。
“走了。”小滋拽着道明寺往外走，有些执拗的。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随她去了，或许是酒精作祟，他竟然有些好奇她想做什么。
被拖到附近的公园，少爷被摁在长椅上坐下。
夜里的风有些凉，四下无人的安静里，酒气消了不少。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手帕，在道明寺身边坐了下来。
手帕缠到受伤的手上的一刻，道明寺感知到痛觉。
“别动。”女孩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
手终于包好了，冷着脸，小滋站起身便要走。
“喂。”
对着女孩背影，静谧月色下，道明寺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你要把我丢在这吗？”
杉菜提着一堆礼物进了门。
弟弟看到大包小包急忙凑了过来，“姐，你捡钱了？”
尴尬笑了笑，还没开口，杉菜就收到爸妈疑惑的眼神。
“所以说，你们现在确认关系了？”
在杉菜一顿解释后，妈妈还是不放心地追问起来。
“对的妈妈。他现在是我男朋友，花泽类。”
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在爸爸妈妈面前提到喜欢的人，杉菜的笑容里多了几分骄傲。
“这也是他的一份心意。只是今天有些突发状况，下次一定会来咱们家。”
看到爸爸妈妈表示理解，杉菜紧张的心放松许多。
“宝贝女儿，你是真心喜欢他的吗？”这是爸爸最关心的问题。
“嗯！我很喜欢他。”女孩笑得灿烂，眼神坚定无比。
“我女儿长大了，有了心上人了。”妈妈将女儿揽进怀里，摩挲着杉菜的后背，欣慰感慨着。
杉菜一副乖巧女儿姿态，静静靠在妈妈怀里。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默默对视，眼神达成共识——下次，一定要好好考察一下杉菜的心上人。
道明寺看到花泽类发来的短信的时候，正在去找西门和美作的路上。
“转头去学校。”
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司机不由得一身冷汗。
“是。”
赶到废弃楼时，花泽类正站在水里。
月光下的水面泛着银色的光，风一吹过，荡起粼粼波纹。
道明寺踏进水中，锃亮的皮鞋瞬间被水浸透。
花泽类闻声回头，平静的脸色浮现出淡淡笑意，“阿寺。”
少爷突然一拳挥了过来，打在花泽类脸上，力度十足。
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水中少年嘴角带血，在月色下又勾起嘴角，“气消了吗？”
道明寺再次揪住少年衣领，吼道，“你明知我喜欢她！”
“可我也喜欢她。”类笑意收了大半，眼底蒙上暗色。
“我喜欢的东西，你抢得走吗？”少爷一脸不屑。
“你觉得呢？”类抬眼反问，将道明寺的手放开。
修长的腿在水中游走，带起水声阵阵，潋滟波光中，花泽类不可撼动的声音响起，“杉菜就是杉菜，她不属于任何人。”
“况且。”
随着脚步停下，大幅的水声止住，只剩水波微微摇晃。
“她已经选择了我。”
花泽类双手插兜，转身面向道明寺。
低垂的眼睛忽而抬起，眸中的光芒竟比月色还亮。
匆匆赶来的西门美作正巧听到，倒吸一口凉气。
“类是不是疯了。偏偏这个时候挑衅。”
二人看到道明寺笑得轻蔑，甚至有些发狂。
大笑过后，少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我不如再发张红牌给她，看你能不能护得住。”
在场的三人听了，都难以置信。
“疯了，都疯了。”
美作冲了过来，站到发疯的道明寺面前，“寺，你知道在说什么吗，杉菜是我们的朋友！”
道明寺笑着，嘲讽意味十足，“朋友？她也能算是我的朋友？这种…”
话没说完，花泽类的拳头已然落下。
在西门和美作震惊的眼神中，花泽类活动着手指，喃喃道，“真是够了。”
上一世，杉菜对寺动了心，自己便选择放手成全。
这一世，杉菜选择了自己，道明寺不祝福也便罢了，竟还想给她发红牌，疯子。
“道明寺，你发什么疯。”看着地上的道明寺，花泽类眯起眼睛，透着危险。
突然被揍的道明寺撑着身子坐在水里，舌头顶着腮，表情很是不服。
“跟谁在一起，那是杉菜的选择。这不是我抢来的，是我凭本事得到的。懂吗？”
花泽类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人，话既是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这一世的爱，不是他从梦幻岛上偷来的，而是他实实在在拥有的。
似乎还是不够，花泽类又俯下身，看着道明寺缓缓道，“我的女朋友，谁敢动？”语气中满是警告，毫不客气。
“类，够了。”西门终于看不下去，打断了一切。
花泽类直起身子，对着走来的西门微微一笑，“好。”
“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类，你先回去。”
西门神情恳切，花泽类也不辩驳，点点头抬脚离开。
道明寺在水中怒吼一声，拍起不小水花，走到一半的花泽类脚步顿了顿，没停。
“阿寺，我们聊聊。”西门站到水里蹲下身来，抿唇看着急躁的少爷。
别墅里，房间传来不小的破坏声。
西门和美作就坐在沙发上，地上到处是被道明寺摔坏的东西。
许是砸累了，道明寺瘫在沙发上，按着太阳穴。
“发泄出来就好了。”多年的兄弟，脾性自然都了解。
西门递给美作一瓶饮料，两个人拧开喝了起来。
“他今晚是不是疯了。”道明寺想起花泽类依旧发狠。
“我看啊，你们是都疯了。”美作靠在沙发边上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女人这么多，你也不是非杉菜不可。”西门丢过去一瓶饮料给道明寺。
道明寺握着饮料不置可否。
“我就是气他那个样子。那么不可一世。”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西门美作的爆笑声。
“不可一世？那不是你吗？你说要动人家女朋友，谁不生气。”美作突然坐直，嘴边笑意未消。
“阿寺。你们之前是有过君子协定的，现在杉菜做出了选择，应该受到尊重。类是兄弟随你怎么样，但是杉菜，你不能乱来，更别说什么红牌。”西门玩笑过后，谈起正事变得严肃起来。
听到西门的话，道明寺安静下来，不久后又站起身。
“啊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吗快回去吧。”
听起说教道明寺就觉得头疼，连忙将婆婆妈妈的二人赶走了。
房间里再度清净下来，道明寺在一片狼藉中坐下，伸手去够饮料。
目光落到手上缠着的手帕时，停住了动作。
“你要把我丢在这吗？”
凉风中，或许是酒精上头吧，他问出了一句傻话。
“不想丢在这的话，那你跟我走吧。”
奇怪，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而此刻，他只记得女孩回头笑着，月光下一对亮闪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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