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刀杀生
半个月后。
李渊自领大丞相、尚书令，晋封唐王。
尊杨广为太上皇，拥代王杨侑为隋帝，改元义宁。
李建成受封唐王世子。
李世民改封秦国公，领京兆尹。
李元吉受封齐国公。
……
李平安站在大殿外一动不动。
大殿内，李渊、李建成、李世民，以及一堆将领吵做一团，中间夹杂一个女人声，那是李渊女儿，娘子军主将李三娘。
李平安发现跟在李世民身边好处多多，钱财不用说，李世民从不吝啬，赏赐那是有多少给多少。
最主要可以接触到很多军政要事。
哪里发生什么，只要李世民知道，他们这三十一亲卫自然也会知道。
这给了李平安许多有用信息，让李平安更能分析清局势，做到心中有数。
和李平安站在一起当值的，是玄骑亲卫队长李白州。
这家伙武艺超群，是李家家生子，三十来岁年纪，话少人狠下手猛。
李白州同时也是李平安武艺师傅，这半个月李平安没少挨李白州的揍。
按李白州的话说，武艺没什么套路可教，就是实战，打着打着，你啥都会了。
于是李平安化身人肉沙包，被李白州按在地上打了半个月。
李平安和李白州忽然听到“啪嚓”一声，杯子摔碎的声音。
接着便是李世民的怒吼：“突厥长突厥短，离了突厥，我唐军就变成娘们不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汉家儿女自家家事，为什么处处把突厥人扯来！我反正不同意，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要是哪个狗突厥敢来我军中，两个字，扒皮！”
李世民气呼呼走出大殿，胡乱穿好脱在殿外的靴子，甩着袖子骂骂咧咧离去。
李平安和李白州拔腿跟上，一路离了皇宫来到街上。
李世民不理睬两人，气呼呼顺着街道往前走。
走了一阵，李世民又忽然回头，走到一个汤饼摊子一屁股坐下。
“主家！三碗汤饼！”
“好嘞，您稍待。”
李世民指指远处肉铺：“定北，割三斤熟羊肉。”
“唯！”
李平安去肉铺割来三斤熟羊肉，当着李世民面，切下一片先吃下。
这是试毒，作为亲卫职责所在。
李平安不排斥这种活计，想要泼天富贵，不拿命搏，凭什么给你泼天富贵？
凭你头铁？凭你脑残？
头铁的人，海了去了！
脑残的人，不在少数！
你要是胸大，倒不用费命。
等上半刻，李平安觉得没有不适，这才把羊肉放在桌上。
汤饼端上桌，一共三碗。
这次是李白州试毒，三碗汤饼每碗都吃一点，再等上半刻。
“可。”李白州点头道。
李世民端起汤饼碗，埋头“唏哩呼噜”猛吃，不时嘴角带着葱花，从碗里冒出脑袋，手拿一块羊肉塞到嘴中。
这吃法，别人看着一点都不舒服，但李平安和李白州觉得没问题。
都是军营里出来的粗人，不讲究这个，能把吃食用最快速度塞到肚里就行。
李平安“呼噜呼噜”喝干汤饼汤水，抹抹嘴等李世民吃完。
李世民“呼噜呼噜”把汤水喝个干净，拿起最后一块羊肉塞到嘴里。
嘴里嚼着肉，李世民的心情好了很多。
李世民咽下羊肉，抄起袖子一抹嘴：“走吧，回府。”
拿袖子擦油嘴，这种和国公爷身份不符的事，没外人在时，李世民常干。
李世民掏着牙走在前面，回头问李白州：“白州，你说现在天下反王齐出，我该从哪路反王开始，平定这乱世呢？”
李白州沉思一会：“由易到难。”
李世民点点头，又看向李平安：“平安说说看。”
李平安想了想：“白州大哥的想法我赞同，我觉得要加上一点，由近到远，由易到难。”
李世民点点头又问两人：“你们觉得，这平定天下，能和突厥人一起干吗？”
李白州摇头：“不能，这是我汉家家事，拉个外人帮手算什么？”
李平安接话：“突厥人野心大，就怕天下平着平着，突厥人起了贪心捅刀子。”
李世民一拍大腿：“是啊！你看看，你两都清楚的事，偏偏他们不明白，哎！”
李世民背着手哼哼道：“回去就跟三娘借兵！打他娘的！哼！”
一路再无闲话。
……
回到秦国公府，李平安便下值换班，回自己房间。
他们这三十一亲卫，就住在李世民的院子前院，一人一间房，宽敞明亮。
除去当值的，其余人下值后就会回来，睡觉也罢闲聊也罢。
后院，李平安他们这些亲卫不会去，除非李世民下令，或是主母长孙氏下令。
李平安打开房门，给屋里通气。
点了整晚炭盆，烟火气太浓，趁着这会天热，散一散。
“嘎吱”门响，住李平安隔壁的李威出门倒水。
“回来了定北。”
“回来了威哥。”
“上屋里坐，我买了果脯解馋，来尝尝。”
李平安摇摇头苦笑道：“不了威哥，我给屋里透下气，得抓紧练刀，不然白州大哥又要按着我打。”
李威哈哈哈笑出了声：“行吧，我给你留点，回头来屋里取。”
“好嘞。”
李平安晒会太阳，脱掉袍子，从屋里拿出刀来，开始练刀。
刀，是李世民所赠，刀名“杀生”。
普通环首刀重不超两斤，长不过三尺半。
但因李平安力大无穷，李世民送李平安的，是一把双手长刀。
刀长四尺九寸，刀重十五斤。
此长刀形制与环首刀相似，刀背宽四指，刀脊厚一指，除去刀锋，刀脊前半部开出一掌长刀刃。
这把刀利于劈砍、穿刺、破甲，配合李平安的力大无穷，一刀可将人从头到尾劈做两瓣。
刀法，是李白州教的双手杀人刀，脱胎于双手杀人剑法，经李白州改良而成。
李白州善使长剑，三尺六寸双手剑，正因李白州对双手杀人剑法理解透彻，才能改良出双手刀法。
四尺九寸，李平安现在身高不过五尺，耍这把刀像耍一把斩马剑，看着有些不匹配。
先练第一招，拔刀式。
四尺九寸长刀，怎么把刀从刀鞘中拔出，是门技巧。
不然就像嬴政，身挎长剑，却被荆轲拿个匕首，追得满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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