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遇刺后续
李世民自始至终，表现得平静如水。
寒冬天冷，地上尸体没多时变成一个个冰棍，躺在地上的血液，变成一滩滩血冰。
二百玄甲，来的速度极快，二百人，人马俱披甲，人手一杆马槊，列队停在马车不远处。
“公爷！全旭来迟！请公爷恕罪！”
带队之人，是玄甲军左营校尉全旭。
这人是李渊正妻窦氏外甥，北周名门出生，隋官宦之后。
此人心思缜密，精通兵法，善于领兵，极得李世民信任。
自李渊起兵与宋老生霍邑之战后，李世民便将自己亲军，玄甲左营五百重骑交与全旭执管。
李平安与全旭见过几面，算不上熟悉，只是各自通报姓名职务，同僚而已。
“无妨，东升来的巧，这地上尸体正好冻住，将其收拢带着，随本公入宫！”
李世民面色阴翳，想起不好的事。
二百三十二人，二百甲兵，三十二带伤缇袍侍卫，出现在皇城门外。
禁军看清是李世民，拦也不拦，大开城门放人入皇城。
“将军？咱不拦着？”有士卒低声问值守将官。
值守将官眼珠一瞪，一脚踹在问话士卒心窝，踹得这士卒滚上两个跟头。
“拦你娘个批！本将怎么遇上你这个瓜怂！三十军棍！”
……
李世民带二百玄甲，三十二缇骑，明火执仗，把举行元日筵席的大殿团团围住。
此举惊动殿中赴宴的大臣贵族，吓瘫坐在龙椅上的杨侑。
李渊走出大殿，扫视一圈，看到人人带血三十缇骑，又看到脸色阴沉的李世民，心中明白发生何事。
“二郎，你这是做什么？”李渊负手站在殿门高声问。
李世民松开握着长孙氏的手，上前一步行礼道：“回唐王，抓刺客。”
“抓刺客？”李渊反问一句，回头看向大殿内龙椅。
龙椅上的杨侑，抖如筛糠。
李渊冷眼观察群臣，有些人，神色不是一般反常。
李渊心中已有定夺，开口微笑道：“既如此，那便劳烦诸公，回殿中去，好让吾家二郎，把这刺客抓出来才是，诸公以为如何？”
以为如何？还能如何？
李渊现在权势滔天，除去未穿龙袍，跟皇帝没有区别。
这李二郎又带二百精兵围住大殿，一言定人生死。
谁敢如何？
群臣各怀心思回到大殿，走到各自位置，老老实实坐下。
李渊递给李世民一个眼神，李世民心领神会，带着全旭、李平安这些亲信，持刀进到殿中。
殿中人很多，除去各路贵族大臣，还有跟李家交好的世家名门。
李世民站在大殿中央，环视四周，把殿中每个人表情尽收眼底。
这些坐着的人。
有人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模样。
有人眉头紧锁，吃坏肚子便秘一般。
有人坦然和李世民对视，微笑点头。
还有人，汗如雨下，心思不宁。
李世民与李渊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伸手指向一个大臣。
“你！”
李世民一指，身旁全旭立刻出列，一把扯住那大臣衣领，把那大臣单手从座位拎起。
那大臣惊惧不已，声嘶力竭喊道：“唐王殿下！冤枉！冤枉啊！”
全旭拿刀鞘抽在这大臣嘴上，这大臣一口白牙和着血水乱飞，立时发不出声音。
李世民再看李渊，李渊眼神再指向一人。
李世民伸手一指：“你！”
李平安出列，抓住想起身逃跑的这人，一脚踹在这人腿上。
李平安这一脚，力度可想而知，这人顿时惨嚎不已，腿像根面条一般软下去。
这大臣惨嚎声响彻大殿，李平安抬手一耳光，扇得这大臣昏死过去，惨嚎声消失不见。
李世民又看李渊，李渊眼神又指一人。
李世民伸手一指：“你！”
李威出列，顶着被血水打湿，又策马狂飙后冻住的头发，一刀鞘便把那人打翻在地，动作干净利落。
李世民和李渊配合默契，只一刻钟，已拿下殿内大臣十五人。
李家父子借着遇刺由头，将朝堂上异己排除个一干二净。
拿完人，李渊只轻描淡写说一句：“抄家。”
李世民向李渊行礼，扭头便要走。
“二郎，留下吃席吧。”李渊出言挽留。
李世民看一眼殿内的李建成，又瞥一下李建成旁李元吉，再望向柴绍。
因为李三娘那些兵，李世民和李建成翻了脸。
李建成又和李三娘吵一场，连带得罪了柴绍。
至于李元吉，跟李建成站在一起，没安一点好心。
好好一家人，因为几万兵，闹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李世民犹豫再三，还是打算离开：“唐王殿下，长孙刚刚受到惊吓，某还是不久留。”
李渊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李渊何尝不清楚李三娘那点兵惹出来的事，本想借这机会说和几个儿子和女婿。
可几个儿子都不领情，这让李渊手足无措。
李渊打硬仗、玩计谋得心应手，偏偏管教儿子这件事，李渊做的一塌糊涂。
李渊向李世民摆手道：“也罢，早回吧。”
回秦国公府的路上，倒再无事发生。
……
回到秦国公府，李世民免不了对李平安这些亲卫关心一番，又拿出大把金银赏赐这三十一人。
李平安斩杀三人，首功，赏银十两。
拿到钱，李平安回到住处便把银子分给大伙，只留下一两花销。
大伙也不假客气，乐呵呵拿了银子，抬着李平安，把李平安扔进水缸。
猛男间的玩闹，简单粗暴。
高兴，抬着人往水缸里扔，管你伏九寒天还是夏日灼灼。
很高兴，抬着人往水井里扔，扔下去大伙再把你捞起来。
特别高兴，啥也不说，罗汉一叠，三十几个大汉压你一个。满身大汉，不过如此。
好在今天特殊，劫后余生的大伙都疲惫，没多余精力去水井捞人，将就着让李平安泡了回水缸。
这一缸水被李平安这么一泡，喝是不能，洗澡倒是不错。
大冬天，三十几大汉光膀子，只穿兜裆布，说着荤段子黄笑话，围着水缸舀水冲澡。
别小看古人。
古人抗毒能力比不过现代人，但命却比现代人硬上不知多少倍。
冬天洗个冷水澡，小意思，穷人家冬天连件棉服也无，不照样活到开春。
当然，这就导致古人寿命，总不是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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