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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太子被禁(二)


  南宫点头,半天下决心道:“姑娘说的是!此事拖下去朝臣也会心思不稳,朝局震荡,时间越长对殿下越不利!姑娘的主意虽然不是万无一失,却是眼下看上去比较行得通的办法。”

  “虽然皇上有意隐瞒,但是想必秦王一党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必然会大肆传播对殿下不利似是而非的谣言,我们不如浑水摸鱼,利用这个机会,将华嫔的事情一并传播出去。”

  “好!真真假假掺着说才更可信,就算圣上查,也肯定先查殿下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

  坤宁宫里,皇后在塌上闭目养神,容若轻轻的按着她的太阳穴,劝道:“娘娘别往心里去,皇上也是气急了。毕竟这事太难听。”

  皇后缓缓吐了一口气,道:“本宫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皇上倒好,派个太监来质问我!”

  “皇上不是在气头上么!娘娘想想太子干的丑事,还传到了宫外,这可事关皇家的尊严,皇上能不生气么?皇上这气又不能对外发,可不只能跟娘娘说了!”

  皇后睁开眼:“提到这个,本宫倒也奇怪,太子怎么会?想不到华嫔都是个烈性的,本宫倒是要好好谢谢她,给她的丧事办的热热闹闹的!”

  容若笑道:“可见是天助娘娘的!”又小声道:“消息传出去是不是王爷的手段?”

  皇后看了她一眼:“这种事情还要劳烦王爷么?”说着,又冷笑了两声:“论起来,皇上质问的也没错!怎么,他的儿子做出这种不伦之事,还能一辈子遮遮掩掩么!”

  “娘娘委屈了!”

  “委屈什么?在这紫禁城里有不委屈的人么?”皇后轻轻抚了抚袖口:“倒是你递个消息,让阙儿沉住气,这两天宫里是非多,也让他少进宫。今儿的事也别让他知道了,皇上正在气头上,别让他跟着触了霉头!”

  容若应下了。

  南宫和薛可两个人轮流着休息会,总留着一个人应付、汇总各种消息,并按照二人商定的计划将消息真真假假的通过在东宫外的属官的布置,慢慢散步出去。果然到了第三天时,街头巷尾已经有议论,说华嫔本就是西域那边派来的奸细,施的美人计,迷惑圣上,此次又迷惑被太子识破后,又挑拨圣上父子情谊。谣言一时传的有鼻子有眼,说什么华嫔的父母当年为太子西征所杀,这次是处心积虑来报仇的;更有甚者说华嫔是妖邪所变,直将她描述的如妲己再世,倒是对将她的死说的是太子识破她真身,将她斩于剑下。

  皇上虽然在深宫中,但是耳目千里,自然也听到了这些无稽之谈。“这些愚民!”

  “圣上息怒!无知百姓,圣上只当听个笑话!”

  “哼!他们把朕当什么?华嫔是妲己?朕难道是昏庸无道的纣王么?”

  曹公公笑嘻嘻的给从塌上起来的皇上穿上鞋:“皇上,那不是老百姓想象的么!那还说华嫔娘娘有九条尾巴呢,皇上可曾见着了?”

  皇上倒被这话气的乐了:“真是无稽之谈!”

  “可不是!您今天头痛好点没有?太医在殿外候着呢,老奴唤他进来?”

  “天天诊脉也没见好!”

  “皇上,这病去如抽丝,再说您这两天不是精神多了么!”

  皇上哼了声,曹公公察言观色,赶紧让一旁的小太监请太医进来。两个太医诚惶诚恐的跪在一旁号了脉,又退到一旁商量半天增减了一下药物。

  “这两天那个逆子在做什么?”皇上突然问了句。

  曹公公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回答道:“听说一切如常,起床练剑,看书,吃饭睡觉的。”

  “有无接触什么人?”

  “皇上,您亲自下的令,哪里还有人敢接近!再说宫外也都不知道呢!”

  “这还不知道呢!这谣言都漫天了!”

  “那想必也和太子爷无关呀,他都被您看起来了!圣上您想,是不是?”

  “哼!料他也没有这个脸!”

  “那老奴倒疑惑了,这宫里的事是怎么传出去的?”

  “就你这个脑子,怕是也想不明白了!”皇上笑骂了一声。

  曹公公见皇上终于轻松一点,笑道:“老奴想不明白也不打紧,反正老奴只要伺候好皇上就行,这天下大事还是皇上操心做主的!”

  皇上倒是唔了一声,接过曹公公端上来的汤药,皱了皱眉一口喝了下去。

  “去把折子拿过来吧!朕这休了两天朝,倒要看看这两天都有些什么人,准备说些什么话?”

  “哎!”曹公公亲自带着小太监去御书房。人会生病,国事依然繁重。

  看了一下午的折子,皇上年纪有点大了,加上最近精神确实不济,不由觉得头晕眼花。曹公公递上参汤,劝道:“皇上,歇歇吧!”

  皇上没有搭理曹公公的劝解,重重哼了一声道:“看看这个逆子,在朝中也不得人心,都没什么人给他说情。”

  曹公公暗暗点头,抬起头又笑嘻嘻道:“太子爷的性子也确实耿介了些!平常也不注意结交朝臣,这不,关键时刻就吃亏了!”

  皇上端起参汤喝了口,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

  玲珑阁里,阿六给薛可递上一条抹额,又剪了一块膏药,铰成两小块,用火烤了,贴在薛可的太阳穴处。一旁的南宫笑嘻嘻的求道:“阿六姑娘,给我也剪一块,我这也头疼的厉害!”

  阿六看了一眼,虽未说话,却也依言剪了两块递过去。房间顿时一股淡淡的膏药香味。

  南宫一边自己贴上,一边问道:“唐娘子”最近他好容易改过口来,但还是觉得不习惯:“朝臣劝谏的意思都被咱们拦下了,皇上会不会觉得太子不得臣心啊!”

  “君臣父子,总是君臣在前,父子在后,更何况咱们这位皇上对殿下的慈父之情可是薄的很!”

  “哎!先皇后早早仙逝,殿下又不是活泼讨喜的性子,论圣上宠爱之情,那是比不上秦王的。”

  薛可曾经听太子说过先皇后的一些事情,此时也不便多说,只是点头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不能以寻常父亲来揣度。此刻皇上如果看到朝臣都为太子求情,恐怕才是殿下最大的危险。”

  “但接下来,我们还是应该有所动作,起码在华嫔这件事情上要有所辩白。”

  薛可点头,冷冷道:“殿下一直痴恋逆犯薛将的女儿,这事知道的人的不少,也是皇上的逆鳞之一,既然担了这个名,拿这个说说事也不为过吧!”

  南宫点头,看了看薛可的面色,笑道:“我也是这么想,之前还怕唐娘子你心有芥蒂,既然把话说开了,那就更好了。我心里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道唐娘子如何想?”

  薛可狡黠一笑道:“不如我与南宫大人将各自想好的人选都写在纸上?”

  南宫欣然同意,提笔写了几个字,再看薛可所写的名字,一方面还是被薛可难看的字体吓到了,一方面又与薛可会心一笑。

  皇上歇了个午觉起来后,感觉精神比前两天又好了点。曹公公指挥着小太监悄悄将寝殿里的花瓶换上御花园新开的红梅,整个房间飘着淡淡的清香,闻起来令人精神一震。

  “嗯!这支梅花选的不错,枝干遒劲,疏落有致。”

  曹公公笑的十分得意:“老奴跟着皇上,眼光也有所长进呢!”

  皇上笑骂了一声。

  “皇上,七王爷来请安了!”

  皇上哼了一声,提到这个儿子便是不耐烦:“他来做什么,不见不见!”

  曹公公笑嘻嘻道:“可是小皇孙也来了,嚷着要见皇爷爷呢!”

  “哦!朕的小阿满也来了啊!快宣进来!”

  七王爷与庄氏所生的皇孙,小名阿满,是皇上第一个嫡出的皇孙,况且长得集中了父母的优点,精致到比年画娃娃还多几分俊俏,庄氏又教的极好,小小年纪,礼仪气度竟是比一些大人都强。皇上此刻见他小小的身子整整齐齐穿着一套小锦衣,小胳膊小腿的走过来,不由得心都化了,连忙道:“朕的小阿满来了,荣达,快抱过来,不用行礼了,地上凉!”

  阿满却仍然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然后才跑过来,仰着头问道:“皇爷爷身体好点没有?皇爷爷有没有按时吃药?药是不是很苦?可是皇爷爷一定要乖,按时吃药就会好的!”

  皇上忙点头道:“皇爷爷已经好多啦!再过两天,就带阿满去骑马好不好?”又埋怨正在行礼的七王道:“你们怎么回事,朕这点小恙告诉孩子干嘛?”

  七王苦笑了下:“是!阿满天天念着父皇,前两天就吵着要进宫,我们就和他说了。”

  “哦!阿满想着皇爷爷了,是不是?乖阿满,想吃什么点心?告诉皇爷爷。”

  “阿满不想吃,阿满给皇爷爷带了好吃的!”说着,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金箔纸包的糖来:“皇爷爷,您要是觉得药苦,吃块糖就不苦了。”

  七王爷忙拦道:“阿满,你怎么又偷偷带吃食进宫?快拿下来!”

  皇上瞪眼道:“小孩子你凶他干嘛?这是阿满心疼皇爷爷,是不是?”皇上小心翼翼的收起糖,又嘱咐人去膳房端点心过来。曹公公看着七王的神色,笑嘻嘻的抱起阿满去一旁的偏殿吃东西。七王站在原地抽了抽鼻子。

  皇上看了看七王的神色,哼了声:“有什么话,说吧!”

  “父皇,儿臣最近听到一些谣言,有关太子哥哥的,儿臣有些话不吐不快,也不敢不说。”

  “你不是一向只管斗鸡玩狗的么?怎么也关心朝政了?”

  七王尴尬道:“儿臣对朝政是一窍不通,但是儿臣还是知道一点太子哥哥脾性的。”

  “你倒知道了?你说说看!”皇上对自己这个金玉其外的儿子一向没什么好气。

  “儿臣和庄氏成亲后,太子哥哥去给我道贺,那天他喝了点酒,酒后我陪他走了走,哥哥还让我珍惜眼前人,我瞅着哥哥还是郁郁在心,就引他说说话,散散心。哥哥也透露了心声,父皇莫见怪我就说了。”

  “见怪什么!也不看看这个逆子现在干了什么!”

  “父皇息怒!儿臣正是觉得这个有蹊跷。太子哥哥一直不愿娶太子妃,前几年也没去过东宫内苑,是因为他,他心里还念着薛氏逆犯的女儿。父皇,您先别生气,太子哥哥在感情上有点意气用事。”

  “哼!”皇上将杯子重重的放到桌上:“人都死了!他还惦记呢!他之前就和朕在御书房争执过,要娶薛家那丫头!这都几年了!难道这几年他内苑里就没个女人么?”

  “之前父皇不是也发过几次脾气么?太子哥哥一向于儿女情事上就是有点冷淡的,这两年倒是偏宠一个身份卑贱的孤女,倒把那些昭仪答应的冷在一旁,听说,听说也就是那女子长得有几分像当年的薛氏。”

  “哼!”

  “所以,儿臣想,太子哥哥断不会对后宫娘娘见色起意的。您想,之前母后赐过多少美貌的嫔妾,太子都甘愿冒着非议拒而不纳,眼下又在宠着那个女子,怎么可能冒犯华嫔呢?”

  “这么说,倒是华嫔诬陷他了?华嫔亲眼撞死在朕的面前,做什么要这样诬陷他?”

  七王讷讷道:“这个儿臣就不清楚了。是不是其中另有误会?儿臣只是从太子哥哥的心性分析,毕竟此事太过诡异,儿臣不信,天下人也不会信的。”

  “你不信?所以你就相信坊间那些无稽之谈么?”

  “那些谣言父皇不必理会,都是些无知之人在乱传罢了,稍微有些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的。只是其中蹊跷,还请父皇细细察量。”

  “不必理会?怎么不理会?你说的倒轻巧!民议是国之根本,朕听说不光民议,还有些学子在写文章议论这事,这还是小事么?你天天斗鸡玩狗,怎么不学学为朕分忧?”

  七王一听皇上又要开始训导,不由头疼,只是不敢说话,唯唯称是:“父皇有什么吩咐,儿臣就去做,需不需要儿臣去平息下非议?”

  “平息非议?就你?要怎么平息?去满城抓捕说话的老百姓?幼稚!”

  “是!儿臣想的太简单了。还请父皇明示。”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朕看到你就头疼。”

  七王行礼退了下去。曹公公进来时,便看见陷入了沉思的皇上,他默默的站到一旁。室外的寒风刮得凛冽,窗子的水晶玻璃上结了厚厚的冰花,裂出一道道美丽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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