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碑
(我得任性一番,此句,保留三日,删!)
时间:万历四十五年。
地点:云南行府,曲靖城,文府,一座别致的小院落。
“哇哇哇~”
文家的新生命,在无数忙碌的丫鬟,着急的产妇,焦急的文小老爷,面稳心急的文老爷和老妇人的等待中,终于降生了。
文四小公子,诞于戊辰,星神玉堂,正值贵星降世。文老爷极喜,起名“斌”。
三年后。
玉書斋。
几张案牍整齐摆列,数个孺子依次端坐在案牍之后。一老夫子手持一卷经书,离开与这些案牍相对摆放的案牍,来回走在个个孺子案牍之间。
他也不看经书,信口背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在座的孺子们,几乎个个都听得聚精会神。
这钱老夫子可是在云南行府内,都有诺大名声的夫子。辛得文老太爷盛情多方托情,才侥幸将其请来。
老夫子才气高,性情傲。这些孺子的父母,生怕自家孩子触怒了老夫子,来时早已私下对他们反复叮嘱。个个都不敢在堂上,表现出丝毫的懈怠。
除了一个例外。
“哼。我才不学这个!”
一个身穿一身蜀锦的三四岁孩子,将手中的经书胡乱扔出。
看他身穿一身价值千金的蜀锦,案牍又在众人之前的正中央出。无论穿着还是位次,都彰显着他的与众不同。
“什么人猪猪,性本馋。狗不叫,猫不来的!我才不学这个!”
“你!”
儒家最为尊师重道,钱老夫子,育徒二十余载,何曾遇到这么胆大妄为,目无尊长的学生?
当即就挥动手中的戒尺,做势欲打。
“你敢!”
孩童将乌黑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昂着脑袋,目视钱老夫子,针锋相对。
与钱老夫子的身躯相比,这个看上去才不过三四岁孩童,就仿佛一只,只能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可钱老夫子,挥出的戒尺,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好好好好!文家贵公子,不是我能教得的,我这就去辞别文明府。”
言毕,老夫子拂袖弃戒尺而去。
只余下书斋内,七八个五六岁到八九岁的孩童,目目相觑,却无人敢怪罪那罪魁祸首。
不久后文府少夫人赶了过来,将时年四岁的文斌,一阵痛打,罚其禁闭三日。
两日后,文老太爷赶了回来,将文斌叫出,当着钱老夫子一顿痛打。只是俗话说,大儿子小孙子。钱老太爷平时最是喜欢这小孙子,那真舍得打。戒尺每每举得高高,落处却是不重。
到时那小家伙,每每都发出连连惨叫,让屋外的贴身仆人以及探听风声的少夫人丫鬟,听得揪心不已。
一注香后,钱老夫子被文老太爷礼送出文府,文斌却被留在了屋内,不准出来。
“好你个泼皮,你说,为什么你不愿意与钱夫子门下学习?今日你要说不出来,爷爷我非得治你。可不是像之前那种假打了。”
文老太爷到房中,坐在高台之上,就看着下方跪着的文斌,严肃的说到。
文斌双手支在地上,哭丧着脸答道:“爷爷,别人不是说“读万书,不如万里路。”又有“学以致用”。”
说到这里,他偷偷瞅了文老太爷的神情,见老太爷怒容稍减,顿时又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不准笑,说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些话。”
虽然这小孙子说的话,这里漏哪里漏的。可其中的道理,却不应该是一个四岁小孩的口中能说出来的。
自己孙子无师自通,文老太爷心中欢喜异常。顿时就将刚才得罪钱老夫子的阴霾,挥扫一空。
小家伙嘟着嘴,“我在大兄读书的时候听到的万卷书,又在大兄和几个哥哥文会时,听到学以致用的。”
说完,小家伙又瞅向老太爷,见老太爷面露沉吟,顿时就“嘻嘻”笑着,爬向了老太爷脚边。
“去去去~”
文老太爷挥手作赶,可最终文老太爷,还是让小家伙趴坐在了他老人家的褪前地面。
“说,刚才你说的话,跟你不愿意在钱老夫子门下求学,有何关系?”
小家伙想了想,“因为,我想要找个能陪我行万里路的夫子。”
“再说了,那钱老夫子,也不是一个好夫子,我不跟他学。”
说到这里,小家伙已经爬上了文老太爷的大腿上,摇了摇,像乌龟一样横趴着了。
“你这泼皮,钱老夫子,可是远近有名的老夫子。你才多大,岂能妄点评?如此言出不逊,信不信我将你痛打一顿。”
“爷爷,我没撒谎。那钱老夫子,明明在教我们圣贤书,教我们做人的道理。可他自己都不敢秉公行事,我那么顽劣,他斗不敢处罚。如此瞻前顾后,言行不一,那是能做我夫子的?爷爷你说是不是?”
文老太爷闻言,暗自点头。暗自决定,那钱老夫子,就不用再请回来了。过两日还是他亲自去将那钱老夫子辞退了吧。
只是,这小孙子,怎么能懂这么多道理?
文老太爷,再看向文斌,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
数月后,文老太爷,力排众议。找了几个深受社会诟病的“读书”之人,以做文斌的陪读。
……
松庭院,这是文府除了文老太爷住所意外,最为好的院落。
此时,院内正厅大门禁闭。
“说,你个孽子。为何要去泥田里戏水?”
文小老爷文晟,一手持这一条长近丈的马鞭,另一只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文斌,怒喝到。
文晟虽然贵为曾州府文老太爷的嫡出,地位尊贵不可言。可从小弃文从武的他,每次在与同年龄世家子弟接触的时候,他总是能感应到别人在细微处对他的轻视。
如今,他算是体会到地位和名声的好处。
可眼前这孽子,昨日竟然在几个伴读的,下了泥田去学这种粟。
那可是贱业,这不是将文家的名声,使劲在糟蹋吗?
从今往后,文家子弟出门在外,都要受到诟病。
文斌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断的摸索着小手,眼见时不时朝着外面偷偷瞟去。
忽然他瞧见了屋外有一个熟悉的影子,顿时面露喜色。大叫道:“爷爷救我!”
“吱呀~”
在文晟的吃惊中,大门被推开,文老太爷走了进来。他看着文斌,严肃道:“救你可以,但你要说出个道理来。否则,我还监督你爹使劲的打你。”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说完,文斌偷偷瞧了瞧,老太爷,见他老人家神色稍。立马就爬了起来,躲到了文老太爷背后,“嘻嘻”。
“笑什么笑,这一首诗,可还不至于饶恕你玷污我文家名声之罪。”说到这里,老太爷看着文晟,幽幽的说到,“晟儿呐,要是这小子在说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你就直接拉过去,直接打。”
文晟朝着老太爷拱了拱手,显得极为正式的说道:“孩儿知道了!”
他语气中带着蓄而不乏的威势,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目似有意的冷冰冰扫了文斌一眼。将后者吓得吞了一口口水。连忙又将文老太爷的衣袖,抓的更紧了。
“因为,是非经过不知难。”
文老太爷点了点头,“有道理,但还不够。”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嗷呜嗷呜,曾益其所不能。”
问老太爷锊了锊胡须,“哈哈哈”笑道:“那里应该是‘所以动心忍性’你再完整的背一遍,我就保下你了。”
“爹!”文晟语气中带着不甘,手中下意识的将马鞭捏的跟紧了一些。
文老太爷却伸出一只手,挡在他身前。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文老太爷点了点头,“往后你要做出了事,爷爷可以保你。可你必须要学问有长进,还必须说出合理的道理,让爷爷听了后认同。”
文斌喜笑颜开,“谢谢爷爷!”
“快去回洗漱一番,然后到爷爷那里来,爷爷给你好吃的。”
……
不一会少夫人孟忻来到松庭院时,只见文晟正在院中将一杆长枪,挥舞得风声赫赫,任凭主人发泄这心中的怒气。
少夫人令人盛上微咸姜汤,将文晟劝坐,又故意让丫鬟退到外面,这才问起来由。
“虽然我们文家此时,声望还与以往一般无二。可毕竟爹赋闲之后,我们文家再无一人为官。我文家名声,岌岌可危。可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那孽子,竟然还做出那等损害我文家之事。他才四岁,那能真的种出粟来?忻儿,你说父亲这次是不是太过娇惯斌儿了?”
将大概经过说了后,文晟气呼呼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可少夫人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你刚才说,斌儿将孟子的《孟子·告子下》,《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篇其中最有说服力最为核心的一句,背了下来?而且还恰好还可以被他用来为自己辩解?”
“忻儿,我要给你说的是。那个孽子,被人利用了。”
就在这时,一个“嘻嘻”传来,两人先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人视野的边缘附近的走廊上,正有几个人朝着这边跑来。
跑在最前面的那人,分明就是老妇人最为信得过的贴身丫鬟荷叶。而在她身后还有两个半大的书童,以及两个护卫。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几人,文晟更是脸瞬间就变黑了。过了一阵,荷叶等人忽然停下了步伐,随后几人速度减缓了许多。
过不片刻,只见文晟走在前面,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托盘。”
文晟大怒,喝道:“孽子!你还敢来!”
(停电,本来准备一章将华夏复兴篇写完,奈何~还没改,大家讲究看一下,明日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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