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捅了马蜂窝
墙脚下,站着一小姑娘,是这次买来的丫头,邬阑觉得好玩就先留在身边端茶倒水递刀……裁个纸什么的。
这丫头姓艾,而且只知道自己姓艾,身世那叫一个凄惨,跟阿囧有的一拼。不过这社会,不凄惨就不会小小年纪还要为奴为婢。之前就想着给阿囧取个大名,不过一直都没想好,这个小的儿也得取个大名,叫什么好呢?
不如取个励志一点的名字,有为不错!
“哎呦喂姑娘,你可当心点!慢点下来喂。”
邬阑把食盒给了阿风后,看着他转瞬消失在树林里,心满意足的笑了,拍了拍手,准备跳下矮墙。在脑海里还不断闪出曹淓毓吃着她做的美食,边吃边嘴角流油……
“扑哧~!”一想到这个画面,她就忍不住想笑……
“哎呦喂姑娘,您想啥呢?仔细摔住!”艾有为,挺呱噪阿。
“我说艾有为,你干嘛老喜欢说‘哎呦喂姑娘’?”
“呃……”艾有为丈二和尚,暗道,哎呦喂,姑娘啥意思?
两人慢慢走回茶室,还没做下来喝口茶……那阿囧一路飞沙走石,连奔带跑跑到茶室外面,
气还来不及喘匀,就吼道:“哎呦喂~姑娘,出大事了!”
邬阑一阵儿……无语。
“出啥大事了?”
“咱们报社被砸了!被被……全砸了!”
邬阑一听,大惊!道:“砸~砸了……报社?多久的事?”
阿囧一抹脸上的汗水,急忙又道:“舒小弟刚刚跑回来报信,就一个时辰前!”
邬阑皱紧双眉,想了一息,道:“我去看看!”然后抬腿就出了茶室,快步朝大门走去。
大门外,张伯已赶了马车停在道上,此时还有不少街坊涌过来说道:“当家的,你家报社给砸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这就去!谢谢啊!”邬阑谢过他们,一步跳上马车,就朝衙门赶去……
当初把报社选在衙门附近开,就是想着至少治安有保障,结果……还是被砸了!
“哼!要我知道是谁干的?老娘不咬死你!”这衙门是干嘛的?吃干饭的吗?
马车里,席婶面带忧虑,道:“姑娘,会不会是有人背后打击报复啊?”
“谁?”邬阑眼睛一瞪,脑子一闪念,道:“案子那几人?不可能!”
“我看那个麒麟阁的就很有可能!还有衙门那个县丞,也有可能!”
邬阑嗤笑一声,道:“案子是三法司直接审的重大案件!谁那么不要命了这个节骨眼儿来打击报复?要真是他们几个,哼!我看这事反倒好办,老娘不告他们倾家荡产,就不姓邬!”
不到半个时辰,这马车就驶上了鼓楼大街,衙门前那条正街。此时街上人倒是不多,就是气氛有些怪异,几乎所有店铺外都站了三两人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车上邬阑不禁皱了眉,心想,发生了什么?
马车驶到报社门前,邬阑一瞧,满地碎片,一片狼籍!连那块匾也半挂在门楣上,歪斜着摇摇欲坠。
邬阑跳下马车,看见这场景……气得七窍生烟!敢砸我的饭碗?
四周围了不少人,有人见东家来了,赶紧跑进去找人出来。不一会,舒岱宗就急急从里面跑出来,满脸大汗,帽子也歪了,一身狼狈不堪。席婶急忙上前查看他是否有事,舒岱宗也顾不得许多,推开她就大步走到邬阑面前。
“报社人怎么样?”邬阑也不等他说话就先问道。
舒岱宗脸色难看,心中也焦急万分,可是听到邬阑先问人怎样,不禁心中一缓,连忙回道:“人都还好,就是……”
“印刷机子呢?那些活字版呢?”
舒岱宗脸色又难看起来,道:“活字全毁了!机子修修还能用,但活字毁了,哪里再去找一套完整的?”
邬阑一听,脸色气得铁青,差点儿就想跳脚骂人。目光凌厉的扫了一遍在场的人,包括四周围观的人群,忽觉是不是少了一些人?一些应该在犯罪现场的人。
“衙门人呢?”
舒岱宗一愣,问道:“衙门?衙门人怎么了?”
邬阑一瞧他那神情就明白了,再看看报社其他人,也是一脸迷惑,感情出了事你们就光看着?
“为什么不报官?出了事第一时间就要报官,现在都将近两个时辰了,你们都做了啥?”
“我,我们……”舒岱宗完全呆住了,他转头看看其他人,他们同样一脸莫名其妙。不是该先问是谁砸的吗?怎么姑娘倒先问报没报官?
邬阑的意识里,出了任何事当然应该先打妖妖零报警,就算古代也应该这样啊?要不那衙门来干嘛?
邬阑瞧着这群人,气得差点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转身手指着衙门方向不停的点着,“衙门就在那,几步路就过去了,怎么就不先报官?”
舒小弟这时说道:“姐,这会去也行吗?我跑的快,我这就去衙门报案。”
邬阑一把拉住他,道:“你不用去,我自己去。”说完拔腿就向衙门跑去。
围观众人一看又有好戏,连忙跟着一起去了县衙门,人人脸上都还带着隐隐的兴奋。报社一群人,包括舒岱宗及席婶,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姑娘是什么思路?难道不应该先知道谁砸的吗?
一阵妖风……啊不,春风吹来,卷起地上的纸屑,吹到半空,又飘飘洒洒落下……舒岱宗忽然觉得这场景,怎么那么凄凉?
席婶轻叹一声,提醒道:“走吧,都去看看吧。”
衙门的大门在照壁后面,形制同应天府衙门类似,大门三间,中间甬道,两旁梢间,一面鼓在梢间里。这鼓就不是登闻鼓了,只是为了有紧急情况来不及写状纸的百姓击鼓状告的。
邬阑敲响了鼓,“咚咚咚……”
马县令正在后宅的书房里,忽然一皱眉,似乎听见了鼓声?屏息静听,但四周又静悄悄。半晌,才讪笑了一声,暗道当真是幻听了不成?
片刻,就听见书房外长随的脚步一阵凌乱,由远及近,马县令眉头又拧成一团,心头疑惑,难不成真有事?
长随进到书房,来不及行礼,拿袖子把汗一揩,就说:“老爷,陈主簿过来说,大门外有人敲鼓,又是那~那抚莱阁的!”
马县令一听抚莱阁三个字,顿时头皮一紧,“抚莱阁?怎么又是他们?”
长随又道:“好像是她们的报社被砸了,来衙门报案,陈主簿让小的来问老爷的意思,是他先出去还是等您出去?”
马县令眼神一闪,又瞪了一眼,斥道:“这还用问?”自然是他先出去挡刀子!
长随呐呐道:“哦,小的明白了,这就去跟主簿大人说。”
长随走后,马县令坐在椅子上,薅了薅所剩不多的头发,兀自嘀咕:“这丫头有啥毛病啊?敲鼓敲上瘾了?”
如今那案子虽是了了,可还心有余悸啊!眼看着调令就要下来,这节骨眼再不能出什么差错了。
大堂外,从仪门到大堂前的月台,稀稀拉拉站了二十好几人,都是跟着一起来看热闹的。大堂上,乌泱泱一群人,都是报社的编辑、活字师傅、印刷工等人以及邬阑几人。
陈林一进到大堂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太阳穴直跳,之前那案子就不说了,又想起她一姑娘家就能跟郝家二少爷合伙做生意,这位真不是个善茬!
一想到这,陈林只觉浑身都不好了,但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你为何来报案?”
邬阑一敛衽,说道:“我家报社就在一个时辰前被歹人砸了,我们向来奉公守法,兢兢业业做事业,自认为没得罪谁,如今竟然光天化日就被砸了!所以,民女特来报案,还望大人早日捉拿贼人,还民女一个公道,除此之外还要索偿,赔偿报社一切经济损失。”
“既如此,那就先说说经过。”
舒岱宗站了出来,双手一拱,说道:“大人,在下是报社负责人,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叙述完经过,大堂里安安静静,舒岱宗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真是无妄之灾,姑娘你写文章写就好了,偏偏要提什么烟酒茶盐课以重税?
邬阑听了皱起了眉,暗忖道,是茶行盐商?这就太霸道了吧,不过是发表了一篇文章,又没加你们的税,凭什么要砸报社?
“大人,这就更没道理了,报社只不过是刊发了一篇文章,这并不代表我们报社的态度,我们只是如实反应各种观点,让读者去评判,就因为刊了一篇他们不喜欢的文章,就要砸报社?这跟杀人放火有什么区别?”
陈林虽然觉得这位就是一个造!没别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想了一想,说道:“说的也有道理,但这毕竟不是杀人放火,以本官看,既然都是商人,不如在商言商?”你们就私了吧,别再来敲鼓了。
邬阑却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行!他们砸了我的报社等于砸了我的饭碗,这一应损失找谁负责?再有,如以后还发表他们不喜欢的文章,是不是还来砸我的报社?”
“那……邬姑娘你说,你想怎么办?”
“我要上诉,要状告他们!”
不出一个时辰,这消息就传遍了全城,抚莱阁才按下一个案子,这回又要打官司了?岂不是好戏接二连三,又有的看了?全城百姓脑子想的都是这个。
一听到邬阑又要打官司,陈主簿又开始头大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衙门就没消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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