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美人酥融香透肉
09 梦想改造家
中华小当家?自然是开玩笑。
不过邬阑自有她的打算,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已有了思路。上辈子的她,完全靠的自己,成就了梦想,活成了别人羡慕的样子。这辈子,虽然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可既然老天让她成了“她”,依然要活出上辈子的风采,就像她前世的妈妈,只要心中有追求,前进的脚步就不会被任何事情阻碍。
倪家四位爷带领着他们的营造团队,在吃了90道不重样的“杀猪菜”以后,邬阑的宅子终于修缮完成。
原本是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的三进小宅,改造成前院后宅各占一半的大二进,这样的布局自然和她的打算有关。前院去掉所有的回廊,青砖铺就的道路一直连到穿堂,其余则是一铺到底的白砂石,几组堆叠的石头随意摆放其间。地势起伏之处设有三两台阶,拾阶而上,是另一条青石路直通茶庭,道两旁有一些较矮植被,其间点缀着朴拙的石灯笼。
前院后宅之间是苔石堆砌的矮墙,绕过矮墙就是后宅,四合房围成天井,地面依然铺满白砂石,正前方是二层小楼。天井,小楼,白石一眼望去,各自独立又巧妙融合。晴天时,白砂石铺就的地面,用竹耙细细耙出波浪,流过中间几尊叠放有致的石头,形成富有禅意的枯山水。雨天时,雨水会随着向外伸出的廊檐流下,形成四幕水帘,堆叠的石头隐藏其间,又成为另一幅山水画。当邬阑看到院落的那一刻,脑海里就形成了一个画面,无论晴天雨天,都会泡上一杯香茗,倚在窗前,细细体会岁月的一枯一荣。
看着布局精巧的宅院,倪二爷才体会出她说的“无水庭院”的意境。他本就是经验丰富的营造把式,自然看得出这座宅子的意义。有这套做样本,不愁没有生意上门,尤其在富豪云集的江南。这套宅子也是他做的最轻省的,没有太多复杂的木工活,只是那套上下水系统让他费了些脑子,其余的只需修缮,真正体现价值的是设计。他花了十两银子从邬阑那里买了那沓设计图稿,看她嘿嘿偷笑的样子,假装咬牙跺脚,其实心里欢实的很,对他们来说,那可是占了大便宜。
邬阑当然要偷笑,又不是她原创的东西,相当于又帮她节省了伙食费。后来一算总账,比当初预算的开支差不多节省了三分之一,再加这十两,伙食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个月来,张嬷嬷的心情一直都很美丽,圆润的脸盘更加圆润。邬阑有时候在想,以她这样的性子,当初外祖是怎么选中她,做她便宜娘的贴身嬷嬷的?那古装戏里嬷嬷,不都是精明厉害的吗?宅斗宫斗哪离的开这些嬷嬷的身影。
“姑娘,这地方可真大呀,这圆鼓鼓的又是做什么的?”嬷嬷跟着她来到厨房间。
这就是改造另一处重点,原本是前院里倒座连西厢的一片房子,现在全部打通,作为前厅后厨,前厅在临街处新开了门,厨房也比之前大了许多。按照现代厨房的规划,中间为大大的岛台,方便操作,四周是有大小五个火眼的灶台,洗碗池及收纳柜。看着整洁有序的大厨房,邬阑的“强迫症”又犯了,她就喜欢一切次序井然,前世做大厨时,她的助手都知道她这毛病,哪怕是盐罐放错了位置都不行。
“这个是土窑,以后用来做烘焙的”。她回答道。然后又继续研究这个土窑,脑子还在不断合计:“以前没用过这种,不知道温度控制怎样,受热程度如何?看来得多试几次才知道”。
“烘焙是什么?”嬷嬷问道。
“…………,烘焙就是点心。”
“哦,就是像赖月饼那种的吗?”
“…………”,跟月饼有啥关系?
“不仅能做月饼,还能做很多点心”。
“哇,那以后岂不是有很多点心可以吃,姑娘你真厉害!”,我有说月饼?
哎~,真是心累。
再说说倪大爷他们。
在付清了尾款之后,倪家的建设团队被邬阑开开心心的送出了大门。随着大门缓缓关闭,他们终于意识到,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与那些美食无缘了。可是他们却有些不舍,走出十来步,又回头望望,眼神充满留恋。
倪四爷缓缓移动着他那敦犊的身体,抬头45度仰望天空,神情落寞道:“大哥,她说的中华小当家是什么意思?”
“可能就是以后她是当家的意思”,倪大爷啜啜牙花子,又道:“她的食铺不是就要开了吗”。
倪四爷几乎带着哭腔道:“可咱们就要回徽州了啊。”
“瞧你那点出息!翻了年不就回来了吗!”
“那也有两三个月时间啊!”倪四爷哭丧着脸又道:“其实,我就是想那个小酥肉。炸的外酥里嫩,再撒上椒盐,一口下去,又香又嫩,就像……”,话说到一半,他的脸色显出诡异的红色。
倪三爷瞧他脸红的样子桀桀怪笑:“又香又嫩~,像啥啊?”
“像他相好的呗,一口下去,又香又嫩~”,倪二爷补充道。
几爷子哄然大笑,彼此又互相推搡着,倪四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心下懊恼。
不过说起吃食,他们又打开了话匣子。
“啧啧,还是觉得那红烧肉好吃,四六肥瘦刚刚好,那一口吃到嘴里,妈呀,都忘了我是谁了”。
“切~,要我说,还是那什么骨碌肉最好,就是名字有点怪,还有那糖醋里脊,可比那抚仙楼的大厨做的都地道”。
“你说这小娘子做个菜怎那么多花样?整整九十道,顿顿不重样,怕是酒楼的菜单都没那么长吧?”
……
与此同时,邬阑在新家厨房里炸了一盘小酥肉,做了一锅胡辣汤,在深秋初冬的时节,和嬷嬷并席婶子一同围在土窑边的长桌旁。土窑在预热,丢了些栗子甘薯进去,不一会,香气就飘散出来。三人边吃边聊,土窑的热力也熏暖了周围的空气。
“姑娘这小酥肉做的真香,肥而不腻,酥脆可口。光这么吃都能吃一盘呢”。
“要把这个酥肉做好吃,有一个窍门,就是用鹅蛋而不是鸡蛋,这样炸出来才会外酥里嫩。”
见席婶听得认真,邬阑也没有藏着掖着,索性大大方方告诉她:“婶子学了可做给家里人尝尝”。
“哎,虽说现在日子好过些了,可一月还是难得吃顿肉,平时能混个半饱就很不错了。”席婶叹息道:“也不知有没机会做”?
“如今天下太平,也没水涝旱灾,婶子为何还觉得日子不好过?”
“不瞒姑娘你,婶子家早几年也是家有薄产的,只是当初不愿投献给王家。后来当家的在外跑商时遭了别人的算计,不得已只有把地典卖……”,她的神情渐渐黯然,说到后面,眼眶也红了起来。
“后来才得知竟是王家设的局,又为了不落人口实私捏文契约典卖,实际还是投献,这样得了我家的地”。
“当初为何不愿投献给王家?”邬阑问道。
“婶子家虽是白身,可也得祖上荫翳,怎愿白白送他土地?那王家不过是没落世族,后来靠海贸发了家,又得了天家的垂青。他王家能得大片田地,背后原因自是不言而喻。”
邬阑明白这段话背后代表的意义,她站在一个现代人的角度,当然知道历史的发展。无论这个时代是不是异世,历史进程都应该是一致的,商品化的农业,土地兼并,失地农民,资本的原始积累,从来都是带血的。
所以她没有什么语言能安慰她,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一个市井女人是如何把这些事情分析出来的?
她想了想然后问道:“婶子可为以后打算过?”
“哎~,能有什么打算?当家的身子不好,不能干重活,只有靠我每日做些散工挣点家用,只可惜了我那小女儿,小小年纪去大户人家帮厨打下手,做的都是最累最苦的活”。席婶的眼里已蓄满泪水,她扭头用袖子擦了擦,然后又道:“小樱她可喜欢姑娘你做的这小酥肉了,总是念叨呢,叫我请教了姑娘,好以后做来吃”。
她的脸上又带些羞愧之色:“可我又怎好问姑娘,姑娘的好手艺还要开食铺用呢”。
“即然知道我要开食铺,正好又缺人手,婶子不如过来帮我?”
听见这句话,她的眼睛瞬间一亮:“姑娘可是说真的”?
“难不成你怀疑我的手艺”?邬阑道。
“嘿嘿,再怀疑也不可能怀疑姑娘道手艺啊!”她搓着两手继续道:“只是……我行吗?”
邬阑笑着点点头:“席婶,虽然生活有时并不善待我们,可我们依然还是可以拥有梦想,有了梦想才有动力,才能改变命运对我们的不公”。
心灵鸡汤说到这个程度,对她来说已是不易。
席婶的双眼又重新涌出泪水,她虽然不太听得懂,可已经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她的善意。
也许真的是老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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