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衙内还没来，比武要开始了，赵栩带江辞坐到了观看席。
钱嘉出来了，她憔悴了。赵栩朝她竖起拇指，让她放心。
上一次比武比了一整天，这次参加比武的人比上一次比武时少了不少。不算衙内和钱嘉，这回报了名的只有八个人。
比武不单单在比武艺，还比技巧和头脑。
因为比武采用车轮战，是先上场震慑对手、提升状态，还是后发制人、一举拿下；是速战速决，还是保存实力、先消耗对手；都是参赛者要考虑到的。
参赛者不仅有骁勇武馆的弟子，还有其他几家武馆家的继承人。
几位参赛者上台前，瞪过我的几位老者指导他们的时候，赵栩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们了。
赌约！他们原本是想狠狠地羞辱钱馆长：“你的女儿是我家的了，你的赌馆也是我家的了”。
而赵栩公开压钱嘉会赢，是在看不起他们。
其实她没有看不起任何人，她就是觉得好兄弟衙内无人能敌。
场上有多种武器可供选择，长剑锋利，大刀凶悍，软剑灵活，鞭子飘逸。
不愧是各家武馆选出来的优秀子弟。
场面一度很精彩。
赵栩忍不住感叹：这竟然是花一点儿钱就能看到的场面。
如果没有女子因为这样的比试被决定未来，她真的可以天天看。
第四轮上场的骁勇武馆二师兄，身材魁梧，善使□□。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在这位二师兄手里舞的虎虎生风，他已经连胜三轮。
还剩最后一轮，衙内还没来。
与二师兄对战的也是骁勇武馆弟子，年纪最小的师弟。
和钱嘉年纪相仿，也善用□□。不如二师兄习武的时间久，枪也没有二师兄舞的好看。
但他很努力想赢。有几次差点被击败，力气几乎快用尽了，也仍在坚持。
“小屁孩才多大，就妄想娶师姐了，长大了么你？不害臊吗？”二师兄说着难听的话。
小师弟呛声：“二师兄已过而立之年都不害臊，我害臊什么。”
二师兄没对小师弟手下留情，又过了几招之后，枪头抵在了小师弟的胸口。小师弟下了台，看着坐在钱馆长旁边的钱嘉说：“师姐，对不起。”
呦，还有这么一段呢。
现在不是嗑糖的时候，衙内还没来。赵栩得往后拖一拖时间。
没有人再上台，钱馆长发了话：“在座的各位若是没有想上台的，接下来就轮到小女了。”
不行，钱嘉不是二师兄的对手，这二师兄要是能再被消耗几轮就好了。
赵栩回头试图从人群里找到她能用钱请的人。可是她之前就知道的，没有这样的人。
“没有人了吗接下来就让小女……”
算了，自己上吧，被误会喜欢女子也没关系，朋友重要。“钱馆长等等，我想……”
“我来！”
说话的是江辞。
登台前他还不忘安慰赵栩，“放心。”
赵栩没办法放心，虽说比武点到为止，不会真的受伤，可此时日头正盛，上场的人是江辞。
也不知道衙内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晚了两刻钟。
赵栩看看江辞，又看看钱嘉。说大话就会拥有她此时的下场。她救不了钱嘉，也害了江辞。
江辞选了剑。如果有剑客长成江辞的模样，仗剑走天涯，天涯一定处处是他的美名。
在赵栩看来，江辞不会用剑。剑只是被他拿在手里，象征性的挥一挥。但他的身法很好，总能躲过二师兄刺来的枪。
连胜了四局的二师兄，状态过热，江辞很快落了下风。他手里的剑被挑飞了。
□□再一次袭来时，只见江辞一个灵巧的转身，拿出别在腰间的折扇，借力打力，将□□拨到了一边。
他好像有点功夫的，刚刚好帅。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扇子，好结实。
江辞只能尽力拖时间，他赢不了二师兄。
“赵栩，我来了。”衙内终于到了。
江辞不知怎么了，动作忽然有一下停顿，被二师兄的□□擦伤了手腕。他打了手势叫停，认了输。
轮到衙内上场了。打斗场面应该挺好看的，场下频频欢呼。但赵栩完全没了看的心思。
赵栩有见到伤口就会感到浑身发麻的毛病，但她又控制不住眼睛偏要看。江辞的伤口有大半根手指那么长，好在没有伤到脉搏，但伤口有些深。
赵栩想让阿肆跟着他去先处理伤口，江辞说想再看看比武。
无奈之下她掏出藏在袖子里多日不用的新手帕盖在了江辞的伤口上，然后江辞把他的手按在了按着他手腕的赵栩的手上。
“江辞，这样不太好。”
“没关系，按着止血。”
“手帕可能不干净！”本来就是想盖住伤口而已。
“若是严重了看大夫的钱你出。”
赵栩也不敢掰开他的手，不低头她看不见，怕碰疼他，只要一低头，伤口的样子就会浮现在她的眼前。
衙内赢了，意料之中。下了狠手。有人说他过分。
衙内很不高兴，“上一轮有人受伤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过分呢？”
没人再应战，，钱嘉上场了。赵栩希望衙内意思一下马上认输。
那边钱馆长有点骑虎难下。和知府做亲家，女儿招亲再次失败，都不是什么好事。
搞不明白这俩人为啥打这么久。
再不打完，江辞的伤口都快愈合了。不是，赵栩怕给江辞的胳膊按折了。
“咳咳。”赵栩咳嗽了一声。
衙内懂了他的意思。被钱嘉制服。
“嘉嘉，我有事先走了。衙内你自己回去吧。”赵栩拉着江辞跑了。
她带着江辞去了距离武馆最近的医馆，伤得不重，大夫给他擦了点金疮药，就包扎上了。
赵栩还要去真不赚赌坊领银子。江辞说也该有他的份儿。赵栩想着他确实帮了忙，分他点钱做医药费也行，便带上了他。
路上江辞又把赵栩的手按在了他手腕上。
“江辞，这样真的不好。”赵栩拒绝他。
“止血。”
“早就不流血了。江辞，你有要定亲的女子了，还和别人拉拉扯扯不合适。在武馆你的伤口确实流血我帮你按着没关系，现在不行。”
“那我再把伤口扒开，你能帮我按着吗？”
“你有病吗！”赵栩觉得江辞有病，她直说了。甚至不想理他了。
江辞沉默了一会，好像在想怎么辩驳似的。
“赵栩，”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十分郑重地说：“我喜欢你。”
“江辞，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昨日在吴府你不是说你很在意那个女孩吗，你就是这样在意的？”
“你就是那个女孩。”
什么？？赵栩看着他，大大的眼睛装满了疑惑。“你说真的？”
“是，我为你而来。”
赵栩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自己悄悄从手腕上解开的红绳，又被月老给系上了。
“你说要提亲，问过我的意思吗？”赵栩想到了昨日江辞所说的话。
“可以吗？”
“还不行。”才确定喜欢就提亲太快了。
小玉阿肆认识有六七年了，都还没谈婚论嫁。周扬和王小姐虽然订婚速度极快，但人家还在襁褓里就认识。
“可以帮我的手止血吗？”江辞追问。
“随你。”
嘻嘻，赵栩心上开出一朵花，你看见了吗？
真不赚赌坊到了，赵栩握着江辞的手腕，下了马车。在赌坊里遇见一个熟人。
“呦，妹妹来啦。”是她哥赵柯，吊儿郎当的坐在赌桌边。如果不是赵栩名声起的太快，纨绔界一定会有赵柯的一席之地。
兄妹俩见面，难免又是一次愉快的斗嘴。
“哥，你怎么在这，你很闲？”
“妹妹能来赚钱，我不能来吗？听说你从这赚了不少。”
“哥哥不是也赚了很多。”
「钱小姐再次比武招亲能否觅得佳婿」，压否的很少，压能的极多。赵柯靠分成赚麻了。
赌博追求什么，是刺激，为什么不选不被看好的博个大的。
赵柯他终于看见妹妹的手在干什么了。
“妹妹有情况啊，哪家公子啊，什么时候带回家给爹瞧瞧？”
“别乱说，我朋友。”
“和朋友手拉手，哥哥头一回见。”
“哥哥见识少，我不怪你。”
“敢不敢和哥哥打赌？以后你带回家的就是这位。”
“不赌。”又给她挖坑呢。
“你那书院有那么好，家都不回了，爹他老人家想你了。”
“你都敢说爹老了，不怕我回去告密吗？明天书院上课了，我没时间回。”
“书院有你什么事，别带坏了学生。”
“学生们好得很。”
确实很久没回家见爹了，主要是回去了不一定见得到。“哪天得了闲，哥哥带着爹一起来山上呗，山上的野生鱼比家里池塘的好吃。”
“行。”赵柯很喜欢吃鱼，尤其是妹妹烤的。
庄家结了钱，赵栩便要回书院去了。
“赵栩，到走了你都不给我介绍介绍他是谁？”大哥气急败坏。
“江辞见过大哥。”已经出了门的江辞转身跟赵柯介绍了他自己。
赵栩回头就看见自家哥哥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还没同意这门婚事。”
就是说他早晚会同意的。
当一厢情愿变成两情相悦。天更蓝了，风也更轻柔。
路边嘈杂的叫卖声都变得悦耳。
不过太阳还是挺大。“江辞，我们快回去吧。”
两人上了马车。“你刚刚用的那把扇子，哪里买的？”
“你喜欢？送你。”说着江辞把扇子递给了赵栩。
“不是的，我想给我爹买一把，我爹一生气就感到热，热了就拿扇子扇风，还是气就拿扇子敲桌子，我想买一些结实的，让他能多敲几下。”节省一点开销。
“就是地摊买的普通扇子。”
赵栩把江辞的扇子还给了他。“你怕热，还是随身带着吧。”
“我昨天真的没生病。”
“昨天你的脸色真的很差！”赵栩不信江辞的说辞。
“我只是心情不好吃不下饭，饿的。”
“我给你送的，你最后吃了吗？”
“吃了，好吃。明天还想吃，可以吗？”
“可以，”赵栩伸出手，张开五指，“五两。”
江辞揉她的头发！！别给揉乱了，发型很难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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