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逼问贺礼
素娥睁圆了一双眼睛，又担忧的问她：“大小姐，你说二小姐和大夫人会不会将此事怪到你的头上呢？毕竟她们本意是要陷害你，却不成想自食其果，我担心她们对你的欺负会变本加厉，万一气急败坏要伤害你该怎么办？”
“不用怕，她们现在被婚事弄得焦头烂额，怎么会有空想着对付我？”
沈黛揉了揉不大舒服的手腕，缓缓说道：“八皇子并未把沈华年放在眼里，就算是她嫁入府上，八皇子也不会停止他的花天酒地。而大夫人又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她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随随便便嫁入八皇子府？要我看来，她多半会添些金银自行补上……”
素娥点了点头，又道：“可八皇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大梁国无一不知。他性子狠厉，对房中的女子更是毫不手软，有着折磨人的怪癖好，二小姐嫁给了他，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沈黛端起一盏茶，笑了笑道：“沈华年绝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免不了找我们的麻烦，暂且走一步瞧一步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年氏母女们，她可从来没怕过。
就在这时，丫鬟珍珠急匆匆的进了院子，开口道：“大小姐，大夫人找你过去呢。”
她瞧向沈黛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敌意，却又不敢被沈黛发现，匆忙低下了头。
沈黛瞧出了珍珠的心思，毫不在意，淡淡的回道：“你先回去吧，我过会儿便到。”
她换上一身素净的天青色衣裳，将头发绾作个简单的发髻，簪了支白玉兰花簪子，动身去了年氏的院子里。
“不知大娘找我过来，有何事？”沈黛来到年氏面前，问道。
年氏忙累了一夜未睡，眼底微微泛起淤青，气色不大好，可看到沈黛一来，她立马坐直了身子，满眼不屑的看向她。
“我家华年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你这个做长姐的就没什么表示么？所说你娘和兄长都不在了，但礼数尚在，妹妹出嫁，这该有的礼节总该照顾周全不是？”
沈黛勾唇一笑：“大娘提醒的对，华年毕竟是我的二妹妹，她又是相府上第一个出嫁的，我作为她的姐姐，肯定是要聊表心意的，这就不用大娘费心了。”
“那你打算送什么？”年氏步步紧逼，非要问出个结果来。瞧不见沈黛吃亏，她就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沈黛早就料到年氏的心思，分明是要挖坑给她跳，她怎么会轻易上当？
她偏要送些实在的东西，免得年氏在其中做手脚。
沈黛提起了一段往事，“说起来我与华年和锦瑟虽然年纪差不多大，但在一起的时间甚少，大娘该不会忘了吧，我娘去世后，哥哥又入了兵营，我就被你安置在偏院，无人管应。”
年氏眯起眼睛道：“你提这些做什么？我叫你过来，是向你要华年的贺礼！”
“不提也罢，大娘心里清楚就好。希望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个性子软、任人捏扁揉圆的性子，谁欺负过我，我便欺负回去，一丝不多，一丝也不少。”沈黛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年氏的额头上滚落下一滴冷汗，总觉得沈黛意在指向自己，可又没有明说。她本以为自己养杀手的事瞒得很好，就连沈庆川都丝毫不知，沈黛这个臭丫头是怎么知道的？她有那么神通广大？
沈黛转而继续说：“我为二妹妹准备了一箱黄金，随她想怎么用便怎么用，这份薄礼不知大娘你可否满意？”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黄金，就算她想动手脚，恐怕也找不到机会。
年氏生怕她抖搂出更多消息来，赶紧道：“可以，你回去吧，本夫人不想再看见你。”
沈黛清澈双眸里闪过一丝隐隐的杀气，“大娘，看在我们同在府上生活数十个年头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话，那些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其实早就被人看在眼中了。”
“沈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年氏一惊，手指不觉间凉了。
“我是什么意思，大娘你应该最明白了。一年前我出府时遇到刺客追杀，坠落断崖险些丧了命，我后来可是查出了那刺客的底细，这批人是皇城中某位朝臣的夫人豢养的杀手，这个人是谁？”
沈黛笑了笑，“在我们大梁，擅自豢养杀手，藐视王法，与私设兵权谋反的罪名相齐平，大娘你说，若是被皇上得知了此事，他会如何处置呢？”
闻言，年氏怒指向她，恼羞成怒：“你敢威胁本夫人！就算你怀疑本夫人，又有什么证据？不然休怪本夫人定你个诬陷的罪名！”
“大娘放心好了，我既然说得出口，心中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现在还不是契机，若你们真的把我逼急了，我可不敢保证这份证据会不会出现在皇上的眼前。”
说罢，沈黛淡然的离开了。
素娥在门口等候，小声雀跃起来：“大小姐，你看见方才大夫人的脸色了吗？她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呢，你方才是说了些什么吗？”
沈黛拉着她回了院子，说道：“我不过是向她核对了一些事实而已，是她自己心虚，沉不住气。”
另一头，年氏气不过，可眼下事情太多，她无暇对付沈黛。
年氏端了一碗药过来，劝道：“华年，快把这碗药喝下了，听娘的话，让你在八皇子的府上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就凭你的姿色和才貌，离开了八皇子，还愁找不到更好的夫婿吗？”
沈华年抱着膝盖坐在床角，伤心道：“可是，太子殿下已经不会要我了……”
“傻丫头，这世上除了太子一人，就没有别的男子了吗？枫儿在江南写信回来，他说这阵子结盟了不少天启国的皇族贵戚，枫儿素来最疼爱你这个妹妹，只要他努努力，你想嫁到天启国皇族还算难吗？”
年氏心疼的看向女儿，才一夜过去，沈华年就落得满身伤痕，可见是吃了多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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