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龙尾巴有点蠢蠢欲动
虽然他们不同系，但曾超作为一名游泳专业体育生，一般考试的理论知识，也就涉及到物理学和人体构造，还有一些专业术语英语，这些对生物系的连城来说，小菜一碟。
辅导曾超是绰绰有余了。
“好，阿城你也复习你的，我攒够了问题再问你。”既然学霸主动要帮助自己，曾超就不客气了，不过他也不想一直麻烦别人，等自己先看一遍书，不懂的全记下来，到时一起问。
于是，同一排，相隔了两个座位的两人，分别复习了起来。
做事情，做一件你之前一直排斥的事情。
刚开始自然都是非常困难的。
对曾超来说，让他留在室内里，认认真真铺开一本课本，一本习题的时候，他觉得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学习的工具，包括他身处的这个自习室，简直像是一座牢笼。
课本、习题是捆着他的手铐脚镣。
连城……是在一旁监视着他的狱警。
刚开始的半个小时，他真的是每一秒钟都很想逃出去，去外面广阔的世界玩耍，但每每脑海中想起班长还有丁建宇的话时，又硬生生把他的屁股还有脚给粘在了座位还有地板上，他也是硬生生坚持下来了。
在复习的后半段，总算是开始上头了。
这才进入了有效学习时间。
而连城在复习了一会之后，着手开始写之前系主任王娟让他写的那篇课外作业，探讨这个世界生物多样性的可能，他利用龙教授跟他说的，“跳脱出‘人’的视角”这个角度，动起笔来，思路时而顺畅，时而卡顿，总体来说效率还可以。
两个小时过去，曾超自己复习完了。
攒够了问题，一起问连城。
其实他脑子真的不差的，连城帮他解答疑惑，发现他一点就通，比想象中要好教很多，态度也很谦虚，曾超也发现连同学十分有耐心，一点也没有架子。
“阿城，我发现你就特别有做老师的天赋，比我们老师讲得容易懂多了。”
连城摇头，“没有，你们的老师讲得一定也很好，只是你那会没用心，今晚用心了。”曾超耸了耸肩，“真的不一样，我们老师就是填鸭式教学，不会因材施教，而且讲得很枯燥，我特么一点都听不进去，你不同，你生动多了……让我猜猜，以前做过家教？”
“断断续续，帮初中生辅导过。”
每个学霸的兼职路上。
大概都会有【家教】这么一项，反正是自己强项。
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快到11点了，曾超收拾好书本，“今天就到这了，走，我请你吃夜宵去，”又拿出手机，“夜宵时间怎么能少得了磊子，把他也叫上。”
连城没有回答去，也没有回答不去。
他只是有些发愣。
什么时候，跟舍友的关系。
都已经到了还能一起约夜宵了？
……
下课铃声一响，龙敖正准备离开——
有几个同学走上了讲台。
这几位学生面上神色有些奇怪，有些羞愧，又有些不甘心，他们靠近龙敖，杵在他面前用手摸着后脑勺，明明就是有话想说，迟迟开不了口。
龙敖盯着他们，“我的时间非常宝贵，so？”
他们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那种欲言又止的状态，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大家都想让对方开口，龙敖皱起眉头，“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在跟别人交流的时候，有勇气一些，只要不是跟我表白，其余任何话都能说。”
几位同学：……
好吧，既然教授都这样表态了，那他们也就豁出去了，“……龙教授，关于上次我们考试成绩没及格，您能不能网开一面，把分数稍微提高几分，改成及格？”
如果不及格，会影响他们到时候的期末成绩。
而期末的成绩又会影响到他们拿奖学金。
“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诚心考试不及格，确实是家里面困难，做了很多份兼职，有时候没时间看书，教授，您看在我们情况特殊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龙敖：？
这话居然也好意思说？
他摇头，“你们兼职没时间复习跟考试没及格，这两者在我看来，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且你们这种以这样为借口，让我帮你们加分的行为，让我非常鄙视。”
鄙视之外，也有05分欣赏。
欣赏什么？
欣赏他们居然还有脸提出来的勇气。
“事实上，我认识一个人，他家里比你们困难多了，做的兼职也不少，但他的成绩一直都是全系第一，从来没有落下过，不是说他比你们要聪明多少——当然了，这或许也是个原因，关键在于，他很会挤时间，学习效率奇高。“
没错，龙敖说的就是连城。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期末拿到奖学金，从现在开始，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应该怎么分配时间，怎么将学习效率提高，不是跟我在这里扯犊子，明白？”
几位同学面色发红，瞬间不敢说话了。
刚才他们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跟龙教授讨价还价？
好了，现在把豹子胆吐出来。
老老实实准备下一场考试。
龙敖刚走出教室，迎面就碰到了陈海铭所长，陈海铭一见到他，走快几步靠了上来，“正找你呢，来，边走边说。”
看到陈所长满脸笑容，龙敖有一种【他有阴谋】的感觉，摇头，“我还有事要回研究所。”陈海铭做了个手势，“我也是回研究所，正好同路，来，走。”
龙敖：……
在人间，陈所长对他最为热情。
后来他明白了，所长很多时候都get不到别人的脸色，所以不管多冷，他都能硬生生捂热，这也算是某种……技能？
两人走在学校树林旁边的小道上，陈所长平时如果不展露出他的过分热情之外，看上去还是挺儒雅的，他穿着高领毛衣，有着一头偏灰的黑色，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挺时髦。
一开口说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龙副，我知道你平时非常繁忙，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在空闲的时候，来我的实验项目，帮我做一下研究？我相信有了你的帮忙，我的研究项目进展得会更加顺利。”
原来是想寻求直接合作伙伴了。
龙敖的这个社科研究所副所长，是学校给的职位，陈海铭在其中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但他主动向龙敖请求帮助，这就代表着他对龙敖能力的高度认可。
一般人听到了这个邀请，肯定是迫不及待的，很雀跃地接受了。
龙敖停下了脚步，拒绝，“我的空余时间，一般只想用来休息，不想把自己搞得太忙，所长，除非你是有让我感到非常有兴趣的项目，我的回答是，no。”
陈海铭先愣一下，随后用大笑来掩饰尴尬，“我不是让你马上回答，只是跟你说有这样一件事情，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你自己。”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在想，啧啧，龙敖这小子，太拽了，我都这么有诚意地邀请他了，他居然还要给我摆下架子？
好吧，倒也是个有傲骨的人。
没有屈服于自己正所长的压力之下。
“对了，那个，小连，你新招的助理，最近跟他处得怎么样。”陈海铭转移了话题，想要八卦一下，龙敖脑海中浮现出了连城那张清秀又清瘦的脸，“还行。”
突然间，他又停下脚步，“所长，我忘了有点事情没处理完，你自己回所里吧。”说完转身就走，陈海铭喊都喊不住，纳闷这小子是突然想起什么了。
一不留神，有个迎面跑过来的学生撞到他了，他的脑门顿时起了个大包，晃过神一看，撞他的是个女生，正想训斥几句，看到女生脸上夸张的妆，吓了一跳。
“你们学生们现在的流行趋势，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前天还是染个头发，昨天就是肚脐上穿个洞，今天呢，眼睛画得跟个鬼一样，明天你们流行什么？后天流行什么？大后天又流行什么？是我太老土还是你们变得太快……”
……
龙敖脱离了陈海铭所长。
他走到了一处隐秘地方。
屁股隐隐作痛。
刚才，龙尾巴毫无预兆想要放飞自我，还好他自制力够强，不然马上就社死现场了，现在水逆，也不能消除人类的记忆。
特么这水逆什么时候能结束？
……
曾超洗心革面。
晚晚自习室复习，坚持了一周。
当然了，不是每次都有连城陪着，毕竟他也不想太麻烦别人，总之靠着连城偶尔的监督，还有他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自制力，算是熬过来了。
学习这回事吧，只要不是太愚钝的。
付出了都会有收获，只是看多少而已。
曾超的收获非常大。
老师在给大家分发试卷，一边发，嘴里一边哼着轻快的小曲，看样子心情非常不错，最后他回到讲台上，用欣慰的语气说道，“这次我们的随堂抽查，同学们的表现让我很满意，也不枉费这段时间以来，天天苦口婆心教导你们了，我尤其要表扬的，是曾超曾同学，他的进步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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