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情为何物
他倒不是怕哥舒仁显的事暴露之后,玉穹跟燕歌两国再起什么战祸,只是担心自己使用禁术的事曝光之后,会引来一
些麻烦。目前他还需要这个国师的身份,来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御暖儿抿紧了嘴唇,贴在他身边,换了乖巧温柔的语气,“是,我会注意了。别生我气了,如果师父让我嫁他,那我
就嫁。不过我的心,还有我的人,永远都只属于师父……”说着,她踮起脚来,凑上前,亲吻着他的脸颊。
尹子虚的脸颊微凉,在御暖儿主动献吻之下,也不为所动。
御暖儿小心翼翼地勾着他的脖子,见他虽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拒绝,便愈发大胆地,慢慢吻向他的唇。原来跟喜欢的
人做这快乐事,是会上瘾。
若此时,尹子虚是一块冰,御暖儿便是熊熊烈焰,不消片刻,便能将这冰块融成热水。
尹子虚所练法门,守身多年,但并不代表他能真的断了欲念,他也是男人。男人的欲望,很多时候并不是受自己大脑
控制。
御暖儿一双手滑进他道袍的衣襟里面时,尹子虚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抱进内殿。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才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御暖儿笑得甜丝丝的,还一边低头整着自己的衣裙。
尹子虚拉开殿门,送她出去。御暖儿站在门口,还有些恋恋不舍,回头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尹子虚伸手帮她把
额前一缕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说道,“乖,快回去吧。”
御暖儿心里一动,忽然忆起当年母妃过世之后,没多久她被送到宝华法殿来拜师,初见尹子虚的那光景。
当时他的神情跟语气,说了些什么话,她虽然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似乎就是今天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幸
福。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这么喜欢师父了,结果却绕了这么远的路,才看到自己的真心。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退出了大殿。
只要师父心里有我,这就够了。她跟自己重复着,也不敢再奢求更多。
等送走了御暖儿,尹子虚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自上一次跟那堕仙有了一次奇妙体验之后,他的功力不仅全部恢
复,而且比往日更盛。他虽确定肯定是与堕仙的体质本身有关系,但也给了他启发。
在尹子虚本尊的记忆中,曾看过一本古籍中记载了一种阴阳合修秘术,乃是一男一女两个灵修者,以欢好过程为修炼
途径,相互配合,提升灵力,达到更超然的境界。但前提是需要双方心意相通,互相爱慕,真心以对。
这几日,那堕仙清醒之后,他才发现之前御逸尘为了控制她,给她服下了不少成瘾的丹药,效力不是一般的强。导致
她精神都有些崩溃,神智几乎有些痴傻,不仅口不能言,而且即使清醒过来,也似乎听不懂人话。
只不过她对自己的道袍十分执着,每次自己进密室看她时,她都咿咿呀呀地抱着自己,像个无助的婴儿看到母亲一
样。那眷恋之情,不予言表,只能让尹子虚猜测,曾经有一个道家人是她很重要的人。
或许这便可以解释,那一次的体验,他是因为误将对方当做银月,真心爱慕,而她也是将自己当成了心目中那个人。
可惜她彻底复活,清醒之后,身体不再散发出那种幽异奇香,露出真正容貌来。尹子虚看到的不再是银月的脸,而是
一个轮廓五官都十分清秀,又不失俏丽的脸蛋。虽然也算是漂亮,但确实不是银月,于尹子虚而言,不无遗憾。
他猜测,她的那种香味只在濒死状态散发出来,是一种自保的机制。虽然他做过几次试验,普通的伤口在她身上很快
就能恢复,测试出来她的身体是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但是他也不敢保证下了狠手之后,她的身体能停留在濒死状态而不是
真的死亡。
如果用布遮住她的眼睛,只看下半张脸,倒是有几分银月当年的感觉,小巧高挺的鼻梁,跟尖尖的下巴,还有那张无
比诱惑的玫瑰红唇。
因为得不到真正想要的那个人,而沉迷在一个幻觉里。他自嘲地笑着,而怀里的女子虽身为仙族,却流落人间,被凡
人如玩物一般折腾,比起自己更是可怜。
他怜悯自己,亦怜悯她。
当他准备起身离开时,她有些着急地跟着起来,伸手抓着他的袖子,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很紧张,不想让他离
开。他回身过来,轻抚着她的脸颊,“月儿,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月……儿……”她像是费了很大力气,喃喃地重复着。
眼看就快八月十五了。
御无涯计划着赶在中秋节之前回到皇都,还能陪母妃一起过中秋。不过今年的中秋,他又有了新的牵挂。
这一路急行军,云孟辞都是住在单独的帐篷里。上次夜里,她帐篷里钻进一条蛇,把她吓哭了。为了保护她,御无涯
干脆夜晚就守在她帐篷外面,随便坐在那儿,实在困了就抱着把剑,眯一小会儿就够了。
白天行军骑马,反正跟着大队一起走,哪怕他在马背上打盹,也不怕走丢。
他已经守了许多天,都不曾让云孟辞发现。
这天夜里,御无涯已经开始有点打盹,忽然听见一声尖叫,把他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惊醒。回身撩开营帐,借着月光,
找到云孟辞的身影,“怎么了?出什么事?有蛇吗?”
云孟辞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是,好像是……老鼠。”
御无涯在帐篷里环绕了一圈,这里敲敲,那里拍拍,想要吓走老鼠。云孟辞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又觉得不怕了。
“无涯,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云孟辞的声音在黑暗里,如泉水一般潺潺动人。
御无涯停下手中的动作,干笑了两声,“老鼠可能已经跑了。我正好在附近巡逻,听到你叫,就过来了。”
他的借口被云孟辞一眼就看穿了,夜里巡逻这种事,怎么可能这么凑巧,而且他还是堂堂主帅,怎么会在听见自己一
声尖叫,就立刻来到自己帐篷里。
不过云孟辞却不点破,只是轻轻一笑,“谢谢,有你在,我便不怕了。”
想她一介千金大小姐,虽然之前也跟父辈们亲自跑过生意场,走南闯北,但他们出行,都带有仆从,住的都是大客
栈,哪里像这种急行军,在荒郊野外直接幕天席地凑合着过夜。
她能有个帐篷已经算是贵宾的待遇了。
之前大军路过献州时,刚好是秋征的时候,今夏大旱,不少地方粮食都颗粒无收。地方官不仅不把朝廷拨下来的赈灾
粮食发放给百姓,还要提高秋征的比例,惹得民怨四起。
正好大军过路,官府就借军队之名四处镇压,才逼反了一群农民,联合其它两州受灾农户,拿起锄头铁铲就要反了。
这本来也是御逸尘的计划,让御无涯在回程中故意经过这三州,又有人故意在两边都挑拨生事,造成大军跟暴民的冲
突。若御无涯不过脑子,真的用军队去镇压百姓,那他就会背负上恶名,就算有战功又能如何。等事情传到皇都朝堂之
上,大有言官会笔诛口伐他,骂他这亲王不懂民间疾苦,不懂体恤百姓。
御无涯自然不是无脑之辈,而且关键是云孟辞与他同行。
云孟辞直接以云家大小姐的身份,让云坊在这三州的作坊接收了一批愿意去干活的人,只要有口饭吃,能自食其力有
钱赚,谁还会去造劳什子反。同时她还出钱专门从穹南请来水木工程的大师来监督兴修水库,以彻底解决旱涝的问题,让
那些“暴民”也能安心回到自己的土地,再也不用担心天气影响收成了。
要不是云孟辞见多识广,一眼看出症结所在,替御无涯解决了后顾之忧,否则即使以他怀柔之心,也无法尽数平息百
姓之怨。
他们虽在这里滞留的时日有些长,但御无涯跟云孟辞的关系却是在无形之中,突飞猛进。
离皇都还有四十多里的时候,云孟昭先快马加鞭回云坊去报信。
而云孟辞则是坐着马车,随御无涯一起跟大军随后回城。又到日落时分,御无涯心疼云孟辞连日来都是露宿在外,建
议再多赶赶路,一夜疾行,天亮时差不多就能到皇都了。
云孟辞听他这么说,脸色却隐隐有些担忧似的,“大军赶路这么久,也是该休息休息了,反正皇都就在眼前,我们也
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
御无涯想了想,便同意了,便下令大军找合适地方扎营休息一夜,天明再赶路。
其实云孟辞的心思很简单,回到皇都之后,她恐怕就没有这么方便出门,不能像现在这样跟他朝夕相对。她只想再多
点时间,跟他多待在一起而已,也算是一点小小的私心罢了。
“陪我去走走,可好?”云孟辞在马车上坐了一天,也需要活动活动筋骨。
御无涯义不容辞跟着她,沿着一条几乎看不太出来的小路走到了林子深处。他们俩就这么并行着,一路上御无涯用剑
柄替她挡开伸到眼前来的树枝。虽然两人都未说话,但这种相随相伴的默契,甜蜜不言而喻。
云孟辞虽然喜爱花花草草,但是她特别怕蛇虫鼠蚁,若是她自己一个人,打死也不会在黄昏时分在林子里这样散步,
可现在却不同了,因为身边跟着一个他。
只不过她走着走着,忽然敏感地察觉到有一个什么东西飞到自己的肩头,吓得她身子都禁不住僵住了,扭头过来颤巍
巍地问御无涯,“你……你帮我看看,我肩膀上是不是有个虫子?”
御无涯转头一看,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正好落在云孟辞的肩上,还发着淡淡萤绿色的光芒,像一盏小灯笼似的。他
抬起手来,准备安抚云孟辞,“别怕,一只小虫而已。不会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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