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可怜、可悲的人
“是我，欧阳长华部长，亲爱的路西法大人。..幼狮书盟”
张瑞带着既失望又愤怒的神情走进了这座几分钟前还是象征着一个未来国家lia人之一的府邸。
“什么路西法？小瑞，你说的是什么？”欧阳长华听到张瑞对自己的称呼，心里的防线差点就崩溃了，不过他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而这时候，控制欧阳长华和他妻子的龙魂组员也放开了两人，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欧阳叔叔，这也是我最后一天这样叫你了。”
“欧阳叔叔，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用再掩饰什么了，也不要再抱着侥幸的心理了，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们是不可能来缉拿象你这样职位的首长的。”
“小瑞，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哑谜？他是你欧阳叔叔啊，你怎么能带人来抓他呢？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国家要这样待他？难道五十年前在长华父亲身上发生的惨剧又要在他身上发生吗？”
欧阳长华的妻子夏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听不懂自己丈夫和张瑞的话，她只是为自己的丈夫叫屈。
“阿姨，并不是国家要对欧阳叔叔怎么样，而是欧阳叔叔作出了对不起国家的事，国家并没有对不起他。六十年前那场席卷祖国大地各个角落的‘\命’，国家已经为欧阳爷爷正名了，并不会遗祸到欧阳叔叔身上。”
“至于我今天为什么要来，我想欧阳叔叔他是最明白的。”
听到夏颖的话，张瑞耐心地解释着。
张瑞是知道六十年前那场对国家的经济、政治造成重大损失的灾难对欧阳家的伤害，欧阳长华的父亲便是在那场灾难中郁郁而终，虽然最后国家为欧阳爷爷正名，但是这事仍是欧阳家的一件揪心的事。
毕竟一个老前辈被“打”成了反对分子，带着这个帽子去世，还真是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啊。
听到张瑞的解释，夏颖也迷茫了，听张瑞的话，还真是自家老头的不是吗？
“长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瑞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给我闭嘴，男人说话你少在这里插嘴，滚到一边去。”因为龙魂的出现欧阳长华就已经够脆弱了，现在自己的女人又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原本平静如水的欧阳长华也忍不住对夏颖吼了起来。
夏颖见到这个平时对自己体贴入微，从来没有吼过自己的丈夫今天的态度这样反常，在委屈的同时也只剩下担忧了，她默默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轻轻地抽泣着。
“小瑞，我不知道你今天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我可以说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如果你要拿我，你就拿吧，但是我一定会向上面讨个说法的。”欧阳长华伸出了双手，正气凛然地说着。
“欧阳叔叔，我很佩服你的镇定，到了这个时候还死咬着不松口。看在你是我父亲好兄弟的份上，我告诉你实情吧。”张瑞心里却加上了一句话。
“告诉你了，也让你知道个明明白白，反正你以后也不可能再出现在民众的面前了。”
“其实在半年前主席及各位首长已经知道在我们内部有着一只高级‘鼹鼠’的存在，只不过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他是谁而已。”
“直到你的第一封发往国五十一区的邮件出现，我们才确定了几个嫌疑人，而你正是其中的一位。”
“为了不打草惊蛇，上面并没有立即对你们进行调查，主席只是派我秘密的监控你们几人。相信欧阳叔叔你也从那份资料上获悉那个特殊兵团的司令员叫张瑞，是吗？”
说到这里，张瑞停顿了一会，看向了欧阳长华。
“对，我知道。”听到张瑞对自己所有动作都掌控住了，慢慢地分析自己的行动，再说到那份资料的时候，欧阳长华也只能承认。
毕竟那份资料不是谁都能看到的，至少以欧阳长华的理解，现在张瑞的职位并不可能知道，而他现在知道，那么就是另一个可能，这份资料就是张瑞编造的。
“那份资料确实是真的，只有‘张瑞’这个人的简历完全是假的罢了，而那个‘张瑞’，就是我。或许，欧阳叔叔你曾经怀疑过我，但是，你实在是不相信一个年不曾活跃在京城的ai子的孩子能成为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吧？或许，这就是你最失误的地方了。”
“原来是你，我现在全明白了。”到现在，欧阳长华已经完全颓废了，他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对，是我。相信欧阳叔叔你看那些资料的时候也知道那些是什么科技，而且上面的都是真实的资料、数据、图象。”
“想不到主席为了引我出来耗费了这样大的力量，难道你们就不担心这些资料外泄出去吗？刚刚我已经把东西都发出去了，而且使用的也是外星科技。”欧阳长华也搞不懂既然引诱自己出手用得着把这样重要的军事资料泄露给自己吗？
如果这些资料泄密的话，那些资料可不是挖出一个、两个路西法就能补偿得了的。
“你说的就是你的那台电脑？在你眼里那可能算是外星科技，但是在我眼里和玩具差不多。后面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发出去的所有资料都已经被我修改后传送出去了，我想国那边收到你的资料是会很高兴的。”
“你……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叔叔，这就不是你所关心的了。现在的国已经不是以前的国了，给你的资料只是特殊军团里的冰山一角而已，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会见到祖国真正腾飞的那一天的。”张瑞知道，虽然欧阳长华的行为已经可以定为pa国罪了，但是由于一些特殊原因国家是不会对他执行死刑的，国家会养着他，直到他去世。
而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世界上不会再有他的名字，他也不会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哎……”欧阳长华长长地叹了口气。
早知今rì，何必当初呢？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早知道自己的国家有这样强大的实力，欧阳长华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了，一个强大的国家才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
但是现在事实已经这样，欧阳长华也就只能接受现实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我认罪。”在所有的事实面前，欧阳长华不得不低下了他高昂的头颅。
“长华，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对得起我啊？”
坐在一边的夏颖张大了嘴巴听着欧阳长华与张瑞的对话。她实在不能想象这个承接了他父亲遗志的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让她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
夏颖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在欧阳长华身上一边号哭着一边拍打着他。
见到自己爱人那伤心的泪水，欧阳长华那坚强的一面也被打破了，一枚男人的眼泪随之滴落。
“砰……”突然，夏颖一个转身，跪在了张瑞的面前。
“阿姨，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见到这样的场面，张瑞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想要扶起夏颖，但是夏颖是打死都不起来。
虽然张瑞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把她强行扶起来，但是现在是不能这样做的。
“小瑞，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看在已经死去的欧阳爷爷的面子上，你放过长华吧，我求求你了。如果上面一定要你交差，你抓我，对，你抓我，你把我交给上面，只要长华能够没事，就算是枪/毙我都可以。小瑞，求求你，放过长华吧。”夏颖紧紧地抓住黄云的手，不停地在地上磕头，不一会，额头上就有了血迹。
“阿姨，你先起来吧，这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现在的职责只是把欧阳叔叔缉拿归案，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能等最后的结果，我相信，国家会出一个公正的判决的。”
张瑞强行扶起了夏颖。
“小颖，事情是我做的，该付什么样的责任我是不会逃避的，父亲小时候对我的教导我还是记得的。现在我做错事了，是该我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而这些事也不是我能逃避得了的，你不用担心了，好吗？”
虽然自己妻子以前有时候是那么的不可理喻，又有点小心眼，但是面对她对自己的深情和爱，欧阳长华感到心里暖暖的。
往rì的吵闹化成了现在无限的回忆。
“长华……”听到自己丈夫这样说，夏颖再次扑进了欧阳长华的怀里，大声痛哭了起来。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夏颖的痛哭声。
“小瑞，可以求你件事吗？”当夏颖的哭声小了许多以后，欧阳长华的声音再次响起。
“恩……说吧，欧阳叔叔，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的。”
“事情只是我一个人做的，小颖和小岩并不知道，也没有参与其中，所以我希望以后他们的生活你能照顾一二，特别是小岩，他的为人你是知道的，现在没有了我这个父亲的庇护，我很担心他以后会闯出什么样的祸。”欧阳长华带着期翼的眼神望着张瑞。
“如果最后审查结果出来，阿姨和欧阳岩没有任何事，他们的后半生我会安排好的，您就不用担心了。”不过，他们两人以后的居住地张瑞也能想象得到，肯定也是半软禁ì质的，只不过自己会多多照顾点。
“谢谢你了，小瑞。”身后事安排好了，欧阳长华心里也安慰了许多。
自从接到那边的消息，欧阳长华就已经对这一天有了很好的准备，只是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
而且自己虽然不愿意出卖国家，但是自己的把柄被抓住了，就算不做也得做，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
也幸亏张瑞的手段，没让自己的糊涂给国家造成重大的损失。对这个国家，欧阳长华是很怀念的，是很希望能为它付出自己的全部，可惜……事与愿违啊。自己走错一步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小颖，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照顾好小岩，希望他会很快振作起来，重获新生，他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希望你以后严加管教他，现在他没有了我的庇护，是不可能有人再为他善后了。”欧阳长华轻轻搽拭着夏颖脸上的泪水，温情地说道。
“长华，你怎么这么傻？怎么作出这样的事啊？你走了，我们娘俩怎么办？”夏颖又哽咽了起来。
张瑞看到两人的“生死离别”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如果他们不是自己认识的叔叔、阿姨，张瑞也不用这样，但是他却是自己老爸的兄弟，张瑞还不知道后面怎么和自己老爸解释呢。
“哎……”张瑞心里也默默地叹着气。
正当欧阳长华和夏颖在珍惜着这最后的时光的时候，张瑞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是张瑞。”
“哦……我知道了。”接着电话的张瑞只是静静的听着，不过从他露出愁云的神è，就能知道，这个电话里的消息：
并不好。
收起了电话，原本很淡定的张瑞也变得有点踌躇了起来。
而在张瑞对面的欧阳长华见到张瑞的样子，也有着些许疑惑，难道这电话里的内容是和自己有关吗？
欧阳长华心里再次有着不好的预感。
“小瑞，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上面多我的事情有决定了？”
欧阳长华心里很是担心，虽然他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是当结果真正出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悬着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张瑞心里长长吁了一口气。
“说吧，我能承受得了的。”欧阳长华连最糟的结果都已经想到了，自己还担心什么呢？
张瑞深呼了一口气。
“刚刚打来电话的是龙魂的总部，他们接到华林的消息，因为他的工作失误，欧阳岩已经被杀了。”
“什么……？”欧阳长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就这样去了？而且还是比自己还先走。
双重打击下，欧阳长华瞬间衰老了很多。
“小岩……”夏颖一声长呼，晕倒了过去。
“小颖、小颖，你醒醒。”接下来就是欧阳长华着急的声音。
过了一会，检查出夏颖只是因为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危险后，苍老了许多的欧阳长华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垂着头，谁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只有从他偶尔抽动的肩膀能看出，欧阳长华很伤心。
“小瑞，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是谁杀害了小岩。”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的欧阳长华询问着张瑞。
如果是以前的他，他肯定会愤怒的去找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但是他自己也是阶下囚，现在已经没这个资格了，他只想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会被杀？被谁杀的。
“龙魂只查到此人是个女的，但是具体是谁，还没有结果，是欧阳岩带去开/房的女人。”
“根据龙魂对现场的勘察，欧阳岩的四肢被固定在床四周，可以确定这应该是一场仇杀，因为、因为欧阳岩的下身是在第一时间被割去的。”
听到张瑞说到这里的时候，欧阳长华的心在滴血，眼睛红红的，紧紧攥着的双手，指甲都刺破了皮肤。
削掉男是要让欧阳家断根吗？会是谁与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欧阳岩的身体被刺了四十多刀，根据法医的鉴定，致命的一刀是位于心脏上的一刀。”
“而在最后一刀之前，欧阳岩是处于还有生命的迹象与休克的边缘，而且就算没有心脏上那一刀，他也会血尽而亡。”
“到底是谁和小岩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听完了张瑞的话，欧阳长华“霍”地站了起来，大声的喊着、叫着。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失态。从未流下的泪水此时也是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张瑞看到欧阳长华这样的伤心，他联系上了露丝，得知能得到欧阳岩遇害时的信息，张瑞开口说道，此时，夏颖也悠悠的醒来了。
“欧阳叔叔，我这里有一份欧阳岩遇害时他们两人的对话，或许有点线索。”
“快、快，快放。”夏颖赶紧催促着张瑞。
“欧阳大少……”一个女声从张瑞身上的联络器里传出来，慢慢向欧阳长华和夏颖展现着那个“杀人”现场的一切。
原本愤怒的欧阳长华听到传出来的女声，再也提不起他之前的愤怒了，现在的他心里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呢还是该放过那个女孩。
而夏颖则在一旁失神地低喃着：“小岩，是妈妈害了你啊、小岩，是妈妈害了你啊。”
半小时后。
“小瑞，走吧，后面的事让有关部门处理吧。”欧阳长华沧桑、颓废、无力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现在欧阳长华是已经放弃了所有，他只想自己安静地呆着、想着，不理一切了。
“那好吧，阿姨我会照顾好的，欧阳叔叔你放心吧。”
说完，欧阳长华深深看了一眼双眼无神、不停低喃着的夏颖，跟着两个龙魂的人走上了车。
张瑞看到欧阳长华那不再挺立的脊梁，对他是感到既惋惜又可怜。
人生最可悲、最可怜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而他自己现在也是朝夕不保。
“哎……”叹了一口气，张瑞吩咐人照顾好夏颖，自己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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