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孩子是天使
从警局出来已经凌晨了。
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大雨。
因为刚好送周素素回去,于是三人都回了冬湖星宫。
罗安杏要留在周素素的房子陪她,但被周素素拒绝了,她说自己一个人可以,而且想一个人静静。
罗安杏洗了澡躺在床上,听着淅沥沥的雨声,不一会儿,冷傅便从浴室出来。
他头发还湿答答地滴着水。
冷傅擦了擦头发,便钻进了被窝,一把揽罗安杏入怀里。
头发依然很湿,扫在罗安杏的脸上冰冰润润的。
“怎么不吹头发?”罗安杏嫌弃地问。
“深夜吹头发,会扰民。”
罗安杏笑:“怎么,怕警察了?”
“我是良民,怕什么?”
“那你在他们面前,连个烟都不敢抽?”
冷傅看向她,眼睛里的深邃又显露出来。
“我觉得你欠收拾。”
他的手伸过来,像一条魔爪。
窗外的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床头灯昏昏暗暗地亮着。
在山上兜兜转转一下午,冷傅仿佛还不知道疲惫,他兢兢业业地,勤勤恳恳地开辟罗安杏这块宝地。
罗安杏却心事重重。
冷傅正对他这份工作兴致盎然时,罗安杏冷不丁地问:“你说,素素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想不开?”
冷傅低低地说:“会伤心,但不会想不开,你没发现,连许小华在孩子面前都软弱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所以,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天使,经过今天的事,我越来越觉得要个孩子势在必行。”
刚刚还懵懵的罗安杏,突然对他说的话恍然大悟。
“你没戴?”
“戴什么?”冷傅的眼角笑意渐浓,“孩子是天使。”
罗安杏惊得连忙要推开他。
不过,这都是徒劳,无济于事……
……
周素素躺在床上,一夜未眠,怕影响宝宝,她不想熬夜,但又睡不着。
她翻看许小华留在包里的存折和房产证,五味杂陈。
雨一直未停,许小华的脸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明明已经和他离了婚,什么关系都没有,但他被警察带走时说的那些话,又让她动了容。
她不知道是爱他还是因为他仅仅是肚子里宝宝的父亲,她还有一丝丝不舍。
但她还是要放下,要坚强地生活,让自己的孩子知道,所有的人都应该顶天立地。
……
美国,医院药水味浓,南康城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打盹儿,助理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待南康城的眼睛微微张开,助理才站起来。
“我睡着了?”南康城问,其实也是自言自语,“我怎么又睡着了?”
“南总,平时您经常失眠,现在一下就可以睡着,说明您太累了,回酒店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诶,不行,庭宣现在正是恢复期,我要看紧一点。”他站起身,推开病房门,看见南庭宣正在睡午觉。
于是,他又轻轻退回,把门关上。
“啊”地一声,刚把门关上的南康城,被这一声叫得慌了手脚,连忙又把门打开查看。
南庭宣正睁了眼,惊恐地看向天花板。
南康城一个箭步跑了过去,连忙问:“怎么了,庭宣,又做噩梦了?”
南庭宣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
南康城坐在他的床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守着。
带儿子又睡了后,他出了房间,叮嘱助理在这里照看南庭宣后,便往奈斯医生办公室走去。
奈斯医生办公室里,一位病人正在询问自己的病情。
南康城最近越来越有耐心。
他站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后,那个病人才慢吞吞地出来。
他走进去,问奈斯医生:“您好,奈斯医生,我儿子手术后,总是会做噩梦,这两天已经惊醒了好几次,是怎么回事?”
“南老先生,这种情况我见过,在我的病人中,有一部分人会因为手术后脑电波有稍微的异常而产生这种梦境,这也是一种潜意识的释放。”
奈斯医生问南康城:“南先生他有没有经历过什么比较痛苦的事,痛苦到现在还未摆脱掉的魔魇?”
南康城愣了愣,除了自己,还有谁?
当然是自己对他的伤害才造成南庭宣的痛苦。
他说:“这个,我需要问问他。”
“没关系,他这种情况需要引导和缓和,稍后我会叫人带他去照一个脑电波,看看情况。”
“那劳烦奈斯医生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这几天如果他的身体情况好的话,我会安排术后的化疗,希望你们能做好准备。”
南康城疑惑:“手术已经非常成功了,还需要化疗吗?”
“当然需要,恶性肿瘤的去除不仅要从病灶去除,整个身体都需要净化,我们不敢保证身体里的其他地方没有这个组织。”
“需要多久?”
“一般情况下是三个月左右,每一个月做一个疗程的化疗,一个疗程四到六天。”
“化疗……太痛苦了。”
“不需要担心,南先生他身强力壮,我相信他会承受得了的,而且化疗反应因人而异,说不定南先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痛苦。”
南康城又回到了病房。
南庭宣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南康城,未说话。
南康城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奈斯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你……”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问问做什么梦吗?”南庭宣的语气始终冷冷的,让南康城无所适从。
“我知道是我造成的。”
“其实你没在这里的时候,我挺好的,你一来,我就做奇奇怪怪的梦。”南庭宣看向他,嗤笑,“你说怪不怪?”
“对不起,庭宣,但我必须要照顾你,我现在是你最亲的人,医生说,你这种情况只需要疏通便好了,你对我有什么怨言我都接受,只希望你的病能好起来。”
“我最近总梦见我妈。她告诉我,让我坚强。”
南康城沉默着。
“我从小就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对我来说,父亲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它只是一个名词,我在国外上学,被人欺负时,总想起我父亲,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力量一定是和他一样大,所以,反抗起别人来,我就十分能打,经常别人还未动手时,我就已经打到别人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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