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日宴会
会客厅的后面就是演奏室，表演者正在候场，还有半小时他就要登台为大家演奏钢琴。
林晚澄绕到演奏室的休息间，看到年轻的钢琴家在低头刷着手机，桌子上放着他的晚礼服外套，领带搭在椅背上。
听到有脚步声，钢琴家抬起了头看向她。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晚澄笑笑，“刚刚他们说钢琴音色有问题，叫你去看看，能不能调下。”
钢琴家皱了皱眉，“不是刚调过吗？”
说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看到他已经走远，林晚澄拿出一包粉末往他的水杯里兑了进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林晚澄已经走了。
离开场还有五分钟，突然有人走上台跟主持人说了句什么，她的面容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腹痛？”她第一次遇到这种紧急情况，连忙跟台下致意，“后台出了点小状况，我下去协商一下，大家不用担心。”
主持人拎着裙摆走到后台跟负责演出的策划沟通，“意思是他没办法登台演出了是吗？”
“是的，好像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坏了肚子，突然剧痛，已经送去医院了。”
“那怎么办？有候补的人选吗？”
“没有。”策划摇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主持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了……”
林晚澄在这时施施然走过来，“我也会弹钢琴，或许可以试一下。”
主持人跟策划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了她。
聚光灯打向舞台，一架钢琴出现在正中央，万众瞩目的中心，林晚澄提着裙子坐在了钢琴前。
这一瞬间，满堂惊诧，怎么会是她？
神色更加微妙的是台下的宋煊，他坐在宋东的左边，右侧是宋老太太和宋为民。
宋东低声问:“不是说这次的钢琴家是个男的？”
宋煊说:“我也奇怪。”
她还会弹钢琴？
不仅会，而且弹得还非常好，只见她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之间快速飞舞，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被演奏得宛转悠扬，起承转合，每个音符都精准无误。
而林晚澄坐在钢琴前，优雅的身姿更像是一只白天鹅，在水边栖息。
弹奏完毕，林晚澄站了起来，在钢琴旁边跳起了芭蕾。
她纤细的腰肢仿佛柔软的柳条，轻轻一折就会断掉，削肩如流水，亦动亦静，俯仰百变，难描难画。
台下的所有人都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包括正襟危坐的宋东，他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充满着神秘气质的女人。
就在这时，林晚澄突然看向台下，跟他对视了一眼，眼神欲说还休，收回之后再次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像是有魔力一般，宋东此时此刻完全被她吸引了。
跳完舞，林晚澄冲着台下鞠了个躬，收获雷鸣般的掌声。
宋煊却没有鼓掌，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想的是，她到底有多少故事是他不知道的？
林晚澄下了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刚刚跟宋东那一刹那的眼神交流，她读出了他眼神里的惊艳，这个第一印象很深刻，她有把握宋东一定会记住她。
同样被惊艳到的还有封原，他今天也到场了，只不过坐在后几排的位置，林晚澄并没有注意到他。
人群散去，封原大步朝着林晚澄走来，宋煊也走上前去。
“林老师，没想到你钢琴弹得这么好！”封原忍不住赞美，“舞跳得也好，真是看不出来。”
林晚澄笑笑，“谁能想到那个演奏钢琴的突然出了岔子，只好拉我替补上场，挺意外的，不过还好正常发挥没失误。”
“意思是说你今天的表演压根没有排练过？”封原惊讶到拍手，“太绝了太绝了。”
看他们有说有笑，路过的宋东以及宋老太太也停下脚步，跟林晚澄打了个招呼。
“你就是教煊煊写字儿的林老师吧。”宋老太太笑着问话，宋东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晚澄，眼神里有打量也有欣赏。
“是的。”
“果然多才多艺啊。”宋老太太笑着说，“谢谢你。”
“客气了，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宋老太太寒暄了几句便走了，林晚澄心下思索，这第一步走得倒是很稳。
不过按照宋东的性格，应该不会主动找她联系，她需要多制造一些机遇。
封原忍不住提出邀约，“林老师，待会儿宴会结束，我送你回去？”
宋煊对于他的献殷勤嗤之以鼻，“你都喝酒了怎么开车？”
“不开车就不能送林老师回去了吗？我家司机也来了。”封原说。
林晚澄点点头，“也行。”
封原其实人不错，性格也正直善良，所以林晚澄不担心他有什么坏心眼。
封原开心得要死，“行行行，你饿了吧，我们去就餐吧？”
说完便绅士地给林晚澄让道，带她入席。
宋煊完全就是被忽视的状态，他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自己一个人到主位去坐了。
肖正南来得迟，说是刚下飞机就就急忙赶了过来，他到的时候，看见宋煊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想给他一个惊喜。
“嗨bro！”
宋煊回头，看了他一眼，“滚。”
“你好凶凶哦。”肖正南撇了撇嘴，“难道不应该感觉到惊喜嘛？我来了你不开心？”
宋煊送了他一记白眼。
“怎么不见林老师？她人呢？”肖正南四处张望，“我想她了，找她说说话。”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喜欢她？”宋煊问。
“这不简单，因为她长得美，大家都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而且林老师性格又好，还温柔，我喜欢跟她说话。”肖正南眯起眼睛，嘿嘿了两声，“你不也是。”
“我没有，不过封原最近对她倒是挺上心的，旁敲侧击问了我几次，说如果我不介意他就追林晚澄。”宋煊说。
“那你可介意？”
“我介意什么啊？”宋煊说，“她只是教我书法的老师，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茶室里，封原跟他谈了谈上次提及的合资医院的项目，说如果宋煊愿意，他倒是可以牵线搭桥。
目前医疗器械这个板确实很炙手可热，谁都想从中获利，但是除了批示程序复杂之外，还需要一些渠道。
宋煊倒是很感兴趣，他投资只看产品做得好不好，产品好就投长线，不好就买股票，看准时机抛了，基本上从来没亏过。
“那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下，他是青山县的。”封原说。
这种县城的二代，宋煊见得挺多，看到他本人的时候，第一面已经初步判断出这人是什么水准。
一辆二手的458，估计是缠着他爹要来的，充其量也就两百多个，还没他的劳斯莱斯选配贵。
手上戴的是块爱彼的皇家橡树，像是戴这种表的人呢，多多少少有点家底，也算是小有品位。
不过他身边的妞儿不行，段位太低，穿得像个站街的，估计也就是夜场水平。
几个人在会所的包间里，宋煊坐在主位，冲他笑笑，“第一次来临城玩儿？”
富二代摇头，“经常来这边儿谈业务，第一次见太子爷，下次可以一起去我们青山县散散心，那儿风景特别好。”
宋煊点头，拒绝了他递过来的烟，“不好意思，我只抽雪茄，这个抽不来。”
富二代挺惊讶，“雪茄？那玩意儿太冲了吧？”
“习惯就好。”宋煊说。
然后这个人的谈话内容便围绕着他腐败的县城二世祖生活展开，讲他怎么如何风光，然后在这个医疗板投资赚到了钱。
封原偶尔也问一两个问题，宋煊只是礼貌性附和一下，适当给些反应。
最后几个人喝了点酒，宋煊派人送二代回去，自己在车上跟封原聊天。
“你刚刚不怎么说话，是不是觉得他不太靠谱？”封原问。
按道理说，他来临城一趟，宋煊多少也要尽些地主之谊，能够带他去最高级别的会所消费，在宋煊看来其实已经很给面子了。
“封原，有时候吧，我还挺羡慕他这种人生的。”宋煊拿出车上的雪茄盒，用一把小小的雪茄剪剪了两下。
“怎么说？”
“我觉得出生在这种家庭很不错，高净值型，不用愁吃喝，一路顺风顺水，毕业了求宠爱自己的爹妈买辆入门级别的超跑，什么牛马伦或者是458。每天什么也不用想，带着妞儿去县里最高档的酒店，一晚上消费个把万，就觉得自己已经很牛逼了。”宋煊说，“想想就觉得很爽。”
封原笑笑，“你得了吧，还羡慕呢，这种生活被你说得这么不堪。”
“是，我的确觉得不堪。”宋煊说，“但是真的很爽啊，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得不去考虑很多，也很累的。”
“同样是富二代为什么你这么优秀？”封原问。
“严谨一点，我是富四代。”宋煊纠正。
二代跟富了很多代的区别其实就在于两个字“贵气”，很多二代虽然兜里有钱了，但是气质却跟不上来，涵养谈吐这些一看就知道他的家底。
而真的富裕的家庭，三代以后，成长环境就是会往贵族方面培养，不仅是金钱、社会地位、资源、名望、还有权力都是令人仰望的高度。
宋煊压力其实很大，如何在祖辈的庇荫下走出自己的道路，非常艰难。
“这种生意的合作可以，但是我不会跟他有任何社交往来。”宋煊说，“讲难听点，他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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