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少年
为了打消心中的悲观情绪,陈富贵把约会之前的时间都用在了游逛上面。
可这时间仿佛与他作对那般。
平常眨眨眼就会过去的一天,今日却忽然显得尤为漫长。
期间,他多次路过爱大花的理发铺,但都没有看到那位遭遇打击的男孩重新拉起紧闭的卷帘门,继续此前中断的营业。
不过,再怎么说,这也不能算是没有收获的一天,尽管情场失意,但在商场上好歹扳回了一城,拿下了陈富贵这样一位贵宾客户,就不差那一下午的营业额了。
想必,此时此刻爱大花那纯真的心灵倍受折磨,回家找自己老娘哭诉也是应该的。
于是乎,陈富贵选择了原谅爱大花,即便他不知道在剩下的余生里,他还有没有机会再度去那间理发店里消费,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那一位自信满满的年轻理发师。
他大街上重复地慢走,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又在不知不觉间,走回到了原来走过的那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以至于在路边招徕客人的商贩们都感到很是困惑,不是很能明白这个家伙在这里走来走去的意义在哪里?
他怎么那么有空闲,他不用工作么,一看就知道还没搞对象吧?
没成家的男人就这样。
吊儿郎当,天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压根儿就靠不住!
在他第五次重复走过同一条街的时候,人们就已经先入为主地把他定义为某个家里有点儿小钱,又啥也不干的二世祖了。
不得不说,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们竟然连问都无需多问一句,就看出了陈富贵的二世祖身份。
陈富贵继续心不在焉,他没有理会人们朝他投来的目光,就这样没头没脑地来回走,跟随着他的脚步、他的位置不停地移动的,还有悬挂在路道上空的太阳。
阳光从各个角度普照在大地之上。
形形色色的人走过形形色色的路,形形色色的小贩叫卖着形形色色的商品,人流如潮水,车流如马龙。
等到陈富贵第不知道多少次走过同一条大街的时,坐在路边旁边的小贩竟已然换了一茬又一茬,但还是没有空缺的地方。
如果不是为了保证游人们可以在这条街里通过,途经大大小小的各个摊位。
他们甚至恨不得把所有空位都给占满,不留一丝缝隙,为了多占那么一丁点的位置,而吵红了脸。
但陈富贵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也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所谓的贵贱之分。
并不是说你在路边摆摊你就输给了那些端坐在厅堂之内抖抖腿等着数钱的那些人。
说到底,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人,挣得多,挣得少,见仁见智。
但起码也是经过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总比一些什么也不愿意干,天天只会呆在家里指点江山的蛀虫要强。
而他陈富贵就是那样的一条蛀虫。
但此刻的他却再也不想继续当一条蛀虫了,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这跟那位女子扯不扯得上关系...
说不出有什么特别明确的缘由。
彷徨当中,陈富贵总觉得,好像人一旦走多了路,迟早都是要长大的,这其中没有任何的道理,但却又无法反驳。
....
入夜,陈富贵穿上了一身特地去成衣店购买的新装,手里依然拿着那一支饱受热晒却仍没有半分萎靡的红玫瑰。
他既是兴奋,又是紧张地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忐忑不安地等着那位姑娘的来临。
可时间到了,那位姑娘却没有来,代替她前来赴宴的,是一个面容白净的男孩。
他同样是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在那微白色的街灯下,含笑地朝陈富贵走来。
他先是表明自己的身份,宣称自己是那位姑娘的弟弟,他为他的姐姐没办法亲自赴约而躬身向陈富贵表达真挚的歉意。
同时,男孩又告诉他,他的姐姐现在正处于一段难以解释的麻烦关系当中,可能需要陈富贵的帮助。
唐突地约陈富贵来这里,主要是希望陈富贵能够答应她的一个不情之请。
陈富贵愣了一下,忙问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要是能帮得上忙的话,他必定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这倒不是出于对他姐姐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单纯地喜欢助人为乐。
男孩笑笑,轻轻地摇头,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呢,就是能不能请你在那艘船启程后的第三天晚上去船底,打开一扇门,把关在里面的那个人放出来。
陈富贵大吃一惊,说,哪...哪艘船,是要送我们去圣地的那一艘么?
男孩微笑地点点头。
“怎么可能啊,那可是要去圣地朝拜大祭司的船啊,船舱底下怎么会关着人呢?”陈富贵强笑着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啊,认错了船吧?”
“不会认错的,每一件魔法师长袍在公会内部都会附有一份档案,里面详细记录它的出处,独特的条纹,拥有者的姓名与出身,以及它目前所处的地方。”
男孩摇摇头,平静地说,“你之前看到的那一件魔法师长袍,并非属于这个所谓的培训班里的任何一人,它的实际拥有者是一位名叫罗德的金属性魔法师。”
“所以,长袍的条纹是金色的。”
“但这位罗德法师早在三年之前的一次外出执行任务之中遭遇不测,他当时身披的长袍也随之失去了与公会的联系,目前仍然下落不明,我们无法确定他的位置,也就无法实施任何的救援。”
“现如今,这件长袍忽然间又重现于世,公会立刻派遣我们前来接应失踪了三年的罗德,可直到我们赶到现场时才发现,身披长袍之人,并非罗德本人。”
“他也不是金属性的魔法师。”
男孩顿了顿,沉声说,“那是一位水属性的魔法师,并且掌控元素的熟练程度,远超于三阶,甚至已经到达了能够瞬间冰封的地步了。”
“那就是多少阶?”陈富贵小声地问。
“至少五阶,而且这是最保守的估计,实际上很有可能不止如此。”
男孩轻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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