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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刘异同走后,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李笑和母亲包着饺子准备过年的吃食,因为新年来临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对小屁孩的管教也不如平时严格,小孩子们大喊大叫着从村头跑到村尾,小黄狗趴在母亲脚边,听到吵闹声嗷嗷乱叫。

  吵杂的人声和小狗的吠声让李母心里慌慌的,耳边有人恶狠狠的威胁她扬言要杀了她和她女儿。

  母亲扔了手里未包完的饺子,拎着旁边菜板上的菜刀站在院子里,愤怒的看着四周的空气,好像看着什么人。

  “大过年的都不让我过好,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你再来我家祸害我我就剁了你,别给脸不要脸!”母亲挥舞着菜刀,对着空气砍剁,苍白的脸通红,紧咬的牙齿因为怒火颤抖着。

  李父笑呵呵的走到母亲身边说:“对,再来我家就剁了你们这群妖魔鬼怪。让我帮你剁了这群鬼怪!”他小心翼翼的拿下母亲手中的菜刀递给李笑:“雪菲咱不生气,这群王八蛋不是个东西,不生气啊不生气。”

  “都是你带来的鬼祸害我,你就期盼我早点死了,天天害我,不是下药就是电击!”母亲拿起门口的扫把怒气冲冲的进屋,对着空气轰赶着:“都给我滚出去!”

  李笑见母亲进了屋子,赶紧冲到厨房将尖锐的利器都收拾了起来。

  “雪菲都轰出去了,咱家啥也没有了,你别生气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的。”父亲讨好的给母亲倒热水,给母亲揉肩膀:“皇后娘娘累了吧,小李子给你按摩按摩,瞧我这手劲舒服吧。”

  “哎哟哟,疼死我了,你给我小点劲儿!”父亲点头哈腰的狗腿子模样平息了母亲的一些怒气。

  “好嘞!”父亲尖声细语的学着太监的样子。

  “少溜须拍马的,你少害我就行了。”母亲嗔怪,情绪却渐渐稳定下来。

  “皇后娘娘恕罪。”父亲跪在床上耸着脑袋。

  母亲笑了,拍了他一下脑袋,两个人执着手对笑。

  李笑站在门口看着父亲哄母亲的一幕,眼圈湿润。

  她想要的也是这种爱情,贫穷也好,病魔也罢,总有一个人在你身边爱着你,守护着你。

  包了芹菜肉,玉米肉和韭菜肉的饺子冷冻好,又炸了丸子,面叶等好吃的面食基本上过年吃的东西都准备妥当。

  大年三十这天,喜气洋洋,一大早村里的人家开始相互拜年。

  就连门可罗雀的李家也有两三家来拜年。

  李笑端来瓜子花生核桃夏威夷果各种各样的坚果和进口的糖果分享给大家吃。

  这些零食都是刘异同准备的,很贵不是村里人家经常能吃到的,大人们都觉得好吃,别说嘴馋的小孩子们了,不顾形象的往嘴里吞。

  聊了一会,大人们没啥话题可说准备告别的时候,李母给小孩子们抓了很多糖果。

  李母笑眯眯的抚摸着小孩的头,苍白的面色也有一丝红润。

  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围着厨房做饭。母亲因为心情好,做了一桌子菜。有糖醋排骨,红烧鲫鱼,辣子鸡,油闷辣椒,炒豆角,干煸肥肠六个菜,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一家人围着电视看春晚,李笑看的恹恹欲睡,母亲拍醒她:“还等着守岁呢,半夜还要包素馅饺子,你不准睡啊~”

  李笑坐起来趴在爸爸的后背上哀嚎:“我好困啊!”

  “困也得坚持住。”对于传统节日李母还是比较注重的,每年都坚持守岁。

  这个时候李笑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请问哪位?”

  “是我。新年快乐!”陈少的声音,轻而魅惑。

  “新年快乐陈少,吃团圆饭了吗?”不知道上流社会的新年是如何过的。

  “来门口。”

  “什么啊?”

  电话那头却没有半分解释挂了,李笑穿上鞋子。

  “你干嘛去,大晚上的还往外跑?”

  “我就去院子清醒一下,要不然可等不到新年钟声了。”母亲摆摆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里演小品的演员呵呵笑。李笑刚走出房间,李母也穿上鞋子?

  “你干啥去?”

  “我刚刚听到笑笑接电话,那头是个男的,听声音不像女婿的,我得去听听说的啥。”

  “哎呀,你别瞎扯,赶紧看你电视吧。”

  “你知道啥,你个糟老头子。”李母对刘异同一万个满意,她已经叛变投向女婿阵营。

  李笑打开大门,门口,陈仓悠闲的靠在车上,他穿着黑色的呢绒大衣,黑色西服裤,深棕色的皮鞋,浅灰色的毛衣,成熟稳重而又过分的英俊,他手里夹着香烟,见门打开,捻熄了烟头。

  “陈少你怎么来了!”

  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她,陈仓很想她。“想来就来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少你的祝福我已经收到,你该回家陪家人团聚。”陈仓的行为严重困扰了李笑。她不喜欢他过分的付出,这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别那副样子,我可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我十二点半就要走了,笑一笑吧。”

  李笑气笑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构造成的?

  “你快点回家吧,过年是跟家里人团聚的时候。”

  陈仓说了什么,身后一堆孩子放鞭炮,摔炮,划炮吵的李笑听不清。

  李笑无奈总不能大过年的赶走他,她招呼他进门。

  陈仓从后备箱拿了很多礼物跟在李笑身后。第一次进她的家门,他打量她生活过的地方,贫寒却又整洁,门口一位老人目光不善,应该是李笑的母亲,金玉满堂少东家居然微微有些拘谨。

  李母站在门口,目光不悦的看着女儿身后的男人。

  “他是谁?”

  “妈,这是我们老板。”

  李母点点头,心情烦躁,鞭炮声吵的她心烦意乱,没有心思思考女儿老板为何大过年跑来,她内心里一股股怒火涌出,努力压抑克制,脸上出现不正常的潮红。

  瞧出母亲的不对劲,李笑大喊了几声李父。李父穿上鞋跑到门口。

  二踢脚的巨大爆炸声炸开,震的李笑心神不宁,李父捂着李母的耳朵。

  “伯伯父母你们好,没有事先打声招呼,唐突了。”陈仓鞠躬,教养良好。

  而心烦意乱的母亲根本没有心情理会陈仓。她点点头,扶着父亲,有些冷,又有些热,身上还有虫子爬动的恶心感觉。

  “笑笑你招呼你的领导,我扶着你妈妈进屋休息。”

  李笑点头,紧张的注视着母亲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个小孩子将正在燃烧的二踢脚扔进了李笑家院子,二踢脚振聋发聩的响声在李母脚下炸开,李母胸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草他妈的,想炸死谁,我杀了你们!”

  李母用力推开李父冲出门外,陈仓本能的拦住她,李母犹如困兽的猩红双眼死死盯着陈仓,她一口咬在陈仓的手背上不撒口。

  “妈,你松口!”李笑抱着母亲,企图拉开她,可是母亲早已经神智混乱,更加用力的咬住挡着她去路的陈仓,血从她的嘴里流出。陈仓闷哼,疼的手部痉挛,却害怕伤到李笑的母亲没有挣扎任由李母咬着虎口。

  “老婆子,你要咬就咬我,这是笑笑的领导,你咬坏了,笑笑就会被炒鱿鱼,还会被关进监狱。”

  李母听到女儿会被关进监狱混乱的神智有了一丝松动,她渐渐松开了口,李笑急忙拉开陈仓将他护在身后。

  “对不起,我家里比较不方便,陈少你先走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陈仓的手上印上了深深的牙齿印,他甩了甩几近麻木的手。

  李父紧紧抱住妻子,李母此刻已经认不出来身边的人是朝夕相处的爱人,她瞳孔涣散,状若疯癫的抓挠啃咬面前的魔鬼,李父大喊着:“笑笑去拿绳子!”

  李笑早已经跑进屋子,身后传来母亲嘶嚎的骂喊:“你们杀不了我!想害死我和女儿你们做梦吧!”

  李笑冲到屋子里拿来绳子和父亲一起将母亲捆绑住,母亲嘴里发出野兽的嘶吼声。她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着:“缺德的烂人,我诅咒你全家死绝,下十八层地狱!”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村子里家家户户放鞭炮,刺激的母亲双眼血红,她倒在地上蹬着腿冲破绳索的桎梏,李父一直捂着她的耳朵减少刺激。

  “你们都给我死!我要杀了你们,扒你们的皮,喝你们的血!”李母嘴巴不可思议的弧度向两边扯开,牙齿上下磕动,狰狞的表情像地狱的恶魔。

  李笑抚着她已经脏乱的头发,她恨命运不公平,让本是坚强的母亲得了丧失尊严的疾病,李笑跪在母亲身边默默地抽泣。李父转过身苍老的手擦着眼角的泪。

  陈仓的手一直滴着鲜血,他没有理会,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心神。原来李笑一直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吗?他还曾经拿她母亲的病作为要挟,他简直太无耻了!

  早已经过了飞机起飞的时间,陈仓却没有走,他默默的站在李笑的身后痛着她的痛。他好想抱住她给她安稳的生活,用一生去呵护她。

  父亲给李母打了镇静剂,将昏昏欲睡的李母抱进屋里。

  李笑站起身的时候才注意到陈仓还没有走,她拿着纱布来到他身边,给他包扎。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很疼吧?”

  李笑抬头,温和的脸一片萧索,她眼睛里有淡淡的哀伤,因为哭泣,眼圈微红。见过她的狡猾,她的不耐烦,她的强硬拒绝,却从没有见过悲伤的她,那种极度悲伤却硬是去化解的坚韧。

  “不疼。你别担心。”

  李笑说:“时间已经过了,你还能买到机票吗?”她实在没有精力顾及他。

  “能,放心。”

  “包扎好了,你就走吧。”心情低荡到谷底,她只想快点处理好陈仓的伤势回去陪着母亲。

  “好,等我。”等他什么他没说出口,似乎想要离婚的想法又渐渐地浓烈起来。他想给她呵护,不想再让她独自承受这些生活的磨难。

  李笑没有理会他的话外之音,仔细的给他包扎伤口。

  “我联系美国的神经科医生为你母亲治疗可以吗?”

  李笑抬头,风干的泪痕在两颊留下浅浅的痕迹。她动摇了,她实在不忍心母亲煎熬的生活下去。

  “费用多少?”她也很想抛弃可笑的尊严祈求这个男人,可她知道父母都是有骨气的人,不会允许她出卖肉身换取物质。

  “可能很昂贵,不过我借给你,你分期还我。”见识了今晚的一幕,他绝不会再以此为筹码得到她,从心里的敬佩尊重她,如此境遇还能拥有一颗赤诚干净的心灵,他第一次爱的女人值得他骄傲。

  “谢谢你,我会还你的钱,哪怕是一辈子也会还清。”

  “好,联系好了我会通知你。”

  “记得不要碰水以免伤口感染,还要定时消毒,最后,谢谢你陈仓。”

  陈仓璀璨的笑容点亮了漆黑的夜晚。

  送走了陈少李笑抱着熟睡的母亲轻轻拍着她,眼前是儿时母亲喂她吃饭的场景,那时候的母亲温柔可亲,搅动着碗里的粥说着:“凉凉狗狗吃。”

  滚烫的泪珠流进嘴里,她唱着儿时母亲哄她入眠的歌谣。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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