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摄政王来到
“我乃清白,非但没有推倒鸢公主,还知晓鸢公主是齐国公主推倒。”
孟淑君不觉皱起了眉头:“九公主,瞧你说的,你是说鸢公主在冤枉你?”
而李如拂顿时望向了夏侯鸢,言语十分轻柔:“鸢公主,你可确定,推倒你的人是谁?”
夏侯鸢一时之间,也是察觉自己处于风口浪尖,竟然也是不知晓应当如何的开口。
李如拂言语虽然柔和,而且这位太后也分明不喜欢王珠。
可夏侯鸢却敢断言,事涉亲弟弟的名声,李如拂绝不想要听到什么咬死王珠的证词。
夏侯鸢是个乖顺、识趣儿的人,她更喜欢背后捅人刀子,却绝不愿意瞧见自己做别人的一把刀。
故而夏侯鸢顿时立即说道:“方才我本未瞧清楚是谁,不过齐国公主说是大夏的九公主,我又最近得罪了她,故而也以为是九公主。”
夏侯鸢也不敢咬死就是王珠推的自己,而且还刻意说明自己是被孟淑君引导。
不过她也趁机提出王珠跟自己交恶之事,算是她也捅了王珠一刀。
孟淑君心中不是滋味,她心中一阵子的恼怒,甚至想要当众去撕咬,说李如拂为了弟弟刻意包庇。总算孟淑君还有一缕理智,知晓自己不能得罪李如拂,也是只能将这口气生生的咽下去。
都是王珠这个狐媚,勾三搭四,如今连成国公都是让王珠给勾上了。
王珠却忽而伸出手,扣住了孟淑君的手。她的手微微冰冷,甚至让孟淑君不觉打了个寒颤。
“你,你做什么!”孟淑君顿时不觉怒道。
王珠却幽幽说道:“孟淑君,你这手指之上,不但涂抹了凤仙花汁,还用金粉描绘了牡丹花儿。这样子瞧着,还当真是好看。只可惜,这样子弄手指甲,不但麻烦,还很容易掉颜色。方才你推鸢公主推得太急了,将金粉并指甲汁都染在了人家背上。虽然并不十分明显,还是能瞧出来的。”
众人的目光,顿时凝聚在两个人的手上。
孟淑君做了指甲,王珠的指甲却是十分素净。
这是一眼就明的事情。
李如拂命人检查了夏侯鸢的后背,果然找到了王珠所说的痕迹。
一时之间,李如拂面色却也是不好看。
女孩子有些心计,用在争风吃醋上,李如拂其实也是根本不会如何介意。
可是,眼前这个孟淑君,那居然是张口就咬李羡。
这样子污蔑自己的亲弟弟,却也是分明是并没有当真将自己这个太后如何放在心上。
李如拂淡淡说道:“齐国公主,这又是何苦呢。”
孟淑君面色涨红,只觉得周围那些瞧自己目光都是有些异样。
她的名声,算是被毁了。
不但如此,李如拂似乎也是不喜欢自己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王珠!
孟淑君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王珠淡淡的说道:“孟淑君,你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做出这样子粗俗无礼,丢人现眼的事情。我瞧鸢公主身为公主,绝不会如你一般野蛮无礼,也不会跟你多计较。你们齐国无甚家教,道歉之事,总还是懂吧。”
这是方才孟淑君讽刺王珠的言语,如今却也是被王珠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孟淑君恨得咬碎银牙,心中当真是恼恨之极。
王珠,王珠,这倒是好得很。
更讽刺的是,方才王珠可以硬气,如今孟淑君却是不能。
毕竟太后还在这儿,自己还得罪了这位中辰太后。
她可以对王珠无礼,却不能表示对李家的轻蔑。
无奈之下,她只能跟鸢公主道歉,接着又跟李羡赔不是。
纵然没有被刻意为难,孟淑君却也是觉得颜面都给丢干净了。
耳边,还听到王珠凉凉说道:“孟淑君,我还在这儿,你也应该给我赔不是吧。”
孟淑君顿时银牙轻咬:“王珠,我纵然是对不住别人,可也不必向你赔不是。有些人行事不端,惹人厌恶,自然让人觉得应该教训这个人一番。你要怪,便是怪自己行事不端,惹人非议,教训你一下,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话语方落,王珠便是狠狠一推,顿时将孟淑君推到了地上。
孟淑君触不及防,只觉得自己的腰给生生摔得生疼!
不但如此,她精心准备的发髻也是散落,那精致的衣衫也是染了尘土,那精巧的手指甲也是生生折断了去。
王珠却也好似没事儿一般,只慢悠悠的给李如拂行礼:“太后娘娘,孟淑君说了,只要一个人行事不端,惹人非议,便是教训一下,也不算什么大事。既然如此,她行事不端,惹人非议,我便如她所言,教训一番。”
李如拂盯着王珠,一时竟然不知晓说什么才好。
随即,李如拂还是请了御医,来为这个齐国公主瞧瞧,也命人为孟淑君准备好衣衫替换。
这支秀女队伍继续前行,可是不少人,却也不敢小瞧王珠了。
待走得远些,李如拂也想质问李羡,为何李羡竟然是处处维护王珠。
可话儿到了唇边,却也是让李如拂生生咽下去。
若让李羡说,李羡必定是会说出一大堆的理由,各式各样的大道理。
李如拂反而想得十分简单,李羡是对王珠动心了,所以才诸般维护。
这男人若是去呵护一个女人,这个理由难道不是十分明显?
就是对这个女子心生爱慕,难以忘怀了。
李如拂的心里面,对王珠的恶感更深了一份。
她虽然绝不相信端木紫麟会对王珠生出爱意,却也是很厌恶那些流言蜚语。
而且在李如拂瞧来,王珠气量狭小,一件小事情也是斤斤计较,并且还睚眦必究。
这样子的心性,让李如拂觉得王珠并不厚道。
既然是如此,这等女子,她也是绝不能当真重用起来。
此时此刻,李羡内心却也是不是滋味。
他从前虽然在某些事情上跟李如拂有不同见解,却认同李如拂算是个合格的女性政治家。
可李如拂总是不自觉的打压王珠,甚至过分凉薄。
这样子一来,九公主又如何会当真归心?
就如今日之事来说,李如拂对于王珠甚至没有半点爱惜。
李羡认为,李如拂口中虽然不承认,实际上李如拂还是吃醋了。
想到了这儿,李羡越发不喜欢端木紫麟。
一些小小的计策,便是居然让争风吃醋毁掉了属于王珠的信任。
然而李羡却并不想放弃。
在李羡瞧来,王珠观察入微,心思细腻。若能得到王珠,便是会有许多好处。
王珠,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番折腾,这些秀女却也是终于到了选秀的大殿之中。
之前中辰国国内的秀女也是已经选了一遭了。
如今,方才轮到这些各国的贵女。
夏侯鸢是个善于经营的人,她花了些银子,居然已经是打听到之前选秀的结果。
轩辕无尘目光比较高,又似对女子少了几分兴致,中选的人并不多。
不能留用的,自然也是纷纷打发回了家里面了。
其中留下的秀女其他的轩辕无尘的都是态度寻常,唯独一个叫沈沅芷的秀女,却也是最得留意。
不过那沈沅芷家世并不十分的出挑,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出身可谓是十分的寒酸。
轩辕无尘之所以挑中这个沈沅芷,是因为这个沈家的姑娘,颇有几分水润姿色。
夏侯鸢心忖,想不到轩辕无尘居然是个重色的人。
这样子想着,夏侯鸢不觉伸手,轻轻扯动自己这新换上的衣衫。
说到了容貌,她自认不输给谁,可也是谈不上如何的出挑。
轩辕无尘不重家世,反而只爱颜色,还当真是个庸俗的男子。
夏侯鸢内心却也是不觉浮起了一阵子的苦闷郁闷。
只不过一旦想到了王珠,夏侯鸢心里面却也是顿时不觉舒坦了几分。
比之王珠,自己至少未曾惹得轩辕无尘欲图杀之而后快。
夏侯鸢心里面,却也稍稍可有些慰藉。
况且,轩辕无尘无才无德,之所以能够坐稳这个位置,还不是靠着李如拂的脸面。
若不是李如拂当初用尽心机,只恐怕轩辕无尘这样子的庸才,还没那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
想到了这儿,夏侯鸢内心之中却也是打定了主意。
入了宫中,她自然是要千方百计的讨得轩辕无尘的欢喜。
不过比之轩辕无尘,更重要的是讨好李如拂。
从前在陈国,她虽然是公主,却并非皇后所出,处处也是要瞧人脸色。
想到了这儿,夏侯鸢顿时也是不觉死死的捏紧了自己的手掌。
等到自己爬上了高位,那就再不需要瞧任何人的脸色了。
不但夏侯鸢胡思乱想,这些各国来的秀女却也是都不觉紧张起来了。
毕竟任她们出身尊贵,可到底年纪还轻,今日就要见到决定她们未来的男人。
正在此刻,李如拂和轩辕无尘车驾却也是缓缓而来。
李如拂又换了一套衣衫,越发显得雍容华贵,她雪白的额头点了一朵牡丹花。那领口更是添了一串儿明珠,颗颗都是有小指头的大小,难得均是找得一般大小,也是将肌肤衬托得盈盈生辉。
李如拂原本就生得美貌,纵然已经并非是青春女子了,却也是别有一番风韵。
她雍容华贵,姿态大方,是整个中辰都是知晓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样子,曾经的端木紫麟也是绝不会如此迷恋李如拂。
只不过曾经的李如拂,衣衫首饰都是偏好简单一些的,今日却刻意打扮,费尽心思。
那些秀女也许不觉得,可是那些总是在李如拂身边服侍的宫人,却也是隐隐察觉有些不对。
她们敏锐的察觉到,自从摄政王对那个大夏的九公主示好了,太后娘娘似乎就隐隐有些不对劲儿。
李如拂目光轻轻的扫过了眼前那么一张张娇嫩的面颊,她不觉在想,这些美丽的姑娘,一个个都是庸脂俗粉,并不能及自己。
她还瞧见了王珠,心中讽刺之意更浓。
端木紫麟又怎么会对这样子的姑娘上心,如今眼见王珠要送进宫,可也没怎么在意。
不过是,玩玩而已!
李如拂娇嫩的红唇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应该想开一些,端木紫麟要找些女子泄欲。若是自己介意,反而失了仪态。
自己不是劝说那侄女儿,要母仪天下,绝不能拈酸吃醋,眼光更是要开阔一些。
而她本身,也决不至于沦落到和那些小狐媚子捻酸。
可内心深处,李如拂隐隐对王珠有一缕说不出的敌意。
待王珠入宫,便任由自己施为。李如拂想到了这儿,心尖居然不觉有一缕狠意。
人前李如拂是宽宏大度,可她若当真心慈手软,也绝不能登上太后之位了。
也许轩辕无尘骨子里的残忍嗜血,并不是遗传于那个性子有些温驯懦弱的父皇,而是人前宽容大方的母后。
而那些秀女看到轩辕无尘,却也是顿时不觉眼前一亮。
在来之前,她们也是听过了轩辕无尘的种种传闻,只听闻轩辕无尘性子十分的任性,甚至颇为残暴。
只不过在权力面前,这些不中听的缺点,都是在她们的心中淡了去,反而个个趋之若鹜。
饶是如此,她们心中幻想的轩辕无尘的形象,却也是绝不会多好。
可当轩辕无尘当真出现在她们的面前时候,却发觉到了荆棘之中的明珠。
这位名声不好的中辰暴君,居然是个翩翩少年郎,面容俊俏,唇红齿白。
他眉头轻挑时候,更似有一股子少年国君的威严,不怒而威。
唯一有些不足,便是眼前的少年唇瓣微薄,面颊苍白了一些,未免是有些刻薄之态。
有些女郎面颊一红,却也是不觉垂下头去。
一个女人若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也许会因为权势,可一个女子若爱上另外一个男子却多半是因为容貌。
轩辕无尘这样子的好容貌,消去了那些女郎内心之中的不安,反而心尖儿越发的灼热。
甚至有些女郎,禁不住内心寻思,轩辕无尘那些残暴的传言也是未必是真的。
摄政王权倾朝野,面容丑陋,手腕也是极为狠辣。
既然是如此,自然是要百般诋毁这个少年的天子。
甚至连原本决意将心思放在李如拂身上的夏侯鸢,也不觉身躯轻震,不知不觉面颊也是微微发热。
如此儿郎,俊美如此,少年天子,加上他被权臣压制,这既让人心动,也让人母爱大发心生怜惜。
那些秀女心尖儿发热,可是与之相反的却是轩辕无尘的冷漠。
这些女子,一个个面容秀美,并且风姿各异。
可是对轩辕无尘而言,这些女人也是没有什么不同。那锦绣皮囊之下,隐藏的却也是那一颗颗的狠辣算计之心。
从小到大,他也是见得多了。
这些女子,单纯也好,可怜也罢,一切均可以是假的。
他对那些女子的楚楚可怜之姿,却也是已经不能升起什么怜惜保护之下。
相较而言,轩辕无尘更在意女子的容貌。
别的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唯独那如花容颜,眼睛能看到的东西,总是真的。
他有些漠然的扫过这些女子,寻觅合自己口味的女子。
然而最后,轩辕无尘却有些可惜的瞧着王珠。
这个大夏的公主,那秀丽之中蕴含一股子说不出的野性和活力,那股子镇定更有一种让人想要蹂躏的欲望。
抛开其他不谈,其实王珠是最符合轩辕无尘的胃口的。
他只觉得这个中辰的宫殿实在有些压抑,他喜欢充满活力的东西,就算这个女子满手的血腥,轩辕无尘也是觉得特别新鲜有味道。
若王珠身份单纯一些,轩辕无尘可以肯定自己很快会让这个女子得宠,甚至宠爱还超越最受宠的梅妃。
可是,偏偏这个女子是王珠。
从小到大,轩辕无尘就绝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
王珠残花败柳也还罢了,居然还被端木紫麟给碰过。
这可是触及了轩辕无尘的逆鳞。
故而就算让自己有几分兴致,轩辕无尘也是绝不想要。
他一双眸子之中流转了恶意的光彩,若不能得到王珠,狠狠折辱一番,也是会让自己兴奋不已。
轩辕无尘这样子想着,手指漫不经心擦过了玉石扳指。
他原本漫不经心,可那有几分阴冷的眸子扫过了王珠,却也是觉得终于有些趣味了。
他落了座,今日轩辕无尘那香囊里面,藏的是鸡舌香。
这样子一个尊贵的公子,衣衫华贵,容貌俊秀,眉宇温文,衣带染香。
谁也无法想象,轩辕无尘居然是那等手腕染血,将百姓当做猪狗一般凌虐的狠辣之徒。
李如拂纵然对自己儿子有诸多不喜之意,此刻心肠却也是微微发软了。
轩辕无尘样子俊俏,而且人又十分聪慧,只不过被端木紫麟压制太狠了些。
结果,方才是生生被逼得生性十分狠辣。
哎,这又怎么全是自己儿子的错?
那些秀女排好队,按着顺序,一个个来到了轩辕无尘的跟前。
而一旁自有宫人,捧着托盘。
这托盘的丝绸之中,放在一块块白玉的玉佩,却分两种。
挑中的赏赐是梅花图案的玉牌,而没挑中的则赐给竹枝的玉牌。
轩辕无尘好似漫不经心的样儿,一挥手,却也是让宫人为这些贵女赐了梅花玉牌。
纵然不过虚应个景,这些秀女却也是各自十分欢喜。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轩辕无尘似乎兴致不高,也未见他对哪个女子更为留意一些。
正在此刻,王珠与其他几名秀女一并前来。
同行的几人,微微有些激动之意,而王珠却也是眸若冰雪,竟似不见有半点波动。
反而轩辕无尘,却竟似忽而有些兴致。
他手掌轻轻一招,一旁捧着玉牌的宫娥一怔,却也是不觉过去。
轩辕无尘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挑起了一枚落选的玉佩。
这位中辰的少年天子居然轻轻的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王珠跟前。
瞧见王珠秀丽英烈的脸庞,轩辕无尘竟不觉喉头微微一动,耸动之间竟似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好个英烈坚毅的艳色女子,若是能搂入怀中,恣意调教一番,岂不是十分有趣。
然而随即,轩辕无尘却也是顿时平添了几许恶意。
“好个大夏的九公主,你想来到中辰攀龙附凤,可惜,可惜却也似并没有这个机会。”
他手指头轻动,居然是亲自将这枚玉牌系在了王珠的身上。
女子的腰身是十分细韧,轩辕无尘虽然年纪,却已经会品评女人了。
他可以清晰的知晓,眼前的女子是个习武的人,既然是如此,王珠这腰身是会何等有力和结实。
若是放在床上,又是何等的销魂。
只可惜,王珠名声不佳,甚至这个风流的寡妇还似乎和那林墨初不清不楚。
他当然嫌弃王珠的脏。
众女顿时不觉愕然。
今日孟淑君当众丢脸,原本心中不悦,甚至觉得人人都是在笑话自己。
她生平未曾受过这般屈辱,自然也是不觉意难平。
想不到如今,王珠当众丢脸,却也是比自己还要没脸。
孟淑君抬起头,面上却也是顿时不觉流转了几分幸灾乐祸之色。
众女无不是一般心思,这大夏的九公主,可当真是丢脸都丢到家。
这千里迢迢,送上门来,居然是被如斯嫌弃。
若王珠知晓羞耻,那还不如一头撞死。
李如拂面色一沉,顿时呵斥:“陛下,你岂能如此任性?九公主那可是大夏的公主,也是我费心请来的娇客。你如此任性,岂不是拂了大夏的脸面,冷了别的人心肠。”
轩辕无尘转身,顿时冉冉一笑,这笑容竟是不尽讽刺。
他年纪轻轻,嗓音却也是有些尖锐:“母后,我自然素来是十分孝顺,原本你的话,我都句句要听。只不过,这九公主残花败柳,早就嫁过人了。我又怎么能要别人用过的东西。更何况,还听闻她品行不端,东海之境,也是养了男宠。让此等女子入宫,难道不怕混淆我中辰的血脉?”
那字字句句,可谓十分刻毒,更将王珠隐私之事随意置评,恣意羞辱。
李如拂却不轻不重的责备:“无尘,你这些话,对于一个女子,可是有些过了。”
王珠垂下头,瞧着自己腰间那枚玉牌。
这好似在说自己是什么残缺之物,而她更在这儿被人评头论足。
王珠那淡绿色的衣衫十分宽阔,如今她纤弱的手掌藏在了袖子里面,却也是不觉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一股子的恼恨之意,顿时也是不觉涌上了王珠的心头。
她虽跟李如拂提议不必成为轩辕无尘女人,而愿意成为女官。
可李如拂也有许多手腕,能让这份拒绝显得体面一些。
然而李如拂却置若罔闻,甚至毫不介意。
也许李如拂的心中,并不觉得这算是一桩十分要紧的事情。
纵然是李如拂召唤自己前来,许以好处,想要自己出谋划策。可这位太后娘娘认为,自己根本不必要被尊重,只需她低下高高的头颅,随意许上些许好处,那自己就好似狗儿一般诚惶诚恐的做事情。
曾经李羡的举止,还让王珠有几许迷惑。
可是如今,她已然是彻底明白李如拂的心思。
王珠垂下头,唇角甚至不觉挑起了一缕冷漠的笑容。
她可是个非常小气的人,今日的羞辱,她必定是会千倍万倍的奉还。
若不让李如拂受些痛楚,王珠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可不是那等大度的人。
耳边,却也是听到轩辕无尘笑吟吟的说道:“母后,纵然这大夏的九公主冰清玉洁,名声也是很好,我也不能要她不是?这位公主,不是摄政王瞧中的?我将摄政王当做自己亲爹一样,做儿子的又岂能不孝顺父亲?我又怎么敢,跟摄政王相争。”
李如拂顿时捏起了帕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胸口。
她当真生了个孽障,字字句句的,都是来刺自己的心。
可是专门跟自己过不去。
她顿时皱眉:“简直胡说八道,不成体统。”
李如拂甚至差些脱口而出,说王珠也配。
好在她顾忌自己太后的身份,故而也是将这些个话儿,生生的咽下去。
她口中虽然没说出来,心里却也是这么想。
端木紫麟只不过是将王珠当成个玩意儿。
偏偏轩辕无尘刻意这样子说,说得好似真有几分看重。
便算李如拂如今是端木紫麟为敌,也是瞧不惯自己儿子这样子抹低端木紫麟的水平。
李如拂心忖,这儿子还是被自己宠得太骄纵了。
倘若自己并没有这样子溺爱这个儿子,又何至于如此呢?
李如拂生生压下了胸口那一缕怒气,容色又不觉是一派温婉:“陛下,你如此行事,也只能罢了。若当真勉强九公主随了你,你也是不知晓爱惜,平白欺辱了人家好姑娘。”
李如拂没留意到自己的语气,言下之意,好似王珠就是个轩辕无尘不要的货色。
不过轩辕无尘没察觉不妥,其他贵女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在场的宫娥也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唯独王珠,一双眸子幽润之意越发深邃。
“可人家到底千里迢迢,一片诚心,来到我中辰。总不能,让人家面子上下不去。”李如拂继续缓缓说道。
自是感天动地。
好个李太后,果真是一派宽容大度。
有些贵女甚至不觉在想,太后对王珠真是太宽容了。
王珠什么玩意儿,还需给她留什么面子。
王珠笑意更浓,好得很,招来自己,再让自己落个一无是处。
李如拂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就封九公主为四品的女御,入宫侍候吧。”
夏侯鸢有些嫉妒,扫了王珠一眼。
想不到王珠虽不能入宫,却能得到这般安抚,可当真有福气。
她们这些贵女虽然入宫必有品阶,可那分位最多不过五品六品。
王珠居然是四品的女官,见着她们也是不必行礼。
不过仔细想想,李太后也根本不喜欢王珠,只不过给大夏些许面子罢了。
既然是如此,王珠纵然是入宫,也不过虚应个景。
以后这个女官身份,只恐怕也是再不会有任何变动,一辈子都不过是个奴才。
想到了这儿,夏侯鸢心中气愤稍平。
却仍然不觉感慨,太后娘娘实在是太大度了。
轩辕无尘目光轻轻的闪动,忽而轻笑:“母后,你果真是大度纯善之人。”
李如拂却不觉作色:“陛下,这礼数还是要顾全的。无论如何,总该赏赐九公主一个女官之位,否则如何跟大夏交代。”
言语之间,却也是何等的高高在上,是对王珠何等的悲悯。
仿佛是锦衣华服的贵妇,赏赐给一个乞丐些许残汤剩水。
轩辕无尘却也不觉眸子微微有些深邃:“母后,你说的也是不错。若不赏点东西,也实在是让九公主白跑了一趟了。”
王珠若是入宫,自己还是有许多法子,好生教训这个大夏的公主。
既然是如此,岂不是有趣得紧。
李如拂微微苦笑,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对王珠宽容、大度。
既然是如此,等到王珠入宫之后,那还是教教这个大夏九公主规矩吧。
早听说王珠自幼娇宠,少了几分教养。
自己,还是要将这等粗俗之物好生打磨。
她并未察觉到,自己不觉下意识贬低王珠,将王珠想得一无是处。甚至,还有着几分想要教教王珠规矩的戾气。
至于当初将这位大夏九公主招来的用意,在李如拂的醋意之下,他竟是不自觉的忘怀。
李如拂言语却也是越发温和:“九公主也不必多想,待你入宫,我必定是要好生照拂。”
这样子说着话儿,李如拂却也等着王珠谢恩。
正在此刻,王珠却轻轻拂了拂:“王珠蒲柳之姿,既然是如此,如何配入宫中。只恐怕,要辜负太后一片心意了。”
李如拂顿时也是不觉心中一阵子的愕然。
她怎么也没想到,王珠居然是会这样子说。
这个大夏九公主,居然是拿乔?
也许是性子骄纵,受了委屈,故而也是心有不甘吧。
却也是分明都是不知好歹。
李如拂心尖恼恨,却也是越发瞧不上。
这个九公主,当真是不知轻重。
还真当自己还在大夏,受了几分委屈,还要别人哄回去不成。
李如拂目光闪动,她掌权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她外表性子温和,可实则却也是铁血手腕,行事更是雷厉风行。
若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给脸不要脸,通常李如拂总是一巴掌狠狠的抽打过去。
王珠不知好歹,她干脆打发王珠回中辰。
如此一来,王珠不但没有什么荣华富贵,还会成为整个大陆笑柄。
她目光闪动,只恨自己眼光有差,当初怎么召唤王珠来中辰。
残花败柳,上不得台面。
一时之间,李如拂还当真想要让王珠颜面无存。
李如拂勉力克制。
想不到正在此刻,王珠居然还主动开口。
“我才浅德薄。如今自请回去大夏,便辜负李太后的一片美意。”
李如拂顿时愕然。
王珠这样子说话儿,李如拂居然有些不痛快。
她认为自己是对王珠宽容大度,王珠不感激涕零也还罢了,居然还说出了这样子的话。
简直是不知好歹。
王珠当真不欲多留,李如拂反而很有些不快。
转念一想,李如拂又觉得这一切不过是王珠一些个拿乔计策。
区区一个大夏公主,功利心又十分的重,又怎么会不屑大夏的一切?
哪里能真不在意,只不过是刻意算计罢了。
李如拂还当真准备应了,让王珠后悔。
王珠目光轻轻闪动,她知晓自己心中所思。她想到了端木紫麟,是又爱,可是又惧——
甚至是想要远离。
李如拂还未开口,轩辕无尘却忽而开口:“是了母后,若是大夏公主走了,她是摄政王要的人,怎么跟摄政王交代?”
李如拂心中顿不觉盛怒,轩辕无尘今日三番两次说这个,可是句句戳自己恼怒之处。
李如拂不觉生怒:“陛下,岂可轻辱摄政王,他到底是国之重臣。”
将王珠和端木紫麟扯在一起,可不就是辱到了摄政王。
王珠一个要逐出中辰的货色,居然也是配?
想不到此刻,却闻一声轻笑,那沙哑的嗓音之中,也蕴含了一股子磁性:“想不到陛下,竟然是这样知晓我的心意。”
只听到了这样子话儿,那些贵女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也是觉得一阵子的酥麻。
沙哑的性感,令人为之心悸。
那嗓音似蕴含了说不出的磁性,伴随而来的却也是一道紫色的身影。
一道孤傲出挑的身影,似乎有着压迫天下的王霸之气。
那紫色的衣衫之上,用银线绣了一朵又一朵的琼花。
伴随男人缓缓而来,那一朵朵的琼花却也是冉冉绽放。
“九公主,是我的。”
端木紫麟锋锐的眸光盯住了王珠,是那样子的深邃尖锐,更是充满了浓浓的占有欲。
王珠虽未抬头,身躯却也是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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