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议往事

　　“你说这城市，没有出行网带来的增色，还不是如此繁华，发展之迅速毫不落后那些超大型城市，哪有他说的那样？呵呵！可惜我对这城市已经没什么归属感了。”朱卫基心生感慨

　　“你呀，都好几年过去了。如今以你的身价，就算是他卖一千年炸鸡汉堡也赶不上你了。你还有什么好感慨的？再说你们校园那点儿事，至于你这么耿耿于怀。”搭话的是表哥赵苏伟，他知道表弟口中的他便是林锦凡。

　　“说了你也不懂，自从和这家伙在一个班，什么事都喜欢压我一头，要知道我才是班长。可是他呢事事抢我风头，我什么都让着他，可他明明不是很喜欢岚岚却还要跟她在一起，什么意思？他除了长得白白净净，有哪点配得上岚岚。”朱卫基想起过往的事依旧激动不已。

　　吴斌看着表弟激动的表情，自己实在无法理解他的内心有什么样的仇恨，又或者是嫉妒，从小娇生惯养的表弟，向来嫉妒心都是很强；“你说他当时坚持不卖公司，你怎么办？你岂不是白忙一场？”

　　朱卫基忽然自信的笑了起来：”那是你不了解他，他不是一向自视清高吗？他忍心看着大家跟他一起倒霉吗？再说出行网未来几年发展方向大家都知道了，已经没什么秘密了。不买等着变成垃圾吧，那时候他将对不起所有人。”

　　“现如今的林锦凡，已经和你差了太多层次了。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年底董事会选举，bkb那边再努力一下你还是有希望接任ceo的！”赵苏伟抽了一口烟说道

　　朱卫基转过身，喝了一口咖啡；“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对ceo的位子毫无兴趣你信不信？”

　　没等表哥开口，接着说；“我忽然发现，人一旦通过一件事情获得巨大成功，曾经的那些抱负哪些理想，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倒不是我变得现实了，要不是当初签了该死的不平等退出机制”。恐怕这时候我更愿意带着几十亿现金去夏威夷的海滩上荒度余生去了。

　　“嘿嘿，说起来你手里股份是值几十亿，可没有人接盘，套现谈何容易。经过上次顺风车事件，上市怕是一两年内无望了。不过我想，即使你成功套现，就陈蓝岚那个碧池，怕是三五年就给你造完了。”赵苏伟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景色接着说；“你不趁早离开陈蓝岚那个女人，早晚要被他拖累。你早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现在你的眼界应该更高了，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那些名媛，国内的明星，哪个没有她好看？哪个不必那张苦瓜脸惹人喜欢。”

　　朱卫基坐到沙发上，一只脚敲到了茶几上；“无关紧要了，花点钱养个玩具罢了，不是她，当年我也不会那么果断的下定决定。如果任由出行网继续发展，怕是我们的收获未必现在少。有得有失。”

　　赵苏伟不解的说；“随你吧，不要被她连皮带骨的吃了你就行。”

　　“别总提她了，现在我也不想想起她，弥补我大学四年的遗憾而已，毕竟能用钱买来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不是她跟了林锦凡那个乡巴佬，跟谁我也不至于这么大怨气。”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那小子的店里转转？”赵苏伟还是有些好奇表弟对林锦凡的态度。

　　“算了，没兴趣。此生怕是没什么交集了。如果终究要见，我到是希望他有天来求我的样子，弥补一下劝他签字那天在他办公室里的落魄。哈哈，可怜了吴斌那个蠢货，为了什么兄弟情谊，现在不知道猫在那个犄角旮旯。人生的选择，错一次就是错过了一生。”

　　赵苏伟倒是深有体会，如果朱卫基不是自己表弟，怕是自己最后的结果也和他们差不多吧。“这次没什么特别的事我要在这里多呆几天，听说那个叫闻思思的小明星来了京南，我要找机会去会会她！”

　　朱卫基似乎没什么兴趣；“你去吧，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回京北了，再有两个月就是世界互联网大会了，我需要回去准备一下。”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林锦凡也在重复着每天最后一道工作，拖地。

　　“凡哥，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宵夜吧？”胖子张海掐着点的跑来林锦凡店里。

　　“你去吧，我不饿，今天我要早点回去还有别的事情。”

　　“你能有啥事？不让你请客你放心好了，我请你好吧，一碗面条我还是请的起的”张海仍旧没有放弃的说服者

　　“呵呵，你那一套我第一次知道？改天，改天请你去，今天真有事。”林锦凡费力的推了一下挡住自己拖地的胖子。

　　张海有些无奈，平时那么好说话的凡哥，今天不买账了。是不是黄姐姐跟他吹了什么枕头风？他不知道，只能无端的揣测，这么好的邻居以后怕是坑不到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明天早上再吃吧，吃多了也不合适，那我回去了。”

　　“嗯”

　　弄完店里的一切，林锦凡走在回家的路上。说是家其实只是个合租房，90平米的房子被二房东隔成了六间独立的卧室。他知道隔壁住了一对大学生，另一边住着一个每天身上带着廉价香水味的小姑娘，每天下班都很晚，经常喝的大醉回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种地方工作的女孩子。还有几个人都没照过面。因为他除了睡觉，基本不在那个房子里。没有自己房子的城市，回家又何尝不像是去另一个地方流浪呢。

　　林锦凡努力回忆着今天的灵光闪现。努力构思着，下午上网查了一下，做互联网教育的公司着实不少，大多数都是o2c，集中在k12文化教育领域。甚至很多公司都已经到了三四轮融资。又知道几家厉害的辅导机构都上市了，因为去年国家教育部政策变动，导致几家做文化辅导的上市公司股价一度大跌。K12是个好东西，做好了也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很多人似乎是身在山中不见山。国家也几度改革教育制度，试图找到突破口。可是没什么太大作用，只能为了教育公平禁止教师课外补课。想到这里，他想通了一些事情，他不敢接着想下去。他也不着急接着想下去，他要从最基础的开始做，做艺术类教育的互联网平台。可是现如今做互联网平台，起步太高了。作为一个有些从业经验的人来说，除了平台搭建，就是数据收集这部分，真不是一般的烧钱。要先拿融资也不现实，资本的钱是没那么好拿的，大家都不是傻子，资本市场里永远讲的是“宁愿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他深知这一市场特性，除非投资人是你爸爸。并且他也不太想把自己完整的商业计划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互联网行业比的就是前瞻性，一旦大家都知道后面怎么玩，有些人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这是上一次创业失败给他带来的教训，历历在目，不会让悲剧重演。

　　想到这里不知不觉的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进了门。便打开桌子上的抽屉，拿出笔记本。他倒是有个好习惯，每次想到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他都会手写记下来，加深自己的记忆。另外他还要做个简单的预算，就算做b2c的艺术教育信息平台，就算没有办法收集全国艺术教育机构信息，哪怕收集十个或者五个大型城市的数据，到app上架需要多少钱。

　　他想要打个电话给金总，金山怀，这个人很厉害，原本是做服装的，前两年却跟着互联网浪潮，在电商界搞得风生水起，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倒是一点没有被时代抛弃，跟着同学吴斌去他那里喝过几次茶。人倒是客气的很。一直想招揽自己，一般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都找他聊聊，金山怀每次都不厌其烦的给他解释的清清楚楚。不过他依旧不放心，不敢将自己心中的计划全盘拖出，还是犹豫了，等对整合艺术教育这个构思完整之后，再找他聊聊吧。他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伙人，钟子期融资对象，可自己这一次不会像以前那么单纯了。这几年他后悔了太多次以前的无知天真。也看了不知道多少关于融资方面的书籍，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派上用场。这一次他要好好的掌握股权，他要用好同股不同权这一融资方式。他不能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他要想尽一切现在能想到的重点，要么不做，要么在大格局上不容有失。

　　想着想着，林锦凡睡着了！

　　京南市近郊五环山的高档别墅五环山庄内，闻思思趴在床上看着平板上的文案，敷着面膜的暖暖靠在床边：“思思，胡总跟我说，明晚有个晚宴希望你出席一下。都是互联网业界新贵。听说里面有人点名要见你。”

　　“我可以不去吗？再说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处理一点自己的私事，顺便给自己放个假。为什么还要安排这种事？”闻思思说道

　　“那也没有办法，不接触这些人，新片的投资谁去做，我倒是想帮你推了，可是胡扒皮未必肯。”

　　“哎，我只想好好唱歌，并不想当什么电影明星。都是你们赶鸭子上架。”闻思思有些不高兴了，可是言语中反驳无力。

　　暖暖转过头，看着闻思思说：“我的思思大美女，你就当行行好，胡总给我下的任务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个小经纪人，你的自身条件这么好，奶奶大屁屁圆，不进影视圈实在亏的慌！”

　　边说边伸手在闻思思屁股上捏了几下。

　　闻思思左右扭了一下屁股，试图脱离暖暖的骚扰。

　　“公司现在也没几个拿得出手的人，就你和胡琪瑜，她是胡总亲妹妹，这种事自然让你去了，如果大家都不去，他还怎么赚钱，拍电影也好，发唱片也罢。”暖暖作为经纪人，保证公司利益之外还要让思思利益最大化，同时也要劝说思思遵循公司的决定。

　　“那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尽量不喝酒，更不会做其他过分的事情。”闻思思跟暖暖再次强调了自己的底线。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们这一行吃的就是青春饭，虽然你粉丝多，可他们也不能出钱给你拍电影发唱片不是，最后还是要靠这些有实力的老板。得罪他们肯定是没有好处的，这点我必须要提醒你。”暖暖边说边拍打着刚揭下面膜的脸颊

　　“反正你和胡总说清楚，你要是敢答应他们别的事，你就自己去，我肯定是不会去的。”这是闻思思内心深处的倔强

　　暖暖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迷迷糊糊睡着的林锦凡被房门外的干呕声惊醒，不知道睡了多久，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没有起身洗澡的打算，眯上了眼睛准备接着睡一会儿。可是，门外的干呕声越来越大，没有放过他安静睡觉的意思。只得起身，打开门，地上的呕吐物实在让人心里翻腾，一下就从睡意中清醒了，看着趴在呕吐物里的女子，穿的妖娆多姿，衣不蔽体，短裤怕是到了大腿根部了。

　　林锦凡俯下身，在女子背上拍了拍，他倒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同在异乡他知道生活不易，有的只是一丝没有价值的同情。他知道这个穿着性感的女孩子就住在左边的房间，找出她的钥匙，打开门，再回来呕吐物里把她搬了进去。没有给她脱衣服，只是找了个毛巾给她身上擦了擦，盖上了被子，临出门前。听到不省人事的女子嘴里说了句“谢谢你”

　　再回来自己房门口收拾好地上的垃圾，洗完澡上床时已经凌晨四点了。他要再睡一会儿，明天要找金总沟通一下，他也需要吴斌的帮助，一个优秀的PHP工程师是app开发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特别是初创企业，这种人不那么容易找来，况且他们还是很有默契的，搭档在一起也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吴斌早上还没睡醒，就接到了林锦凡的电话，催命似的。近几年毫无生活激情的林锦凡倒是没给过他这样朝气蓬勃的感觉：“腿哥起床没？过会儿我去你们公司找你，重大事情需要面谈，我感觉这个夏日的阳光杀死了我身上所有的病毒，让我又活过来了！”

　　腿哥是吴斌小时候外号，因为个子不高，但是腿奇粗，所以得此殊荣。此时的吴斌有些朦胧：“嗯，好”简单的两个字倒是符合程序员木纳的性格。但是吴斌内心里是开心的，两个身在异乡的同乡人，总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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