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鼓舞
“你放心，我只要有能力，定会将你手底下的人全部释放。只是我现在也是苟延残喘，你也说了，我是个病秧子，怕是也只能有心无力了。”
凌枫霆由于之前的种种事情对于自己的能力，似乎已然全部失去了信心一般。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当初从家里溜走时那般的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你真是个懦夫，若我是你，定不会说出如此这般的话。不如我这里有毒药，你直接饮了去可好？”本递给凌枫霆的粥也顺势打翻了，她竟动了恻隐之心。“刚刚还答应的那般好，想来如今也是儿戏一般，若是靠你，我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说罢王素准备离去，凌枫霆却心如刀绞一般。顺势拉住了王素。
“并非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允许自己去征战沙场，且是我害的李参将惨死，又害的你流落在此。又让你的亲弟弟死于非命。这些债该如何还？”
“行了，别说了。既然知道如此对不住我，那便好生还我。”虽然王素心里十分的憎恨凌枫霆，可是看到这样么出息的凌枫霆，她心里却后悔，不应该那么草率的决定嫁给他。
顿了顿，凌枫霆重新振作了一番。走到王素面前，眼神里透露着坚定的对王素说着：“对，你说的对。我必须振作，我还有很多事情未做。”
凌枫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实则是王素的话提醒了他。他不能这样的看不起自己，花云浅，那个他心仪的人。他还想再和她好好的共度一生。他的娘亲，还等着他扬眉吐气。眼前的王素，对不起的债，他也要一一还清。
对于凌枫霆前后的差异，王素却像着魔了一般，明明她的心里是极其厌烦他的。可是他抓着她的肩膀说的那些话，却让她的心头为之一动。她怎么可以喜欢上自己的仇人，不，她不能喜欢他。
“那就且看着吧。”饭菜也打翻了一地没来得及收拾，现如今，她的心绪乱乱麻，只是想着出了营帐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而站在营帐之中的凌枫霆却时时在伤怀中，为何自己要想出那般的计谋，当初即使是他死，也是无怨无悔的，终究是贪生怕死了，不然也不会鬼迷了心窍一般的想出那般的馊主意。
日日所思让他辗转反侧，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这种种的种种压的凌枫霆喘不过气来。
“凌公子，将军有请。”营帐外来了人通传。
“也好，去见见爹爹。”连日来，将军一直忙于前线，也未有功夫理凌枫霆，今日有幸得召见，凌枫霆心里除去这万千般丝虑，竟有一丝丝愉悦。
待凌枫霆进了营帐之后，账内只有凌枫霆和凌武两个人。
“霆儿，可曾好些了？”看着自己的儿子再也未像之前那般，他的心也跟着疼。
“好多了。”
“爹爹唤你前来，就是想同你说说心里话。这几日，听闻你心情不佳，所谓何事？”
“爹爹，都是孩儿不好，次次失利，这才让你损兵折将。都是孩儿的错。”
说罢凌枫霆已经羞愧的跪下来了。凌武见状忙上前扶起。
“说的什么话，上一次或许有失利，但这一次爹爹必须要表扬你。此次计策甚好，他们全部从山上下来之后，爹爹的人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一举拿下。这等好事，怎么的会是失利呢？”
凌武说话间对儿子的谋虑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并不是所谓的书呆子，而是有思想的人。
“爹爹，本李参将不会死的，皆是因为保护我，若是那日我不认他做师父，或许他现在依旧活得好好的。”
“霆儿啊，我这里有封信，你应该看看。这是那日李参将独自一人上山寻你之时留下的。”
信上写道：“风萧萧兮易水寒，现公子有险，心念公子，必随其左右。若不幸，请将画作寄予家人，将那糖子递于公子，定能治其嗓。末将跟随将军多年，将军之子如同末将之子。定当竭尽全力，勿念。
凌武将信递给了凌枫霆，转而继续说道：“还有，你不应该心软，那王素本就是逆贼，你万万不可因她是女子且与你举行了那简单的仪式而负责，而动了恻隐之心。你想想看若是我们强攻，又要死多少将士死于战场。那又会伤了多少人的期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正是此理。”
如此的言语字字句句戳中凌枫霆的泪点。尽管凌武说了那般的话，还是未能让凌枫霆心安。
“可是……”凌枫霆未曾说出口，藏在心里的愧疚让他无法从容。
“儿啊，李参将从始至终都是为你考虑，若你还这般消沉，如何能对得起他。且你出来之时，想必是受着你娘亲的期盼。爹爹也是极其看重你的，若你能在这战场建功立业，等我们凯旋而归之时，必定是你功成名就之时。醒醒吧，为自己而战。”
凌武从未那般尽心的去劝过任何人，只有自己的儿子，才会让他那般呕心沥血。
“爹爹，我这病躯，如何能继续做战？”
“你这孩子，当初是谁说要靠计谋取胜的，爹爹也不会让你上战场的，只需你帮爹爹出谋划策。这比上战场更加有利爹爹知你从小饱读诗书，定能助我一臂之力的。”
说罢凌武又上前拍了拍凌枫霆的肩膀。那眼神和那语气里皆是对凌枫霆的满满的期待。
“是，爹爹。”
“好了，明日起，你便紧随我左右，跟着爹爹，替了李参将的位置，替他帮着爹爹完成心愿，定能有所成。只是以后不在人前唤我爹爹，爹爹以后要一视同仁了。不会对你再有半分偏袒。若是犯了军规，爹爹也会处置你的。”
“是，将军。”如此的对待，让凌枫霆的信心重新燃起，就算他对不起全世界，可他的全世界里有一个爹爹是支持他的，这就够了。
“甚好，爹爹说了人前喊我将军，此时就你我两人，多唤我两声爹爹。这坐在那里许久，肩膀竟有些痛。”
说罢凌反手捏了捏肩膀。凌武见状，忙上前。
“如今，爹爹之话比那药更起作用。就让儿子为你捏捏肩膀吧。”
说着凌枫霆已经动了起来，凌武更是一脸欣慰的笑容。
凌枫霆算是重塑信心，可花云浅却找他找的辛苦，从山庄一路打探到此，也未有凌枫霆的下落。
莫非是自己的方向错了，花云浅心里更加的低落。
一旁聒噪的渊无冷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她转而起身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对策。
“等等。”渊无冷一把拽住了花云浅的衣袖。正在认真思索的花云浅才回过神来。
“干嘛？”
“你说干嘛，这郡主没付银子便走了，难道你连一句话也没有就想走吗？”渊无冷肚子里现在一肚子火，眼前之人更是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说了半天跟白说了一般。
“先记在我账上，我有事想先走了。”
“这话说的，怎么像我吃你白食一般？你可要记清楚，是你欠我的银子。你应该想着怎么还，而不是给我开这空头账本。”
对于花云浅的不削一顾和如此泰然处之的架势，渊无冷恨不得将花云浅暴打一顿。
“哎呀，你烦不烦。就算我一百两好了。”花云浅说罢甩开了渊无冷的拉扯，往门外走去。
渊无冷知道花云浅是女子，也不好再同她一般见识，反正这帐是跑不了的。
于是他便跟着出去结账，正心疼的准备拿银子之时，那小二告知他已经付过账了。这让本来有些失望的渊无冷一下子就没有了烦恼。心里感叹着：“这郡主真义气，这可一定得傍上去，说不定是个什么大财主。”
转而渊无冷对花云浅又生了好感，刚刚诓骗到了一百两不说，这还可以攀着关系，定要好生将花云浅劝一番，如果她不同意，就算是打晕也要送到郡主面前，万万不能让花云浅这个倒霉催坏了自己的发财路。
花云浅一路走着走着，不自觉的就走回了家。小万早在门口望了许久。
“花哥哥，你总算回来了。等到郡主了吗？”
“哦，小万啊。让你回来歇着，怎的还在此吹冷风。”看见小万，只是记得提醒他要好好休息，可心还在凌枫霆那里。故而说话也是说的魂不守舍。
“花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小万有些着急的问着，他还以为是没有找到郡主，花云浅才这般的垂头丧气呢。
“你花哥哥他这是为自己的前途伤神呢。”此时渊无冷也赶着到家了。花云浅心里烦躁，也没再理小万和渊无冷，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大白天的将房门反锁起来，一人静静发着呆。
此刻小万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能求助于身边之人。
而渊无冷一向就喜欢有个人陪着自己说说话，这小万问起，渊无冷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无冷哥哥，那个云浅这是怎么了，就像是失了魂一般。”
“今日我们见到郡主了，可惜他惹郡主生气了。且要寻得人也没有下落，看样子郡主全然不知，且郡主以后都要留在这里了，更是对她一点点忙都帮不到了。”才短短的几句话，已经将花云浅今天所有的糟心事描述的干干净净。
“那你的意思是……”小万还是没能明白。
“我的意思是花云浅可能要去当侍卫了。跟我一起！准确的来说是郡主的左膀右臂，以后我们要发达了。”
渊无冷说着说着心里就万分的开心，想不到有一天他不仅有钱他还将要有权。
“那我呢，我怎么办呢？”小万听着渊无冷的意思里，似乎没有半点是提到他的，若花云浅真的去当了侍卫，那他又该何去何从。
“你啊，你自然是哪里来的去哪里。或者你留在这里帮我看家护院好了。总之这里你可以一直住下去，前提是必须帮我将这里日日洒扫干净，我会时常回来检查的。”
说话间，渊无冷总有错觉，自己已经飞黄腾达了一般。
“哦。”小万也像是失了魂一样，也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未曾再理会渊无冷。
“哎，这两人怎么的如此相似的作风，吃我的住我的，现在随随便便就冷落我。信不信有一天我将你们全部都赶出去。”
渊无冷一个人嚷嚷了半天，除了院子里的牛哞哞了几声，也未再有其他的声音。他注视了一眼远处的牛儿。
只说了一句“对牛弹琴”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而小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无法淡定下来，若是花云浅走了，他怎么办，以后要是想见花云浅，那又该去何处找，他一定要想办法和花云浅一起。
想着想着，小万又走到了花云浅门前，敲了敲花云浅的门。可转眼他又没想好怎么说辞，又准备转身。此刻花云浅开了门，叫住了他。
“小万，有什么事找我吗？”
“啊，有……有事吧。”小万说的结结巴巴的。
“有事那就进来说罢，怎的跟我还这般的客客气气的。”花云浅虽然心情低落，但是对于小万，她还是万般热心的。
随后小万就进了房间，坐了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好久，这才憋了几个字。”你要离开我了？”
“嗯？你听谁说的，我何时要离开你？”
“你不是要去当郡主的护卫了吗？只有你和无冷哥哥两个人去，没有我。那我该去哪里？我不想再回去那个山庄里。”
小万一下子就将自己的心际吐了个干净。
“别听那渊无冷瞎说，那是他以为的，我可没答应。从始至终我都是想去找凌枫霆的，我对当什么护卫毫无兴趣。只是我现在头疼的是该去哪里寻他，郡主我是靠不上了。也不知还可以从哪里打探到他的下落。”
花云浅说的时候，一个劲的长吁短叹，似乎要找到凌枫霆比登天还难一般。
“真的吗？花哥哥，你当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对吧？你放心，不管你去哪里寻找，我都会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
“不要瞎想了，小万。我自会将你一直带在身边的。放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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