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阿黛姐姐
但是不得不说,美人在怀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凌麓舟睡了个无比安心舒畅的觉,甚至比易欢喜醒的还要晚。
易欢喜是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醒的,迷迷糊糊伸手去摸,碰到的东西又烫又硬,正当她想继续摸索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手却被牢牢握住了。
凌麓舟尴尬得脸上泛红,捉住她的手,抬起一条腿挡了挡,状似无意的问:“你醒了?”
易欢喜还有些懵,疑惑的问:“锦熹哥哥在床上放了什么?”
凌麓舟轻咳一声,含糊地道:“白日里戴的玉佩忘记摘了。”
“是吗……”
易欢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恰在此时,门外守着的阿岩听到动静开口问道:“世子,可要让人抬水进来了?”
“放在门口即可,然后传长溪院的秋桃和夏梨过来。”
“是。”
易欢喜留宿述明堂的事情凌麓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等下人重新关起门,他才下床去亲自端了水过来给易欢喜洗漱。
两人都是被别人伺候惯了的,凌麓舟自己收拾自己时没什么问题,可伺候起易欢喜来却显得笨拙许多,尤其是漱口的时候。
凌麓舟常用的洁齿膏用的是草药方子,色沉,微苦,易欢喜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但还是任由凌麓舟用细软的棉巾蘸取洁齿膏,往她牙齿上抹。
才一入口,易欢喜的两条眉毛就皱到了一块儿去,龇着牙一脸强行忍受的模样,把凌麓舟逗笑了。
“这么难受?”
“唔……苦……”
凌麓舟左手抬着她的下巴,右手又轻又快地给她擦拭,一边还要哄着她:“很快就好了,洁完牙给你吃果脯好不好,嘴巴再张开一点,啊——”
“啊——”
易欢喜很听话,双手拽着他的袖口,努力把嘴巴又张大两分,只是凌麓舟笨手笨脚的,把棉巾不小心擦到她舌头上去了,苦味接触到敏锐的舌尖,易欢喜表情更苦了。
还好凌麓舟动作快,洁完牙,净面就简单多了,冒着热气的棉巾被拧干,在易欢喜脸上擦拭一遍。
见没了下一步动作,易欢喜道:“锦熹哥哥,我还没擦香膏呢。”
香膏?凌麓舟从小到大可没用过这种东西,正为难着,秋桃和夏梨带着香膏和换洗衣物过来,给他解了围。
昨晚守夜的是夏梨,一不小心没看住人,等发现易欢喜不在房中时,已经是夜半时分,叫上秋桃找到述明堂来又被阿岩忽悠住了,两人心急如焚地等了半宿,听到传召后马不停蹄带了准备好的东西匆匆赶来。
看到已经收拾干净静静等着早膳的易欢喜,秋桃心里滋味难言,以前只是偶尔进入世子爷的房门,这回可是过夜了,自家姑娘看起来还懵懵懂懂心情颇好,唉。
等用完早膳又换了衣裳,回到长溪院后秋桃立刻关起门着急地问:“姑娘,世子爷昨晚可对你做了什么?”
易欢喜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没做什么。”
秋桃刚要松口气,就听她又道:“只是一起睡觉而已。”
秋桃心情大起大落间差点厥过去,她也还是个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的姑娘家,并不知道闺房里那点事,只觉得“一起睡”已经是木已成舟的事了,声音都在发抖:“这!这这这……”
另一边,王妃和凌婉苑也收到了易欢喜留宿述明堂的消息,内心挣扎一番,还是决定要问个清楚,特地让人找了凌麓舟过来。
凌麓舟大约猜到了这事瞒不过母亲和姐姐,倒也不隐瞒,老老实实承认了,只刨去易欢喜主动上门那一段。
王妃和凌婉苑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王妃主动问道:“那……你作何打算?”
凌麓舟暂时还不能告诉她们噬蛊之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拖:“自然是要娶的,只是不是现在。”
这是他头一回明确地说出安顿易欢喜的打算,但他向来有主意,她们也不好催他,只能按他说的办,只是之后对待易欢喜的态度明显又热络几分。
王妃还特意提醒他:“可得注意着分寸,若是婚前有孕……于她于你都不好。”
有孕……
单纯相拥而眠自然是不可能有孕的,但凌麓舟有些说不出口,只能含糊地应道:“不会的。”
但这事根本瞒不过乔青溪,他探脉不过几息,就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昨晚什么都没做?”
凌麓舟额头青筋一跳,面色不虞,就听他不怕死地又问:“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凌麓舟终于忍无可忍,抬腿狠狠一踢:“想死是不是?”
“嗷!”
乔青溪抱着腿倒退两步,也怒了:“你/他/妈既然行,那磨磨蹭蹭什么呢?”
“你不……”
“我又不懂了?我确实不懂你优柔寡断的在做什么呢?麻利地杀了噬蛊,该报仇报仇,该夺权夺权,既然美人早晚是你的,早些吃到嘴里不好吗?”
凌麓舟揉了揉眉心,叹道:“她不能有半点闪失,我不放心。”
话题又陷入无解的状态,乔青溪怒得踢翻了脚边的椅子,来回踱了几步,只能说起别的。
“下蛊之人以为自己在昨日已经顺利加快了噬蛊侵蚀你的速度,但这事瞒不了太久,你与端亲王得快些动手才行,且太子已经等不了多久了。”
“知道了。”
凌麓舟比往日更加忙碌起来,易欢喜能见到他的时间又少了,每日里练习木雕的时间也长了,太后娘娘的凤凰把件她已经在短短一月里雕了三只,虽说明显一个比一个精细传神,她却还是觉得不太满意,便只得暂时放下,给程衍准备他祖母的寿辰礼物。
易欢喜与程衍姐弟自打上回逸渚居一事后,来往便多了起来,她在京城没什么朋友,程衍姐弟身份又是知根知底,凌麓舟倒也不拘着她,只是颜钦与颜弛更加警惕了,生怕再遇到先前那样的危险。
程衍家里经商,易欢喜便给他雕了只貔貅,意为招财进宝,驱邪镇宅。
程衍没花一分钱就得了件极其满意的贺礼,非常热情地再次邀请易欢喜一起出去玩,这回不敢选太僻静的地方了,三人相约去游湖。
程衍选了只宽敞漂亮的画舫,让人备了点心和茶水,他毕竟年纪不大,又是出了名的贪玩,在黄子卿的陪同下倒也不显得突兀,但还是免不了引来许多目光,尤其打量易欢喜的人特别多。
京城贵人多,美人也多,但这等姿容的却很少很少,如此醒目的长相之前居然没见过,是哪家的姑娘?
周边一座华丽的茶馆里,位于二楼的一桌客人也被议论声吸引了过去,视线落在河边行走的那位白衣姑娘身上。
常馨对这位美貌逼人的易姑娘印象深刻,想起她的身份,又想起当日宝乐堂门前她让自己丢了回大脸,便忍不住盯着她绰约的身影看了好几眼。
同桌的沈秋没见过易欢喜,倒是认识黄子卿姐弟,那两人以前与她们交好,只是最近不太参与他们的局了,见常馨盯着看,习惯性地与她搭话。
“这白衣裳的以前怎的没见过?倒是长得不错,只是跟我们常大姑娘比起来还是差些。”
常馨是皇后亲侄女,常太师的嫡亲孙女,又长得温婉艳丽,婚事上必然也是某位皇子或亲王世子的正妻,在京城贵女圈子里向来众星捧月。
常馨收回视线,轻轻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温声道:“这位易姑娘才是天姿国色。”
沈秋惊讶地追问:“常大姑娘认得她?”
“先前见过,只知道她寄住在端亲王府。”
常馨自然知道那“好命姑娘”的说法,可她从小倾慕凌麓舟,对那传言不屑一顾,但又得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所以只模棱两可地随口一说。
但这话明显引得其他几个贵女想入非非了,皇家子嗣单薄,京城里头排的上号的金贵少年郎也就那么几位,为首的就是端亲王世子,虽不是皇子,姿容气度却丝毫不逊色于皇子,甚至更胜一筹,哪怕近年来传闻他身患怪病,也照样让无数贵女芳心暗许。
在几位皇子皇侄即将选妃的当口,出现这么个女子,怎能不让到了适婚年龄的贵女们担心?
几人的目光难免时不时往那边看过去。
那头的易欢喜已经上了画舫,新奇地坐在边缘四处张望,她也坐过船只画舫,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受伤之后一切可能具有危险性的东西她都没再接触过。
坐在画舫中时视线比走在路上要低一些,易欢喜微微仰着头看风景,高处的人再看她时,便觉得这张脸又更加小巧精致几分。
岸上人多得很,易欢喜好奇地看着,一晃眼的功夫,视线被一个墨绿色衣裙的女子牢牢吸引住了,那人戴了帷帽,看不清脸,但还是让易欢喜觉得无比熟悉,那神行和发饰极为熟悉,分明是常来看她的阿黛姐姐!
易欢喜已经近两月没见过她了,高兴地抬手欲喊她,却见她显然也认出了自己,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出声。
易欢喜这才反应过来,阿黛姐姐说过不能告诉别人她会来,否则便暴露了她们之间的小秘密,她以后便不能来了,连忙收了手规规矩矩地坐好。
等再也看不到阿黛姐姐,易欢喜才惆怅地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她刚才站的位置张望,却再没见到那个墨绿色的身影。
黄子卿敏感地察觉到她突然间变得兴致缺缺,给程衍使了眼色,画舫开动起来,程衍端来些小玩意儿做游戏。
注意力被吸引了,易欢喜情绪才好了些,程衍没能拥有个聪明脑袋,所以喜欢的小游戏难度也不高,易欢喜倒也没被难住,甚至还赢了几局,这才高兴起来。
晚间回到端亲王府长溪院,易欢喜还惦记着她的阿黛姐姐,早早就洗漱完躺下了,以前姐姐都是趁她睡觉身边无人时偷偷地来,所以她今日睡得很早,将秋桃和夏梨都打发去了外间,秋桃见她今晚居然不往隔壁述明堂跑了,有些高兴地伸手带上门。
但今天的阿黛姐姐却来的很晚,直到易欢喜都昏昏欲睡了,她才轻手轻脚走进来,揉了揉易欢喜白皙素净的小脸蛋。
迷迷糊糊的易欢喜清醒过来,反应了一下,开心地坐起来去牵阿黛的手,嘟嘟囔囔地抱怨:“阿黛姐姐许久没来看我了。”
“小没良心的。”阿黛伸手戳她脸蛋,“自己跑来了京城也没告诉我,好不容易找过来,这破府里戒备森严,差点没进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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