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两清
李哪吒：“白染凝你…”他一把将她拉住、她随之转头，那双被泪水沾满的双眸楚楚可怜。
脸上尽是委屈之色，她的鼻尖微红。
李哪吒下意识的松开她的手，后退了几步，手足无措。
想要说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她低头看向自己刚才被他牵起的手，视线又落李哪吒松开自己的手。
嘴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冷笑，她缓缓闭上眼睛，心悸的感觉不断，那种疼痛和苦涩快要让她窒息。
见她这副模样，想必她又误会了什么，他想要拉住她解释，白染凝却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她几乎是冲着李哪吒吼。
他愣怔在原地，眉头紧锁。
白染凝：“李哪吒你究竟想要怎样？！”
李哪吒：“我只是想要跟你解释清楚！”他搞高了些音量。
白染凝：“解释？解释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是真的？”
李哪吒：“白染凝你就不能够听我把话说完吗？”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凭我下界数万年，你一次也没有寻过我，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李哪吒：“我们都没有开始，谈何结束？”
“开始？李哪吒，你懂什么是爱吗？你懂什么是喜欢吗？你对我无意，就远离我。”
“你对凌若瑶有意，你就缠着她，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她的脸气得涨红，大脑都有些缺氧的感觉。
他真很想告诉她真实的情况，只是她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墨色的双瞳眼中的光逐渐变得暗淡，脸上多了几分无奈，深邃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人儿。
她忽然安静下来，他带着疑惑打量着她。
白染凝深呼吸口气，努力压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她抬头和李哪吒的视线交汇在一起，泛红的双眼含着泪光：“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们之间的就到此为止了，你不欠我什么，我更不欠你什么。”
“你如果觉得良心不安，大可不必，我身边有上官夜宁一个朋友陪着就够了。”
他在听见上官夜宁的名字时，李哪吒原本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怒气冲破防线，他的双眸仿佛带着火光，面色阴云密布。
李哪吒：“你想与我两清？”
“话不是我说的。”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犀利的目光直击她的心房，让她差点透不过气。
白染凝：“你给我的东西，我全都还给你。”说完她召唤出一个灵袋，那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都是李哪吒曾经送给她的。
白染凝把他送的东西都收藏在那里面，她将灵袋丢在他的脚下：“你送我的东西，全都在里面，一样不少。”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
尽管自己的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她还是要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已然是伤的千疮百孔。
李哪吒捡起地上的灵袋，里面都是他送给她的东西。
额头布满黑线，面色逐渐凝重，眼里竟然染上了一抹伤神之色。
李哪吒：“白染凝，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她沉默不语。
李哪吒的余光瞄见她手腕上戴着的一个粉色的手链，那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生辰礼物，是他寻遍了整个六界才凑齐的万灵珠。
她非常喜欢，对此爱不释手，整日都戴在手上。
思绪被拉回了往日的回忆中………
很快现实又被现实给拉了回来，这串珠子他从送她那天起，她就未曾摘下过。
如今她也依旧戴在手腕上……
白染凝：“检查完了吗？”她冷厉的声音响起。
李哪吒伸手指了一下她的手腕，白染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手腕上的是他第一次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不是她忘记把这个手链还给他，而是她不想把这个手链也还回去，那样一来……她就真的没有与他有关的东西了。
白染凝：“这个——不行。”她的眼神闪躲，不敢看他的双眼。
李哪吒：“你说的，我给你的东西，你全都要还给我。”他不想这样说的，可一开口说出去的话，他自己都想要打自己。
“你现在不想还这个手链，难不成你还对我……”
耳边响起线断的声音，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这声音打断了。
一颗颗粉色的万灵珠掉落在地面上，她将这个手链给扯断了。
时间仿佛静止在那一刻，任何声音都听不进去，他站在原地愣怔的注视着她，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双眼狠狠的瞪着他。
嘴唇被她自己咬的出血，良久她颤颤的深呼吸口气：“满意了？”声音带着哭腔，里面藏着太多隐忍的情绪。
线被她扯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如同这个线一样。
“你要的…还给你。”留下这句话她消失在他的眼前。
此时的仙境只剩下李哪吒一人，他的背影显得是那么孤独和无助。
眼神里没有光泽，脸上是憔悴之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将它扯断，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白染凝有多喜欢那手链他很清楚，所以他当时才会那样说，他原本以为她会坚持，可……结果却是意料之外…
他本不想那样说，他只是想要跟她好好的解释，可是她根本不给他机会，在她一次次提到上官夜宁，理智早已不能控制。
李哪吒低下头，地上满是粉色的万灵珠的珠子，他施法用灵力将这些珠子串起来。
万灵珠的手链躺在他的手心，上面还有她留下的余温。
李哪吒现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暂时的停止了思考。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
白染凝没有回小店，她来到了神域中。
神域中摆了一张小方桌，金源和天道正在下着围棋。
目前的局势金源处于下下风，下错一步他就满盘皆输。
金源：“你就不能够让让我吗？下了十把，我一把都没有赢！”
天道：“让你赢了不得翻天了？”
“小气鬼！”金源小声的嘟囔。
白染凝到了神域金源和天道就感知到了，由于两人在下棋的缘故他们没有转头看向白染凝，所以并为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她安静的向他们走去，白染凝走到了小方桌前。
金源：“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下！我下了一整天了，一把都没有赢！你快来挫挫他的锐气。”
“你帮我赢了他，上次的事情我就原谅你了。”
“如……何？”金源抬头看向她的时候，瞳孔猛的收缩，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似的。
下棋的手都僵住了，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天道：“快点下。”他催促着。
但金源并没有回应他，天道察觉出异常，他抬头看向身旁的白染凝。
天道的心猛的一颤：“凝儿你……”
下一秒她向天道扑了过去，他自然而然的张开双手将她抱在怀里。
白染凝在天道的怀中嚎啕大哭，她发泄着自己的心中的情绪。
“那…那是…唯一与他相关的东西……也是…也是我最珍爱的东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加上又在抽噎，她说的话金源和天道都听不清楚。
那是他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别的她都能够还给他，除了这个手链，她是真的舍不得。
李哪吒当时那样说，她的情绪一上来，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链早已经被她扯断了，粉色的万灵珠散落一地。
她的心也碎了一地，还被反复的践踏。
在扯断的那一瞬间去，她就已经后悔了，只是一切都晚了。
她已经将全部有关他的东西还给他了，现在她是真的一点也没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那些她所珍藏的，她所珍视的…如今全都不在了。
明明这样一来能够让她更好的忘记他的存在，忘记曾经。
可真的这样了，她却舍不得……想要挽留也不可能了。
她哭的很委屈，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她的哭声像是在金源和天道的心上哭一样，让他们的心跟着她一起心痛。
天道的拳头暗暗攥紧，眉宇间已然蔓延出了浓烈的杀气。
神域中满是她的哭声，她哭的嗓子都变得沙哑，喉咙都有些出血，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到口腔中。
白染凝抬头看向天道，眼眶猩红，眼泪都浸湿了天道的衣服。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师…师傅…”
天道：“我在。”在听见她叫他的时候，眉宇间的杀气散去，但忍残留了几丝狠戾之色。
不过他的眼里满是对她的心疼和温柔。
白染凝还是第一次见天道对她露出这般温柔之色，心里的委屈又更重了一分。
眼泪沾满了她的双眸，视线都模糊起来。
“我…我真的好舍不得…舍不得他…”
天道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他没有开口说话。
“可是…可是我当时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了那些伤人的话语，做了伤他的事情。”
“我…我真的好想收回那些话……”她再次将头埋进天道的怀里。
金源眉头紧锁，面容凝重，他看着天道，做出三个嘴型“李哪吒。”
天道点了下头，示意他想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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